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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鼎》第30章
第30章 失蹤的原因

  「兩位是去齊齊哈爾旅遊嗎?」女孩子好像已經忘記了曾經被管一恒冷臉以對,笑盈盈地打招呼。她的座位就在管一恒和葉關辰前面,想裝聽不見都不行。

  「是。」葉關辰倒是彬彬有禮,「兩位也是去旅遊?」

  「是啊。」女孩子雖然在跟葉關辰說話,目光卻總是在管一恒身上掃來掃去,「我叫寺川綾,這是我哥哥寺川健。我們是去紮龍自然保護區看鳥的,聽說現在正是觀鳥的好時候。」

  又是去紮龍的?而且還是日本人。說起來每年去紮龍的外國遊客也不少,但這時候忽然冒出個日本人來,管一恒卻油然生起一點警惕之心,仔細打量了一下寺川兄妹。

  寺川健從頭到尾都沒說話,但也側坐在座位上,擺出一副附和妹妹的姿態,但他神色懶懶的,顯然並不打算參與到談話中來。他皮膚蒼白,五官倒生得很精緻,再加上仔細修剪過的頭髮,也算得上是個美男子,就是一雙眼睛黑沉沉的,總帶著點說不出的陰鬱,落在管一恒身上的時候像兩根小針似的紮人。

  不過寺川健並沒有多看管一恒,他只掠了兩眼,就把目光轉到葉關辰臉上,仔細地打量起來,彷彿一分一寸都要看清楚。

  葉關辰似乎沒有察覺寺川健的打量,只是微笑著回答寺川綾的話:「確實,四五月間是紮龍觀鳥最好的季節,天氣也合適。現在已經是旅遊季的尾巴了,如果再晚幾天,可能就要等到秋天。」

  「是嗎?」寺川綾嫣然一笑,又看了管一恒一眼,「你們是——兄弟嗎?」

  「是朋友。」

  「是嗎?朋友結伴來旅遊也很有趣。」寺川綾清脆地笑了一聲,「之前我看你們那麼親密,還以為是兄弟。兩位貴姓?」

  管一恒微微皺了皺眉,對葉關辰說:「要飛兩個小時,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哦哦——」寺川綾俏皮地對葉關辰吐了吐舌頭,「我不打擾你休息了,不然這位帥哥又要瞪我啦。」

  這話說得旁邊座位上的幾個中年人都笑了起來。寺川綾雖然是日本人,可漢語說得極其流利,沒有半點口音,若是不提,還真看不出她的國籍。

  中國人天生熱情,看寺川綾年輕又俏皮的模樣,一臉很怕得罪人的模樣,就有人笑著打圓場:「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誰會瞪你。」

  寺川綾一臉不好意思的模樣,眼角餘光卻瞥向管一恒,彷彿拋了個媚眼似的。

  管一恒厭煩地把頭一側,看向了飛機舷窗之外。寺川綾打扮得豔麗,根本不是什麼天真少女的模樣,她自己在兩者間切換起來倒是全無障礙,管一恒卻覺得她十分造作,一顰一笑都是裝出來的,半點都不自然。

  葉關辰把頭靠在座椅靠背上,含笑看著他,用手遮住嘴小聲問:「怎麼了?」說著,兩眼往寺川綾的方向一掠,眨了眨眼。

  管一恒不由得笑了出來,心情瞬間好了,也往葉關辰的方向側了側頭,用手遮住嘴:「她真討厭。」

  兩人對視,又一齊偷偷瞄一眼寺川綾,彼此都不約而同地壞笑起來,很有種一起惡作劇的快感。

  寺川綾一直悄悄觀察著管一恒,看見這兩人頭對頭靠著竊竊私語的模樣,眼睛裡又掠過一絲戾氣,終於坐直身子不再跟管一恒搭話了。

  飛機起飛進入平流層,機身平穩下來。乘務員送來了早餐,吃過之後,機艙裡的乘客們也漸漸安靜,有人開始打盹,或者戴上耳機聽音樂去了。管一恒一夜沒睡,這會也有點睏意,閉上了眼睛。正在似睡非睡的時候,他忽然把眼睛睜開了一線。

  機艙裡很安靜,只偶爾有人小聲說話或咳嗽,但管一恒卻有一種感覺——彷彿有什麼在窺伺。

  這是他天生的警覺,又在天師訓練營裡強化訓練過,令他在即將入睡的時候又忽然醒了過來。不過這種感覺並不強烈,所以管一恒甚至沒有動,只是把睫毛稍稍地抬起了一線,不動聲色地觀察。

  落在他眼裡的首先是葉關辰安詳的睡臉,然後眼珠一動,他就看見了寺川健。

  寺川健坐在緊靠走道的座位上,正偏著頭,從椅背間的縫隙盯著葉關辰看。而管一恒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好將他的目光全部收在眼底。

  寺川健還是那麼一副半瞇著眼睛的德性,但管一恒能發現他的目光就落在葉關辰臉上,從他的眉毛、眼睛,一直滑到嘴唇,像把帶著糖水的刷子,粘粘糊糊的來來去去。

  管一恒呼地坐直了身體,很想一拳揍到寺川健臉上去!怎麼會遇上這麼一對兄妹,分明是兩個變態!但寺川健一直裝著睡,何況看人又不犯法,他也實在沒有動手的理由。倒是葉關辰被他驚動了,微微睜開眼睛:「怎麼了?」

  「沒事。」管一恒壓下怒火,心裡一動,故意伸出手去把葉關辰蓋在身上的外衣兜帽拉上來,蓋住他的臉,還把他的頭往自己肩上攬了攬,「你睡吧。到了我會叫你。」

  寺川健仍舊倚著沒動,可管一恒清楚地看見他的眼皮猛地一跳,兩片薄薄的嘴唇一下子抿緊,更薄得像刀刃一樣了。

  管一恒心裡陡然生起一絲快意,索性自己又側了側頭,幾乎把臉貼到了葉關辰頭髮上,這才閉上了眼睛,卻仍舊在睫毛縫裡觀察著寺川健。

  寺川健這次再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嘴唇一直緊緊抿著沒有放鬆過。管一恒觀察了十分鐘,見他靠在那裡木乃伊一樣紋風不動,這才真的閉上了眼睛,心裡卻翻騰起來:哪來的這麼一對兄妹,這個寺川健是看上葉關辰了?

  管一恒知道同性戀。雖然他還從來沒見過一個gay,但他覺得自己並不歧視這種人——不過是性取向不同罷了,如果不作奸犯科,那麼就沒什麼好指責的。不過現在看見寺川健,他不這麼想了,他現在只想有個什麼藉口揍這變態一頓!

  飛機就在他起起伏伏的火氣裡飛了一個多小時。九點半,飛機上的廣播開始提醒目的地就在前方,飛機準備下降。葉關辰被驚醒了,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枕在管一恒右肩上,頓時嚇了一跳:「壓疼你了嗎?」

  之前葉關辰讓管一恒坐在靠窗的位置,就是怕別人碰到他的右臂,誰知道自己睡著了倒靠上去了。

  管一恒活動了一下手臂:「沒事。你看,這不很好嗎?」軟組織挫傷的一片青紫,在喝了三天藥並做熱敷之後已經完全消失了,脫臼的關節也沒有不適的感覺,現在連右臂的吊帶都拆掉,只要不用太大的力氣,他的右臂已經跟左臂沒什麼差別了。

  「那也要小心。」葉關辰皺著眉,「下次要是我睡著了靠過來,你就把我推開。」

  「沒事。」管一恒眼角餘光看見寺川健的臉黑得像鍋底,心裡真是痛快極了,若無其事地把背包背好,「一會兒下飛機的時候你要小心點,別讓人占了便宜。」

  葉關辰一臉不解:「什麼?」

  「現在變態有點多。」管一恒指桑駡槐,「小心點總是好的。別以為你是男人就安全了。」

  葉關辰神色有點古怪:「你這是——什麼理論?」

  管一恒胡編亂造:「哦,剛才從報紙上看了一眼,有個男的,在酒吧睡著了,被人占了便宜。」他從眼角瞥了寺川健一眼,卻見那變態又恢復了原來陰鬱的冰冷模樣,正慢條斯理地收拾行李,便在心裡呸了一口,鄭重叮囑葉關辰,「總之一會下飛機的時候你注意點,跟著我別走散了。」

  葉關辰一臉哭笑不得的神情,目光有些複雜:「……好……我知道了。」

  十點鐘,飛機准點落地,管一恒拉著葉關辰,直到寺川兄妹已經走出幾排座位的距離,這才起身取了行李,跟葉關辰下了飛機。

  出了通道,葉關辰遠遠就看見出口那一群人裡一個坐立不安的青年:「在那!那是黃助理。」

  黃助理看打扮本來是個挺講究的小夥子,現在卻有些狼狽。頭髮亂糟糟的,因為之前打了啫哩水的緣故,一綹綹的粘在一起;眼睛底下好大一塊青黑,眼鏡框都遮不住;一條鑲銀線的五分褲已經抹上了灰泥,露在外面的小腿肚上有草葉劃出的血痕。一見葉關辰,他就快哭出來了:「葉顧問——」

  「哭什麼!」葉關辰沉著臉,「現在什麼情況?」

  黃助理只好把苦水都咽回去,接了行李往外引他們:「車在那邊。現在還——沒有消息。我雇了十個當地人去找,昨天晚上回來了八個,都說沒找到。本來今天一早就要讓他們再進去找,還想再多雇點人的,可保護區管理局那邊不讓進了,說懷疑有人偷獵鳥類,不允許人往保護區深處走。」

  說起這件事,黃助理真是一肚子的苦水倒不出來。大老闆是個強勢的人,不像這位葉顧問那麼溫和好說話。本來是來考查中草藥種植基地的,完了之後對方請他們來紮龍保護區看鳥,事情一直發展到這裡都挺好的,就是老闆忽然搞到了一張什麼照片,然後就留在紮龍不肯走了。

  如果他留下來只是老老實實看鳥,那還好點,結果他不知道怎麼回事,非要往保護區深處走。因為紮龍保護區太大,一般遊客都只在保護區管理局所在地的周圍看看就行了,往深處走的人很少。可是老闆說啥都要進去,帶了兩個保鏢就動身了,還叫他在外頭打聽事情。然後老闆一去不復返,紮龍白雲空悠悠,他這個助理就倒楣了。

  黃助理哭訴到最後,實在忍不住要替自己辯解幾句:「我說在外面看看就好,陸總一定說要進去。我問他進去做什麼,他說,他說替您找生日禮物。」真是坑爹啊,保護區裡找什麼生日禮物,難道偷獵一隻丹頂鶴嗎?

  葉關辰也聽得一頭霧水:「阿雲弄到了什麼照片?」

  管一恒在旁邊聽著,猛然聽見阿雲兩個字,腦袋裡嗡地一響,忍不住問:「阿雲?就是你打電話聯繫過的那個——朋友?」女總裁?

  「嗯。」葉關辰隨口回答,「是我的發小。」

  居然不是老婆?管一恒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跟發小通電話,要那麼——溫柔嗎?

  葉關辰絲毫沒有覺察到他的糾結,只管追問黃助理。黃助理面有難色:「我沒看見。陸總是從當地一個混混手裡拿到的照片,我覺得這張照片很有可能來路不正。」

  「那麼那個混混呢?」

  黃助理耷拉了腦袋:「帶著陸總進保護區了,也沒出來。」

  搞了半天既沒有照片也沒有混混,簡直跟沒說一樣。葉關辰的臉色也很難看了,又問:「那麼他讓你在外面查什麼人?」

  黃助理戰戰兢兢:「查一個日本人,但——但這人在一個月前,也在保護區裡失蹤了。我,我就是查到保護區失蹤過人,所以才……」所以才不敢再隱瞞,趕緊打電話給葉關辰求援了。

  好了,現在連日本人也沒有了。葉關辰兩道眉毛幾乎都豎了起來,一臉的怒氣,只是壓抑著沒有立刻發作出來。黃助理恨不得把脖子縮到肚子裡去。他來這個公司三年了,一直在工作上都跟老闆配合得很好,沒想到這次會捅這麼大一個婁子。

  管一恒回過神來,一看葉關辰臉色已經鐵青,連忙拍了拍他:「冷靜一點,先別生氣。現在沒有消息也好,至少還沒有證據證明他們已經出了事。」

  「阿雲太大膽了!」葉關辰用力拍了一下座椅,「我就不該給他——」後半句話被他咽了下去,「立刻增添人手去找!都已經好幾天了,拖得越久越……」

  「管理局不讓進……」黃助理苦著臉,「我已經在找人疏通了……」

  「這個問題我來解決。」管一恒立刻接過話,「你只要組織人就行,要弄幾支麻醉槍來。」

  黃助理看了他一眼,十分好奇葉顧問帶這個年輕人來做什麼,但聽他說能搞定管理局,自然是求之不得,結果聽到最後一句話,又有些疑惑:「要麻醉槍幹什麼?」

  「之前不是失蹤過人?萬一有什麼危險呢。」

  黃助理動了動嘴唇,看了葉關辰一眼,沒說話。葉關辰沉聲問:「阿雲是帶槍進去的?」

  黃助理點了點頭,又看了管一恒一眼。在國內攜帶槍支是違法的,但陸雲有錢,在當地弄到幾支獵槍並不成問題。與獵槍相比起來,麻醉槍簡直不值一看了。

  能說出要麻醉槍的,多半都是老百姓,才會這麼規規矩矩的。但之前這個年輕人又說過能擺平管理局,好像又不是普通小老百姓。那麼——是員警?黃助理頓時有點緊張,陸總可是非法持槍……

  葉關辰倒沒想到這件事,繼續問黃助理:「你查的那個日本人是怎麼回事?詳細跟我說說,一點也不要漏掉!」

  這個問題黃助理能回答:「這個日本人叫真田一男,是日本一個鳥類保護組織的成員,這次他跟一個叫松下健太郎的一起來紮龍拍攝,結果兩人一起失蹤了,只發現了他們的手機、相機,還有衣服的碎片。」

  這些都跟管一恒之前聽雲姨說的差不多。

  黃助理繼續說:「他們失蹤之前,在保護區裡已經拍攝了半個月了,後來真田一男的一個相機被人偷了,包括裡面的儲存卡。這卡落在這個混混手裡,之後他們失蹤,就從這個混混嘴裡傳出些話來,說保護區裡有條怪蟒,兩個日本人都被它吞了。陸總不知怎麼聽說了,就找了這個混混,拿到了一張照片。再之後,他們就進了保護區。」

  他看一眼葉關辰的臉色,連忙補充:「這些話也就是私下裡那些混混們傳一下,不知道陸總是怎麼聽說的,直到他們進了保護區,我在外頭調查真田一男,才知道怪蟒的說法……」嚇得他立刻就給葉關辰打了電話。

  管一恒想了想:「既然這話傳出來,那麼知情的肯定不只一個人,再找幾個混混來,我們細問一下。」

  黃助理忙昏了頭,還真沒想到,一聽這話馬上答應:「我這就叫人去找。」抓起手機就打電話。

  葉關辰眉頭緊皺,忽然問管一恒:「你覺得怪蟒的說法靠不靠得住?」

  管一恒略一沉吟,還是說:「也不可不信,但總要眼見為實。」

  葉關辰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我從前只聽說過這些事,唯一覺得可信的,就是我朋友親眼見過的方皇了,可現在,單是我自己就看見了好幾個……真是奇了怪了,怎麼現在怪事這麼多呢?」

  這話讓管一恒沉默了。是的,這個問題他也早考慮過,為什麼近年來怪事這麼多?如果紮龍保護區裡真的有怪蟒,那麼這件事他真的要向十三處和協會一起提出了——怪獸頻繁出現,原因到底是什麼,又會帶來什麼後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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