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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國嫡妃》第168章
第169章 母子永別

堯景帝殺死了宣王後,尤不死心,還下旨宣王乃是罪身,不得葬入皇陵,只隨便找個地方葬了,這還是堯景帝想到宸妃所以顧念的一點情份,要不然他都想下旨把這人扔到亂墳崗去了。

 宣王死後,堯景帝下旨清整朝堂,一時間滿朝堂的動蕩,這一次的動蕩,完全不同於蕭家之前的清洗,之前只是小面積的清洗,而這一次的清洗卻是大面積的,朝堂上有一半的朝官都受到了影響,或貶或抓或斬,刑部是目前最忙碌的衙門,每天都進進出出的很多人,幾乎每天都有朝官入獄,每天都有人被斬。

 別說開羅的京都,就是民間也受到了這些影響,整個開羅彌漫著一股血腥之氣。

 隨著時間慢慢的流逝,睿王容凜的病越來越不好,最後堯景帝下旨,讓睿王回府靜養。

 睿王容凜和容臻等人終於順利的從宮中回了睿王府。

 而宮裡,堯景帝也發現了自己不對勁的地方,因為他的身子越來越虛弱,越來越沒什麼精神,整個虛弱得好像個大病初愈的病人,說幾句話便喘氣,動一下便冒汗,這絕對不正常。

 所以堯景帝下旨,讓御醫院的全體的御醫都來給他診脈,幫他查究竟怎麼了?他這是生了什麼病,還是怎麼了?

 御醫合診了三天三夜,最後確認皇上被人下了毒,而且還不是一種毒,是兩種毒,一種是十香髓,另外一種卻是星雲散,這兩種藥前一種是慢性藥物,讓人不知不覺可以中毒的,後一種卻是讓人軟筋軟骨渾身沒有力氣的,兩種藥都有一個特點,不易讓人發現,但是這兩種藥都是宮中的秘藥,尋常人是拿不到的。

 首輔御醫稟報給堯景帝的時候,堯景帝的臉色難看異常,周身的戾氣,恨不得把身邊所有人都殺了。

 他是皇帝,他是開羅的皇帝,沒想到竟然有人膽敢動用這兩種秘藥來致他於死地,很顯然的這是宮裡的人動手腳的,是他身邊的人才可以動的手腳。

 誰?是誰要殺他。

 堯景帝望著安太監,幾乎是尖叫著下的命令:“去查,立刻去查是誰動了宮廷的秘藥,給朕下了這兩種毒。”

 “是,皇上。”

 安太監的臉色變了,沒想到竟然有人膽敢在宮裡給皇帝下這種藥,究竟是誰有這樣的膽識啊。

 安太監人剛走到寢宮,便看到寢宮外面有人走了進來,一步一步,優雅至極,唇角是溫和的笑意,好像是一個打了勝仗的勝利女王一般。

 安太監看著她,不由得不安,不過依舊恭敬的喚了一聲:“見過定國公主。”

 定國公主君莫言長長的水袖輕輕拂過,理也不理安太監,她一路走進了堯景帝的寢宮,徐徐的跪下來,抬眸望著大床上虛弱無力,好像得了大病的堯景帝,不卑不亢的開口:“皇兄不要讓人去查了,你身上的毒是我下的。”

 她在下這種毒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死的准備,她出來坦承這件事,就是不想再牽連到別的人,尤其是若讓老皇帝去查的話,查到宸妃的什麼事怎麼辦,這麼多年,宸妃的一舉一動,在宮中不代表一點破綻都沒有,所以她一聽到他讓御醫合診,便知道這事遮不住了,所以她主動過來攬了這事。

 不就是一死嗎,一死又何防。

 君莫言幽幽輕笑,抬眸盯上大床上的堯景帝,唇角笑意更深,她死嗎,她死一定要拉他一起死,因為只有這樣的禍害死了,剩下的人才可以安全的活著,她的兒子女兒也可以安全的活著。

 大床上的堯景帝此時完全的瘋狂了,他想來想去,懷疑來懷疑去,個個都懷疑到了,甚至於連宸妃都懷疑到了,可是他沒想到給他下毒的竟然是自個的親妹妹君莫言。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給朕下毒。”

 堯景帝撕心裂肺的吼叫了起來。

 君莫言哈哈大笑起來,盯著他:“這二十多年來我一直過得生不如死,這是拜誰所賜的,當年我生了兒子,我不敢讓你們知道我生的兒子,因為若是知道我生了兒子,你一定會派人殘忍的殺害我兒子的,所以我動了心計把他換到了秦王府,我的苦又有誰知道。”

 她想到那些痛苦的歲月,眼淚忍不住流下來,看自個的兒子叫別人母親,這是怎樣的一種心痛啊,可是她沒有辦法,只能這樣做。

 “我身為公主,這是我的使命,我認了,大歷被滅前,你派人接我回國,我很高興,以為你終於有一點兄妹之情,我雖然痛恨你,但是卻不打算做什麼,可是我沒想到的是,你接我回國,是因為不放心我那個躲在民間的兒子,你生怕我兒子謀逆造反,你接我回國,只是為了抓住我的兒子,殺了他,還有我的女兒,她那麼小你竟然不放過。”

 君莫言說到最後,眼神荒涼的望著床上的堯景帝:“你是個人嗎?你是禽畜不如的東西,你殺宣王的時候,罵他是禽獸不如的東西,其實我要告訴你,他和你一模一樣,他確確實實是你的兒子,他身上有的東西,你都有,你就是這樣一個令人惡心令人作嘔的東西。”

 “所以我不後悔,我不後悔殺你,我生病進宮,就是為了給你下藥,宮廷有秘藥這事我是知道的,我怕一種藥毒不死你,也怕一種藥輕易被御醫解了,所以我選擇了兩種慢性毒藥,現在即便御醫查出了這兩種毒,可是卻沒有同時解兩種毒的藥,所以你等死吧。”

 說到最後,君莫言暢快的大笑起來,瘋子似的大笑。

 大床上的堯景帝如小獸似的喘息著,掙扎著,他憤怒抓狂,恨不得一劍殺了君莫言,可是那樣的死,他不甘心,太便宜她了,他要把她千萬萬剮,不,在千刀萬剮之前,他要先讓她把所有的刑法都受一遍。

 堯景帝心裡如列火燃燒一般,無數個咆哮的聲音在心中大喊,他再也控制不住的掙扎著支撐起身子,一只手使命的拍著床沿,朝著君莫言大罵:“賤人,你個賤人,朕不會放過你的,朕不會讓你輕松的死的。”

 堯景帝話剛落,還沒有來得及喚人把君莫言帶下去,寢宮外面,有人沖了進來,直奔君莫言的身前,上手便捶君莫言,尖叫連連。

 “君莫言,你怎麼能這樣對待皇上呢,皇上他是你的皇兄啊,你為什麼要害皇上啊,皇上他很疼你的啊,你一回來他就賜封你為定國公主,又賜你華麗的府邸,你為什麼這樣對待他。”

 宸妃撕心裂肺的痛哭,痛苦極了。

 這一次她的痛苦是真的,當然她這痛苦並不是為了堯景帝,是為了定國公主君莫言,她知道莫言這一次再也無法全身而退了,而她站出來就是怕老皇帝查到她的頭上,所以她提前一步站了出來,這樣就可以保全住了她。

 宸妃想到這個,哭得更傷心了,心痛得快要碎了。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待她們,她們究竟有什麼錯,為什麼要落得這樣的下場,而這個該死的罪魁禍首卻不死。

 她不會讓他好死的,絕不會,宸妃緊緊的握著手。

 本來她不打算過份的為難堯景帝,因為人死了就死了,何必讓他難受呢,可是看到莫言所受的苦楚,她決定了,一定要讓這該死的罪魅禍首死不瞑目,對,她要讓他死不瞑目,臨死的時候,她一定要告訴,睿王根本不是他的兒子,是她的兒子,而她的兒子是不會死,他會活得好好的,不但如此,他還會重回賢王府,所以她才是最大的贏家,賢王才是最大的贏家,即便他死了,可是他的精神,他的人不滅。

 宸妃想著哭得更傷心了。

 君莫言陡的用力一把推開了宸妃,指著宸妃尖叫:“你個水性揚花的東西,滾,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你該早早就死的,當初你就不該進宮,你就該自刎謝罪,你怎麼能有臉活到現在呢,還享受著他的寵愛這麼多年,你到九泉之下,你確定有臉見我九皇兄嗎?”

 寢宮裡,堯景帝聽著君莫言的話,眼神赤紅得像染了血一般,咬牙怒吼:“來人,把這賤人給拉下去給我打,重重的打,牢中所有的刑法都讓她承受一遍。”

 君莫言陡的去咬嘴裡的毒,她在嘴裡藏了一顆毒藥,只要咬破就可以順利的死了。

 但是堯景帝一直盯著她,一看她有動靜,便吼叫起來:“攔住她,別讓她死了。”

 安太監一動,奔了過去,掐住君莫言的下頜,讓她動彈不得,同時一伸手點了君莫言的穴道,她動也動不了。

 堯景帝望著君莫言,瞳眸如蛇瞳一般的陰狠殘酷,他咬牙下命令:“把她帶下去,每天大刑侍候,不准把她打死了,要一天天的折磨她。”

 聽到他這樣的話,宸妃只覺得一顆心被巨輪碾壓過一般的痛,她無比痛心的哭著,淚眼模糊的看著君莫言被安太監給帶了下去。

 她想回身和堯景帝拼命,可是她知道,若是現在她和堯景帝拼命,那麼自己曾經所做的一切都如泡影,而且莫言所做的全都犧牲了。

 堯景帝讓人把君莫言帶下去狠狠的折磨,就是這樣還覺得不甘心,又喚了手下侍衛進來。

 “去定國公主府給朕把小郡主抓進宮裡來。”

 “是,皇上。”

 侍衛閃身奔了出去,對於這一點宸妃倒是不擔心,她知道莫言的女兒心菱早就被她藏起來了,她是不會有事的,要不然她也不可能進宮/。

 寢宮裡,堯景帝下完了最後的命令,一口氣接不下來,直接的昏倒在床上,他昏迷前聽到床釁前宸妃尖叫聲響起:“皇上,你怎麼樣了,皇上。”

 “御醫呢,快,替皇上解毒,馬上替皇上解毒。”

 這樣的話,使得堯景帝在最後的一絲意識裡,認識一件事,這所有人裡面,只有宸妃才是真正的知心人,真正心疼他的人,真正可靠的人。

 所以自己絕不能虧待了他,而且自己中毒了,究竟能不能解毒還不知道,所以他要盡快立太子,把朝政上的事情先交到宸妃和朝中的重要大臣手裡。

 堯景帝最後陷入了昏迷,待到他昏迷之後,宮裡的御醫立刻開始動手替堯景帝制解藥,可是十香髓和星雲散兩種毒的毒性雖說大致有些像,可是這兩種毒又在皇上的體內滋生出另外一種毒素來,這樣一來,他體內便有三種毒,而三種毒還是匯合在一起的,這樣的毒讓他們出手完全的替皇帝解掉了,幾乎不可能,他們能做的便是用藥物克制著毒性的漫延,不讓它們發展的那麼快。

 當然這一點御醫們是絕不敢告訴皇帝的,他們只敢說正在努力的制解藥呢。

 不過堯景帝雖然中毒,接二連三的昏迷,可是人卻不笨,豈會不知道御醫是推搪詞,他們根本沒有制出解藥,能做的就是拖延他的壽命罷了。

 一想到他莫名其妙的就要被人毒死了,堯景帝的心裡燃燒著洶洶的火焰,每天都要命令安太監把定國公主君莫言給帶上來給他看看。

 定國公主君莫言被大刑輪番的侍候,整個人完全不像一個人,周身上下完全沒有好的地方,不過饒是這樣,她也是咬牙緊閉著嘴,不交出宸妃來,也不說任何事情。

 她只是痛苦的承受著,而這期間,侍衛進了定國公主府後,發現小郡主早就不見了,定國公主府裡,根本沒有小郡主的下落,侍衛把這事稟報給堯景帝後,他又是一番雷霆震怒,命人嚴刑逼問定國公主小郡主的下落,可惜君莫言死死的不開口。

 這一段時間,最受折磨的除了定國公主外,就是宸妃,每次看到君莫言如血人似的被帶上來,她的心髒就被人撕裂了一次,有一次她實在看不下去了,真想沖過去把她太監的手裡給搶下來,可是君莫言卻惡狠狠的叫起來:“賤人,我要去地下見我九皇兄了,你就是死也沒有資格見我九皇兄。”

 她這是狠狠的提醒宸妃,不要意氣用事,不要沖動行事。

 堯景帝聽到君莫言的話,更是火冒三丈,立刻命令安太監:“把她帶下去,打,這一次給我再用酷刑,就不信她的骨頭有這麼硬。”

 待到安太監把人帶下去後,他伸手拉著宸妃的手,虛弱的開口:“芷兒,不要理會那個賤人,那賤人是個瘋子。”

 “皇上,我不會的,只是皇上的身體,臣妾一想到這個就要擔心死了。”

 堯景帝聽到宸妃的話,更是周身的無力,他可以感受到自己身體裡的力氣一點點的消耗掉了,生命正慢慢的遠離了他,他很害怕,可是卻沒有辦法阻止。

 看來他不得不安排接下來的事情了。

 堯景帝立刻喚來安太監,把朝中的重要大臣帶進宮裡來。

 丞相賀雷,張御吏,內閣大學士,文昌候爺,靖江候爺,驍騎將軍夜瑾,還有六部尚書等人,都被皇上給宣進了宮。

 寢宮裡擠滿了人,堯景帝當著眾臣的面下命令:“把十三殿下帶過來。”

 十三殿下容離被常廣常太監從宮中帶過來,堯景帝當著所有人的面說道:“從即日起十三殿下為宸妃之子,賜封為太子。”

 此言一下,寢宮內眾人一怔,不過最後似乎也知道這是最好的結局了,所以飛快的跪下磕頭:“臣等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九歲容離,面容俊秀,舉手投足不卑不亢,周身上下氣度從容,雖然只有九歲,可是已風華初現,他眼露睿光,幽幽一掃,抬手免了眾臣的禮:“眾位大人請起吧。”

 待到讓眾位大人起來,十三殿下又轉身去望寢宮大床上的堯景帝,他輕輕的一撩袍擺優雅的跪下:“兒臣謝過父皇,謝父皇的聖恩。”

 堯景帝望著這個只有九歲的兒子,看著他進退得當的神態,還有那不卑不亢應對得當的姿勢,忽地便笑了起來,看來這一回自己沒有選錯,十三殿下才是開羅真正的皇位人選,一切是這樣的水到渠成,他才是命定的太子啊,而且看他小小的年紀,卻極具慧根,將來成就定然不凡。

 堯景帝想著又下了一道聖旨:“即日起,朝中之事由丞相,內閣大學士,驍騎將軍共同協助太子處理。”

 丞相賀雷,內閣大學士杜奐,驍騎將軍夜瑾飛快的出列應聲:“臣等遵旨。”

 寢宮裡,眾臣看皇上虛弱不堪的神容,不由得齊齊的叫出了聲:“皇上,保重龍體要緊。”

 堯景帝說了這麼多的話,根本沒有能力再說別的話,直接一口氣昏迷了過去。

 宸妃立刻下命令:“各位大人出去吧,讓皇上靜養吧。”

 “是,宸妃娘娘。”

 眾人對於宸妃分外的恭敬,因為十三殿下過到了宸妃的名下,現在他又被皇上賜封為開羅的太子,那麼宸妃最後就是當朝的太後娘娘,他們如何敢對太後娘娘不敬,所以此刻眾人對宸妃可不敢有半點馬虎。

 待到眾人退下去後,寢宮裡只剩下太子和宸妃兩個人。

 太子容離上前一步拜宸妃:“兒臣見過母妃。”

 宸妃伸手扶他起來:“好孩子,以後你一定要當一個好皇帝。”

 “是,兒臣會的。”

 容離沉穩的點頭,然後慢慢的轉身望向床上的老皇帝,他對老皇帝並不喜歡,甚至於很討厭,不過現在他是太子了,所以有些事即便不喜歡也不要讓人看出來,這是姐姐和他說過的。所以身為太子,他要讓天下人看到,他是一個有孝心的太子,所以容離緩緩的開口:“母妃,兒臣可以留下來守著父皇嗎?”

 “好,你留下吧。”

 宸妃滿意的笑,看來容離真的是天生的帝皇,命中注定開羅的皇帝,這前面所有人所做的似乎都是為了給他做嫁衣,而他也十分的聰明。

 宸妃退出了寢宮,把空間留給了容離。

 這是太子上位做的第一件事,留下來侍候皇上,相信民間很快就會知道,太子是一個有孝心的太子。

 此時的宸妃已經完全的松下了一口氣,老皇帝下了旨意,賜封了十三殿下為太子,還把十三殿下過繼給了她,那麼她就是開羅未來的太後了,後面的事情只要不出意外,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宸妃想到了定國公主君莫言,心裡疼得不得了。

 她立刻喚出自己的手下,前往睿王府替她送一封信。

 這信是送給睿王容凜的,讓容凜立刻想辦法找到定國公主之子,公主此刻最大的心願,只怕就是想見見自個的兒子,宸妃知道,她完全有辦法可以死,但她不死,某一個程度來說,她心中還有一個心願,那就是見見自已的兒子。

 而她絕不能讓她帶著這樣的遺憾死去,所以她才會讓容凜立刻把她的兒子找出來。

 當然宸妃並不知道,定國公主的兒子秦灝,一直都在開羅的京城之中。

 容凜接到了母妃的密信,立刻帶著人進了趙府。

 趙府內,容臻正准備休息,沒想到卻看到容凜過來,她這剛從睿王府回來沒多長時間,容凜就過來了,這是有多想念她啊。

 不過她抬首望向容凜的時候,卻發現容凜臉色特別的難看,而且整個人很憤怒:“怎麼了?”

 “我姑姑定國公主出事了,老皇帝發現有人給他下藥了,姑姑便站出來說藥是她下的,結果老皇帝命人把她抓起來,每天嚴刑拷打她,折磨她,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容臻一聽,臉色立馬幽暗陰沉:“怎麼到現在才有人把信送過來。”

 “宮裡眼下的形勢很緊張,老皇帝因為自己被人下毒的事情,把自己的手下全都調派了起來,監視住宮裡所有人的一舉一動,母妃根本不敢隨便動,以免前功盡棄,正因為這樣,所以姑姑被抓的事情,外面暫時沒人知道。”

 “那宸妃娘娘是什麼意思,讓我們進宮去救她嗎?”

 容凜搖頭:“母妃說沒辦法救,牢房外面,隱藏著不少的高手,老皇帝懷疑定國公主背後還有什麼人,所以想一鍋端了,根本沒辦法救她,她送信來睿王府,就是想讓我找到她的兒子,讓她能最後見一面自己的兒子,若是找到她的兒子,便帶他進宮去,她會想辦法把她兒子送進秘牢裡去。”

 “秦灝?”

 容臻長眉挑了起來,之前秦灝還來看望他了,他這前腳剛走啊。

 “走,我去叫他。”

 容臻閃身便走,容凜緊跟著她,兩個人直奔容臻的院子外面,他們剛滑出去,便看到一道身影飄然的縱向前方,那身影分明是秦灝,容臻一看到秦灝的身影,便知道他定是聽到了容凜的話,不由得朝著前面的秦灝叫起來:“站住。”

 可惜秦灝腳步不停,如勁風一般的狂奔而去,容臻的喚聲並沒有讓他停了下來。

 容凜拉著容臻施展了輕功,很快追上他了,離得一段距離的時候,容臻氣狠狠的喚道:“秦灝,你倒底站不站住。你個膽小鬼,你這樣還是我哥嗎,若是你再不站住,從此後給我滾,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沒你這樣的哥。”

 這句話倒底讓秦灝站住了,他回首望向身後的容凜和容臻,瞳眸一片漆黑,幽深不見底,夜風中,長袍簌簌生響,他幽冷的聲音響起來:“容臻,你不要多管閒事,我不會去見她的,她是死是活不干我的事。”

 “秦灝,我一直以為你雖然灑脫不羈,玩世不恭,但是心卻不壞,沒想到你心腸這麼硬這麼狠,她是你娘,即便她做得不好,可是她生了你,為了這生育一場的恩情,你是不是該去見她一面。”

 “她都快要死了,你竟然還在這裡硬挺著,有意思嗎?”

 “好,你走吧,只當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要來保護我了,如若說我這個妹妹你都心疼,為什麼就不能心疼她一些呢,她是你娘親,親娘,如若她死了,這世上你再也沒有親娘了。”

 容臻咆哮完,盯著前面的秦灝,夜色之下,秦灝周身攏著戾氣,陰冷的瞪著容臻,待到容臻說完,他身形一動,飄然而走,理也不理身後的容臻。

 容臻氣得跺腳,回首望向身側的容凜:“他根本不聽勸,怎麼辦?”

 “他既然這麼沒人性,以後你不要再理他了,從此後只當不認識這個人好了。”

 容凜乘機開口提要求,這一次容臻沒有像往常那樣瞪容凜,而且堅定的點頭:“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何況那是他的娘親,他竟然這樣,從此後我再也不認識他。”

 容臻氣狠狠的說完,掉首便走:“走,他不去,我們去,我們進宮去看望定國公主一眼。”

 容凜點頭,拉著容臻的手准備進宮,想到容臻說以後當不認識秦灝,他就開心。

 誰叫他那家伙其實根本不是容臻的哥哥,若是臻兒的身份出來,只怕這家伙還會纏上臻兒,所以他絕不會給他機會的。

 容凜想著,嘴角勾出笑意來。

 不過兩個人剛准備走,身後有破風的聲音疾來,秦灝陰沉的聲音響起:“走吧,還磨磨噌噌的做什麼。”

 容臻一聽,不由得高興的笑起來,掉首望向身後的秦灝:“秦灝,我就知道你絕對不是狠心絕情的人,走吧,我們進宮。”

 秦灝虎著一張臉,陰沉的開口:“我是為了你,才會進宮去見她一面的。”

 容凜一聽這話。立馬臉色陰沉了,怒瞪著秦灝:“你進宮是去見你的娘,和臻兒有什麼關系。”

 “你是巴不得我不進宮見我娘,然後臻兒一怒再也不理我了是不是,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如意的。”

 秦灝幽冷的瞪著容凜,然後手一伸便拽住了容臻的手:“臻兒,走,我們進宮。”

 容凜怎麼會讓他如意,閃身飄了過去,一把搶過了容臻的手,身形一動,在前面直往皇宮飄去。

 想從他的手上搶人,做夢吧,秦灝,即便你日後知道臻兒不是你的妹妹,你也別指望從本王的手裡搶到人。

 哼。

 一行幾個人一路迅速的進宮。

 因為宸妃說了宮中眼下布了不少的高手,所以他們不敢帶太多的人,怕目標太大,所以只帶了兩名近身的手下,悄悄的進了宮,乘夜避開所有人進入了宸妃的寢宮。

 椒宸宮裡,宸妃還沒有睡,一看到他們出現,便激動了。

 因為她沒想到容凜這麼快便把秦灝給找到了,這下莫言的心願可以完成了,想到這個她就松了一口氣,眼下她能為莫言做的只有這個了。

 宸妃想到莫言所受的苦,眼裡不由自主的擒了眼淚,她拉著秦灝的手。

 “你叫秦灝是吧,不要怪你娘,她的一輩子很苦很苦,她一直為了別人而活,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從前她並不是心甘情願前往大歷的,是皇上用她的心上人威脅她,讓她前往大歷的,要不然便殺了她喜歡的人,後來她把你換進秦王府,是為了讓你安全的活著,才會把你送進秦王府的,現在她給皇上下毒,是為了保護你,還有我們,她寧願犧牲自己一個,換我們所有人都活著,孩子,別恨她,別怪她好嗎?”

 宸妃眼淚滾滾而下,秦灝久久的不動,心奇異的很疼很疼,那個女人,那個溫柔似水的女子,原來過得是這樣的苦,本來他以為他不會為她這樣的人心疼,可是聽以宸妃娘娘這樣說,他還是很心疼很心疼。

 秦灝眸光深沉,容臻望向宸妃,溫柔的說道:“娘娘,現在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見定國公主一面。”

 “我來安排吧,讓他混成太監進去。”

 宸妃說道,容臻望了一眼身側不動不說的秦灝,知道他心中很是心痛,雖然他沒有說,她也知道,他定然是為定國公主心疼的。

 必竟那個是他的親娘,這世上血脈親情是割不斷的。

 看他這樣,容臻不放心,所以緩緩的開口:“娘娘也讓我混進去吧,我怕他出事。”

 宸妃也擔心,逐點頭:“好,那我想辦法讓你們兩個人混進去吧,不過你們記著,牢房外面有很多高手隱著,你們若是想把她帶出來是不可能的,所以看完了人就出來。”

 “好。”

 宸妃說完,容凜也緊跟著開口:“我也要和他們一起混進去。”

 宸妃直接的拒絕:“不行,人太多了,目標太大了,容易出問題,往常進出只有兩個太監,從來沒有過三個太監。”

 “那就讓我陪秦灝一起進去。”

 總之容凜就是不想讓小臻兒陪秦灝進去,不過容臻白了他一眼:“你給我待在牢房外面接應,若是發生意外,你要保護我們的。”

 容凜聽到她這樣說,用鼻子冷哼一聲,整張臉都臭臭的。

 容臻已經不管他了,望向宸妃:“娘娘,安排吧。”

 “好。”

 宸妃親自把他們三個人帶出去,然後一路帶往宮中牢房,牢房那邊她早已著人安排好了一切,所以宸妃一到,便有人過來帶秦灝和容臻兩個人換太監服,然後前往宮中地牢。

 容凜目送著他們兩個人一路進密牢,心裡十分的氣惱,氣狠狠的瞪著那消失在密牢門口的身影,。

 宸妃望著自個的兒子,無奈的開口:“兒子,你這醋吃得有點厲害了,別忘了那秦小子和趙嬋可是兄妹,人家兄長和妹妹的醋你也吃,這往後得吃多少醋啊。”

 容凜用鼻子悶哼:“誰讓秦灝過去喜歡過臻兒呢。”

 “那他們現在也不可能,而且我看出來,趙嬋喜歡的人是你,不是秦灝,她只當秦灝是兄長,所以你不要擔心。”

 “我不擔心。”

 容凜硬氣的說道,宸妃輕搖頭,不過很快擔心的望著密牢,靜候著裡面的動靜,若是有人發現了牢中的變化,他們要第一時間把秦灝和容臻救出來。

 密牢中,滿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十分的濃烈。

 秦灝和容臻一路往裡,先前那領他們過來的太監已經告訴他們公主關押的房間,所以他們已經知道了,一路七拐八彎的很快便到了最裡面的一間密牢。

 昏暗的燈光之下,一個血人倦縮在牢房一角,此時無聲無息,仿似死了一般,連呼吸都十分的微弱,容臻手腳便落的打開了牢房的門,拉著秦灝便沖了進去。

 地上的人聽到密牢門上的動靜,慢慢的動了動,掙扎著睜開眼,從血淋淋的頭發中,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尤其是其中一人,竟然是,竟然是她的兒子。

 兒子,定國公主掙扎著爬啊爬,她的手骨全被敲碎了,所以一點力氣也沒有,她爬了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她不想在兒子面前這樣狼狽的,可是她沒有力氣,眼淚從她的眼角流下來,痛苦極了。

 這樣的場景,饒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落淚的,何況秦灝是君莫言的兒子,他再也看不下去了,他那緊繃著的心,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畫面,他沖過來,一把抱起了君莫言,緊緊的摟住她。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你不是很有本事嗎,為什麼把自己搞得這樣狼狽,這樣慘。”

 “你為開羅立下了不世之功,不是該榮寵一生,風華一世嗎,為什麼最後竟然活得這麼慘。”

 秦灝眼裡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緊緊的握著君莫言的手,他這一摸輕易的摸出來,君莫言的手骨全都斷了,也許此刻她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君莫言窩在秦灝的懷裡,看到兒子為她心痛,為她心疼,她忽地便笑了起來,掙扎著抬手,努力的伸手去摸秦灝的臉,可是她費了幾次的力都抬不起手來,秦灝伸手握著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臉。

 他哽咽著嘶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當初你就是死,也不要去大歷,又何來後來所受的這種種折磨。”

 君莫言搖頭:“灝兒,別怪我,我不是有意要滅大歷的,你別恨娘親,娘親不是有意的。”

 她喘息著,用力摸著秦灝的臉,她的眼神慢慢的渙散,她的手無力的往下垂:“灝兒,灝兒一一,別恨我,別恨一一。”

 最後她再也沒有力氣說下去了,其實她心裡一直有一個信念,想當面和兒子說不要怪她,她不是有意的,正因為這麼一口氣支撐著,所以她才一直活著,承受著非人的對待,現在兒子來了,她見到兒子了,心中最後的一口氣散了,她終於再也承受不住了,死在了兒子的懷裡。

 因為是死在兒子的懷裡的,所以她到死嘴角都是微笑著的。

 秦灝癡癡的望著懷中的母親,忽地心痛得無以復加,他後悔了,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原諒她,為什麼不早點來找她,告訴她,其實他早就打算原諒她了,只是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娘,我不怪你,我不怪你。”

 秦灝失聲痛哭,牢房裡,響起低低的鬼魅般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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