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二天,國王派給王儲的近衛隊達到了德萊城,愛德華的表兄,國王近衛隊的副隊長,喬治阿布洛斯正在其中。
愛德華從小就不喜歡這個性格陰沉的表兄,並不是說對方一天到晚板著臉讓人害怕,而是他身上有一種陰沉的氣質,好像對什麼都不滿意,對誰都很不耐煩,然而最主要的原因,則是上一世阿布洛斯家族叛國,王后帶著愛德華出逃王宮後,這位表兄對他的態度一直很糟糕,不僅毫無尊重之意,甚至經常對他動手動腳,態度之輕浮猶如對待流鶯,如果不是愛德華還有聯姻的作用,恐怕已經吃了更大的虧了。而經歷過那些之後,再回想以前,其實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這位喬治表兄對待自己的態度一直讓人很不舒服,表面上看似恭敬,可透過這恭敬,總能人覺察出一絲漫不經心的輕慢來。
一想到這兒,愛德華不禁在心中冷笑不止,自他重生到現在,還沒和這位喬治表兄見過面,而這一次,他不會再顧忌王后,容忍對方對自己無禮。
國王近衛隊的士兵,雖然從地位上來說,不過是低級軍官,但是因為保護的是全帝國最尊貴的王室成員,身份極為特殊,因而不能等同於一般的士兵。他們大多是出身高貴的貴族,等級不低,晉級潛力巨大,近衛隊通常不過是他們將來進入軍界的跳板,因為近衛隊是除了國王的情人外,離國王最近的地方,一旦被國王發現了自己才能,贏得了國王的好感,將來進入軍中擔任要職便指日可待。
因此,愛德華不能慢待了這些派來保護自己的近衛隊士兵,這些人裡說不定哪一位將來就能成為帝國倚重的將領,而且,近衛隊中也有不少人曾經是他的近侍,不過成年後便離開了他,去聖索爾西斯大學上學去了,雖然多年不見,也還保留了些情分。
愛德華在平時接見公民和大臣的大廳裡接待了國王近衛隊的士兵們。康德拉侯爵硬是跟了過來,他今天把自己收拾得格外耀眼,破天荒沒穿他那套軍服四處招搖,而是穿了一套奢華繁復的貴族便服。這不是重要的正式社交場合,沒有必要大張旗鼓的穿著禮服,然而這身便服的每一針每一線似乎都在尖叫著告訴所有人,衣服的主人很高貴、很有錢、很有品位。
作為公爵的繼承人,擁有侯爵爵位的康德拉侯爵就坐在王儲的左手邊,居高臨下的看著站在台階下的近衛隊士兵,站在最前面的是近衛隊隊長,那是一個出身平民的士兵,作為近衛隊的管理者,他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呆了二十年,早已成家立業,結婚生子,不足為懼。然後他的目光一轉,就放在了第二排的三個獸人身上,這三人是近衛隊的副隊長,喬治阿布洛斯就在其中。康德拉侯爵眯著眼睛仔細的打量著這三個人,最後目光停在了最右邊的那個人的身上。那人有一頭極淡的金發,雙目狹長,容貌精致,和王儲身邊的近侍奧古斯特閣下有幾分相似,這種俊美的容貌,本該是一只養尊處優的狐狸,卻帶著狼的陰沉和狠辣,看著讓人心中一跳。
近衛隊隊長向王儲問過好後,便側身一步,將身後的三位副隊長介紹給王儲,果然,介紹到金發男子時,說出的名字是喬治阿布洛斯。
來了!康德拉侯爵打起精神,他要好好看看王儲殿下對自己的這位表兄是個什麼態度,估量一下自己和對方在王儲心中的地位的差別,這樣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殿下。”喬治上前兩步,單膝跪地,“願奧爾貢拉與您常在。”
愛德華垂下目光,不去看他,淡淡地說道:“謝謝。”一副和喬治並不熟悉的模樣,就好像他不是自己的表哥,而只是一個普通的士兵罷了。
喬治差點忍不住自己驚訝的表情,王后曾經給自己通過消息,說是已經和王儲說好了,在接見國王近衛隊的時候,會允許自己上前親吻他的戒指。而現在,王儲一副根本不想和他過多接觸的表現,讓他感到格外尷尬。
作為王后的父親帕爾瑪公爵爵位的第二順位繼承人,早已參與到家族核心事物中的喬治,自然知道愛德華並不是真正的王儲。如果可以,阿布洛斯家族並不想用戰爭的方式和蘭開斯特家族爭奪王位,王后希望愛德華能夠和阿布洛斯家族的人結婚,這樣家族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實行竊國之舉,而王后最屬意的人選,自然是喬治。因此,喬治早就把愛德華看做是自己未來的伴侶。如今自己的伴侶當中給自己難堪,喬治心中怒火中燒,不過並沒有在臉上有太多的表現,只是恭順的站起身,回到隊伍中。
啊,看來殿下的心還是在我這裡的。康德拉侯爵簡直滿意極了,他擺弄著脖子上碩大的紅寶石項鏈,轉過頭深情的望著愛德華。
站在王儲身後的威廉注意到了康德拉侯爵猶如實質的火辣辣的目光,這讓他感到很不舒服,就好像別人距離屬於自己的東西太近了,讓他背上的寒毛都警惕的立了起來。他立刻走上前站在愛德華的身旁,擋住康德拉侯爵的視線。
“怎麼了?”愛德華側頭看了威廉一眼,抬起手示意威廉握住自己的手,對著下面的近衛隊士兵介紹道:“這是我心愛的弟弟,威廉,我想諸位應該還沒有忘記他。”
“當然,天資如此卓越的威廉閣下,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忘記呢。”隊長笑道。
愛德華點了點,接著又點了幾個曾經做過他的近侍,服侍過他的士兵上前,詢問對方的近況,氣氛漸漸地變得融洽了起來。愛德華見與國王近衛隊的人交流感情交流的差不多了,便站起來道:“那麼,我和弟弟在艾夏城的安全,就靠諸位了。”說完,拉著威廉的手離開了大廳。
王儲離開後,又有侍從上前,帶領國王近衛隊去城堡內為他們安排好的房間,等會兒他們還要去見見即將一起共事的王儲近衛隊的士兵們,商量排班執勤的問題。
此時並非值班的時間,大家沒有列隊,三三兩兩的跟著侍從走在城堡的走廊裡。幾位從前並未和王儲有過什麼接觸的士兵湊到喬治身邊,說道:“傳言果然是真的,殿下看起來真是越來越有大主教的神韻了。他不會像羅貝爾二世陛下一樣,終身不婚,全心侍奉奧爾貢拉吧。”
喬治扯了扯嘴角:“殿下年齡還小,風一陣雨一陣的,以前喜歡音樂和詩歌,現在又醉心宗教,說不定幾年後,就又對軍事感興趣了。”
眾人點點頭,突然走在前面的一隊人中的一個人回過頭來,那人是國王近衛隊的三位副隊長之一。他不懷好意的笑道:“對了,喬治,你不是殿下的表哥嗎?怎麼殿下竟對你如此冷淡?我原以為他會主動向你伸出手,賜予你親吻權戒的榮譽呢。”
喬治咬緊了後槽牙,勉強笑道:“眾所周知,殿下雖然為人親切和藹,但並不輕易賜予臣民親吻權戒的榮譽,即使這人是他的表親,他畢竟是高貴的王儲,我認為淡漠矜持一些,更顯得他尊貴無比。”
“是嗎?”副隊長和自己的同伴交換了幾個眼神,輕視地笑了笑,“我可是聽說,王儲殿下在見到威廉閣下第一眼起,就將手伸向了這位私生子的弟弟。”
另一個人接著說道:“而且剛才,威廉閣下隨意走動,站在殿下的身邊打擾了殿下說話,殿下也沒有生氣,反而拉住他的手,向我們介紹他。”
“看來殿下是真的喜歡自己這個異母的弟弟啊。”
“可見,”副隊長總結道,“不隨意賜予親吻權戒的榮譽並非淡漠矜持,不過是,在殿下的心中,自己和對方的關系沒有他覺得那麼親密罷了。”
說著,他們哈哈大笑了起來,副隊長繼續道:“喬治,我勸你一句,別把自己是殿下表親的這層關系太當回事了,這裡是薩摩賽特,不是王宮,沒有王后陛下的支持,你還是謙遜一點為好。大家都是國王近衛隊的士兵,等級不比你低,身份也不比你低,說起來,要真的要談論身份,我們這裡還有幾個公爵和大公的繼承人,哪一個不比你高貴?你還是把你在王宮裡不拿正眼看人的毛病改了,讓殿下知道你借著自己是他表哥的身份四處招搖,說不定……”他冷笑了一聲,沒把話說完,隨即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喬治臉色發青,五官隱隱扭曲著,他的同伴見狀,忙安慰道:“你別理他,我聽說執行完這次保護王儲的任務後,他就要去第四軍團報道了。你們一向不和,而他馬上就要離開國王近衛隊,所以現在想抓住一切機會刺激你。”
喬治猛的扭過頭怒目而視,這話說的,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還是在諷刺他是仗著王后是自己的姑姑,別人才會尊重他,他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安慰喬治的人被他眼中的怒火嚇得後退了兩步,等反應過來之後,心中也十分不悅。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副隊長馬上就可以離開近衛隊了,而他的調令還不知道在哪兒呢,萬一得罪了喬治,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喬治壓了壓心中的怒火,僵硬的笑道:“我懶得和這種人計較。對了,王儲什麼時候出發?”大家聊了兩句,氣氛總算緩和了過來,不過喬治心中對愛德華的憤怒更甚了。他上一次見愛德華是前年愛德華回王宮過新年的時候,當時是在王后房間的一次私人見面,愛德華雖然沒有主動向他伸出手,但是當他主動上前親吻愛德華的手背的時候,愛德華沒有拒絕,也默許了他握著自己的手與自己緊緊挨著,同坐在一條沙發上。而現在這副冷淡的樣子,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晚飯前,大家安頓好之後,便是自由活動時間,任初來乍到的國王近衛隊熟悉熟悉環境。喬治徑直上樓,來到王儲的書房,王后早就為他打聽好了王儲一天的活動安排,晚課前,王儲一般都會在自己的書房看書學習。
喬治在門口被王儲的近衛士兵攔下,侍從進屋為他通傳,過了好一會兒,侍從才出來,請他進書房。書房內,除了王儲還有幾個近侍,其中就包括那位備受王儲另眼相待的威廉。喬治不著痕跡的看了威廉一眼,王后對國王這位新冒出來的私生子格外重視,認為如果威廉如果在國王有生之年突破了八級,恐怕國王就會廢黜愛德華的繼承權,改立威廉為繼承人,畢竟國王有那麼多私生子,只有這一個一直遠遠的藏著,必然是因為格外重視的緣故。
“下午好,殿下。”喬治向愛德華行了一個軍禮。
愛德華點了點頭:“有事嗎?”
喬治頓了一下,王儲的不耐煩簡直是白紙上的一滴重重的墨跡,太顯而易見了,“王后陛下有話托我傳達給您。”他隨意找了個借口。
“我以為母親想對我說的話,已經在信裡都寫清楚了。”愛德華說。
“總有些話,並不適合寫在紙上。”喬治說,“而我畢竟是王后陛下的外甥,托我傳達,總能讓人更放心一些。”
愛德華清楚這不過是喬治想和他單獨相處的借口罷了,不過他也想知道喬治到底要干什麼,便揮了揮手,對近侍們說:“你們都出去吧。”
威廉的動作看起來有些猶豫,伊利莎白拉了他一下,他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跟著別人一起離開了房間。書房裡頓時只剩下愛德華和喬治兩人。愛德華把眼前的書合上,抬起眼皮,道:“說吧。”
“我的殿下。”喬治快步的走到愛德華的腳邊,單膝跪下,“您今天真是傷透了我的心。”
“這就是母親托你傳達的消息?”愛德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喬治握住愛德華沒有戴權戒的左手,曖昧的撫摸揉捏著,語氣輕佻柔軟:“請原諒我的欺騙,我只是想和您單獨呆在一起而已。我的好殿下,您真是鐵石心腸,不過幾年未見,您就這樣疏遠於我。我還記得以前我來薩摩賽特看望您,您還坐在我的懷裡,說要與我結婚呢。”
愛德華當然記得那個場景,那時他不過十歲,王后帶著剛成年不久的喬治來薩摩賽特看望他。他和阿布洛斯家的人坐在一起,王后允許喬治抱著他,說雖然貴族應當抑制情緒的流露,但是他們是表兄弟,應該多多交流感情,又說要讓他和喬治訂婚,問他願不願意。他那時急於討好母親,看得出王后希望他同意,自然點頭答應。而緊接著,喬治就仗著有王后的支持,逾矩輕吻了他的面頰,現在想想,簡直從臉上一直惡心到了心底。
“鬆開我的手。”愛德華盯著喬治的眼睛漠然道,目光冰冷,“退下去,好好說話。”
“我親愛的表弟,別這樣冷酷。”喬治的聲音越發的輕柔,“兩年沒有見到您了,我真是想念您。我還記得上一次在王宮,我坐在您的身邊,您的身體是那樣的嬌小,手是……”
“閉上你的嘴!”愛德華猛地抽出自己的左手,反手狠狠的給了他一個巴掌,“滾出去!”
喬治心中的怒火被這一巴掌忽的扇了起來,他蹭得站了起來,幾乎差點就忘了眼前這人還是帝國尊貴的王儲,也一巴掌扇回去,好在手只抬起了一半,他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怒火,強忍著問道:“是我有什麼地方冒犯了您嗎,殿下?”
愛德華推開椅子,大步的走到壁爐旁,壁爐的架子上擺放著一把寶劍,那是蘭開斯特王朝第一位國王的佩劍,他後來把這把劍賜給了自己的繼承人,勉勵他像自己一樣勇敢無畏。現在,這把劍刻上了新的魔法陣,就像這城堡裡的大部分起裝飾作用的武器一樣,只有被握在王儲的手裡,才能展現鋒利的刀刃。
愛德華抽出寶劍,指向喬治,厲聲道:“跪下!”
“殿下?”喬治的臉扭曲了。
“我說,跪下!”愛德華怒喝道,門外的衛兵聽到愛德華的聲音,立刻衝進屋來,看到書房內的場景,都吃了一驚。
“殿下,出什麼事了?”衛兵試探的問道,在他身後是探頭探腦的近侍們。
“喬治阿布洛斯。”愛德華沒有理會衛兵,“我,帝國的王儲,國家未來的國王,你尊貴的主人,愛德華蘭開斯特,命令你,跪下!”
喬治看了眼門口的士兵和近侍們,強忍著憤怒和屈辱的表情,緩緩的跪了下來,深深的低下頭。
愛德華用劍尖指著喬治,緩緩的走向他,最後停在他的面前,用劍尖抬起他的下巴,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我警告你,喬治阿布洛斯,這警告我只說一次。”他的聲音冰冷得像冬天的寒風,“記住你的身份,如果你再敢對我不敬,在我面前口出狂言,或是舉止不端,我就砍了你的腦袋。憲法從未規定,一個王子不可以懲處一個大膽的狂徒來維護他的尊嚴和王室的榮譽,即使那人是王后的外甥。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喬治低聲說。
“這就是你的家教?”愛德華將劍向前微微一送,劍尖劃破了喬治的脖子,喬治閉了閉眼,大聲道,“我記住了,王儲殿下,以後不會再犯。”
愛德華緩緩的收回寶劍,這柄寶劍實際上是為獸人設計的,他拿了這幾分鐘,覺得連肩膀都酸痛了起來,只好將寶劍杵在地上,減輕重量。
“滾出去。”他輕蔑地說道,喬治飛快的站起來,匆匆的向他行了個禮,便迅速的衝出了書房。
威廉立刻上前,幫愛德華拿住寶劍。“他干什麼了,把您氣成這樣?”威廉問道,殿下被人氣到了,這讓他很不高興,可一看那人是傳說中王后很屬意的王夫的人選喬治,心裡又不知道為什麼高興了起來。
“沒什麼。”愛德華摸了摸他的腦袋,轉移了話題,“繼續看書吧,雖然我們要出遠門去度假,不過這可不意味著大家就可以放鬆了,在艾夏也要繼續學習。”
喬治被王儲用劍指著,狠狠訓斥了一通的消息當晚便傳遍了整個城堡,成為了笑談。晚上,奧古斯特在服侍愛德華沐浴的時候,便問道:“不知道我那個親愛的哥哥是怎麼得罪您了。他們都以為我會被他牽連,從此失去您的寵愛,都用憐憫的目光看著我呢。”
“別給我裝傻。”愛德華閉著眼睛說,“你哥哥是什麼樣子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奧古斯特輕輕的笑了出來,舀起熱水衝洗著王儲露出睡眠的皮膚:“我不會真的因為這件事,失去您的寵愛吧。”
“我什麼時候寵愛過你,我親愛的表弟?”愛德華睜開眼睛。
奧古斯特張了張嘴,最後感嘆的笑了笑:“您可真是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愛德華懶得理他,翻了個身,示意奧古斯特為自己搓背,又道:“你們的自由黨領袖什麼時候與我聯系?別以為這件事可以隨便的糊弄過去,我的耐心不多。”
“等您到了艾夏城就可以和他見面了。”奧古斯特挽起袖子,一點一點的為愛德華清洗後背,“自由黨的魁首,奈特利爵士已經在艾夏城了,您知道的,他去年剛剛新婚,又因為公事耽擱了蜜月旅行,今年好不容易騰出時間,決定到艾夏度遲來的婚假。”
愛德華哼了一聲,“這也太顯眼了,在野黨的魁首和王儲恰好在同一個地方度假,你以為我們多疑的國王陛下是瞎子嗎?”
奧古斯特一頓,道:“那您覺得在哪裡見面比較合適。”
愛德華舒了口氣,把頭放在自己抱著浴缸邊緣的手臂上:“今年新年,因為我的緣故,近侍們沒能回王都和家人團聚,我一直深感歉意,不如趁著這個機會,邀請他們的父母來艾夏一起度假,順帶著可以沾親帶故的多邀請幾位,這樣在艾夏邀請奈特利爵士和他的妻子一起來聚會,就不是什麼太突兀的事情了。”
“您想的真周到。”
愛德華笑了笑,沒有在說話。實際上,他想邀請的,另有其人。
接下來的時間裡,奧古斯特安靜為愛德華擦背,他的力度輕重恰到好處,很快,愛德華就昏昏欲睡,接著就陷入了夢鄉。
聽著王儲的呼吸聲愈發的悠長沉重,奧古斯特停下手裡的動作,輕聲喚道:“殿下?殿下?”沒有回答。
他放輕了自己的動作,繼續為王儲按摩背上的肌肉。只是漸漸的,他的整只手都貼在了王儲的後背上,按揉的姿勢變成了撫摸,從上至下,由從下至上,又漸漸的,從後背滑到側腰,在那條優美的弧線上來回滑動,最後停在了胯上。他迷戀的望著王儲無瑕的身體,皮膚的觸感讓他心神搖曳。他還沒有成年,身體不會有什麼反應,但是此時,他覺得自己的心髒燙得幾乎要發疼了。
一滴汗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他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時,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明。他鬆開手,叫醒了王儲,又喚來其他近侍,服侍王儲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