98 捨不得

　　男人冷聲而笑：「摸到了？你還敢給我跑到這裡面來，是不想要肚子裡的孩子了還是不想要自己的這條小命了！」

　　轉了個身，把她放到地上，而自己彎下腰減了一顆比較大的石頭，然後轉身拉著女人的手，往後退了大概十米的位置，伸手將手中的石頭擲了出去，剛好落在夜兮兮剛剛準備踩一腳的地上，「碰！彭彭彭！！」

　　夜兮兮長大眼珠，看著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彈子兒，一顆顆沒入不太硬的土地裡，汗顏一把，剛剛差點兒就真的成馬蜂窩了。

　　「知道了？」男人回頭冷冷的看著她，說著鬆開手，把她的手放開。

　　夜兮兮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他寬厚的手掌，好像……這麼伸過去拉住他。

　　她低著頭站在那裡，心裡止不住的激昂緊張，他、他怎麼追來了？是來找自己？

　　嘴角輕輕的勾起，她就知道，他會捨不得自己的！

　　「不許偷笑！」男人惡聲低吼。

　　夜兮兮立即摀住嘴，好吧，她不偷笑，她正大光明的笑！她揚起臉蛋兒，望著他，大大的笑開，一句話不說，那笑容就說明了一切，她現在好開心好開心。

　　「我說了，不許笑！」男人完全不想看見她的笑臉，摀住她的嘴。

　　「為什麼……」夜兮兮撅著嘴，怨怨的刮了男人一眼。

　　「不許用這種眼神！」

　　「你霸道！哼！」

　　「再可惡也沒有你可惡吧！」男人惡寒的盯著她的眼睛，敢騙他，還敢和他頂嘴？

　　夜兮兮一下子萎了，垂著眼睛，不敢說話了，他都來了，她還敢奢求什麼呢？他來了，就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原諒了自己。

　　「夜兮兮，我給你解釋的機會。從一開始全部老老實實的全部給我坦白。說吧。」澤西放開摀住她嘴的手，低眼看著她。

　　夜兮兮惴惴的看了看男人幾眼，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嚥了一口口水緩然的把自己從在醫院裡醒過來開始說起，一個字也不敢隱瞞，順便把自己糾結的心情也給描述了一遍，一邊說一邊瞄向男人，發現男人從頭到尾都是面無表情的，她的心情就越來越忐忑，說完之後，覺得有些口乾舌燥，這半年她就是大體的描述了一下都覺得原來過了這麼久，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而每沒說一件事情都會想到他對自己的好，每一個細節都從腦海裡流過，是那麼的甜蜜……卻又心酸。

　　「說完了？」男人低頭看著她，詢問，聲音也輕了些，柔了些。

　　夜兮兮輕輕的點了點頭：「說完了」

　　「夜兮兮，你膽子去哪裡了？做了這麼多，竟然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一句對不起，嗯？」男人的手伸過來敲敲夜兮兮的腦袋，狠狠一個爆栗，打在她的頭上，夜兮兮覺得痛極了，捂著頭，委屈的抬頭，「人家好不容易恢復了記憶……你把我再敲暈了可怎麼辦一」

　　「我寧願你被敲暈！」澤西狠狠一瞪，夜兮兮一句話又堵死了，完了完了，自己以後的人生就要被他一次次的堵死了，嗚嗚。

　　男人不說話，站在那裡，看著她有些笨拙的姿態，有些拘謹的不自然，不再是那個囂張的夜兮兮，即使她恢復了記憶……卻原來，還是那麼的可愛，這就是她啊，那個聰慧靈動卻又帶著酣然可愛的女人。

　　「對不起。」她低聲呢喃了一聲，然後伸手環住男人健碩卻纖細的腰，頭埋進他的懷裡，她真的錯了，一開始，就不該騙他。

　　男人抿緊了唇，按著她的肩：「我還沒有原諒你。」哪裡那麼容易，總要讓她長點兒記性。

　　「我不管！你來找我，就說明你捨不得……你要我的！我不會讓你再把我關在門外了！不可以！」

　　男人無聲的笑：「到底，是誰更霸道啊。」

　　夜兮兮狡黠的笑，她就是不管。

　　「夜兮兮。」男人突然嚴肅起來，冷聲的喚了她一句。

　　「嗯？」她輕輕的磕上眼，享受著他的體溫，他在這裡啊，他抱著自己啊，他來找自己了，他雖然生氣，卻捨不得自己，還是來了。

　　夜兮兮的心，是那麼的溫暖，狠狠的感動著，心裡的委屈沒有了，心裡的酸澀也消失的乾乾淨淨，一切攤開之後的坦然，讓她釋然的開朗，一切……都恢復到了以前，卻又比以前還要好，因為以前的他啊……絕對沒有現在的他，這麼的坦白，坦白的面對自己。

　　「兮兮。」他又叫了她一聲。

　　「嗯。」她輕輕的抖了抖，他可不可以不要用這麼性感溫柔的聲音叫她啊，叫的她心癢癢的。

　　「夜兮兮。」男人又叫了一聲，這一次把懷抱收緊了一些，緊的她覺得有些窒息。

　　「嗯……」她突然有些心慌，他……怎麼了？

　　「夜兮兮……」他寬大的手掌上下的摸索，在她的背脊上輕撫。

　　「澤……怎麼了？」她微微的抬頭，卻只能看見他堅硬如線條的下顎。

　　「還好……你好了。不管是怎麼樣，你總算好了，回來了……再也不用叫我叔叔了……再也不用軟軟的任由別人捏軟捏硬……再也不是失去了關於我們之間記憶的那個傻傻的女孩。就這樣……挺好。雖然你做的這些事兒很不懂事兒，很讓我生氣。但是，只要你好了，都沒有關係。」

　　他不能接受她騙他，但是如果和她的健康比起來，那點兒自尊和痛還真的比不上什麼，只要她好了，他願意拿自己的命去換過來，所以氣不起來，就算是氣了……想想她的模樣，想想她如果進了重新按了機關的森林，如果有危險，他一定……會急瘋的，他不會再做讓自己後悔莫及的事情。

　　夜兮兮埋著頭，眼淚順著臉頰掉下來，她每一次都要想很多很多關於他怎麼生氣的後果，可也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原來……會這麼輕易的原諒自己。一切都是和自己的健康比起來，夜兮兮啊，你究竟有什麼本領，可以讓這個男人……為你做這麼多啊。前所未有的幸福感，侵襲了全身所有的細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張口咬住男人胸前的肉。

　　「嘶……女人，你要做什麼……」

　　「要你記住痛，我給你的痛！你不該這麼輕易繞過我……我覺得自己好壞！」她想了那麼多不該想的，早點兒坦白，兩個人早就和好了，甜甜蜜蜜早就結婚了，繞了這麼一大圈子，就是因為自己不相信他。

　　她就是錯的那麼離譜！

　　「我可沒打算那麼容易放過你！」男人突然勾起唇角，帶了絲邪魅。

　　「什麼？」夜兮兮有些不明白，張眸抬頭盯著男人，為什麼覺得……有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夜兮兮，放出你所有的本事，來取悅我。」男人放開她，夜兮兮眨了眨眼，終於懂了……懂得他到底要做什麼。

　　有些囧然，看了看周圍：「這裡？」

　　「我們還沒有野戰過，豈不是很好？你不就是喜歡刺激嘛！」澤西勾著唇，挑了挑夜兮兮的下顎，夜兮兮嚥了嚥口水，她更喜歡安穩點兒。

　　「不願意？嗯？」男人挑眉，看著她的臉，輕聲的問，輕柔卻又充滿了危險，彷彿只要她搖一下頭他就會挑眉，而且會狠狠的懲罰她。

　　「願意，願意。」她立即點頭，她能不願意嗎？這個時候取悅了他，以後她就有好日子過了，況且……看他這性感的體魄，她也拒絕不了啊。

　　手掌滑到他的胸口，輕柔的撫摸著那片粗糙的毛髮，她輕輕的抬眼，用媚惑勾人的視線緊緊的勾住他，澤西勾起唇角，盯著她，就要看看她究竟要怎麼做，而且做到何種程度。

　　夜兮兮一顆顆的解開男人的扣子，欺身將男人壓在樹幹上，望了望周圍卻還是不忘的問：「這周圍安全吧？」

　　「放心吧，我們做不到十米之外去。」男人輕柔的摸著她的頭髮，鼓勵她繼續。

　　夜兮兮喘了口氣，是逼著她野戰了吧？好吧，就別怪她不客氣，哼哼，今天不弄到他精盡人亡她就不叫夜兮兮！

　　扣子解到肚臍眼的位置，夜兮兮扒開男人的衣服，滑到肩的地方卻又停下來，這個樣子的澤西……還真是性感。肌理分明，一條條的精壯，白皙的身體摸起來卻是那麼的堅硬，彷彿上面還是有屬於男人的汗液味道。

　　夜兮兮低頭，伸舌舔了舔男人胸前的敏感，男人一身低喘，摸著她的頭髮，不做任何動作。

　　夜兮兮也不急，輕輕的笑，一隻手摸著另外一邊的胸膛，另一隻手來到男人的身下揭開他的腰帶，褪下褲子，手裡忙著動作，男人輕輕的低歎，這妖精……被自己調教的實在很好，讓他快要控制不住埋入她的衝動。

　　夜兮兮抬頭媚惑的淺笑，不停下任何動作，舔了舔舌頭，盯著男人，男人再也忍受不了體內屬於野獸的衝動，挑起她的下顎，轉了個身捧著她的臉，吻住她那張嫣紅嬌嫩的唇瓣，飢渴的舔允著屬於她的每一寸芳津和味道，直到夜兮兮低喘了起來，男人才將夜兮兮腿抬起來纏住自己的腰，支撐力點只在自己的腰上和身後的樹幹，惹得夜兮兮沒有辦法，只能緊緊的纏住男人，最後還不忘提醒男人：「小心點……寶寶……」

　　男人「嗯」了一聲，將夜兮兮放了下來，扶著她的腿窩到草坪上，夜兮兮撐著男人的肩，沉受著男人灼熱的渴望，男人一沉沉到底，而夜兮兮輕輕的搖著頭，要著唇瓣，用水眸般的眼神盯著男人：「輕點兒……」

　　「我知道。」男人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處壓著吐出來的，夜兮兮低聲的尖叫，而男人粗聲的竄起。

　　兩個人都緊緊的握住對方的手，十指交握，望著對方，直到對方的眼底，心底，真正的靈魂渴望，結合的激動，顫抖了全身的細胞，這個時候……夜兮兮喜極而泣，低低的嗚咽起來，不停的扭動，希望男人能快點兒結束放過她。

　　「夜兮兮，你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騙我……」他還不肯放過她，只想狠狠的懲罰她。

　　「嗯……因、因為人家不確定……你、你會不會對人家永遠這麼好……」夜兮兮已經迷糊不知道東南西北的全部招認。

　　「呵呵……不老實。你再說，以後還會不會騙我？」

　　「不、不、不會了……」

　　「真的？」用力的、狠狠的撞擊，夜兮兮輕顫，流著眼淚，搖著頭。

　　「小乖……兮兮……快了……」男人握緊她的手，低頭吻著她的唇，討好似的輕吻，夜兮兮尖叫，散入大海似的波濤狂亂中。

　　夜兮兮的衣服沒脫，因為她還穿著睡衣，而且衣服上有血漬，手腕上也有，現在又全身是汗，兩個人狼狽急了。

　　澤西將身上的襯衣脫下來，披到她的身上，將她裹起來。而夜兮兮還在平復期，完全不想動，被男人抱進懷裡，兩個人靠著樹都在沉沉的喘息期間，誰也不想動彈。

　　夜兮兮突然拉了拉男人：「澤……我們是不是該禁房事兒了？寶寶好小哦……我們會不會傷到他？」

　　「不怕。我很克制了。」男人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安慰，他做好一切的安全設想，盡可能用正常的體位姿勢，這樣最是安全，不會產生任何問題。

　　「嗯……」夜兮兮甜甜的笑，俯在男人的懷裡，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睡熟過去了，男人理開她臉頰上的頭髮，輕輕的俯頭吻著她的額頭：「媽咪說的對……你會做這些，都是我逼的，我該負全部的責任，又怎麼去怪你。再說了……我怎麼捨得呢……夜兮兮，我怎麼捨得去怪你。」最捨不得的人，就是他。

　　「我不會再讓你受傷的，這是我的保證。不是只給傻瓜夜兮兮，是給全部的你……永遠，對你好，寵著你。」輕輕的笑，擁著她，就是滿足。

　　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大步的邁向城堡，回家。

　　-*--*--*-

　　夜兮兮坐在椅子上，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審視，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有點兒像動物園裡面的某種動物，只不過動物是接受參觀，而她是接受審查。

　　「兮兮啊，綠姨佩服你，竟然能做的如此縝密……而且讓一個男人全心全意滴不去懷疑。」綠卡卡摸著下巴，一邊點頭一邊微笑，外加感歎，夜兮兮寒了一身，這究竟是在扁她還是讚揚她啊。

　　「沒事兒沒事兒，你媽媽早就告訴我了，我尚在懷疑期的時候，你媽媽就偷偷告訴我，要我好好的配合你，不能拆穿呢。」綠卡卡安慰，的拍了拍夜兮兮的肩，夜兮兮更加的得瑟了，偷偷瞄了瞄男人所在的位置，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可這也不是她的錯嘛，全世界都看得出來，他最後一個知道……好吧，她的錯她的錯，就別再用眼神凌遲她了！

　　「做的不錯。」斯而撒曼飄來一個眼神，是真的溫和的微笑，夜兮兮鬆了一口氣，總算有人能真的表揚一下自己了。

　　正在沾沾自喜的時候，那邊的八兄弟去起了內訌，一個個都在攻擊最年幼的夜爭，夜爭委屈的奔到夜兮兮的身邊，抱著夜兮兮的腿就哭訴：「我冤啊，小姐……他們一個個都抱怨您獨獨對我的垂青，他們羨慕、嫉妒、恨啊……」

　　夜兮兮抬眼掃向八兄弟，八兄弟一個個都不客氣的亮著武器，彷彿都要把夜爭給生吞再活剝一下。

　　夜兮兮抽搐，冷冷的瞥向幾人：「你們要對付夜爭的話，就向把我撂下吧。」這是句狠話，八個人立即都萎了，這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嘛。雖然說現在有可能僥倖的得勝了，但是誰要對付一個孕婦啊，鄙視之。

　　夜爭感激涕零的抱著夜兮兮的腿，一條腿不客氣的伸過來，夜爭摸了摸，怎麼這麼長？還這麼硬……關鍵是穿了長褲。

　　夜爭一睜眼，澤西·茉拉米堪冰冷的眼神低了下來，夜爭立即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爬起來，小姐不是他們的小姐……小姐是澤西·茉拉米堪的妻子。

　　夜兮兮無視夜爭的可憐，想到一個緊急的問題，立即向澤西和斯而撒曼還有綠卡卡看去：「叔叔、阿姨，還有澤，之前我就想告訴你們，可是裝傻也找不到方法告訴你們我所知道的。其實意茴……」她已經結婚了，就在七月份，楚清去雪國找過她！還有……我期間遇到過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叫做雪傾，是和意茴結婚的那個男人雪辰的弟弟。雪氏一族在雪國佔了很大的地位，雖然我還沒查到意茴具體的情況，但是可以知道的是，她現在真的很安全。」

　　綠卡卡鬆了口氣，卻又立即看向夜兮兮，向夜兮兮點頭示意了一下，夜兮兮不明，又看向八兄弟，怎麼，她這個消息……來的不及時？

　　八兄弟一個個也惴惴然的看向她，或者是她的背後？

　　夜兮兮一抬頭，澤西站在面前，正用異常冰冷的視線，緊緊的盯著自己。

　　「呃……我沒說錯什麼吧？」

　　「你覺得呢？」男人摸了摸下巴，低頭就把夜兮兮扛了起來甩在肩上，然後大步的離去。

　　「……」夜兮兮掙扎，無效，死也要告訴她一個原因吧！

　　「澤西啊，小心兮兮有孕在身，做什麼都要溫柔啊！！」

　　綠卡卡在後面不忘記做媽的責任，高聲的交代。

　　夜兮兮窘迫，沒臉了……澤西大步的消失，所有的人都笑了，總算是雨過晴天了。

　　也沒有想到甚至預料到，這或許只是一個開始，一個屬於另外一個旅程的開始，而天晴……只不過是一個假象罷了。

　　夜兮兮疲憊爬到床頭，拿著電話，快速的回復初雪裡的短信：告訴媽媽，我真相大白了。哇哈……

　　滿身蜜汗的男人從後面爬過來，將女人的手機扔到了角落裡，然後拉著女人的身體拖到了床中央：「看來我還不夠努力！」狠狠的將女人按在身下，一個沉身而入，夜兮兮滿足的歎氣，卻又覺得……男人這如狼的眼睛實在恐怖，恐怖的讓她經不起，但是床起起伏伏，嬌喘迭起沉浮，滿室的淫靡……和甜蜜。

　　與此同時，在冥古拉城堡之外的四大別墅裡，北別墅孤獨危聳，風搖欲墜的佇立在森林從裡。

　　猶如往常的安靜，可這一次，安靜中卻帶了些詭異，風呼呼的刮著，嘯過的聲音接近於鬼哭狼嚎般的驚悚了起來。

　　赫拉黛莉安安靜靜的坐在客廳裡編織著毛衣，天有些涼了，雖然澤西給她送的東西足夠多，每天都有僕人送煮熟的東西來，有時候也有蔬菜和糧食，還有物質上的滿足，甚至不限制她的自由，只要她肯……走出這裡，或許生活也不至於這樣的冷清。

　　但是她不想這樣走出去，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住在這裡，就這樣面對自己內心的邪惡和善良，兩方面不停的爭鬥，每天種種花，煮煮飯，日子過得很愜意。

　　可是今天的風竟然過於的大，她拉了拉披肩，站了起來，顫巍巍的向玄關走去，門竟然被吹開。

　　輕輕的關上門，地上竟然有片葉子。

　　赫拉黛莉彎下腰想要將那片葉子撿起來，剛剛彎下腰，卻看一條又長又黑的影子傾下來，她低眼透過腿間，看到後面站了一個人。

　　還來不及呼出聲，只覺得腰間沉的一疼。

　　赫拉黛莉那脆弱殘破的身子就像那片握在手心裡的葉子倒在了地上，血沿著身子流到了地板上，沿著地板流向了門口，輕然抽搐間，看到了身後來人的臉，驚恐的張大，唇輕然的顫抖起來：「露……露……露……」

　　「黛莉，你該走了。我來送你一程。」那人看著地板上的老婦，殘冷的勾起唇輕笑。

　　赫拉黛莉不甘心的睜著眼睛失去了呼吸，她怎麼也沒想到，最後竟然……是被這個人殺死的！

　　她這一輩子，殺了丈夫，害死大兒子，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她最恨的……其實是自己，她輕易的動了感情，她強勢的不肯去承認失敗，所以……越走越遠，讓所有的人親人都遠離了自己，最後如此悲涼的死去。

　　落得如此下場啊！

　　而那個殺了赫拉黛莉的人才確定她失去了呼吸之後，收起了笑容，扭頭看向冥古拉城堡的方向，風雨欲來山傾倒……可做好了，面臨著一切的準備？澤西·茉拉米堪！

　　血依舊在流，流到了門外，落到了階梯上，而門內的人，被換成了一個握著匕首自殺的姿勢，冷冷清清。

　　整個房間，冰冷的連空氣都不在流動，而地上原本已經死去的人，卻突然兀的睜開眼睛，沉沉的喘了兩口氣，猛力的呼吸，不行了……真的……真的要這樣死去了。

　　手指顫抖著沾了血，盯著潔白的天花板，歪歪斜斜的在身體變的潔白地板上寫下一行行字……希望那些子孫還記得自己，能來這裡看看自己……能知道那些……應該知道的某些東西……可是……真的不行了……一口氣野在那裡，手下的動作兀然停止，永遠定格的最後，是閉上自己的眼睛。

　　-*--*--*-

　　接到赫拉黛莉去世的消失，是在兩天後。僕人來報，送去的食物全部都是原封不動的放在門口，總覺得不對經。

　　綠卡卡立即起身去了北別墅，夜兮兮當時在廚房準備下午茶，因為今天澤西提前回來了，而他們兩個準備回veily，向外公請罪，順便套套關係，畢竟夜兮兮還是想得到外公的承認和點頭，兩個人的結合才會更加的圓滿嘛。

　　綠卡卡打來電話的時候，夜兮兮立即奔出來，撲在沙發上「喂？」

　　「兮兮……快，叫你斯而撒曼叔叔和澤西都趕緊來北別墅！快！」

　　夜兮兮一聽綠卡卡著語氣就覺得極其的不對經，立即掛了電話，解開圍裙就向樓上奔去，順便拉住了路過的夜平：「夜平，去健身房叫斯而撒曼先生，讓他立即去北別墅，出事了！」

　　夜平點了頭立即向外面飄去。

　　夜兮兮奔上樓，碰的打開書房的門，喘著氣的看向澤西，澤西蹙了眉，站了起來：「怎麼不知道慢點兒，要當媽媽的人了……」

　　「澤！！出事兒……」夜兮兮雖然不確定，而且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綠姨的語氣……那般的不好，夜兮兮全部的神經都一起崩了起來，而這種感覺……實在太像奶奶去世的時候那種悚然。

　　澤西帶著夜兮兮趕到北別墅的時候斯而撒曼，茉拉米堪竟然已經提前到了，綠卡卡跪在別墅房舍大門的方向捂著嘴嗚嗚的哭著，斯而撒曼冷清的站在那裡，這一刻看起來竟然是那麼的孤獨，夜兮兮正要上前，澤西突然拉住她：「你聞到了嗎？」

　　「什麼？」

　　「血的味道。」澤西道，「不要去了，如果你害喜想吐，反而是一種不敬。」

　　夜兮兮搖了搖頭：「我不會的。」在牢房裡醒過來的時候，她也沒有任何反應，輕輕的握住澤西的手，「奶奶走的時候是你陪著我，現在……我會陪著你。」

　　澤西輕輕的摸著她的頭，牽著她迅速的走向玄關的位置。

　　「是暗殺。什麼人想殺你奶奶呢……」綠卡卡跪在地上，抬頭望向澤西。

　　雖然從來沒有過關愛，更是沒有接觸，但畢竟是自己的親人，而且是爸爸的親生母親，澤西感同身受著父親這一刻的痛，手掌拍在父親的肩上，然後蹲下來檢查，雖然有意造成自殺的姿勢，但是漏洞百出。看來殺人方面，是個新手。

　　「等等！」夜兮兮突然爬過來，指了指赫拉黛莉身邊披肩散落的位置，剛好在手邊。

　　綠卡卡低頭一看，一直沉浸在悲痛中，沒有發現這個異狀，立即伸手拿掉披肩，看到地上一行行的學術，驚訝的張大嘴巴，斯而撒曼立即推開眾人，蹲下來查看，臉色越看越沉，看到那突然頓住的地方，立即風雲蹙變，整張俊臉都扭曲在了一起，痛苦的低聲一嚎，轉身奔進陽光裡。

　　「斯而撒曼！」綠卡卡高聲的尖叫，起身追了出去。

　　夜兮兮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更好奇的是，赫拉黛莉奶奶在臨終前究竟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