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慈善晚宴
季寇肖和厲霍修入場不久,藝術展也正式開展,這次展覽面向的是指定人群,只有持貴賓券才能入場。所以入場的除珠寶設計師外都是圈子裡非富即貴的。
厲霍修和季寇肖剛在展區裡看了一會兒,就遇到了熟人,對方在這裡見到厲霍修顯然是非常高興,不住地同他聊起來。季寇肖和那人不大熟,對兩人聊的話題也沒什麼興趣,於是在一旁陪了一會兒後,就禮貌地對那人道:“你們先聊,我去那邊轉轉。”
厲霍修的眼光立刻投向了他,但礙於面前的人,只得頓了一下,道:“好。”
季寇肖原本對這些珠寶首飾沒什麼太大興趣,但逛著逛著,走到展區的角落裡時,卻忽然停住了腳步。
展櫃裡展出的是一件祖母綠項鍊,但與一般祖母綠項鍊散發出的優雅華貴氣質不同,這件項鍊整體呈現出一種粗獷而野性的味道,並且有著獨特的力學美感。
這件首飾雖使用了名貴的祖母綠寶石,但卻並沒有刻意展示它的用料貴重,反而利用獨特的造型渲染出一股勃發的生命力,季寇肖不禁被它身上那種獨特的野性味道所吸引,一時挪不開目光。
他好半天才將自己的注意力從這件作品的蠱惑力中抽出來,當看到設計師名字時表情一頓:趙沉謙。
季寇肖在同趙沉謙談合作前也看過一些他的作品,但那些印在紙上的圖片卻遠不及實物這樣震撼人心,他也理解了為何趙沉謙這樣年輕,卻已經奪得了多項世界級的珠寶首飾設計大獎,他的確非常有天賦。
他正沉思著,身邊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季寇肖回身看去,一愣:“趙先生?”
趙沉謙走到季寇肖身邊,朝那件項鍊看去。季寇肖也將目光轉了過去。
“你喜歡這件?”
“是。”季寇肖看著那件首飾,唇角露出點笑意。
趙沉謙側頭朝他看了一眼,開口道:“這次展覽一共有我的七件作品,只有這一件是放在這間展廳的角落裡,我以為大多數人都不會注意到這一件。”
“那幾件也不錯,但是我最喜歡的是這一件,”季寇肖微笑著看著那件首飾:“同其他幾件相比,它更加有生命力與吸引力,這種生命力讓原本應該是冷冰冰的首飾有了溫度。”
趙沉謙目光發深地看了看季寇肖,隨即轉了回去:“我最喜歡的也是這一件。”
季寇肖笑了:“趙先生,您看,其實我們有很多共同點,比如審美,比如對藝術的鑒賞力,”他目光炯炯地看著趙沉謙:“那麼您是不是也考慮一下同我合作呢?”
趙沉謙不置可否,只目光一動不動地看著季寇肖。
忽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季寇肖身後響起:“寇肖。”
季寇肖愣了一下,很快轉過身,隨後臉上帶上一點笑意。等厲霍修走到兩人身邊後,他向趙沉謙介紹道:“趙先生,這位是厲霍修。”接著側頭對厲霍修道:“霍修,這位是國際知名珠寶首飾設計師lambert,趙沉謙。”
厲霍修不含表情地看向趙沉謙,趙沉謙也目光冷淡地看著他,兩個人一直對視了良久,厲霍修才伸出了手,淡著聲音道:“厲霍修。”
趙沉謙也伸出手同他冷淡地握了一下:“趙沉謙。”
他將手收回去,看向季寇肖:“我還有事,你們隨意。”說著轉身就離開了。
厲霍修目光冷淡地看著他離開,一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才轉過頭看向季寇肖:“來,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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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沉謙姿態悠閒地坐在鬆軟的椅子上,手裡抱著畫板聚精會神地畫著,如果這時候有外人看到這副場景,一定以為趙大設計師正在專心致志地設計著新作品。然而等看到他畫板上的畫時卻會大跌眼鏡:畫板其實只有一堆亂七八糟的線條。
這是趙沉謙的習慣,他只要有空閒的時間就會在畫板上畫一些淩亂的線條,這些東西沒什麼意義,只是用來消磨時間。
趙沉謙的助理雅尼叩了叩門後,走到他身邊:“lambert,藝術展快要結束了,你不出去看看嗎?”
趙沉謙連半個眼光都沒給他,依舊全神貫注地在畫板上勾勒著線條:“不去。”
雅尼沉默了一下,又開口道:“這次藝術展邀請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也是認識他們的好機會,多結交一些這些人總沒有什麼壞處。”
趙沉謙依舊連看也不看他一眼,隨口“嗯”了一聲。
雅尼有些無奈,但還是耐心勸道:“我知道你對這些交際沒興趣,但多結交一些人對你以後的個人展也是有幫助的。”
趙沉謙這時候終於將眼光從畫板上轉了出來:“知道了,這些就交給你了。”
雅尼很有些恨鐵不成鋼:“可是他們想要見的是你。”
趙沉謙一臉理所當然地看著他:“但是很可惜,我不想見他們。”
雅尼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妥協道:“好吧,你要是實在不樂意出去就算了,不過晚上還有一場慈善晚宴,所有設計師都會出場,你一定要去。”
眼看著趙沉謙又要開口拒絕,雅尼立刻截斷他的話道:“不許不去!這場晚宴所有的贊助商也會出席,你必須給我去!”
趙沉謙的表情卻頓了一下:“贊助商也會出席?”
“沒錯,所以你必須給我去!”雅尼氣勢洶洶地看著趙沉謙,渾身的毛都豎起來了,一副只要趙沉謙開口說‘不去’,他就立刻和他同歸於盡的架勢。
沒想到趙沉謙卻收回了眼光,輕描淡寫地開口道:“知道了。”
看過畫展之後,季寇肖和厲霍修直接參加了晚上的慈善晚宴。
作為珠寶首飾展的贊助商之一,季寇文代表季氏上臺做演講,季寇肖站在台下,目光溫和地看著季寇文在臺上揮灑自如地講話,暖黃的光籠罩在他的身上,就像是給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金色。
他端起酒杯喝了口酒,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點微笑。
等幾家贊助商做完演講之後,晚宴正式開始。第一件拍賣品被禮儀小姐端著託盤呈上來。
這是一條珍貴的頂級藍寶石項鍊,由一枚重156.63克拉的斯里蘭卡藍寶石配以白鑽精工鑲嵌而成。整枚藍寶石未經過任何人工處理,色彩濃郁不帶偏色,而且淨度極高,幾乎沒有瑕疵。
在座的賓客一時都被那璀璨剔透的藍寶石所吸引,為它那出眾的火光與誘人的色澤所讚歎。主持人的聲音剛落,幾處的報價牌就舉了起來。
季寇肖同厲霍修坐在第三排,他看著眾人紛紛競價,不由得想起了厲光豪年輕時候的一段往事。
厲光豪的祖籍在東部區,幼時家境很貧寒,後來經過了十分艱苦的創業,才終於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那時候厲光豪剛剛將公司業務的重心遷往西部區,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什麼人都不認識,因為沒有關係網,公司的業務一時之間就陷入了困頓的僵局。
這時候適逢他的一個朋友要參加一場拍賣會,拍賣會上將有幾塊搶手的地皮售出,厲光豪聽說之後也跟著一起去了。
等拍賣會開始,拍賣者競相競價,都想將這幾塊惹人眼紅的地皮收到自己的囊下。然而經過幾輪競拍之後,這幾塊地皮的拍賣價已經升到了一個邊緣價格範圍,不少人都開始收手,畢竟參加這場拍賣會的目的是為了盈利,賠錢買賣誰都不樂意幹。
當然也有一些手腳闊綽的,錢多打水漂一點也不在乎,看中的就一定要拿下來,當然這樣的多半也是極少數。
很快拍賣會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那幾塊地皮已經拍出了十分驚人的高價,並且與地皮的實際價值相比已經高出了數倍,到最後競拍的一方終於堅持不住,放棄了拍賣,最後被當時並不知名的一個買家所拍得,這個買家正是厲光豪。
而這一場拍賣會,也讓當時默默無名的厲光豪名聲大震。
季寇肖還記得厲光豪在講完這段往事之後對他講的話。
“當時不少人認為我畫了那麼高的價錢拍得那幾塊地皮太虧,其實不然,我倒覺得是物有所值。當時我剛剛到這裡,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占,偌大的西部區沒有一個人認識我厲光豪。可經過這次拍賣,不僅厲氏在這裡有了立足點,而且在公司剛剛成立,最需要名氣的時候打了一個響亮的廣告,為了這個廣告效應所產生的價值,區區一點競拍費又算得了什麼?”
他笑了笑:“更何況我還憑白得了幾塊價值不菲的地皮,事實證明我的眼光還不錯,不僅公司通過那次的競拍一炮打響,而且那幾塊地皮的價格日後也翻了幾番。所以說其實我買的不是地皮,而是厲氏的名聲。”
所以即便外界如今再怎樣眼紅,說厲光豪的成功是憑了運氣,季寇肖卻始終相信,他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並且一手將企業發展到現在的程度,絕對是因為有著過人的智慧與遠見。
就在季寇肖愣神的這一會兒功夫,拍賣會的藏品已經拍出了三件。這時候厲霍修微微側身向他靠近,低聲問他:“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季寇肖愣了一下,很快恢復過來:“沒什麼。”
“這件喜歡嗎?”
季寇肖抬眼向臺上看去,只見第四件首飾藏品被呈了上來。那是一件產自戈裡美達鑽石礦的橢圓形彩棕黃鑽指環,戈裡美達鑽石礦以出產高純度的typeiia級別的鑽石聞名,即不含任何氮元素,化學結構純粹,而這顆彩棕黃鑽更是其中的佳品。整顆鑽石非常碩大,重達51.36克拉,整體散發著純淨而璀璨的光芒。
厲霍修看著那顆棕黃色的鑽石,緩緩眯起了眼,不同于普通的白鑽的耀眼,這顆鑽石的顏色非常矜貴透亮,帶著一點驕矜而不諳世事的味道,像極了他身邊坐著的那個人。
季寇肖的表情卻很平淡,只平常地評價了一句:“火彩不錯。”
厲霍修當即就舉起了號碼牌。
這顆彩棕黃鑽名貴,自然起拍價也不低,季寇肖顯然有些吃驚,轉頭看向厲霍修:“你要拍這個?”
一枚鑽石戒指……還是重達51.36克拉的,季寇肖真不知道厲霍修拍下它來有什麼用,除了放在櫃子裡收藏,難道還能別在衣領上做紐扣?他記得厲霍修可沒有收藏這些寶石首飾的嗜好。
厲霍修朝他看去:“你不覺得它看起來和你很配麼?”他轉過頭,朝臺上那顆碩大的鑽石戒指揚了揚下巴:“我準備把它打成一副袖扣,配你這身衣服剛剛好。”
季寇肖收回了目光:“你這麼有錢不如借給我。”
厲霍修淡淡地笑了:“你很缺錢嗎?”
等拍賣會結束,厲霍修以高價拍得了數件首飾藏品,不少人都在私底下議論紛紛,說厲氏果然是財大氣粗,拍下那麼貴的藏品,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拍賣會過後,很快晚宴也正式開始,如果說之前的拍賣會只是開胃菜,到這裡才是真正的大餐。不少賓客都趁此機會結交一些自己一直想要結交的人,有的甚至直接就談起了生意。而那些珠寶首飾設計師們也躍躍欲試,就算不能借此攀附上權貴,露個臉面也是好的。
季寇肖喝了不少酒,一時有點頭暈,於是只在晚宴上待了一會兒,就藉口去洗手間離開了。
他走到宴會廳側面的一個會議室,剛在裡面接了通電話,忽然門聲一響,厲霍修走了進來。
季寇肖靠站在會議桌的桌邊,抬眼朝厲霍修瞧了一眼,然後掛斷了電話。
厲霍修朝他走過來,在距離他一步遠的位置停住腳步:“不舒服?”
“沒有。”季寇肖搖了搖頭。
“那怎麼出來了?”
“透透氣。”
厲霍修又朝他走近了半步,微低著頭看著他:“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回去,反正這裡也沒什麼意思。”
“不用。”
季寇肖一邊說著一邊要站起來,然而他剛要動作,厲霍修忽然向前欺身挨近他,兩隻手撐在季寇肖的身體兩側,微微彎下腰,黑漆漆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季寇肖的動作被迫停下來,因為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他不得不身體微微後仰,半仰著頭看著眼前的厲霍修。
厲霍修低著頭看著他,抬手箍住他的後頸,朝他吻了下去。季寇肖已經習慣了他隨時隨地啃自己的行為,根本懶得反抗,由著他一點點將這個吻加深。
況且厲霍修身上的那股混合了煙草的男人味非常好聞,季寇肖不得不承認,和他接吻的感覺的確不錯。於是他被吻著吻著,不自覺地就抬手扣住了厲霍修的脖頸。
就在他無意識地作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厲霍修的眼神瞬間加深,箍著季寇肖的力道也加重,季寇肖甚至有種被他吻得喘不上來氣的感覺,氣息也開始不穩起來。
就在兩個人吻得動情的時候,忽然季寇肖身後“砰”的發出一聲門響,兩個人的動作猛地停了下來,下意識地一同朝傳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會議室休息間的大門大開,趙沉謙正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季寇肖這時候正半靠在會議桌的邊沿上,厲霍修的手還扣在他的腰間,這個動作導致他的大半個身體都被厲霍修圈在懷裡,兩個人的姿勢非常曖昧。
趙沉謙的眼神非常平靜,似乎沒有一點打擾到別人的窘迫,只表情淡淡地看著兩個人。厲霍修維持著之前的姿勢不動,也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季寇肖不由得有點窘迫,他以為這裡沒有人,沒想到趙沉謙卻在會議室的休息室裡,而且很明顯在自己進來之前就在裡面了。
趙沉謙就像是沒看到眼前的兩個人一樣,腳步只頓了一下,就抬腳朝外走去。厲霍修一直維持著原來的動作,眼光跟隨著趙沉謙,眼神一點點加深。一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拐角,他才將頭轉了回來。
他收回目光,就著現在的姿勢,朝季寇肖再次吻了下去。
因為看季寇肖有了些明顯的疲態,厲霍修便早早地結束了晚宴,和他一同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季寇肖坐在副駕駛上不多一會兒就睡著了,厲霍修怕他會著涼,特意將車內的溫度調高了一點。
等厲霍修將車停在厲家別墅外的時候,季寇肖也適時得醒了過來。他一動,蓋在他身上的外套就滑落了下來。他有點迷糊地朝外看了一眼,有點驚訝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
剛剛因為覺得熱,季寇肖的領口紐扣解開了兩顆,厲霍修怕他一會兒下車冷,便伸手去想要給他系好。然而他的手剛碰觸到季寇肖的脖頸,動作忽然就頓了一下:他的體溫似乎有點高。
厲霍修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比正常溫度要高一些。
“怎麼了?”
“溫度有些高,”厲霍修看向他,問:“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沒有,”季寇肖沒怎麼往心裡去:“可能是車裡太熱吧。”
厲霍修直接探身過去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季寇肖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的確要比自己的溫度高上不少。
季寇肖朝後錯了錯身體:“我沒事。”
厲霍修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和他過多糾纏,不過還是親眼看著他將外套扣好了,才和他一起下了車。
等回到厲家之後,季寇肖沖過澡之後就直接睡過去了,他這一覺睡得很沉,等到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
他朝身邊看了看見厲霍修不在,以為他是去公司了,沒想到過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門聲一響,厲家家庭醫生跟在厲霍修身後走了進來。
季寇肖這時候還躺在床上,見到醫生一時有點驚訝,他剛要起床卻被厲霍修給按住。
這時候醫生走到季寇肖身邊,彎身對他溫聲道:“季先生,麻煩給您量一下體溫。”
季寇肖有點無奈,他身體根本就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但既然醫生都過來了,便配合地伸出了手。醫生拿出腕式計量儀戴在他的手腕上,半分鐘後就摘了下來。
“37.3,有些低熱,沒有太大的問題,這幾天注意一下看有沒有其他症狀。”
厲霍修和醫生一同離開,等他詢問了一些注意事項回到房間時,季寇肖已經進浴室沖澡了,顯然根本沒把這點低熱當一回事。
等他滿頭濕漉漉地出來的時候,見厲霍修還坐在沙發上,有點驚訝地問:“你還不走?”他順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已經九點了。”
厲霍修站起身:“晚上一起吃飯?”
“好。”
厲霍修拿起外套往外走:“我去接你。”
因為學校已經開課,季寇肖這段時間很少去公司,只偶爾有空的時候才會露面,他簡單地用過早餐之後,就給季寇文去了個電話。
季寇文先是將這個禮拜公司的重要事情大致和他說了說,然後對他道:“hrdawards的冠名權拿下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季寇肖非常高興,這可不僅僅是一個冠名的事,之後牽涉到的利益可太多了。
季寇文顯然也很高興,問他:“那個lambert那邊怎麼樣了?”
“還在接觸,不過這個lambert脾氣很大,目前的口風還沒有鬆動的意思。”
季寇文沉默了一會兒,道:“如果實在太困難的話就算了吧,反正有名氣的設計師又不是只有他一個。”
“但是我們需要的卻恰恰是他不是麼?”這點小困難對季寇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他笑了笑,安慰季寇文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季寇文忽然問道:“那個……寇肖,最近霍修怎麼樣?”
“挺好的,”聽到他問厲霍修,季寇肖有點奇怪:“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季寇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猶豫著開口:“他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和祁家杠上了,要說厲家和祁家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當然我倒不是說怕了祁家,只是你知道前段時間霍修剛收購了宋家,和傅家的關係也一直勢同水火,現在又和祁家……”
他頓了一下,接著道:“厲家是家大業大,但在圈子裡樹敵太多,總不是一件好事情。”
見季寇肖沉默著不說話,季寇文試探著問:“寇肖,你知道霍修他為什麼要對付祁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