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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色霜青》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月已羞

  那帶著幾分嘲諷的言語一入了耳,青玄便睜開眼,雙目炯炯有神,卻於不經意間將雙眸微微眯起,細細彎著,如同上弦的月華。

  不曾轉過頭去,他便就已經知道來者是誰了。

  「師徒相處,授業有恩,自然是應當情深的。」他低垂著頭,也顧不上自己正在被罰跪,表情似笑非笑地回敬著,言語中有意無意地強調著「情深」二字,帶著一種看透表象的嘲弄:「帝尊座下無人,想是無法體味此中情意,便就來發酸麼?」

  沒錯,來者正是那至尊玉皇大帝昊天!

  「怎麼?」隨著步履接近,昊天帶著些居高臨下的倨傲,打量著面前並排跪著的兩人,眉目間擦過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帶著兩分刻意地拖長了尾音:「合著你師徒二人情比金堅,你就拿這來寒磣本帝尊座下無人?」

  這相當不合宜的「情比金堅」一次帶出了難以言喻的酸味,話中的譏嘲實在是太過明顯了。

  千色以眼角的餘光淡淡掃了青玄一眼,如泓潭一般的雙眸中有股幽亮的光芒在微微跳動。「青玄,平心靜氣,默誦《拔度血湖寶懺》,不可在諸神神位前出言放肆。」她神色平靜地出聲提醒,頓了頓,復又閉上眼,之前的慌亂心驚早已是絲毫不剩:「帝尊想必是有所誤會。弟子犯了錯,做師父的自然難逃教導不嚴之責,既然掌教師兄已是身先試行,以身作則,代替做弟子的賠罪,千色又怎能推卸責任?青玄一番胡言亂語冒犯了帝尊,自是該罰,千色教導不嚴,在此懺悔自省,卻不知帝尊前來,是否有何迷津要點化?」

  一番巧言,不著痕跡地玩著文字游戲,還將風錦也一並拖下了水,充作了四兩撥千斤的工具。

  「懺悔自省?!」對於千色這不著痕跡轉移話題的言辭,昊天那深邃黑眸中的慵懶瞬間轉為冷冽噬人,視線銳利得猶如刀刃,四周的空氣在一瞬間冷凝。沉默了片刻,他微微眯眼,俊容充滿危險的神色:「你跪在這裡真的是為著懺悔自省?!」

  這話的指代雖然不明,但千色猜想,昊天應是不可能知道她入了青玄的夢中所遭遇的魔障,只不過,思及那令人臉紅的一幕又一幕,她忍不住睜開眼,又以眼角的餘光瞥了瞥青玄,心底似是有一根弦繃得緊緊的,微微顫動著。

  「倘若不是,那帝尊認為千色跪在這裡是為了什麼?」強迫自己穩住心神,她起了身,從容地與那九重天的統御者對峙,並不露一絲一毫的破綻,只是沉著地反問,在看似平靜的談話當中暗含了不少詭譎的心機與無形的較量。

  聽得如此帶有挑釁意味的反問,昊天並不著慌,只是略略擰眉,眼眸中更添了一份如冰的冷凝:「橫看豎看,你都像是故意跪在這裡,守著你這個寶貝徒弟,並等著本帝尊來回送個人情的!」他說得有些氣悶,卻也不得不承認,若千色沒有上崑崙山來,只怕,白蘞根本就不會賣這個面子與他商談。

  如果之前在長生宴上,青玄的言行舉止皆是出自千色的授意,那麼,一番設計最終讓風錦下跪賠罪,便可看作是這師徒二人在向他示威。細細想一想當年的事,雖然是因緣際會的命數安排,但,他也必須承認,他確是有私心的。

  當時,他本是極看重千色與風錦,希望一次歷劫便讓他們二人皆成正果,所以才會想出這麼個遭瘟的法子,在長生的默許之下,授意由風錦去安排一切。風錦自然是不願的,可卻隱隱知道事關歷劫,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安排。只是,誰也沒有料到,那芍藥花妖會去找上青玄,也沒有人料到,千色這個女子,冷清冷性,卻是獨獨過不了情關。

  最終,這一場設計,不過成全了風錦一個,卻是連累了一干人等,有的遭了貶謫,有的遭了雷刑,有的歷劫十世,由此還得罪了北陰酆都大帝。

  眼前這個女子,傲骨嶙峋,若能磨了那棱角,揮劍斬情絲,自是天界可重用的人才呀,可為何偏生就毀在一個「情」字上頭?

  其實,要說人情,他也的確是有所虧欠,明裡不說,暗地裡也是理應賣個人情給眼前這師徒二人的。

  「帝尊既然說是,那就姑且算是吧。」千色甚隨意地附和了一聲,言語中聽不出個所以然,唇角噙著一絲淺淺的冷笑,眼眸似是抹去了所有的亮光,黯沉沉的猶如久未磨礪的鈍器,只是不動聲色,看昊天會給個什麼樣的人情。

  依照她看來,昊天多半會以為青玄的一切言行都是出於她的授意,那倒是正好,有什麼都可以衝著她來,不用遷怒到青玄身上。所以,她是專程在此等著昊天,將這一場鬧劇收尾到自己身上的。

  昊天不知千色的打算,只是壓低了聲音,輕輕嘆口氣,微微垂下頭,那雙犀利的黑眸稍稍垂斂於陰影中,讓人看不清其中閃爍的光芒:「你這寶貝徒弟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本帝尊屬意帶他上九重天,本是出自一番好意,卻不想,他偏偏要往那不盡人意之處胡思亂想——」

  「多謝帝尊的好意。」千色有些漠然地打斷他的話,負手而立,一臉平靜,略略側過頭,看著青玄跪得直直的背影:「無論是去何處,總要遵循他自己的意願,他若是不願,誰也強迫不了他。」

  「只是,他這麼絕佳的資質,偏偏有著斷不了的命數與劫難,若是修不成仙身,墮回了輪迴之中,豈非可惜?」昊天也側過頭去看著青玄,只是,那目光並非如面對千色時的惋惜,反倒多了一抹意味深長。

  「帝尊既是愛才惜才,又何必出言晦澀,拐彎抹角?」聽著昊天有這麼一說,千色立刻便就明白他會賣個怎樣的一個人情了,心裡雖然稍稍欣慰,可神色上卻仍舊如斯,就連聲音也肅然得近乎刻板:「若真能成全青玄的功德,助他修成仙身,千色自當感激不盡。」

  「千色,你這模樣,哪裡能看得出半分有求於人的屈就?」昊天笑哼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睨了他一眼,只是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不緊不慢的拂了拂衣袖,斂下眼睫,表情似笑非笑:「最後的天劫,你總是要直面的,是終成正果,還是打回妖身,這得要看你的造化,而他,被你強自干涉了命數與輪迴,一心導入仙道,若是不能盡快修得仙身,一旦你被打回妖身,他只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是麼?」既不順遂,也不辯駁,千色只是淡然地應了一聲,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波瀾。

  「看來,你也有覺悟自己過不了天劫了?」彷彿從千色的回應中敏感地得了些什麼暗示,昊天深邃的眸底有著淺淡而涼薄的笑意,只可惜,話語中暗藏的玄機,就令人有些不寒而栗了。

  「能過或者不能過,都是造化。」對於這種假設,千色的表情很漠然,言語裡也不見一絲情緒起伏:「千色聽天由命。」

  或許,昊天說得一點不錯,她是有預感自己過不了天劫,所以才會苦心孤詣地希望青玄儘快修成仙身,最終不至於遭她連累。

  「聽天由命?我看你倒從來沒有半點會安於天命的樣子。」又哼了一聲,昊天瞳眸淡睨,眉梢上挑,一抹深沉的笑意自唇邊泛開,點染在眼底,變成不易覺察的譏諷:「既是恭維本帝尊愛才惜才,那本帝尊便就指點你一條路。」頓了頓,他指了指青玄,眼眸中劃過一簇黯沉的陰影,把話說得甚為玄妙:「他如今尚缺功德,還需歷練,你帶著他一路往北而去,自會有所斬獲。」

  「多謝帝尊。」千色微微垂眸,保持著神色的平靜,可心裡卻已是知道該要如何做。

  「他能不能修成,這得看因緣際會,至於你,心裡既然沒有半點謝意,嘴皮子上也就不必再客套了,好自為之吧!」言語點到為止之後,昊天轉身便走,不再多言,可走了幾步之後,卻又停下,意味深長地回頭看了她師徒二人一眼,眉頭稍稍一蹙,接著又不動聲色地舒展開。

  罷了罷了,一切都是天意!

  眼見著昊天離開了,千色才轉頭望著青玄,語出淡然:「青玄,起來吧。」語調之中帶著點幽幽的深沉,似乎還蘊含著別的深意。

  「師父,不用再跪了麼?!」雖然嘴上這麼問著,可青玄卻已是揉了揉麻木的膝蓋,緩緩地站了起來。跟著師父這麼久,他甚少被罰,如今還是第一次被罰跪,以往,師父即便是罰他,也絕不會選擇這種既沒有實質功效又浪費時間的法子。

  「你既認定自己無錯,跪在這裡也悟不出錯處來。」千色輕描淡寫地回應著,臉上突綻的笑意像是冬日裡盛開的牡丹,斑斕的璀璨,卻也像是一把極鋒利的劍,然而,那一雙眼睛卻毫無笑意:「再說,為師也不覺得你有什麼做錯的地方。」這麼說著,不知為何,看著青玄她突然又想起了那魔障,心弦倏地一顫,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也不知是急著逃避還是心底有著些不自在,她轉身背對著,卻沒有發現,青玄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她的後頸,一下子就愣住了!

……

  既是得了昊天的點化,千色便就帶著青玄到了玉清大殿,果不其然,長生大帝正一臉凝重地立於案前,似乎正望著桌案上的什麼東西發呆。

  「師尊。」

  千色立於玄關處,靜靜地喚了一聲,眼神並著語調,帶著一種難以割捨的情意,心中始終覺著愧對與內疚。

  於她而言,師尊待她亦師亦父,關切有加,即便是當年她尚是妖身,還未得道,也不曾虧待過她,反倒處處相護。這幾千年來,若要說她有對不起的人,恐怕,她也只覺得自己有負師尊的教導與偏愛了。

  「千色,又要走了麼?」長生大帝抬起頭,白眉下的眼眨了一下,隨即又閉上,好半晌才無奈地搖搖頭:「今日一別,卻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

  看著眼前的千色,就如同是看著自己的女兒一般,他說得甚為感慨,幽幽嘆息之間,眉心似有一個無法解脫的鬱結。

  「如果能熬得過這關,千色定會回來玉虛宮,長侍師尊左右。」千色自然知道長生大帝在感慨什麼。師尊素來不是個會將情意掛在嘴邊的人,這一次會如此感慨,恐怕也是有預兆的吧,知道她或許過不了天劫,注定會被打回妖身。「若是熬不過,那就由青玄代替千色回來侍奉師尊吧。」

  說到最後,她不得已地給自己留了條退路。

  的確,不論自己最終的結果如何,她也定要讓青玄修成仙道,這樣,即便是最終過不了天劫,她至少還可以安慰自己,青玄會為師尊爭氣,會為神霄派爭氣,同時,也算是為她爭一口氣吧。

  「為師不想聽你說如果!」聽得這樣的話,有看了看她身邊一臉愕然的青玄,長生大帝有些慍怒了,可是那慍怒的眼神之中,更多的卻是疼惜:「你非得要熬過不可!」

  「千色會盡力的。」

  離著數丈遠,千色只是輕輕地應著,可就連青玄也聽出,她話中的底氣甚為不足。

  長生大帝明白,此刻若是一味地逼她,只怕結果會更糟糕,便只得無奈地長嘆一口氣。「青玄,過來,師尊有話要同你說!」他望向青玄,那種的凝重越發的深沉起來。

  青玄走近了去,這才發現,長生大帝在桌案上擱置著一把長劍。

  「你雖得了你師父與師伯近兩千年的修為,可你本身根基薄弱,『戮仙劍』的劍魂為你師父所御,陰氣太盛,只恐你日後駕馭不住,遭了反噬。」長生大帝拿起那把劍,遞到他的手中,言語之間帶著些微囑托:「這把乾坤劍乃是上古神鐵鍛制而成,分乾與坤雙刃,乾刃可吸取日之精華,坤刃,可匯聚月之靈氣,給你用著,倒也合適。」

  青玄接過那長劍,有些詫異地將劍身從劍鞘中拔出,發現那把劍甚為怪異,並不如戮仙劍的古樸,劍鞘上也無任何裝飾的圖騰,一看便是男子所用。而那劍刃一半帶著點黯沉,一半則是鋥亮如銀,握在手中甚為沉甸甸的,可是卻覺得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正隨著那把劍從手掌灌入身體之中。

  這種怪異的感覺令他突然有些無所適從,彷彿這把劍生來便該是他的,是屬於他身體的一部分。抬起頭,他看著長生大帝,滿眼不解。

  「師尊——」

  「你師父如今大劫在即,處處凶險,你在她身側,定要多加小心,才可護得她周全。」長生大帝微微頷首,壓低了聲音囑託著,似乎是刻意不想讓千色聽到,只是指了指那把乾坤劍:「此行往北而去,切記得饒人處且饒人。」

  那一瞬,彷彿突然得了一種承認,青玄的心底一下便湧起了雀躍的浪潮,說不出的喜悅,並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慎重地點點頭!

……

  出了玉清大殿,一路往梧居而去,千色心事重重,不言不語。而和她的滿臉凝重比較起來,青玄卻是顯得步履輕盈,神色愉悅,拽緊了手中的劍,彷彿正不斷堅定著內心的某一個信念。

  雖然他明白,自己的力量和師父比較起來,微不足道,可長生師尊既然給了他乾坤劍,又囑咐他保護師父,那麼,不論如何,他定然會竭盡全力的!

  就這麼各懷心事地入了梧居,當青玄瞥到千色的後頸時,突然眸色一暗,轉身悄悄將原本大開的房門給嚴嚴實實地關上,杜絕窺伺者的覬覦。不動聲色地關上了房門後,他突然走到千色的身側,湊近了她的頰邊,喚了一聲。

  「師父——」

  這聲響來得太過突然,一下便打斷了千色的若有所思。

  「什麼?!」她聞言不由一抬頭,驟然發覺青玄的面容竟已近在咫尺之間,心突然沒由來地便慌了起來,驚了一驚,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不料後背卻是抵著屏風了,頓時囁嚅了起來,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手足無措,腦子裡紛紛亂亂地竟然全都是他在夢境之中對她所做的羞人舉動!

  「師父,你怎麼了?」

  「為師沒事!」雙頰泛著潮紅,想扭頭望向別處也不行,只能直直地凝視他的眼,強迫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帶任何的感情,就連身子也不自覺地僵直緊繃:「想著一些事,一時有些入神。」

  「哦。」青玄心裡泛起了一絲狐疑,可是卻並沒有表現出來,感覺到師父的不自在,他在心裡掂量了一下,隨即便退開一步:「師父,我們下了山便就要往北而行麼?」

  感覺到他離得遠了些,沒了那懾人的壓力,千色這才緩了過來。「你有什麼疑問?」她輕咳一聲,掩飾自己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在心底不斷斥責自己。

  「此行得去多久?」見師父似乎是籲了一口氣,把他的退讓看作是卸下了包袱一般,這樣的表情,不得不讓他有了別的揣度和猜疑。青玄裝作不在意地把話題引向別處:「我們幾時回鄢山去?」

  「難說。」千色定下心神,恢復波瀾不興的深沉,思忖了片刻才答道:「你幾時得了契機修成仙身,幾時才回去。」

  「那我們還是先回鄢山一趟吧。」青玄定定地看著她,越看越覺得可疑,可嘴上卻還在說著無關緊要的話:「肉肉一個人在那裡,總需得好好安排一下的。」

  「那好吧。」千色覺得他說得很在理,便就應了一聲,正打算坐下和他說些別的,卻不料,青玄已是突然上前一步,將她困在自己的胸膛與屏風之間!

  「師父,方才在九霄殿上,你是不是入了青玄的夢境?」

  他低下頭來,徐徐的低吟與溫熱的呼吸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麼癢癢地撩撥著千色敏感的頸窩,問出的卻是讓她猶如被五雷轟頂的疑問!

  「你在胡說什麼!?」

  她不肯承認,也不敢承認,伸手想要推開他,卻發現那意欲推開他的雙手貼上的是他的胸膛,無形之間,更是曖昧非常,只好急急地收回手來!

  胡說八道?

  是麼?

  師父若是沒有入他的夢境,自然不會知道夢裡的是些什麼,此刻又何必如此滿臉緋紅,羞憤懊惱?

  青玄笑了笑,神情一展,雖然還不明了一切來龍去脈,可大致地情形卻已是猜到了。

  早前,他做夢之時常常對師父有著綺想,每次自那瑰色旖旎的夢中醒轉之後,他總會忍不住多看師父兩眼,一來是擔心師父洞悉了他夢中的綺想,二來,也不知是出於何種心思,他總希望有一日,那些綺麗的幻想和夢境都能成真。可如今,他覺得自己似乎是離那夢寐以求的情意越來越近了。

  師父是在乎他的,不是麼?

  他吻了師父,師父也沒有生氣,那麼,他是不是還能更放肆一點呢?

  這樣的想法他之前也不過只能想想,做做白日夢,可是,一切,都因方才在九霄殿上所發生的一切而改變了!

  那時,他明明跪在九霄殿神位前的蒲團之上,並沒有睡著,可是卻似乎是神魂出竅,做了一場夢,夢中的一切觸感真實,神思迷亂,如同真的與師父有了一場纏綿一般,那麼飄飄欲仙,恨不得一輩子沉溺在那幻象之中。若不是昊天突然出現,打斷了一切,他甚至懷疑,這場夢做到最後,會不會仍舊是同往常一樣,給他更深的寄望和念想。

  原本,他也以為那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可是,在出九霄殿的那一剎,他卻突然發現了驚人的事實!

  是什麼樣的夢,會真實到把夢中遺留的痕跡也帶回到了現實之中?

  這個,他恐怕唯有厚顏請教師父了!

  「師父不用否認了。」劍眉挑作一個極其完美的弧度,他不怕死地越發將臉湊近去,薄唇幾乎就快吻上她的耳際了。伸手拂開她後頸披散的青絲,靠在她的耳邊,他低低地呢喃,帶著情侶間的親密:「你的後頸上還有方才於夢中留下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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