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小子是後天的聽靈者？

　轉折點？有戲？

　「鬼！鬼靈的聲音！」

　有機會要上，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上。本來還打算下次找點什麼理由再來拜訪，沒料到龍五爺居然出聲了！只是你老人家的反應速度未免太慢了吧，瞧你老還耳聰目明的樣子呢！我一邊迅速回答，一邊暗自腹誹。

　「什麼？」龍五爺瞪大了眼睛，似乎有點不可置信。

　天地有三靈，乃生靈、仙靈及鬼靈。

　仙靈和鬼靈乃傳說中的東西，不必細言也難以細言，而生靈中的人類有一種特殊而又神奇且極為稀少的存在，他們能擁有與鬼靈或仙靈溝通的能力，他們叫靈者。當然了，民間中的「生銅」也是具有臨時與鬼靈或仙靈溝通能力的，但生銅必須開壇作法、請神成功才能臨時具備些許能力，這與靈者的地位身份不可同日而語。

　靈者根據靈通的獲得時間可以分為先天靈者和後天靈者，先天靈者極為罕見且成長空間極大，後天靈者較為普遍且將來成就基本不高，當然，世事無絕對。

　先天靈者根據靈通的種類則分為聽靈者和目靈者，其實這個分法極為籠統，一般高級的靈者都是雙靈者，只不過根據耳目的天賦不同側重也不同而已。而這兩類低級靈者中又屬聽靈者更為稀少，甚至比先天靈者還少。

　世俗所知中最出名的靈者莫過於順風耳和千里眼了，只是他們位列仙班，還算是靈者嗎？

　龍五爺對於靈者的所知也就這些，沒料到這關五一居然能聽到鬼靈的聲音，這小子是後天的聽靈者？

　我對靈者的認知度是個小白，因此也大感鬱悶龍五爺的反應為賣弄太過激烈，但我是老實孩子，只得道：「鬼靈的聲音，我能聽得到。」

　「來！來！來！快放好車，我們到屋裡聊！」龍五爺這次聽清了，不但換上滿臉的菊花笑，而且還熱情地招呼入屋。

　我暈！這老頭——這轉變也太快了吧！？

　但這不正是我所求嗎？

　挪步之餘，我也暗自感嘆：原來龍五爺好這口，我他麼之前還害怕太直接提這茬怕他不爽，結果胡亂發問還把他給整怒趕人了，現在卻被請入屋喝茶，這事弄得——真是郁了悶了。

　龍五爺是個老光棍，但卻一個人獨住一層有四五間房間的大房子，去經茶室途中匆匆路過發現每間都有滿滿不同的物件放置，廚房、法事屋、書房、臥室及茶室等，竟井井有條，一點都不像大多數光棍佬那樣的亂七八糟，真是怪事！

　更奇怪的事，看他的家什什麼都挺上檔次的，不像缺錢的樣子，怎麼就不取老婆呢？沒理由娶不到啊！法事佬又不戒婚不戒色的，莫非其中還有什麼緣故？

　我一邊眼珠亂轉一邊胡亂猜測。

　茶室很大，一個碩大的茶櫃竟然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茶葉，盒裝的、袋裝的、餅狀的都有，綠茶、正山小種、碧螺春、大紅袍、鐵觀音、龍井、普洱等看得我眼花繚亂，茶具是做工精緻的七星拱北八件套，而且那個茶座居然是上好野生荔枝木頭根雕成的睡夢羅漢臥像。

　好有檔次的生活！

　哪天才能讓老爸也沒事遛遛狗，有事喝喝茶呢？

　龍五爺熟練地忙活燒水、洗杯、洗茶等一套流程，然後給我們一人斟上一杯龍井，才道：「你能聽到鬼靈的聲音，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事？」

　「就大概一個月前，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能聽到了。七月十五我們村狗爺去世，我還聽到了他的牛牛牛的叫聲，然後我就跟陳五叔說了，事後陳五叔就介紹我過來找你，說你對這方面知道得比較多。」我是想從龍五爺這裡獲得幫助，但鬼地方我卻還是覺得保密的好，我自己知道就行。

　龍五爺認可了我的話，點了點道：「原來是這樣，陳五這小子一直不靠譜，這次總算做對了一件事！」

　我暈！龍五爺你這什麼話？你忘了你剛才還說要找陳五叔算賬的？再說了我一直都覺得就成熟穩重方面，陳五叔乃是我們全村數一數二的人物，怎麼就不靠譜了？我看你老人家才——得！當面人不說兩面話，住嘴也罷！

　「五爺！我這是怎麼回事？我變異了？」有事我直接說事，不能再拐彎抹角談天文說地理臨了才正事，那八成是被關門放狗的無言結局。

　五爺「嘖」了一龍井，道：「變異？算是吧！不過這是好事！」

　「好事？白天見鬼嚇死人了？」想起流沙河那一幕，我還是心裡發毛。

　「什麼？你還能看見？白天看見？」龍五爺手一哆嗦，熱茶晃到了手上竟是不覺，臉色卻是劇變。

　呃！？怎麼又變臉了？五爺你學過川劇絕活？還是我又說錯話了？

　得！咱就實話實說吧，就將流沙河那一幕說上一說，反正那老頭也看見了，還有那對情侶及鄧五姑都是當事人，想必以後還是可能會傳開的，那誰不是說了：「最真實的才是最有生命力的」，且看你怎麼說！

　我便把從入水到遇險到離奇脫困到神奇獲得功德加身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龍五爺是個好聽眾，一邊認真聽講一邊就事提問，絲毫不影響我將故事的節奏，剛開始還駭然，中間面露擔心，直到我說女鬼死了，龍五爺卻突然口瞪目呆，繼而「哈哈哈哈……」放聲大笑，舒暢爽朗，聲震平頂坡。

　茶涼了，我們都沒有在意。

　龍五爺笑完之後突然站起，對我深深就鞠了一個躬，把我嚇得趕緊彈跳而起，大呼「使不得「，心中卻驚疑這龍五爺又要玩哪一出？代表流沙河流域的老百姓感謝我為民除害？

　事實上，我高估了龍五爺的品德情操，卻原來是我無意中替他報了一仇。記得當初陳五叔提起問龍五爺是否見鬼靈的時候，龍五爺總是一副笑而不答高深莫測的模樣，我就猜測他可能是和女鬼同志有不得不說的故事，今天終於證實——我強大的第六感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