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

晚飯，丹尼爾照例前來報到，只是這次手裡還拎著幾隻已經死掉了的動物。

「今天回來晚了。」衛常成平靜的陳述道，明確了自己的心意，衛常成覺得不是尷尬而是害羞了，具體表現為「平靜」以及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正眼瞧過丹尼爾——恩，這貨彆扭了。

丹尼爾一臉笑的將手中的獵物扔到衛常成面前：「跟著狩獵隊完事兒之後我沒有回來，去給打銀豹了，你瞧瞧，就是這種動物的皮，一會兒吃完飯我給你把獸皮剝下來。」

衛常成的目光胡亂在銀豹的身上轉了幾圈，點頭：「恩，看起來很不錯，很不錯。」

「你喜歡就好！」丹尼爾更開心了，將銀豹扔到了角落裡，唔，一會兒應該可以做好幾個呢。

一旁任勞任怨正在做飯的鮑裡斯感到了頗為詭異的氣氛，然而衛常成是知道了不說，丹尼爾是根本就沒發現，鮑裡斯聳聳肩，低頭繼續做飯，話說看樣子小衛和丹尼爾的事情要成了啊。

一頓飯下來，衛常成吃得是索然無味，好不容易吃完了，丟下一句「我吃飽了」就跑開了，鮑裡斯繼續「無知無覺」的吃飯，丹尼爾倒是愣了，就算再遲鈍，現在丹尼爾也感到不對勁兒了。

「小成他，怎麼了？」丹尼爾遲疑的問鮑裡斯。

「我不知道啊。」鮑裡斯很無辜的答。

丹尼爾眉頭皺了皺，站了起來：「我不吃了，我去看看小成。」

「喂喂喂！你的銀豹還沒拿走呢！」

「一會兒回來再拿！」

鮑裡斯憤憤的重新坐了下來，真是的，自己這個山洞都趕上是小衛和丹尼爾家的廚房了——廚房這個詞是衛常成教給他的——想吃飯了就來吃完飯了就跑，甚至還拿「廚房」當儲存間！真是太可惡了！

衛常成出了鮑裡斯的山洞，倒沒有回自己的家去，他心裡還惦記著河流的事情呢，出來了山洞就往河邊走去，這樣一來，丹尼爾一出來就發現了前面不遠處的衛常成。

「小成！」丹尼爾一邊喊一邊跑向衛常成。

衛常成一僵，回過了身：「丹尼爾，怎麼了？」

「啊，那個。」丹尼爾在衛常成身邊站定，摸了摸腦袋，「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不開心啊？」

衛常成微微側頭：「我沒有不開心啊，倒是你還沒有吃完飯吧？怎麼就跑出來了？」——哼哼，你現在要是再告白一次的話我就答應你！

「我不放心你。」丹尼爾很直白，「你要去河邊？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還是去吃飯吧。」——白癡，再告白一次能怎麼滴！

「你還說你沒不開心！」丹尼爾指控衛常成，「小成，以前我要跟在你身邊你從來都沒有拒絕過我。」丹尼爾很委屈。

「額……」要怎麼說回答呢，衛常成望天，你快點再給我告白一次你就不委屈了——喂喂喂，你到底是多麼迫不及待的想將自己嫁出去！

「我求的又不多，不過是跟在你身邊啊。」丹尼爾更靠近衛常成，微低下頭，「難道連這個一個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答應嗎？」

衛常成微仰頭望進丹尼爾的眼裡，那裡有懇求，然而更多的是深情，衛常成頗有些狼狽的扭過頭，懦懦道：「好。」

「什麼？」丹尼爾怔住，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好。」衛常成又重複了一遍，聲音比剛剛大了不少，連眼中也帶了笑意，臉頰甚至染上了一抹緋紅。

「真，真的？」丹尼爾覺得自己被狂喜砸中了，這麼說，小成是不是對自己也不是沒有感情的？如果自己再加把勁兒，小成是不是會答應跟自己成為伴侶？被自己腦海中的想法刺激了的丹尼爾，不由的一把抱住了衛常成，「小成，我，我好高興。」丹尼爾鬆開衛常成，拉起衛常成的手，「小成，我們去河邊吧。」

衛常成被丹尼爾拉著往河邊走，心裡也很歡喜，然而在歡喜之餘，也不由得在心裡咬牙切齒的罵了句「呆子」，可不是呆子嘛，如果現在丹尼爾再告白什麼的，不就不用繼續等下來了嘛。不過衛常成是不會提醒丹尼爾就是了，這種事情，當然要等丹尼爾自己反應過來才好。

衛常成和丹尼爾雙雙蹲坐在河邊發呆，終於丹尼爾忍不住動了動，側頭問衛常成：「咱們在這裡坐著能找到答案嗎？」

「當然不能。」衛常成的聲音懶懶的，瞪著水面發呆，「不過也沒有別的辦法不是。」瞅了眼丹尼爾，「你父親知道，但是他不肯告訴我。」

「我父親知道？」丹尼爾回想了一番，「說起來，我父親確實是挺奇怪的。按理來說我父親的年紀也不算大，做族長的時間就更短了，但是我總覺得我父親什麼都知道。」

「這樣嘛。」衛常成沉吟片刻，「每一任的族長都是如此嗎？」

「我父親是，上一任族長也是，別的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想來都是一樣的吧。」

「啊，那是不是等到你父親不是族長了，你就是族長了？」

丹尼爾搖搖頭。

「為什麼？」衛常成奇道，「你不是部族裡的第一勇士嗎？」

「當族長可不單單是第一勇士就能當上的，當然是第一勇士還是有優勢的，除此之外，族長最重要的職責就是能夠帶領部族的發展，從這一點上來看，我就不行了。不過，」丹尼爾的目光落在了衛常成的身上。

「看我幹什麼？」衛常成有點莫名其妙。

「沒什麼。」丹尼爾搖搖頭，目光重新落在河水上，「要不要我回去再問問我父親？」

「先不用。」衛常成，「現在還不急，不過若是到了限期的最後一天，就算你父親不想告訴我也得告訴了。」

「限期？」丹尼爾迷茫了，「什麼限期？」

「不要問，丹尼爾。」衛常成遲疑了一下，還是拍了拍丹尼爾的肩膀，「等到時機成熟了，我一定告訴你。」

衛常成站起來：「丹尼爾，這河水深不？」

丹尼爾也站了起來：「還行吧，到我的腰部。」

衛常成看看丹尼爾的身高，再看看自己，撇撇嘴：「我要下水去瞧瞧。」

「我跟你一起下去。」

衛常成沒說話，算是默許了丹尼爾的行為。

丹尼爾繼而就要去扯圍在腰間的獸皮，被衛常成眼疾手快的按住了，抬頭用看流氓的神色盯著丹尼爾：「你幹嘛？要耍流氓啊？」

「耍流氓？什麼意思？」丹尼爾一臉疑惑加無辜，「不是要下水嗎？下水當然要脫下獸皮啊，要不然獸皮會濕掉的。」

「不行！」衛常成更用力的按住了丹尼爾的手，雙眼一瞪，腦子轉的更快，「你不是說要用銀豹的獸皮給我做衣服嗎？那你現在先做衣服，等你做好了咱們再下水，這樣上來就有新的獸皮可以穿了。」

「可是會不會太麻煩了啊。」

「不會！」衛常成堅定的搖頭，然後推著丹尼爾往回走，「快去快去，我等你回來啊。」

丹尼爾抱著疑惑（+遺憾）走了，衛常成總算是鬆了口氣。

丹尼爾很快就取回了銀豹的屍體，並且用很快的速度將獸皮做好了。在獸人大陸，獸皮這種東西還是雄性做的最熟練，畢竟單憑雌性的力量不足以將獸皮撕裂或是弄成自己想要的模樣，這就是因為缺少工具啊！

衛常成讓丹尼爾將自己的獸皮做的長一些，畢竟在現在這個時候還是沒有內褲的啊，爬個樹或者動作大一點就很容易暴露的啊喂！要不是丹尼爾阻止，衛常成乾脆想將獸皮做成到腳踝那麼長的了，長裙嘛，在這個沒有女人的世界裡，誰知道裙子是女人穿的呢？更何況他們現在穿的獸皮就是超短裙嘛。

銀豹不愧就銀豹，拿起丹尼爾做好的獸皮對著陽光，就會發現這種獸皮竟然在陽光下閃著銀光，炫目且精緻。薄薄的一層獸皮，摸起來竟然有一種絲綢的感覺，衛常成對此是驚歎不已。驚歎之後是——

「這銀豹會不會因為獸皮的緣故抓不到吃的啊？」畢竟這顏色實在是太耀眼了，衛常成實在是很難想像這樣的豹子捕獵的場景。

「銀豹絕大多數都生活在銀沙叢裡，銀沙叢的土是銀色的，跟銀豹的顏色特別類似，憑藉著銀沙叢，銀豹的生活也相當不錯。」丹尼爾道，只不過沒說的是銀豹生性凶殘，遇到敵手絕不後退，就憑著這股狠辣在森林也排的上號，雄性們一般都是為了討伴侶的歡心才去抓銀豹的。

衛常成仔細的將獸皮放到一邊，他真的是挺喜歡這個的：「那我們下去吧。」衛常成的目光在丹尼爾的身上溜了一圈，自己率先下了水，丹尼爾則跟在衛常成的身後，小心的護著衛常成。

其實沒有太大的差別啦，衛常成站在水裡面想，跟自己站在岸上的時候也沒有什麼不同，衛常成瞪大眼睛看著水裡，唔，真的是很正常，有魚，有水草，有石頭，有沙子，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魚的種類少點，水草的數量格外的多點。

難不成是水草的緣故？衛常成細細的查看了一番水草，好吧，除了數量多點也沒什麼差別，衛常成悲憤了，小克一定是在報復自己！就不能給點提示嘛！

丹尼爾看出了衛常成心情的低落，而且在水裡面呆時間長了也不好，丹尼爾便將衛常成拉出了河：「別著急，今天想不出還有明天，明天找不出原因還有後天呢，咱們明天再來河邊。」

衛常成聳拉著個腦袋也沒有說話，丹尼爾自然是不知道任務的事情的，眼瞅著距離期限越來越近，衛常成心中也越來越著急。丹尼爾看著衛常成的表情，表現上不說，卻是在心裡下定了決心今天回去好好問問自己的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