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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姑娘(大風堂系列之四)》第2章
第一章

  五年後

  月才剛上柳梢頭,胭脂坊裡的燈籠已被點上,照得坊內亮如白晝。

  京城之內分為七十二坊,而胭脂坊因為妓院林立,是男人趨之若鶩的銷金窟、溫柔鄉,因而艷名遠播。坊內歡樓皆妝點艷色絲綢,車如流水馬如龍,滿樓美人紅袖招,鶯聲燕語笑吟吟。

  其中,最負盛名的該數芙蓉院。

  因為京城第一花魁楚憐憐,就是芙蓉院的招牌。

  她名震京城,身價極貴,當然不僅因為她年輕貌美,還因為她的媚;不僅媚,她還甜,非但甜,她還知書達禮、溫柔可人。

  楚憐憐的香閨,在芙蓉院的深處,不但靜謐且雅致,窗欞桌椅皆是精雕細琢,臨窗的花几上擺著一盆蘭花,晚風吹來,滿室清香。

  只是,藏身在屏風後的軒轅嬌嬌,正全身緊繃,聆聽房裡動靜,根本無心聞嗅花香。

  軟甜的女聲,以及沙啞帶笑的男性嗓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傳來。

  「爺,請先等等。」女子的聲音嬌語著。

  男人未語先笑,嘿嘿了兩聲,夾帶無限邪氣。

  「我等得夠久了,這會兒耐不住了。」

  屏風後的軒轅嬌嬌,瞇起晶亮的雙眸,幾乎就能想像,男人如今嘴角彎彎、笑得無比邪惡的模樣。

  笑聲之中,嬌嚷又響。

  「爺,別……」

  「還羞什麼呢?」

  下流!

  嬌嬌緊咬著唇,心中無聲暗罵。

  「啊!」

  「瞧,都濕透了。」濕潤的水聲,撩人遐想。

  不要臉!

  「您、您的手……」

  「我的手怎麼了?」

  該剁掉!

  嬌嬌恨恨的想。

  「唔……啊……」

  「擱在這兒不好嗎?」男人聲音壓低,聽來卻反而更為清晰。「還是該擱在這兒?你說呢?好是不好啊?」

  「不行……不行……」

  熟悉的張狂邪笑再度響起,伴隨著呢噥嬌喘,一陣陣的灌入耳中,激得軒轅嬌嬌滿腦怒火,頭上幾乎要冒出煙來了。怒火燎原,連她的耐心也一併燒得一乾二淨,而怒氣之中還夾雜著某種又酸又澀,她寧死也不肯承認的情緒。

  原本,她盤算是要等到,那兩人翻雲覆雨之後,男人最最沒有防備時,才乘機出手,但是那些淫聲狎語,實在是不堪入耳,要是再聽下去,她的雙耳肯定要爛了。

  為了避免雙耳再受到「荼毒」,或者被那酸澀的滋味嗆死,她深吸一口氣,一甩雙手,亮出晶亮的虎爪,猛地踹倒屏風,朝出聲處竄身撲去。

  「淫賊,受死——」

  咦?!

  撲擊的身軀倏地凍住,凝成一個尷尬的姿勢,要不是她從小練武,纖腰柔韌有力,肯定已經跌在地上。她目瞪口呆,宛如石雕,彷彿連半袖上的盤金仙鶴都僵住了。

  映入眼簾的景況,完全出人意料。

  只見螺鈿桌旁坐著一男一女,兩人衣著整齊、一個斟茶、一個喝茶,彼此相敬如賓,甚至並非相貼而坐,跟她竊聽時想像的狀態,相差十萬八千里。

  桌上擺著一套青瓷茶具,瓷色溫潤、茗煙飄渺,而在淡煙籠罩下,軒轅嬌嬌的臉色比青瓷更青。

  坐在桌邊的男人身穿夜行裝,俊眉朗目,有著高挺的鼻樑,薄唇上與下巴都蓄著精心打理的鬍子,瀟灑的俊容添了濃濃邪氣。

  他先喝盡杯中的好茶,才朝著嬌嬌勾唇一笑,嘴角眉梢儘是作弄得逞的壞笑,還假裝關懷,戲謔的問道:「小嬌嬌,你躲在那裡偷聽多久了?」

  中計的她倒抽一口氣,撲身向前,身形快如疾風,致命的虎爪壓橫雙劃,幽藍色的殘影如花,狠擊向杜峰。

  他的動作卻更快,腳下一旋,就避開攻擊,整個人還坐在椅子上。

  嬌嬌一擊未中,虎爪深劃入桌,轟地一聲巨響迴盪屋內,木桌赫然缺了一角,被削得平平整整的大小木塊,咚咚咚的全落在地上。

  美麗的楚憐憐坐在桌邊,風華絕艷的小臉上,沒有半點懼色,還甜甜一笑,禮數周全的招呼著。

  「軒轅姑娘,這是上好的安溪鐵觀音,您要不要坐下來,喝杯茶、消消火。」她語調極甜,挽起被茶水弄濕的衣袖,姿態曼妙的斟了一杯。

  嬌嬌忿忿不平瞪著她,簡直難以置信。

  「你也是個女人,怎麼會與淫賊狼狽為奸?」這女人是共犯!

  「青樓有青樓的規矩。奴家已收了銀兩,雖然杜爺的要求特殊了些,但我仍得好好配合。」她輕描淡寫的說著。

  嬌嬌眼角抽搐,剛預備曉以大義,身旁卻傳來叫喚。

  「小嬌嬌……」

  猛地,她迅速轉頭,脖子還發出嘎的一聲。

  「別不理我啊!」杜峰的俊臉上,裝出可憐兮兮的神情,一副亟需關注的模樣,只差沒伸手扯扯她的衣袖。

  這招效果好極了。

  她的注意力再度回到他身上——連雙手虎爪也是!

  「不許那樣叫我!」

  虎爪劃過,雖未撲空,卻只是劃破他的衣角。

  衣料飄落,杜峰腳下盤行如蛇,持續躲避攻擊,卻難得挑起眉來,讚許的點點頭。「小嬌嬌,你武功又進步了喔。」

  誠摯的讚美,聽入她耳裡,卻成了最刺耳的奚落。

  她原本就武藝超群,但杜峰的武功卻遠勝於她,長達五年鍥而不捨的追捕,卻次次都被他逃脫。

  「住口!」她怒叫著,氣得臉兒紅透。

  「好好好,不叫就不叫。」杜峰腳步不停,在她身旁兜繞了兩圈,以殘影將她圈住。「那麼,就換個方式來打招呼。」

  詭異難測的腳步,陡然停了下來,她還來不及反應,高大的男性身軀已經從後貼上,硬如鐵箍的雙臂將她牢牢抱入懷中,迫使她的背部,緊貼著他強壯的胸膛。

  他低下頭來,將臉埋入她的發中,陶醉的歎息,在她發間流連不已的摩挲。「啊,我最喜歡這種方式。」

  「放、放手!」她惱怒的掙扎。

  「怎麼,你不喜歡嗎?」他明知故問,笑笑的問著懷裡的獵物。「喔,我知道了,因為有外人在,你會害羞,對吧?」他雙手一放,當真鬆手。

  羞憤不已的她,重獲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回身攻擊,次次都是殺招,恨不得把他的五臟六腑都剜出來,再把他的腸子綁在城牆上。

  這邊殺得眼紅,那邊的楚憐憐卻慢條斯理的,用一雙纖纖玉手,掰開新鮮的橙,酸甜的芬芳逸出。

  杜峰一退再退,終於退到桌邊,眼看再也無路可退,在虎爪劃破胸膛的前一瞬,他卻雄軀一彎,往後臥倒,半身躺上桌,還愜意的側過頭,從楚憐憐手裡叼了一片鮮嫩欲滴的橘瓣。

  他津津有味的咀嚼,翻身閃開時,還不忘慇勤推薦。「小嬌嬌,這可是剛進貢的新橙,你也來嘗點。」

  她哪有心情吃什麼新橙,一心只想讓這可惡的淫賊見血。

  倒是楚憐憐開口了。

  「杜爺,那位重要客人,再一會兒就要到了。」

  「喔。」

  他濃眉半挑,嘴裡應了一聲,不再一味閃躲,出手接連擋下她接連數十招的攻擊,終於覷得她換招的空隙,伸手擒住她,再度往懷裡一帶。

  「既然如此,那麼我該走了。」這回,他牢牢的制住她,讓她連掙扎的空間都沒有。

  「杜爺預備怎麼走?」楚憐憐問。

  「當然是從正門走。」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楚憐憐微笑著。

  「奴家這就去安排。」她走到門外,叫喚奴婢。

  被緊抱到幾乎難以呼吸的嬌嬌,還想大聲嚷叫,小嘴卻被伸來的厚實大手摀住,連串的咒罵與嚷叫,全化為意義不明的嗚嗚聲。

  「小嬌嬌,」杜峰低下頭來,在她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叫喚得無比溫柔。

  他低沉嗓音裡,藏著某種熟悉的語調,讓她悚然一驚,全身變得僵硬如石,不再試圖掙扎,只能睜大雙眼,看著那張俊臉愈靠愈近、愈靠愈近……

  直到那雙深邃的黑眸,佔滿她的視線時,他才在她唇上輕聲宣佈。

  「我們終於可以獨處了。」

  繁華京城,富甲天下。

  全國各大商行,乃至四海商賈,都彙集天子腳下。城內分七十二坊,以玄武大街一分為二,隔為東市與西市,日日商賈川流不息,舉凡家用雜物到罕世奇珍,走一趟玄武大街就能盡收眼裡。

  一輛馬車由芙蓉院出發,拉車的馬身披繡毯,毯上繡著艷紅的牡丹。

  馬車更是華麗非凡,外罩紫底紫牡丹彰絨用以保暖,周圍還綴著無數銀鈴,叮叮噹噹的招搖過市,引人側目。

  最危險的方式,反倒最是安全。

  杜峰挾抱著嬌嬌,乘著恩客帶名妓出樓的馬車,順利離開芙蓉院,沿著玄武大街往城外走,沒有惹來半點懷疑,倒是招來無數艷羨的眼光。

  馬車內更是舒適無比,窗上垂著粉色輕紗,四壁裝飾著價值連城的緙絲,身下的毛毯厚軟且暖。

  幾股紅紗垂下,都讓杜峰絞成一股,綁住嬌嬌的手腕。

  她被綁得動彈不得,更糟糕的是,杜峰還好整以暇的躺臥著,逼得她只能雙腿分跪,坐在他堅實的腹上,腿心隔著幾層衣料,被他的溫度熨燙,感受他呼吸時的起伏。

  晶亮的雙眸,筆直的瞪視著他。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他就算沒死,身上也會被瞪出好幾個血窟窿了。

  隔著粉色輕紗,街景盡入眼裡,兩旁諸如客棧、酒肆、銀號、鏢局、藥鋪、糧行、油坊、醬坊、銀樓等等,一眼望不盡的商行,若不是上百年的老字號,就是信譽如鐵的名門。

  粗糙的男性大掌,摸上她氣得發白的臉兒。杜峰仰望著,坐在身上的小女人,好心好意的告訴她。

  「瞧,是你們大風堂的門鋪。」帶繭的大手,撫過軟嫩的臉兒,不規矩的往下滑,輕刷過她敏感的頸項。「要不要停下車來,讓你回去打聲招呼?」

  「不要!」她幾乎要尖叫出聲。

  要是讓大風堂裡的夥伴們,瞧見她這會兒狼狽的模樣,她往後哪裡還有臉見人?更糟糕的是,要是讓外人瞧見,毀了大風堂的聲譽,她就算萬死也不足以賠罪。

  深知她心有忌憚,杜峰彎唇而笑,雄健有力的腰一挺,輕易起身,貼住她僵硬的身子,低頭在她的粉頰上,親了個響吻。

  「我真該死,又忘了你有多害羞。」他的口氣不似取笑,反倒更近於寵溺。

  嬌嬌惱怒不已,用力轉開臉,另一邊的粉頰,反倒又遭遇襲擊,再被偷了一吻。

  「夠了!」她喝叱。

  樂呵呵的笑聲,暖燙了她的耳。

  「我可覺得還不夠。」對於又嗆又辣的她,他永遠不會厭倦。

  嬌嬌用力往後仰,試圖拉開彼此距離,無奈雙手被綁,能拉開的距離有限,而這無恥的男人又故意靠來,以胸膛摩擦她衣下的豐盈。

  「你故意設下圈套,跟楚憐憐眉來眼去,就是要引我上當?」她瞇眼質問,刻意忽略隨著馬車搖晃,正時輕時重,撞擊著腿心的硬實。

  難言的酸軟,從最羞人處漫開,她愈是想忽略,卻感受得愈是清晰。

  「是啊,」始作俑者恬不知恥的承認,耳語得近乎喃喃低吟。「你吃醋了嗎?」

  她否認得很快。太快了。

  「才沒有!」

  「放心,我連她的手指都沒碰。」他輕笑保證。

  梗在喉間的酸澀,不知不覺間化為烏有,倔強的她仍是嘴硬。「我根本不在乎。」

  「那麼,你踹倒屏風殺出來的模樣,怎麼活像是要抓奸的老婆?」

  「你眼睛瞎了嗎?」她氣惱的反問,堅決不肯承認。為了避開追問,她轉開話題,咄咄逼人的直切問題核心。「為什麼?」

  從通緝令發佈這五年以來,次次都是她追蹤到他的行跡。這次,他卻一反常態,主動設下陷阱,引她到芙蓉院就擒。

  她得到的那些線報,肯定都是他放出的消息。

  深邃的黑眸裡,流露出讚許。杜峰不著痕跡的迴避答案,用暖烘烘的氣息,輕聲細語的說道:「因為我想你。」

  嬌嬌心中一顫,薄薄的紅暈染透粉頰。

  「少來這一套!」

  「你不相信?」他稍微退開,注視著她的雙眸,露出好失望的表情,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我好傷心,算算日子,咱們交往也五年多了,你竟然還不相信我。」

  「我是在追捕你!」她急著聲明。

  「跟追求也沒差多少吧?」

  「差了十萬八千里。」

  「我可不覺得。」他徐聲說著,雙手圈繞著她,享受溫香軟玉抱滿懷的美好,強壯的身軀緩之又緩的與她廝磨。「你還記不記得,兩年前我們在泰山上過夜時,我也是這麼抱著你的?」

  轟!

  她的臉著火了。

  「不記得。」

  明知她說謊,他說得更仔細。

  「那次你追著我上山,遇著大雪,你跌進山溪裡,滿身濕透,顫抖得厲害,我只能找了個巖洞,用乾柴生火,然後為你暖身,那時你冷得直打顫,沒有罵我、沒有打我,好可愛的緊緊貼著我……」

  「不記得!」她否認得更大聲,臉兒更紅。

  「也難怪啦,那次我們沒穿衣服。」他點頭同意,僅僅用單手,就靈活而輕易的解下她的腰帶,暖熱的大掌溜進衣衫下。

  放肆的撫觸,刺激得讓她顫抖,無助的掙扎如似迎合,彷彿每寸肌膚都渴望著,他的再次觸摸。

  「你做什麼?!」嬌嬌又羞又怒。

  「幫你恢復記憶。」

  …………

  受襲的她驚嚷,掙脫惑人的撩弄,再度掙扎起來。

  「淫賊!」掙脫不開強硬的懷抱,嬌嬌情急之下,只能憤恨低頭,朝著他寬闊的肩膀,重重咬下一口。

  他卻不痛不癢,樂呵呵的笑著。「乖,別這麼急。」

  嬌嬌咬得更用力。

  對,她是急!

  她急著要殺死他!

  但是,這傢伙的肩膀是石頭做的嗎?他像沒事似的,她卻咬得下顎發疼,反倒自討苦吃。

  喧鬧的聲音,透過輕紗傳來,馬車的步調慢下來,隱約可以聽到近處車聲,以及遠處把守城門的士兵們,宣佈城門即將關上的聲音。

  馬車就要把他們載出京城了。

  嬌嬌警戒的抬頭,跟杜峰對上眼。他嘴角上揚,滿臉莞爾,瞇成縫的黑眸裡,閃爍著狡詐精光。

  此時此刻,只要她揚聲叫嚷,他就會被逮捕……

  叫?

  不叫?

  兩個選擇在她腦中,瞬間反覆千萬次。

  杜峰卻為她作出決定。

  「叫吧,」他懶洋洋的說道。

  她瞪大雙眸,一時反應不過來,他卻已經脫去她的鞋襪,抄起一隻白嫩的足,用指尖輕輕劃過腳心。

  難耐的申吟,溜到了嘴邊,被她用力忍住,任憑他如何撩弄,就是不肯出聲,忍得香汗淋漓,幾縷髮絲貼在臉側,冷艷消溶,嫵媚盡現。

  「不對不對。」杜峰連連搖頭,俯近她氣煞的俏臉,在她唇上歎息般的說道:「不要害羞,我要聽你叫。」

  不能叫!

  她甩著頭,悶悶嬌哼,不肯讓他稱心如意。

  這是芙蓉院的馬車,一旦她叫出聲來,官兵們自然會認為,車內正在翻雲覆雨,不會不識趣的來打擾,更不會前來盤問,馬車就能順利出城。

  眼看她倔得不肯屈服,杜峰舔著她緊咬的紅唇,低低的笑出聲,熟練的半褪她的褲子,讓她腿間的軟潤,坐上他硬燙得勃勃而跳的堅硬,由得他恣意磨輾,嵌入她敏感的柔弱。

  …………

  高chao過後,杜峰沒有再催逼她,而是徐聲輕哄,對全身虛軟的她輕憐蜜愛,每個動作帶著無盡溫柔。

  許久之後,當她回過神時,人聲與車聲早已遠去。

  馬蹄聲達達不停,往城東而去,她粉頰仍紅,羞惱不已的質問。「你要帶我去哪裡?」

  「你不需要知道。」他的大手遊走,愛極了與她之間,貓捉老鼠的有趣遊戲。「現在,睡吧。」

  沾著春蜜的指,點住她的睡穴。

  黑暗降臨,嬌嬌身子一軟,無聲無息的倒臥進杜峰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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