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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色霜青》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舊曾諳

  難分難捨的繾綣旖旎。

  雖然青玄與千色都是初涉情關,可卻因著那醉人的濃情,一遍又一遍地彼此交付,不知疲憊,直至情焰燃燒到最熾烈。也不知過了多久,許是倦極了,千色終於撐不住,沉沉地睡了過去,背上突然顯現的那一對火紅羽翼化作了白皙肌膚上的兩道纖細紅痕,猶如兩道滲著血的傷口。青玄對那羽翼甚為好奇,伸出指腹細細地撫摸,卻又一點也感覺不到。他索性伸手摟著她,胸口緊緊地貼著她光滑如玉的背部肌膚,如同一個蠶繭將她緊緊包裹在其中,算是圓了這數年以來夜夜叨擾不休的春夢。

  只不過之後許久,青玄完全無法入睡。他此刻的心情甚是複雜,有著美夢成真的興奮,卻也有著越來越多的疑惑。他不明白千色為何會突然性情大變,一反之前淡漠清冷的模樣,如此熱情如火。倘若玄機真的在那杯茶裡,那麼究竟是誰在茶裡做了手腳?用意又是何在?

  思及這個問題,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半夏。

  畢竟半夏之前音訊全無,如今出現得如此突然,且言語神情都透著怪異,怎麼看都有著幾分可疑。只不過若一切真的是半夏所為,憑良心說,他倒真不覺得半夏是有什麼不軌的企圖。

  好吧,他得要承認,他其實是打從內心裡無比感激半夏的,畢竟他本以為自己和千色之間還有一段日子需要磨,卻不料會有這樣的驚喜。如今千色是他的人了,即便是再來十個沒完沒了涎皮賴臉的風錦又如何?

  還有誰有能耐從他懷裡搶走千色?!

  這樣想著,不免有幾分得意,微微動了動身子,卻感覺到她似乎是因著冷,一徑地在他懷中縮成一團緊緊貼著他,更是瞬間便激起了他滿滿的保護欲,越發地將懷中的人兒摟得緊了。

  其實千色這麼熱情如火也沒什麼不妥,只要她對別的人都冷漠淡然,只對他一個人與眾不同就好……

  這樣想著,他心滿意足地閉上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突然便就做起夢來。

  夢裡他似乎是有什麼地方不同了,明明是就近看著一個男人坐在冰天雪地之中入定,樣貌身形都甚為模糊看不真切,可卻又有著說不出的奇怪感覺,彷彿那男人就是自己。

  周遭明明是大雪紛飛寒風呼嘯,可那男人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冷,只兀自閉著眼神情平靜。突然一團火紅的東西從天而降,竟是不偏不倚正巧落在那人的衣襟裡。那人睜眼一看,發現那團火紅的東西竟是一隻被凍得奄奄一息的雀兒。

  想是風雪太大天氣太寒,那雀兒被凍得在鳥窩裡縮成一團無法御寒,而積雪又壓斷了它壘築鳥窩的樹枝,這於它無疑是天翻地覆,竟然被整個拋了出來。那男人微微一笑,並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再度闔上眼。

  的確值得慶幸,那雀兒是落在他的衣襟裡,若是落在雪地上,即便不摔死也定然會被大雪給掩埋了。那隻雀兒沒有屬於鳥類的聒噪與吵鬧,只是靜靜地靠在他的胸前,借著他的體溫。

  沒有人知道這男人在雪中入定了多久,總之待得那雀兒從他衣襟裡鑽出來之時,已是冰雪消融,春暖花開的來年。

  直到那雀兒振翅高飛而去,那男人才淡淡一笑,睜開了眼——

  可就在那一瞬,青玄也睜開了眼。

  窗櫺處透入了豔陽的金輝,竟是微微有些刺眼,一時之間青玄眼前一片眩白,好像仍舊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有點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夢境之中還是在現實之中。他有點沒由來的心悸,只是本能的收緊手臂,感覺到千色還在他的懷中,這才心安地舒了一口氣。爾後他微微支起身子,細細打量千色平靜的睡顏,心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滿足,並沒有把方才那個怪異的夢放在心上。

  冬日裡極難得有這樣的豔陽天,看來似乎已是日上三竿了。青玄看著千色沉沉熟睡的模樣,免不了在心裡壞壞地笑,或許他昨晚真的是把她給累壞了。思及到她醒了之後定然要沐浴梳洗,他便本著平素裡伺候她日常起居的習慣悄悄地起身,打算去準備些熱水。

  可誰知青玄穿戴妥當之後剛一出門,竟然在屋外的簷下見到了半夏!

  他靜靜地負手而立,似乎正出神地看著園裡那一樹盛放的臘梅。冬日裡溫暖的陽光慵懶地投射在他的身上,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芒熠熠生輝,就連那一樹如雪的梅花也似乎害了羞,微微透出澀澀的粉紅。

  「你起來了?」雖然沒有回頭,可他卻像是背後也長了眼睛似的率先開口,不慌不忙神色從容,低沉的嗓音在靜寂的庭院之中,顯得異常清晰:「進去再陪千色多睡會兒,我已吩咐人備了熱水,一會兒就會送來。」

  被半夏言語中那「陪睡」二字給嗆了一下,青玄原本還有點初次做賊的心虛,如今心虛瞬間煙消雲散,剩下的便就只有說不出的赧然。

  看來半夏果然是知情的!

  「半夏師伯,昨日究竟是怎麼回事?」說是好奇也罷,說是疑惑也罷,總之青玄當下對半夏的意圖甚為不解,便就上前一步,打算仔仔細細地詢問:「我師父她為何會——」正說著那一瞬如同有什麼東西從腦中不經意地閃過,他倏地回憶起千色與他交纏之時妖媚惑人的模樣,一時忍不住心弦一顫,食髓知味似的從魂魄深處傳來銷魂的震撼。一時找不到何時的形容詞,也不願把自己的床笫之私說得過為詳細,他只得掩飾般地哼了一聲,這才語焉不詳地問出口:「為何會和平素很不一樣?」

  半夏這才回轉身來:「她是妖身得道,即便飛升成仙,身上總也還藏了幾分妖性,一旦破了葷腥之戒,本性就會顯現出來。」雖然說的是與千色有關的事,可他看著青玄的眼神卻是甚為奇怪的,彷彿是初次看到一個陌生人,那眼神銳利得幾乎能將人給刺穿。

  青玄也感覺到了半夏目光裡潛藏的異樣,一時半會兒也鬧不清出了什麼事。不過他更關心的顯然是千色,對於半夏所為的「破戒」之所更是一頭霧水:「破了葷腥之戒?!」

  細細想來,師父平素的飲食極是嚴謹,人間煙火半點也不沾,唯一的一次破例也是因著素帛姑娘送來的葵花籽。

  若說真有破葷腥之戒的契機,那麼也唯有素帛敬上的那杯茶水了!

  像是看穿了青玄的所思所想,接下來的話也算是解了青玄的這個疑惑:「我在素帛敬她的那杯茶水裡滲了一滴血。」只不過他說雖是說了,卻沒有點明那滴血的主人是誰,青玄自然也就沒能覺察出他的目的何在。

  「可是,為什麼——」他還想再接著問下去,可半夏卻是抬起手來,極凜冽的一個手勢,阻止了他的發問。

  雙眸彷若可以攝人心魄,半夏那素來溫文儒雅的五官竟是顯出鮮明而深邃的棱角,低沉的嗓音如同神袛一般,威嚴不可侵蝕:「不要多問也不要亂跑,有的事你以後自會明白。」

  那聲音雖然嚴厲,可是語調卻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漠然得讓青玄一個不覺冷不防打了個冷顫。雖然心中仍舊疑雲遍布,但再繼續追問下去實在是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無奈之下他只得訥訥地應了一聲,轉身回了寢房裡。

  心裡的疑問猶如水底升起的氣泡般一個緊接著一個,青玄細細琢磨著其中的關聯,心底不知怎麼地,突然有很不好的預感。他覺得自己和千色似乎都被卷入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之中,可卻完全沒有覺察到這陷阱的危害所在。

  不管怎麼樣,如今最好的辦法便就是遠離一切回鄢山去!

  看了看床榻上的千色,他打定了主意,突然壞壞地一笑,爾後便不聲不響地跪在床榻前耷拉著頭,把背脊挺得直直的,在心裡打起了壞主意。

  早在青玄起身之時千色便就醒了,許是離了他那充滿了暖意的身體,她便覺得再難入眠。

  這是遭遇了風錦的背棄之後,數千年來她第一次能夠如此安心地入睡安眠。

  只不過醒了之後,她卻一直保持著蜷縮的姿勢一動也不敢動。昨夜的交纏,她心知肚明,知曉自己一定是遭人設計,破了葷腥之戒顯了本性,才會拋卻平素裡那些道德的壓抑,那般主動地與他纏綿歡好。昨夜的記憶湧襲而來,她已是窘迫得不知所措了,而他留在她身體裡的滾燙液體,隨著她輕微的動彈,竟是熱熱地湧流而出,沿著腿跟蜿蜒而下,更是令她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僵硬地蜷著。

  聽到青玄推門進來的聲音,千色的心突然繃得緊緊的,一時之間,尷尬,羞窘,局促,所有不安的情緒都在湧動。她只能被動地等著他一如既往地黏上來,可心底卻不知該要如何回應。

  雖然想過要與他回鄢山便就成親,可是卻沒有想到這一切發生得如此突然。只是不管怎麼說,一切不該發生的既然都已經發生了,那麼如今他有什麼要求,也都依了他便是罷……

  千色僵著身子,有些忐忑地等著,可許久許久也沒聽到有什麼動靜。一時詫異之下,她微微翻轉過身子,竟發現青玄衣衫單薄地跪在床榻前,低垂著頭一副懺悔的模樣!

  再也顧不上別的事,千色坐起身來,蹙起眉頭滿眼訝異與不解:「青玄,你跪著做什麼?!」

  青玄並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徑自耷拉著頭,好一會兒之後,那低沉的聲音才悶悶地傳來,言語之間似乎滿是悔不當初:「昨日師父醉了,青玄一時鬼迷心竅……冒犯了師父……毀了師父的清譽……青玄自知罪該萬死,罪無可恕……請師父責罰!」

  聽著這話千色不免啞然。

  分明是自己一時不察破了戒,露了妖身的本性,哪裡是青玄鬼迷心竅?

  若真要說責罰——

  該遭罰的也應是她……

  千色苦笑,無奈的長嘆一口氣:「地上涼,你即便是跪上個一千年也於事無補,還是起來吧。」

  原本青玄耷拉著頭,正暗自竊笑不已,可一聽這話他頓時有點傻眼了。他本想待得千色思慮那所謂的責罰或者無話回應之時,恰如其分地回上一句——「不如就罰青玄與師父白頭偕老,永不分離吧!」

  可沒想到千色竟然會有這樣的言語,一時之間他免不了有些鬱卒起來,抬頭起身一言不發,只是脫了衣衫再度回到床榻上,一把將千色給摟得死緊。

  雖然昨夜有過比這更為激烈的接觸,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千色身上的妖性褪了個乾淨,對於這男女之間身無寸縷的親密,自然也有些不習慣。她不安地想要扭動身子,可感覺到青玄溫暖的身體緊緊貼著自己,便頓時僵得如同屍體一般。

  青玄不是個傻子,知道千色必然會不習慣這些柔情蜜意的舉動,而自己之前那番話,也有要給她找台階下的意思。如今察覺到她的不自在,他沒有退卻,反倒是得寸進尺,火上澆油。「師父,我之前是不是太粗魯弄疼你了?!」他貼在她的身後,效彷著她昨日對他的誘惑方式,薄唇沿著她的肩膀輕輕滑動,往後頸緩緩蜿蜒而上,就連那低沉的聲音,也染上了情焰焚燒的痕跡,帶著低啞的性感。

  此時此刻,千色察覺到他正散發著無比的熱力與狂野的激情,那火熱的手指,那麼緊地握住她的腰,似乎是要將她狠狠揉碎在他的懷裡。漸漸的他的呼吸越來越滾燙,灼熱的滑過肩頸的肌理,又酥又癢,那撫觸也慢慢變成了輕輕的噬咬,甚至有意無意地以舌尖輕輕舔過,只能仰起頭閉上眼,無助地輕輕顫抖。「青玄,別——」她顫巍巍地輕呼,身子被一陣陣的歡愉沖刷著,燎燃過一道又一道火焰,讓她忍不住戰栗,伸手想要推開他,可是當手掌觸碰到他的身體時,那溫暖的觸覺卻是令她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是該應著心意推開他,還是順從本能抱緊他。

  所幸的是這甜蜜的折磨並沒有進行太久,當他的唇吻上她的耳廓時他停下來,低低地在她耳邊道:「師父,以後我不會稱你為『師父』了。」

  不知為何,突然憶起他剛拜她為師之時,初次喚她「師父」時那怯怯的充滿敬畏的表情,她心裡突然有一些慌亂,一些內疚,有一些負罪感。「那你打算稱為師作什麼?」她壓抑住所有的情緒輕輕應了一聲:「為師還記得前些年在染綢鎮時,為師替你療傷,你曾說過為師對你的好,就像你的娘一樣。」

  只是那時她又怎麼會料到,不過數年的光景,這個俊逸的少年最終竟會戀慕她戀慕得如此死心塌地?

  那時他說她像他的娘,她也一直本著長輩對晚輩的關切與疼愛,悉心的照顧他,可這感情究竟是幾時開始變質的?

  本以為是師徒之誼,可幾時卻成了男女之情?

  青玄並不知道千色如今有這這麼多的感慨,他愣了愣,想起自己當初那自以為聰明的小算盤,頓時有這啼笑皆非的感覺。那時他誤信流言,以為師父對他有非分之想,心裡如同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時時膽戰心驚,怕得要死,可如今他仍舊是免不了忐忑難安——

  對!

  他如今是生怕師父對他沒有非分之想!

  「你聽錯了吧?」他涎著臉抱著她緩緩躺倒在床榻上,心裡思及之前半夏所說的「陪睡」,免不了又是一陣心神激蕩,那越發火熱的眼神和愈見不穩的呼吸也預示著,他不僅僅是要「陪睡」,更是打算要做點別的,可言語卻還帶著戲謔與調侃,耍著無賴:「我當時明明是說,你對我的好,就好像娘子一樣!」

  接下來青玄本著「為人徒即要為人夫」的宗旨,將半夏的吩咐給完成了個十足十!

……

  待得一切結束之時,已是快近晌午了,侍女僕役早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在門口待了多時,知道裡頭在進行著什麼,也就識相地靜待,不敢出聲打擾。

  青玄到底是初嘗情味,血氣方剛沒個節制,最終還是千色自覺這麼胡天胡地下去委實不妥當,不得不板起臉,擺出師父的架勢以眼神無聲的訓斥拒絕,他才悻悻地罷手。

  一番梳洗沐浴之後,為了掩人耳目,千色免不了要再次變作喻瀾的模樣。只是她的身子雖然不適,可心中也同青玄一樣有著不少疑問,立即尋覓半夏所在之處,打算問個究竟。

  那是寧安王府中最為僻靜的院落,可誰知見到半夏的那一刻,千色卻愕然發現風錦竟然也在!

  此時他與半夏正在對弈。

  見到千色和青玄出雙入對,婦行夫隨,風錦竟是出乎意料的神色平靜。他攜起一枚黑子輕輕擱在棋盤上頭,語出淡然:「師妹今日竟能起身倒還不錯。」不過是淡淡的言語,可卻讓人感覺到無形的壓力,嘲諷暗含其間,挑釁味十足。

  一聽這話千色不免尷尬十足,而青玄也頓時不悅了起來,某些涉及到男性虛榮與自尊之處酸酸地糾結起來。

  這算是什麼?!

  眼見著青玄慍怒了起來,免不了與風錦會有衝突,千色適時出聲,向青玄遞了一個眼色:「你先回寢房去吧,我很快就回來。」

  青玄心底不願,只是站著一動不動。

  那廂半夏只是輕笑,搖了搖頭。「青玄,你暫且先回避一下吧。」他垂著眼看著棋盤上硝煙無形,廝殺無聲的局勢,情緒藏得極好:「放心,半夏師伯會替你好好看著你師父的,沒人能拐得走她。」

  被半夏這麼不著痕跡地調侃了一句,青玄縱是心中萬般不願千色與風錦相處,卻也明白這三人之間有些恩怨需要解決,自己如今身份尷尬,留下的確不妥,還是識相些離開為妙。

  「別讓我等太久。」他湊到千色耳旁低語,爾後明明已是走了幾步,可卻還故意疾步回來,狠狠地摟了一下千色,借此回應方才風錦的挑釁。

  風錦沒有做聲,可臉色卻已是變得難看了。

  在回寢房的半路上,青玄有些後悔。即便是天大的事需要他回避,也沒必要回避到「寢房」那麼遠去吧?!

  自己幾時變得這麼老實了?

  這樣想著,他停下腳步掉轉頭回去,打算就近等著千色,嚴防那不懷好意的風錦,以免被憑空給鑽了空子。

  拐過水榭步上長廊,迎面有兩個侍女笑眯眯地端著菜肴從長廊另一頭過來了,一邊走一邊還有說有笑。

  「那小哥真是能吃……世子昨日大婚,流水席上的賓客那麼多,還沒有人能像他那般,竟是從昨晚一直吃到現在不曾停……也不知餓了多久了……」

  「你看他雖然是一身粗布衣裳,可長得也真是俊俏……依我看,不比九公主身邊的倨楓少爺差……」

  正提到「倨楓」,那兩名侍女便發現了青玄的所在。因著青玄如今頂著倨楓的容貌,那兩名侍女見了,免不了立刻噤聲,恭敬地行禮。

  青玄隨意揮了揮手沒有在意。而今他滿心惦念著千色,哪裡有空去理會那些閒人閒事?

  那兩名侍女漸漸走遠了,可正是此時,其中一名侍女嘴裡的話,隱隱地傳了過來,並不十分清晰,可卻是讓青玄如遭雷擊錯愕當場!

  「有人問那小哥姓甚名誰,是哪裡人士,那小哥也不答,只是一邊吃一邊重複兩個字……什麼肉肉……看來,也不知是多少時候沒沾過葷腥了,餓得那般磣人……」

  肉肉?

  肉肉!

  青玄的思緒微微一頓,腦中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轉身,腳步隨著那兩名侍女而去!

  肉肉不知去向,師父不許他去尋找,卻說肉肉有著屬於自己的命數。對於命數,青玄一直恨不能理解,如今這侍女嘴裡提到的少年,有沒有可能真是肉肉?

  青玄一路尾隨那兩名侍女到了流水宴席庭院中,果不其然杯盤狼藉的桌旁,一個少年正在狼吞虎咽。

  從背影上看那少年異常瘦削,就連頭發也顯得很凌亂,過大的布衣褲顯得極不合身。可此時此刻他似乎什麼也顧不上,連備下的竹箸也不用,只是不斷地用手抓起食物往嘴裡塞,如同餓死鬼投胎,看得周圍的人瞠目結舌。

  那背影絕不會是肉肉!

  這一點青玄非常篤定。

  那少年看上去也有十四五歲了,而肉肉卻不過是個十歲不到的痴兒,身量應是沒有這少年那麼高的,而且肉肉一直是胖嘟嘟的……

  正當青玄失望之時,那少年因吃得太急,手裡的饅頭掉了下來,一骨碌地竟是滾到了青玄的腳邊。明明桌上還有饅頭,可那少年卻似乎是捨不得,一轉身便撲了過來,拾起那饅頭就往嘴裡塞!

  那一瞬青玄看得清清楚楚,這少年長著一張與付雲川一模一樣的俊逸面容!

  這少年真的是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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