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停開翠蔬閣

　　出貨觀止意料的是，魂力藥水並沒有讓他怎麼樣，他不過是睡了一小會，也就半個多時辰，醒來，藍加就告訴他可以走了。

　　「這樣就好了？」這也太平淡了吧？觀止從床上爬起來，有種不可置信的感覺。

　　「要不然呢？」蘇論千好笑，把手中的水遞給他，「魂力藥水起的作用是慢慢改造人體機能，今天是初步改造，藥水的效用也就揮發了30%左右，剩下的要半年多才會看出效果。」

　　「這樣啊——」觀止有些失望，他花了那麼一大筆錢，身上負債纍纍，就得到這麼一個樑的結果，感覺很挫敗。

　　蘇論千是什麼樣的人物，哪裡會看不出他的想法？見不得自家徒弟耷拉著腦袋，蘇論千解釋道：「雖然說真正的效果要半年後才看得出來，但現在應該也有初步的成效，你運轉魂力看看就知道了。」

　　觀止一聽這話，心裡暗暗激動，他馬上坐好，依言運轉魂力，片刻之後，他臉上滿是驚喜，他的魂力輸出速度在服用魂力藥水前如滴水般，要一點一點往外擠，現在已經向溪流般，可以小股往外湧了。依現在輸出魂力的速度，他以前要一個小時幹完的活，現在半個多小時就能把魂力輸完，還不用使出吃奶的勁兒往外擠，怎麼能不讓他欣喜？

　　「怎麼樣，物有所值吧？」蘇論千笑，「這只不過是初步成效，等這份魂力藥水改造完你的身體之後，你的血肉大致也能達到通暢狀態，以後你也可以像別人一樣，整條手臂都可以運輸魂力，不必再讓魂力沿著專門的經絡走，外放魂力也就簡單得多。」

　　「嗯，師父了，背上那麼多債務也值了！」觀止大力點點頭，比較內向的他難道有這麼外露的情緒。

　　「行，弄好了我們就走吧，村長他們還在旅館裡等著呢。」

　　當天下午，觀止他們在傍晚時分回到了旅館。為了避免麻煩，蘇論千囑咐觀止不要對人透露自己使用的是二十七號藥水，而是統一口徑說買了十四號，錢是找銀行貸款的。

　　悶聲發大財嘛，這觀止知道，因此無論是滿臉鄙夷的馬宏璋還是面露同情的李玥娘，觀止統統視而不見，任他們想去。

　　第二天一大早，這一大群人照舊乘列車會棲梧村了，但重回到自己這個家，觀止心裡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他有了一個實力強大的藥劑師當師父，他的身體有了好轉，配合著翠乳，有一個明媚的前途，他還欠了一大筆外債，雖然數目多到他懷疑這輩子能不能還得清。

　　總之，觀止開始意識到，他不僅僅是一個外來的孤魂，在這個世界裡，他有師父，有家，有前途，有種各種各樣的羈絆，他開始真正屬於這裡，並且要創造出屬於他的未來。

　　「就衹有這些了！」觀止飛快地打字道，快八點了，他不想與對方多做糾纏。八點是他到師父蘇論千那裡的上課時間，他可不想晚一步然後看見自家師父那似笑非笑的臉。

　　對方是演義的森林，就是第一個找他買菜的傢伙，那人見觀止菜好，直接約定包圓了，三千幣一斤，觀止也樂得省麻煩，他現在跟著蘇論千學習製作魂藥非常忙，就答應了。

　　不過他的菜就是種在院子裡，原本就種得不多，翠乳又十分有限——每天兩滴，所以菜的產量著實不高，翠乳加大量魂力溫養，撐死了辣椒和紅果加起來每天衹能出產十五斤作用，再加上自己要吃，蘇論千那裡也要送。他師父說過這菜好，讓觀止多吃點，有利於他身體裡魂力藥水的吸收，師父發話了，觀止莫敢不從，他不但自己要吃，蘇論千那裡也不肯落下，在他看來，蘇論千不僅是師父，更是家人，自然不願意委屈了他，因此再看重錢觀止也是不肯多賣的，每天衹能賣十斤左右。

　　這段時間觀止學習製作魂藥，有一些簡單的藥材是要自己種的，為了提高這批藥材的品質，於是觀止勻了一些翠乳出來種藥，再加上這批紅果苗和辣椒苗也老了，產量本來就漸漸下降，哪怕觀止因為服用了魂力藥水的關係，魂力有所上升，但也無濟於事。

　　今天把自己和蘇論千要吃的五斤菜扣出來之後，紅果和辣椒加起來能賣給演義的森林的也衹有三斤，那邊就開始死纏爛打，讓觀止頗為無奈。

　　處理好這件事之後，觀止匆匆地趕去蘇論千家，再遲到，估計觀止又有苦頭吃了。

　　觀止特地挑了小路，但還是碰到不少出工的村裡人，他們有些人還會笑著跟觀止打招呼，有些人對觀止的態度就不冷不熱了，更嚴重的，有個別人還會不陰不陽地嘲諷觀止。

　　這一切都起源於觀止成為了蘇論千的徒弟，哪怕蘇論千對外宣稱自己衹是初級藥劑師，但仍然改變不了某些人對觀止的嫉恨。在帝國，農業是最基礎也最低等的活計，拚死了也不過混個小康，而藥劑師就不同了，哪怕是初級藥劑師也不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有前途得多，不那麼辛苦的同時還能有藥劑改善自己的體質，讓自己的魂力更快升級。

　　所以對於觀止，有些人覺得他搶走了大家的機會，既然蘇論千要在村子裡收徒，那麼年輕人中人人都應該有可能的，要是蘇論千收了一個天才級人物，大家也就不說什麼了，但觀止是誰啊，一個魂力嚴重殘疾的二級魂力的傢伙，甚至有可能這輩子魂力再也無寸進，這怎麼能讓大家服氣？

　　不要說誰誰誰淳樸，再淳樸的人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也不會那麼無私，何況還有馬宏璋那個攪屎棍在呢！觀止冷笑，他師父要收徒的話早就收了，要不是看不上村裡的那些人，師父怎麼會收了隻認識一個多月的自己？

　　觀止有翠乳，蘇論千認為觀止魂力特殊是一回事，但更多的是村裡人私心太多，都是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裡的，一大村子的人都是拐著彎的親戚，更何況大家都有兄弟姐妹，蘇論千要真的收了他們，他們對蘇論千這個師父也未必盡心盡力，而觀止就不同了，他是孤兒，人的品性也不錯，蘇論千孑然一身，要收觀止為徒，兩人相依為命，自然不用擔心這些問題。

　　觀止不笨，相反他挺通透的，人以真心待他，他必以真心報人，於是他對蘇論千是真的關心和孺慕，把蘇論千劃進了自己的圈子，有什麼好東西都緊著他。觀止的真心蘇論千當然感覺得到，這讓這師徒兩相處得越加和睦融洽，親近有加。

　　「唔，來了？」觀止用蘇論千給的鑰匙打開門的時候蘇論千正在處理藥材，見觀止進來點點頭，示意觀止到沙發上坐著。

　　觀止哦了一聲，從善如流地乖乖坐好，心裡頭有些奇怪。其實製藥挺費事的，有些藥材要烘烤，有些藥材要浸泡，有些是晾曬。除此之外，有些藥材是要萃取才用的，有些是直接磨成米分末加進去就行了，還有些用特殊的材料處理完畢才能用。總之，一般觀止來了蘇論千這裡就會忙得腳打後腦勺，輕易不得喘口氣，不知道今天師父怎麼會讓他坐著，嗯，浪費時間。

　　「觀止，你那個翠蔬閣，關了吧？」蘇論千洗好手擦了擦，坐到觀止側對面，神態認真地說道。

　　「哈？」觀止不解，翠蔬閣是自己為數不多的進項，當初還是蘇論千建議開的，不明白他現在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

　　蘇論千見他疑惑也不賣關子，「昨天褚言向我傳遞了一個消息，說有人在空青城附近查魂力含量奇高的蔬菜的信息，我覺得那是且兄弟你來的，關了保險點。」

　　棲梧村在大範圍來說是隸屬於空青城的，棲梧村的網路自然也隸屬空青城，觀止雖然屏蔽了網路地址，但是大範圍還是能查出來的。蘇論千是自由傭兵出身，真正的腥風血雨中出來，對這些信息非常敏感，昨天晚上褚言這麼意味深長地一說，蘇論千馬上就聯想到了自家的小徒弟，心中浮現不妙的感覺，今天就急急忙忙勸觀止把網店關了。

　　反正觀止也沒多少菜賣了，捨棄這一點東西保障自己的安全十分有必要。想到這裡，蘇論千的眼睛柔和了一點，就憑觀止天天大包小包拎過來的菜，蘇論千便覺得自己這個徒弟沒收錯，起碼是真心把自己放在心裡。

　　「哦，這樣啊，我等一下回去馬上就關掉它，不賣了！」蘇論千一說，觀止就有些緊張，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在這裡待了這麼長時間，觀止總是比較明白這批菜的魂力價值。

　　「好，你別擔心，賣菜也沒什麼賺頭，你把這些精力用來學習製作魂藥，相信你的收入很快就上來了。當然，」蘇論千看著自家緊張的小徒弟，挑挑眉安慰他道：「你用那天賦種菜簡直是浪費，種藥比你種菜有前途多了。放心，到時候我幫你出手，也沒有人能懷疑到你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