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夜半聲 ...

　　出了蔣家門，林渺坐在車上悶悶不樂。萬哲從後視鏡看到，開玩笑的說：“小朋友，你怎麼不高興了？”

　　林渺也不計較他那句小朋友，長嘆一口氣說道：“你們說如果蔣天澤愛上的女人的話是不是就不會遭到反對。”

　　付卿遠把視線從車窗外移回來，問：“你討厭同性戀嗎？”

　　“沒有，我只是覺得這個社會還是對同性戀抱有很大的偏見，替他們可惜而已。”

　　萬哲轉頭剛要調笑幾句，就聽到電話的鈴聲，接完電話苦著臉對他們說：“有案子，我要快回局裏。”

　　付卿遠理解的笑了笑：“把我們放到前面超市那就行了。”

　　“得令！”

　　車子停在大型超市前，林渺站在超市門口說：“老闆我們打車回去嗎？”

　　付卿遠牽起他的手朝超市裏面走去：“不忙，我們進去逛逛。”

　　超市裏面不是很擠，林渺推著個車子滿超市亂溜，在零食區裏狂掃蕩。拿起一包零食就自言自語：“恩，綠槐應該沒吃過，買回去給他嘗嘗。”

　　掃蕩完畢後林渺推著滿小車的零食跟付卿遠笑：“老闆，我買完了，你要買什麼呢？”

　　付卿遠朝他笑笑，嘴角的弧度彎的有點奇怪：“我們上玩具區去看看。”

　　“哦。”小助理推著車子跟在付卿遠後面，心裏還在思考著老闆笑容的意義，不留神就朝著貨架裝上去，付卿遠眼疾手快揪住林渺的領子：“看著點，到了。”

　　林渺吐了一下舌頭，看看周圍架子上擺的玩具車玩具槍什麼的，帶點興奮說：“老闆，你要買玩具回去給綠槐玩嗎？其實我覺得綠槐也不是小朋友了，不用給他買了。”

　　付卿遠一揉林渺的頭髮，無視林渺呲牙咧嘴的威脅，笑著說：“只想著綠槐綠槐。”說完拿起一個玩具槍，掂掂又放下，又在貨架上掃視一圈，說：“這槍……是給另一個小孩的。”

　　“是誰？哪個小朋友？可不可愛？好不好玩？”

　　“恩，又可愛又好玩。”

　　談話間付卿遠已經選好了一把玩具槍，是那種能打出圓圓的小小的塑料子彈的那種，林渺在後面喊：“老闆，其實這把槍也很危險啊，打在人身上也很疼的。”說著搶過那把玩具槍翻來覆去的看：“想我小時候也有一把這樣的槍啊，可威風了。”

　　付卿遠笑著往玩具櫃檯那交了錢，又向售貨員買了好幾包子彈，然後朝林渺招招手：“走吧，回家吧。”

　　林渺提著大包小包的零食站在馬路上招呼出租車，好不容易停下一輛，付卿遠把林渺手裏的袋子扔進後車座，然後對司機耳語幾句，就關上了門。出租車絕塵而去，林渺在後面大喊：“哎哎，人還沒坐上去呢！”

　　付卿遠笑著攬住林渺的腰，把他往馬路邊上拖了拖，說：“離著偵探社不遠，我讓司機把那些東西送回去，我們往回走吧。”

　　林渺奇怪的看著付卿遠，那眼神仿佛在說：怎麼會有這麼白癡的人。

　　付卿遠不自在的輕咳一聲：“好吧，其實我是有話想跟你說。”

　　林渺笑的像一個小狐狸一樣，心裏得意原來老闆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面上還是一本正經的問：“哦？有什麼話？”

　　付卿遠看看林渺，停下腳步，正對著林渺說：“蔣天澤和那個叢綜給你什麼感覺？”

　　“啊？哦，他們啊。”林渺蹙著眉頭想了一會，說：“如果不是蔣天澤生在一個那樣的家庭，我想他們應該會有好的結果吧，我看蔣老先生有一點固執，不過應該是他的出身所致吧，一個大官的家庭哎，他當然希望自己孩子循規蹈矩一點了。”

　　“那你覺得同性戀就是不循規蹈矩了嗎？”

　　“當然不是了。”林渺鄙視的看了付卿遠一眼，“我又不是那麼死板的人。”

　　付卿遠笑著看著林渺，說：“那你的意思是也不反對了？”

　　目光太過溫柔，裏面的含義太過深刻，林渺有點紅了臉，心裏隱隱約約帶著一點期待，但是又不知道期待什麼，只能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這樣的話會不會反對呢？”談話消失在對貼得兩片唇之間，林渺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付卿遠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後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等到回過神來，正看到付卿遠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

　　林渺瞬間全身都紅得徹底，他一手撫著唇，一手指著付卿遠：“你你你你你……”

　　“我怎麼了？”付卿遠靠上前來，強硬的摟住林渺的腰，然後嘴唇又貼了上去。

　　不同於剛才的淺嘗輒止，付卿遠現在用出畢生所學，取悅著面前這個明顯又呆愣了的小助理。輕輕地用舌頭頂開林渺的牙關，然後溫柔的卷起跟主人一樣呆愣的舌頭纏繞，小助理的味道明顯比想像中的甜美許多，兩人分開時付卿遠還用舌頭舔了舔林渺的嘴唇。

　　林渺反映比剛才快多了，當然，是說他臉紅的反映比剛才快多了。不過小助理臉紅歸臉紅，力道卻是杠杠的，揪住付卿遠的衣領，惡狠狠的說：“剛才那次不算，重來！”

　　話音未落嘴唇又陷入一片溫熱中，這一次小助理沒像前兩次一樣被動，奮起直追，兩條舌頭纏繞吮吸，最後還是因為氣力不足敗下陣來。

　　“呼呼——”林渺大口喘著氣，臉蛋依然紅紅的，口氣卻NB不已，拍拍付卿遠的肩膀，（裝作）大大咧咧的說：“你，以後就是小爺的人了！我會對你負責的！”

　　小助理紅的耳朵尖都發亮，卻還是這麼一副可愛的樣子，付卿遠扣住拍自己肩膀的手，用自己的手溫柔的包住，說：“好的。”

　　蘇瑞航因為魂體受損，所以一天有大半部分的時間都在修煉，今天綠槐一個人在家所以出來陪他玩，過一會一個人送來大包小包的零食說是這間屋子的主人買的讓他給送回來。綠槐從那個人手裏接過零食的時候兩眼放光，歡呼的奔向蘇瑞航：“阿航，你看，好多好吃的！”

　　蘇瑞航看著綠槐滿面紅光的小臉，把零食分成兩份，笑笑的說：“這麼多東西，你一半我一半。”

　　綠槐點點頭，蘇瑞航掛上他招牌的痞痞笑容：“親我一下的話就給你一包。”

　　“啵！”響亮的聲音響起，綠槐用力的在蘇瑞航的左臉上親了一口，蘇瑞航拿出一包薯片地給綠槐：“再親一下再給一包。”

　　一鬼一妖玩著親一下給一包的遊戲，直到大門被打開，林渺拖著付卿遠走了進來。蘇瑞航站起來，明顯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綠槐撲上去：“小渺，是你買的東西嗎？你真好。”付卿遠看著綠槐沖過來，眼疾手快的拎住綠槐的領子轉了個圈然後把綠槐往前扔去，等綠槐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撲在蘇瑞航懷裏，他奇怪的抓抓頭：“啊？阿航？”

　　蘇瑞航拍拍綠槐的背，眼神打量著林渺和付卿遠：手拉手？好吧，他們經常手拉手。林渺臉紅？不不，其實林渺經常臉紅。蘇瑞航圍著林渺和付卿遠轉來轉去，林渺大喊：“喂！你幹什麼啊！”

　　“嘴唇腫了！”蘇瑞航像發現新大陸一樣：“付卿遠終於忍不住了啊！”

　　“你去死！”林渺血氣上湧，踹了蘇瑞航一腳，然後摟住付卿遠的肩膀，自豪的說：“這位以後就是我家內人，你們可以喊他林嫂。來來，綠槐，喊一聲聽聽。”

　　綠槐呆呆的，有點聽不懂林渺在說什麼，不過還是乖乖的喊：“林嫂好。”

　　“哈哈哈。”林渺笑的打跌，蘇瑞航一把捂住綠槐的嘴巴：“小祖宗啊你還真喊啊。”付卿遠溫柔的對著林渺說：“林渺，上我辦公室來一趟。”

　　林渺吐吐舌頭跟著進去了，蘇瑞航拉著綠槐上前偷看，“砰”的一聲門關上，過一會想起林渺斷斷續續的笑聲：“哈哈，放，放開，哈哈哈……唔，唔……”

　　綠槐眼神純潔的看著蘇瑞航：“他們在裏面幹什麼？”

　　蘇瑞航猥瑣的笑了，拉著綠槐坐下：“來來我們繼續，不過我給你東西你要親我嘴巴，不要親臉了，知道嗎？”

　　“恩！知道了。”

　　半個小時後林渺臉蛋紅紅的出來，蘇瑞航和綠槐早已經玩完了親一下給一包的遊戲，林渺蹲在小狗一樣吃東西的綠槐面前，心中覺得父愛氾濫：“綠槐，好吃嗎？”

　　“恩恩，好吃。”綠槐臉頰鼓鼓的，笑眯眯的看向林渺。

　　林渺想起自己口袋裏還有一塊巧克力，急忙拿出來打開包裝遞到綠槐面前：“綠槐，嘗嘗這塊巧克力。”

　　綠槐高興地接過來，然後響亮的在林渺的嘴唇上啵了一下：“謝謝小渺！”

　　……

　　一片寂靜

　　林渺僵在原地沒有動彈，直到感覺一片陰影遮住了自己，然後頭頂上傳來陰涔涔的聲音：“綠槐，你在幹什麼？”

　　綠槐正在吃巧克力，滿足的眼睛眯眯的說：“阿航說，給一個吃的就要親一下嘴。”

　　付卿遠摸摸綠槐的頭，無聲的笑了。林渺站起來，面無表情的倚靠在付卿遠身上：“親愛的，蘇瑞航教壞了我們小孩，占我們孩子的便宜。”

　　“乖，我們去揍他。”

　　林渺拉著付卿遠找蘇瑞航算賬，付卿遠一把拉住他：“在那之前，先讓我……”沒說完話又吻上林渺的嘴唇，林渺滿臉通紅的推開他：“你瘋了，綠槐還在這呢！”

　　轉頭一看綠槐正吃的忘乎所以，什麼都沒注意到。林渺額頭上滑下黑線，然後轉化成熊熊怒火：“蘇瑞航，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