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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色霜青》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談何易

  聽著青玄堅定的豪言壯語,玉曙眉宇稍稍一蹙,接著又不動聲色地舒展開,靜靜地打量著眼前這個不過二十一歲的年輕人。

  早前,有關這師徒二人的流言剛剛四起之時,他便就有所耳聞了。他雖然不全信,可是卻也一直一廂情願地以為,當年不肯收徒的仙尊,之所以收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為徒,定然是因著這年輕人身上有什麼地方與掌教神尊有些相似,所以,即便是有什麼,也不過是覓一個替代品罷了。

  可這一次,仙尊公然帶著這仍舊是凡胎肉身的年輕人上西崑崙來,還事事未曾避諱,而這年輕人,也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不只是與掌教神尊沒有半分相似,就連神韻也想去甚遠!

  難道,仙尊是有意如此,想要借這個年輕人激起掌教神尊的醋意麼?

  「你倒以為仙尊與掌教師尊當年經歷過什麼,感情如何?」似乎是不知情的人便沒有發言權一般,玉曙輕輕哼了一聲,眼中的溫和淡定被肅穆所取代,言辭並不見得多麼犀利,可是卻已是隱隱的有些不耐了:「青玄師兄,你真以為自己能替代得了掌教神尊在仙尊心裡的位置?會不會過於自視甚高了些?」

  「你搞錯了,我沒打算要替代誰。」搖搖頭,不過輕描淡寫的幾個字而已,青玄的臉上已是浮起了譏誚的冷笑,一絲似有似無的矜傲從高挑的眉峰處揚起來,帶著點不屑,似乎對「替代」二字極為不滿。事到如今,他索性不加掩飾,單刀直入,把話說得直白且不客氣:「我是我,他是他,我自認從頭到腳沒有一點像他,尤其是對師父的誠意,所以,談什麼取代!?我只消讓師父心裡滿滿的全是我,她自然就會忘記那些不著邊際的閒雜人等了。」

  說到最後,他將「閒雜人等」四個字暗暗加重了語調,透著孑然的傲氣,深邃清朗的眼中顯出一種極穩極勁秀的力道,像溫柔的靜謐泛著冷光的劍那般,充滿螫伏的力量。

  「忘?」玉曙語意淡然地接過話去,那暗啞低沉的聲線,緩慢溫柔如水,可其間卻暗含著極淡的感慨意味:「忘之一詞,談何容易?」

  當年的恩恩怨怨,他身為旁觀者,自然是唏噓不已的。光陰荏苒,兜兜轉轉,這麼些年來,如果真的那麼容易便就忘了,那麼,這二人何必要刻意避不見面?

  正是因為放不下,所以,才不敢相見吧。

  「容易不容易,總要試試才知道。」雖然心知肚明,有的事想起來很簡單,做起來有超乎想像的困難,可是,青玄卻並不著慌。有的傷痕,時間可以洗去,有的痛苦,時間可以淡化,他相信,時間可以證明一切,亦是可以摧毀一切:「我師父前一個三千年你沒忘記那負心人,是因為沒有遇上我!如今,有我在師父身邊,不用再等一個三千年,我定要師父心裡再沒有那負心的偽君子!」

  聽他如此豪言壯語,玉曙知道,即便是再怎麼多說,也必然話不投機,便無奈地搖搖頭,退後一步:「既然如此,那玉曙便就拭目以待罷。」

  言畢,他淺淺稽首,算作是告退,正打算要轉身離去,不料,青玄卻出聲阻止,似乎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完。

  「慢著。」

  這下子,玉曙倒覺得有幾分不解了。

  「青玄師兄還有什麼指教的麼?」他客氣而疏遠地詢問著,眼中微微有一絲疑惑,卻也面色如常,將一切情緒掩藏得滴水不漏。

  青玄眯起眼來,面無表情地眯起眼,細細打量了他好一會兒,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玉曙,你可還記得凝朱麼?」

  「凝朱?」玉曙本能地重複一遍,覺得這是一個甚為熟悉的名諱,似乎只需脫口便可出,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這名諱是在哪裡聽說過,與自己有著怎麼樣的關聯。低斂的黑眸失神了片刻,才重又拾回神智,若有所思地直視著眼前的青玄,他有些迷惘地反問:「凝朱是誰?」

  「你方才不是說忘之一詞談何容易麼?可你似乎也忘得很容易嘛!成了仙,入了道,故人轉眼成陌路,虧得那傻瓜還為了你費盡心思,卻不知你已經連她是誰也不記得了。」青玄從他的言語和反應,大約也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卻並不多說什麼,看不出喜怒哀樂地瞥了玉曙一眼,飄浮的心思令人捉摸不定,他只是語出淡然,一句極簡單的話就詮釋了所有:「看來,你和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沒什麼區別。」

  正當此時,梧居的門外傳來了拔尖的吆喝,乍一聽,竟然還帶有鬼哭狼嚎的淒涼。

  「青玄,救命呀!」

  青玄愣了愣,下一瞬,眼見著甚為狼狽地空藍奪門而入,他帶著一點漫不經心地淺淺勾著唇角,雖然笑痕清晰分明,神情懶散,可目光卻鋒利如劍,犀利的言辭便毫不客氣地往空藍砸了過去:「酒痴師伯,你是要青玄救你的命,還是救你那根討人嫌的舌頭?」

  空藍原本就狼狽,被這話給刺激了第二輪,頓時已是有了幾分難言的淒涼感。可是,但他定下神來,看清寢房裡除了青玄,還有低眉斂目地玉曙時,頓時裝模作樣地輕咳了一聲,立刻端起了身為長輩的架勢,神色肅穆。

  「咳咳!」

  到底是慣於察言觀色的,此時此刻,素來進退有度的玉曙又怎麼會聽不出這一聲輕咳是何用意。他雖然還有些不解之處,可卻也不急於一時,只是垂斂著眉目,識相地行了個禮。

  「玉曙先告退了。」

……

  才出了梧居的門,玉曙竟然就遇上了千色。

  或許,說「遇上」不太合適,看千色那坦然而平靜的神色與姿態,卻一點也不像是偶遇,倒更像是專程等在那裡。

  那一身張揚的紅衣,那一張完美得毫無瑕疵卻也因著滿臉漠然而更形倨傲的臉龐,這個女子無論是看人接物待人處事都由自己的一套獨特原則,只隨自己的喜好,氣場無疑是極為強大的,很難被身邊的人或者事所同化。

  玉曙心裡暗暗有些發竦,不確定她可有聽見他方才與青玄的對話,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底的惶恐不安,微笑著迎向一臉平靜的千色,打算先一步稍作辯解:「仙尊,我是來——

  「你來做什麼,是誰讓你來的,本座心裡有數。」打斷了那辯解,像是在陳述事不關己的話題,千色睨了玉曙一眼,眸中便蕩漾起冷漠的陰霾,紅唇微微地一抿,就連語氣也漠然得不像話:「回去告訴他吧,無論如何,我與他已是沒有可能了。」

  玉曙愣了一愣,隨即便領會了千色言語中毫不掩飾地用意,頓時有些發怔。

  「仙尊,何必如此決絕?」怔了好一會兒,他才壓低了聲音,言辭間帶著點淒楚的感傷:「仙尊與掌教神尊都是玉曙的恩人,玉曙希望你們能夠冰釋前嫌,和好如初,而且——」

  瞳眸一黯,那淺淺勾起的唇角劃出些微冷厲,傲氣的眼中溢滿漠然的光芒,千色淡淡擱下告誡,聲線如刀一般犀利,鋒芒畢露:「玉曙,你管太多了。」

  「既然如此,玉曙便再不多言了,望仙尊息怒。」到底是個機靈的角兒,知道在什麼人的面前該說什麼話,玉曙立刻自責地開口,迅速轉移話題,惟恐這事被拉扯到風錦的身上,好心反倒辦了壞事:「其實,玉曙今日來,是希望替紫蘇求個情。紫蘇雖然驕縱蠻橫,但心眼不壞,這一次定然是有什麼誤會,才會不自量力向青玄師兄挑釁,誤傷了青玄師兄,仙尊莫要同她計較。」

  這話說得甚有分寸,處處借著青玄而抬高千色,言辭之間不乏對紫蘇的譴責,只不過,千色卻對這樣的客套話並不動容。

  那紫蘇是不自量力麼?

  說來也驚險,好在青玄之前因著需要力量御「戮仙劍」,承了她數百年的修為,要不然,那金蛟鞭力道十足地抽過來,豈非即時便會讓青玄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仗恃著手握神器便就這麼不分青紅皂白,這紫蘇恐怕也太有恃無恐了吧?!

  「你該知道本座的脾性,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她背地裡污言穢語,本座可以不計較,可如今她為了逞威風而咄咄逼人,竟然傷了青玄,本座若是不聞不問,豈非被人看扁?」無聲地凜起眼眸,千色淡然的面容呈現出一種毫無掩飾的絕情,如寒冰一般冷漠無情的言語,一字一句向著玉曙襲過去,擲地有聲:「你只管告訴她,別說是風錦,就算是承天傚法後土皇地祗也保不住她!此事,本座絕不會善罷甘休!」

……

  此時此刻,梧居的寢房之內,空藍趁著四下裡無人,正在對青玄軟磨硬泡。

  「青玄,這次你一定要救救師伯,聽說你師父一大早就殺氣騰騰地在玉虛宮裡四處尋我。」耷拉著頭,空藍像隻沒頭蒼蠅一般,在寢房裡踱來踱去,神色驚惶,因著深諳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嘴安全地地方,妄圖尋覓出一處足夠保險的藏身之處:「要是她真的一怒之下割了我的舌頭……」

  說來倒也怪自己,明知道千色是個說一不二的人,自己偏還要鬼迷心竅一般,在老虎嘴上拔毛!

  「我師父不是警告過你莫要四處宣揚麼?」青玄輕抿著薄唇,臉上微帶笑容,意味深長地睨了空藍一眼,斜倚在床頭,閒淡懶散地開口,言語間多多少少帶著點風涼的意味,一點同情心也不見:「你分明是自討苦吃,自找麻煩,不值得可憐。」

  早前師父出言警告的時候,他便就很想告訴師父,酒痴師伯是個沒甚信用又沒甚記性的人,與其警告威脅,倒不如乾脆直接割掉其舌頭,這樣更安全。只不過,他也比較希望酒痴師伯將他與師父之間的親密傳揚出去,所以也就沒說。

  最好讓風錦那偽君子明白,師父有的是人疼愛,不差他一個!

  聽著青玄如此不客氣,空藍的臉上極為戲劇化地顯出了一絲悲憤:「你這沒良心的混小子,師伯我這些年來苦心孤詣,不顧威脅,將你和你師父……」說到這裡之時,依照他的脾性,本是刻意大喇喇地用一些很具有驚愕效果的詞匯來形容一番的,可是,許是有點忌諱,舌頭本能地有點打結,他眨眨眼,做了個眼色,輕咳了一聲,將那些不河蟹的詞匯給替代了:「……將你和你師父……咳咳……的事說出去的,為的全是你!」

  「看來,青玄是該要感謝師伯無中生有地毀謗我與師父的名聲了咯?!」瞥了瞥空藍,青玄的語氣裡聽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蹙起的眉像是帶著一抹古怪又嘲諷的痕跡,無形中扭曲了他的俊顏,深幽的眼瞳中有陰冷的火焰在跳動灼燒著,那極其緩慢的字眼簡直是從他牙縫中一個個擠出的。

  空藍轉了轉眼珠子,立刻不失時機地同仇敵愾,借著誇大別人的短處來弱化自己的不利:「你和你師父的事雖然傳言甚多,可風錦那廝一直是不信的,如此,分明是沒有將你放在眼裡。」明明是和他沒什麼關係的事。他倒反是義憤填膺,極為憤懣,如同自己被掘了祖墳一般:「如今,你同你師父這般甜蜜,傳聞的那些事也被坐實了,他便就心急如焚了,所以才會派這跟屁蟲玉曙一大早的就過來,威逼利誘!」

  「或許吧。」青玄懶懶的,也不想去反駁那所謂的「威逼利誘」實質上是什麼含義,只是含含糊糊地應著,那絲毫沒有笑意的微涼的眸子噙著一絲極幽深的譏諷:「能被掌教師伯這等人物放在眼裡,當做眼中釘肉中刺一般惦念著,說來也算我這無名小卒的榮幸了。」

  空藍雞啄米似的頻頻點頭,湊到青玄跟前去,笑得像朵盛開的油菜花一般,帶著點討好:「所以,青玄,你要記得在你師父身邊多說說情,多吹吹枕頭風……」

  「枕頭風?」青玄被這個詞噎得有點啼笑皆非,可是卻也覺得這個詞入耳甚為舒服,正待回應,不料卻見門口那殷紅衣裙的一角,頓時不得不將所有的得意全都收斂乾淨,敷衍一般地答了一句,模棱兩可:「咳咳,看情形吧。」

  「什麼叫看情形?」背對著門口的空藍一點也沒有反應過來,還在兀自滔滔不絕:「師伯這條舌頭還能不能保住,如今可就全靠你了!你這混小子,平素裡沒有少得我的好處,可不能無情無義,見死不救!」

  「咳咳。」青玄瞥見了千色極難看的臉色,知道空藍今日是難逃厄運了,頓時垂著頭忍俊不禁,虛應了一句:「青玄盡量吧。」

  說來也算是空藍的不幸,他若是到此為止,說不定還會有機會擺脫厄運,可偏偏,此時此刻,他竟然還在發揮那舌頭專司八卦的長處:「不過話說回來,昨天你們真的是非常——」眨了眨眼,他拍了拍青玄的肩膀,帶著點不懷好意的鼓勵:「聽師伯我的的,準沒錯,這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點事兒,怎麼也得要有點催化劑才成!我師妹心高氣傲慣了,平素裡目中無人,不食人間煙火,如今見你這寶貝疙瘩為了她受傷,怎麼會不心疼呢?你呀,凡是要懂得善加利用,自然會手到擒來。」

  聽著空藍自以為是的言語,看著千色越發逼近的身影,青玄越來越忍不住笑意,只能埋著頭,用輕咳掩飾:「咳咳。」

  「哎,你怎麼老是在咳呀?」換做別人,只怕早就發現些異樣,準備溜之大吉了,可不知為什麼,今日,空藍甚為遲鈍,一點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之處,還在繼續大無畏地打聽著:「哎,快說快說,你師父昨晚有沒有同你雙行雙修?那滋味很銷魂吧?」

  「師伯,看來青玄是沒辦法保住你的舌頭了。」青玄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不想他死到臨頭還渾然不覺,好心地指了指他的身後,無限同情:「你好自為之吧。」

  「呃?」空藍這才反應過來,全身僵硬的回轉身,正對上千色那極冷的面容,嚇得腦門心上一下子便冒出了涔涔汗珠子:「師妹!?」

  「手還疼嗎?」千色瞥了瞥空藍,縱使臉色極難看,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興師問罪,只是將目光越過他,直直投在青玄的身上。

  青玄扁扁嘴,明明手掌已經不怎麼疼了,卻還是繼續裝著可憐:「疼!」那眼神,就如同剛出生的小乳犬一般,無比地招人憐惜,引人疼愛。

  千色眉目平靜地看著他裝出可憐巴巴的模樣,毫不客氣地一語揭穿:「可為師見你方才同玉曙對峙,姿態趾高氣揚,說話中氣十足,一點也不像手還在疼的模樣。」

  從這話便可明白,她只怕是早就回來了,而且,還將青玄與玉曙的對話也聽了個一字不落。

  「嘿嘿……」青玄有點尷尬,卻仗著自己如今的無賴性子,並不承認自己的裝可憐:「方才一時有點激動,所以就忘了手疼了。」

  空藍見這師徒戀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正準備不聲不響地溜之大吉,卻不料,他的腳剛邁開,還不曾落地,下一瞬,千色便就勃然喝道:「站住!」

  爾後,千色徐徐上前,站在他的身後,平靜的語氣聽上去讓人有幾分毛骨悚然:「空藍師兄,難為我四處找你,你倒是送上門來了!」

  空藍僵在原地,腳落地也不是,抬起也不是,因著難受和驚惶,整個臉如同扭曲了一般,滿是褶皺!

  「師妹,我,我,我——」

  如同犯了口吃一般,他好半晌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千色也懶得和他對說廢話,索性單刀直入,只取要害:「師兄有沒有掂量過自己的舌頭有多少價值?」

  聽見千色提起他的舌頭,直覺頓時令他瞬時便就生出了些不詳的預感,心沒由來地一直往下沉,忙不迭地連連強調:「無價之寶!絕對無價!」

  「既然你這麼看重你的舌頭——」千色破天荒地笑了一笑,突然講話鋒一轉,語氣輕描淡寫,然而,那一雙眼睛卻殊無笑意:「那麼,用一千年的修為作為交換,應該也不算是過分吧。」

  空藍有點發愣,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只是瞪大了眼問道:「什麼意思?」

  「要麼,你渡一千年的修為給青玄,助他療傷,要麼,就讓我把你的舌頭拔掉,扔進化妖池。」她言簡意賅,毫不拖泥帶水,黝黑的瞳眸平靜而灼亮:「空藍師兄你二選一吧。」

  這是毫不掩飾的威脅!

  絕對赤裸裸的威脅!

  「一千年的修為?」空藍瞬間便哭喪著臉,如喪考妣一般,眉峰高挑,面龐上漸漸顯現出一種淒厲的神色,哀嚎個不停:「師妹,你也未免太狠了吧?!」

  「是麼?」千色甚不在意地揚起眉,眼裡有著懾魂的凌厲,那種如箭似戟的鋒利隨著目光直直射出,攝人心魄的寒意鋪頭蓋臉而來:「看來,師兄你是不喜歡你的舌頭,更喜歡後者?」

  空藍悲憤地站在原地,看著千色那毫無波瀾的面容,知道她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狠角色,細細斟酌了一番,只好咬牙應承了下來,甚為氣悶。

  「好吧,我渡一千年的修為給這混小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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