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借款合同

　　蘇論千輕笑：「觀止，你還真是有自知之明，放心，我就你這麼一個徒弟，不會賣了你的，我先給你墊著。」

　　「啊，不是，師父，那可是五千多萬的藥水，您，您哪來那麼多錢？」

　　「現在是沒有，等一下就有了，放心，以藥劑師的身份，借點錢還是很容易的。」

　　「不行不行不行！」觀止激動得連連擺手，他清楚得很，在現實生活中，五千多萬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那麼容易，要真借了他得還上幾百年，況且這輩子還不還得清楚還要兩說呢！這債務可不能讓他師父背。

　　見他的反應那麼激烈，蘇論千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麼，不相信你師父？」

　　「不是不是，」觀止鄭重地解釋道：「師父，我雖然年輕，但也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這麼多錢，我不知道自己最終能不能還上，到時候讓您背負債務就不好了。」

　　頓了頓，觀止老老實實地說道：「說實話，我會拜您為師，是因為您這一個多月來對我幫助良多，我不忍心讓您失望，但說到製藥，做藥劑師，我心裡是半分底也沒有。更何況，我雖然不知道您為什麼從一個藥劑師變成農業指導員，但我知道您一定想借此脫離過去的生活。如果為了我，您又重新回到那個您不喜歡的環境，我一定會內疚一輩子的。」

　　這麼一大筆錢，借錢當然不可能找村子裡的農民借，觀止知道蘇論千以前是自由傭兵，他一定會找他認識的那些傭兵借，為了生活可以向現實低頭，但觀止絕對不願意蘇論千為了自己向他不樂意的現實低頭，說到底，他跟蘇論千也不過是剛認識一個多月，成為蘇論千的徒弟更是衹有短短的一天多，讓蘇論千為他做到這個地步，他可能這輩子都安不下良心了，人可以窮，但不可以丟了自己的氣節，要不然這輩子都衹能亂七八糟地活著。

　　蘇論千並沒有為他拒絕生氣，反而心裡一暖，生出一股欣慰來，他果然沒有看錯人。嘴角含著一絲笑意，蘇論千說道：「嘖嘖，我蘇論千的徒弟居然這麼沒出息，不過五千多萬而已，放心，好好學，作為一個合格的藥劑師，你這輩子絕對還得清。」

　　說道這裡，蘇論千正了臉色，認真告誡道：「觀止，你記住，對於一個藥劑師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你現在是我的徒弟了，目光就要放長遠一點，狹隘的人是不可能成為一個優秀的藥劑師的。」

　　「再說，我雖然的確不想跟以前的人和生活牽扯，但也不用諱忌莫深地躲著閉著，你放心。」

　　蘇論千對觀止笑了笑，站起來微微舒展了一下身體，「走吧，我帶你去找能借我們錢的那個人。」

　　「誰啊？師父您真的要去找那些人嗎？」觀止還是頗為憂心忡忡。

　　「不是，是找一個商人，你昨天見過的，萬寶閣的褚言，言少。唔，真沒想到我那麼快就要找他拿回那株雲華的報酬。」蘇論千搖搖頭，輕描淡寫地說道，突然回過頭，皺著眉頭，「行了，不是跟你說過別您啊您地叫嗎？！聽得我牙酸！」

　　觀止：……

　　兩人駕輕路熟地來到了昨天來的萬寶閣，蘇論千拿出貴賓卡給接待人員，很快，有人就過來帶著他們見到了褚言。

　　「論千，又見面了。」褚言好像一點兒也不意外，觀止估計他是已經聽到消息，正在這裡等著，想到這裡，觀止臉色一黯，這傢伙明顯就不是善茬，要是沾上了還不知道要出多少麻煩呢。

　　蘇論千也沒在意，直接開門見山道：「言少想必已經收到消息，這是我的徒弟觀止，」蘇論千用眼神向褚言示意他身邊的觀止，觀止抬頭勉強回了個笑容。「他身體出了點問題，我需要大量的資金，那棵雲華你給我折算成現金吧，另外方便的話再借我一筆款子。」

　　「行，」褚言點點頭，「那棵雲華市場價三百萬左右，我們交情也不錯，我給你算四百萬吧，剩下的錢你要借多少？」

　　蘇論千眼睛一瞇，眼底閃過一道亮光，也不廢話：「三千萬！」

　　「這個，」褚言挑了挑眉，他敲了敲桌子道：「論千，要是以前，別說三千萬，就算三億你開口了，我也二話不說，立馬借出。但是現在，論千你金盆洗手，既不製造魂藥，也不參加狩獵，錢還是借給你這小徒弟用的，還款方面不知道你怎麼打算？」

　　頓了頓，褚言補充道：「不咸不淡明算賬，我是商人，家裡那邊也……希望你體諒一下我的難處。」

　　好歹是有些交情的，褚言是什麼樣的人蘇論千大概也清楚，何況他是族長繼承人之一，家裡正競爭得厲害，是不願意在這種小事上出紕漏，給人抓把柄的。

　　「你放心，」蘇論千點點頭，「我原來是不想接受這個行當，但現在做一些藥劑賣賣也無妨，畢竟我徒弟可比那些閒雜人等重要得多。」

　　「哦？」褚言眼裡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蘇論千真的收了個徒弟，還那麼看重他這個小徒弟，不過，不管怎麼樣，這是對自己有利的好事，可不能往外推，褚言的眸子裡精光一閃，起身道辦公桌的抽屜裡拿了個錦盒出來。

　　「剛好，你昨天送過來的雲華我還沒來得及送走，你要是願意幫我把這棵雲華製成藥水，我現在就劃錢給你，且不附帶利息。當然，所有製造藥水的材料我都出了，知道你不想待在空青城，製藥儀器也可以幫你送到棲梧村，你要是用這些材料製作一份藥水出來，我就付一百萬幣的製造費用，兩瓶兩百五十萬，三瓶五百萬。」

　　「此外，那些儀器要是你做完藥水之後還需要的話，我可以打八折把它們賣給你，買儀器的錢我可以繼續借給你，並且不用交利息。」

　　「當然，」褚言淡淡地掃了觀止一眼，絲毫無損他威嚴不凡的氣度，「以後你及你的小徒弟要賣藥劑的話盡量賣給我，價格我會從優，這個沒問題吧？」

　　「行，沒問題，」蘇論千沉吟幾秒，果斷地點點頭，應下了此事。

　　褚言發通訊讓手下人準備了合同並保密協議，一起送了過來，蘇論千也很樂得保密，爽爽快快地簽了，衹是自始至終都沒觀止什麼事，錢也是用蘇論千的名義借的，這讓觀止有些不安。

　　蘇論千和褚言接著又約定好把相關藥材和儀器送到棲梧村的時間及蘇論千用這棵雲華為主料做好魂藥的時間，然後便告辭，臨出門前，蘇論千還特地拜託褚言把觀止購買天價魂力藥水的消息封鎖一下，畢竟他們明面上的身份就是普通的農民，買二十七號魂力藥水太引人注目。

　　這種事不過是舉手之勞，褚言自然樂得賣蘇論千及他的小徒弟一個小人情，當下便答應了。

　　觀止跟著師父下樓的時候特地回頭看了一眼褚言，雖說是互利互惠，但這傢伙可是佔盡了便宜，哪怕是對製藥師不瞭解，觀止也知道褚言借錢給蘇論千完全沒有風險，不料抬眼看去的時候正巧對視褚言似笑非笑的眼睛，見他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自己，觀止心裡咯噔一下，不敢再起什麼念頭，乖乖跟在自家師父後面走了。

　　嘖嘖，褚言盯著那個心虛地把自己目光收回去的精緻少年，小白兔嗎？哼，看來還真不見得，這次蘇論千可找到一個好傳人了，褚言饒有興趣地想，不管怎樣，跟他們做生意不虧就行了。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蘇論千一出多寶閣的大門便拉著觀止往魂力殿走去，中途還特地向村長報告了一下他們的行蹤，讓村長不要擔心，至於觀止究竟選的哪款藥水，蘇論千沒提，村長也默契地沒多問。

　　魂力殿是營業到晚上十點半的，兩人也不用擔心他們關門，直奔魂力殿然後直接找了藍加。

　　「你們決定好了？」看著去而復返的觀止和蘇論千，藍加雖然有點驚訝於他們那麼快就做好了決定，但也沒怎麼表現出來。

　　「嗯，決定好了，師父說我們要買二十七號。」觀止有些靦腆地笑了笑，乖巧無比，半點看不出發生在這個年輕人身上的陰霾。

　　「什麼？！」藍加愣了，他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買價值五千八百五十二萬幣的二十七號魂力藥水？

　　「給觀止拿二十七號魂力藥水吧，錢我籌夠了。」蘇論千確定地溫聲說道，並特別囑咐：「藍哥，我希望這件事魂力殿能夠保密，以你的權限，賣出這種千萬級別的藥水也不打眼，藍哥你要是方便的話可以親自辦這件事嗎？」

　　空青城畢竟不是什麼特大城市，消費得起千萬級別藥水的十年也沒幾個人，藍加經手操辦這件事也是會得到一定的好處，他自然樂得咬下這塊肥肉。

　　藍加親自拿著相關資料去在加密電腦中向總部去申請，這種昂貴的藥水空青城一個魂力殿分殿可沒有資格保存。魂力殿工作人員辦事效率還是非常高的，通過傳送器，二十七號魂力藥水很快就送過來了。

　　觀止半躺在vip藥水服用室內的大床上緊張地看著手中水晶瓶內淺紫色的瑰麗藥水，這可是五千八百五十二萬幣！喝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感覺，觀止有些後悔事先沒有在網上查一下魂力藥水服用感覺。

　　「行了，趕緊喝吧，喝完我們早點回去，放心，沒事的。」蘇論千帶著笑意地說道，他算是家長，自然有資格進來看顧觀止。

　　師父有命不敢不從，觀止看了半天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一咬牙一閉眼，視死如歸地把魂力藥水倒進了嘴裡，半滴不剩，看得蘇論千又是一陣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