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出發前的準備

　　顧眷沒想到剛開學就要出遠門義診，這意味著即使他和老頭新婚也不得不分開一段時間。

　　吳愚問道：「導師，我們去哪兒義診？具體需要準備些什麼？」

　　梁雲堂示意他們坐下說，推了推眼鏡，「你們也知道，很多偏遠地區因為交通不便條件非常艱苦，村民們如果生病了要麼是硬抗，要麼是靠赤腳醫生治病，相對內陸來說，死亡率非常高，尤其是兒童。這次我們要去的歸義村就是這樣。歸義村在肅省，因為經費問題，我們坐火車去。義診需要的醫療用品我來準備，你們就收拾些衣物、日常用品之類的東西就可以。下了火車，還要轉幾次車，我建議你們儘量縮減物資。當然了，如果你們覺得拿得動，也可以多帶。你們自己看著辦。」

　　「導師，要去多久？」顧眷問。

　　梁雲堂道：「這樣的義診基本上每學期才一次，我們會在那邊待一個星期。」

　　該瞭解的情況都瞭解清楚後，顧眷和吳愚一起向導師告辭。

　　離開梁雲堂的辦公室後，吳愚吐了吐舌頭，低聲對顧眷道：「我的一個大學同學就是肅省的，聽說那邊大部分地方道路都非常崎嶇。這次去義診要吃苦頭了。師弟，我建議你能多帶東西就多帶吧。」

　　顧眷道了謝。

　　兩人沒有多聊，在路口分開。

　　顧眷沿著竹林夾道往校門口走，拿出手機給席琅打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了，「小眷，入學手續辦好了嗎？」

　　「辦好了。老頭，我有一個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席琅聽他語氣輕鬆，不是很擔心。

　　「明天我要跟導師去肅省義診。」

　　「什麼？」席琅皺眉，「才開學就要義診？你們導師是怎麼回事？」

　　顧眷道：「這好像是梁導師的習慣，每學期都要帶學生到外地義診一次。」

　　席琅不滿地道：「早知如此，當初你選導師的時候我就應該先把他的資料查一查。小眷，我們昨天才結婚。」

　　顧眷哄道：「好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今天應該不上課吧？來我這裡？」

　　席琅的語氣很平靜，顧眷還是聽出了期待，「不會打擾你做事？」

　　「當然不會。我等你。」

　　「嗯。」

　　顧眷開車到席琅的公司，將車停到地下停車場，戴上墨鏡才下車。

　　樓下大門有保安，他出示了證件後，被保安客氣地請進去，走向總裁專用電梯，輸入密碼。

　　電梯在二十七樓停下，秘書小姐看見是他，立即站起身，客氣地問候，「顧先生，早。」

　　「早。」顧眷不是第一次來，直接走向「總裁兼董事長辦公室」。

　　秘書小姐看到他手上的戒指，覺得有些眼熟，忽然倒吸一口氣，及時地捂住嘴。她好像發現了一個大秘密！但這個秘密註定只能爛在她心裡，因為想坐總裁秘書位置的人多的是。

　　顧眷一進辦公室就把墨鏡取下來。

　　席琅拉著他到落地窗邊的沙發上坐下，把讓秘書準備的小點心遞給他，「小眷，要去幾天？」

　　「一個星期。」顧眷看到是他最喜歡的焦糖牛奶布丁，露出了笑容。自從進入辟穀期，他很熱衷於品嘗各種美食，最近喜歡上了焦糖牛奶布丁。

　　席琅湊過去在布丁上咬了一口，「我剛才在網上查了一下，你們要去的地方條件非常艱苦，交通不便、天氣乾燥、水源匱乏，連每天洗澡都困難。你先在這兒玩會兒，等我處理完最重要的幾分文件，我們去購物，多準備些東西。」情感上來講，他不想在新婚期和小眷分開；但他更希望小眷能夠體驗人生中所有有趣的經歷。小眷想做的，他都會支援。

　　顧眷失笑，「忘了我的身份？我不會吃苦的。」

　　「那也有要多準備些東西，有備無患。」席琅不容置疑。特別是在吃食方面，他打算多買些。小眷不吃東西也不會餓肚子，但他不想讓小眷受一絲的委屈。

　　顧眷看了一眼辦公桌上堆得老高的檔，「不用你陪我一起去，我又不是小孩子。一會兒我就去購物，然後回家收拾行李，等你回來幫我檢查。如果缺了什麼，我們再一起去商場裡買。」

　　席琅今天要處理的事情確實有些多，只好同意了。

　　顧眷陪他工作了半個多小時離開，順道到商場裡買了常用藥品、零食、紙巾等物。

　　回到席家，席母問：「小眷，你要出遠門義診？」

　　「媽，您已經知道了？」顧眷把「買」回來的水果和蔬菜遞給傭人。

　　「阿琅說的。你們導師也真是的，剛開學就帶你們出遠門。」席母道，「我讓傭人和了面。我多包一些香菇素菜包你帶上在火車上吃。」她並不清楚顧眷有空間，但知道顧眷可以用真元力給食物加熱。

　　「謝謝媽。」顧眷從席母身上感受到了和已過世母親一樣的溫暖和關懷，眼睛有些酸澀。

　　「傻孩子，謝什麼？忙你的去吧。」席母拍了拍他的手，往廚房走去。

　　顧眷到房間裡收拾行李。估計導師和吳愚都背不動太多東西，他在行李箱裡多裝了一些食物和藥品。

　　下午，他閒著沒事，和席母一起包包子。席母的手很巧，能在包子上捏出各種好看的褶皺。他做不來，能把餡包嚴實了就行。

　　門鈴響起時，光聽腳步聲他就知道是席琅，一邊包包子，一邊走到廚房門口看，看到席琅兩手各拎著一個鼓囊囊的大購物袋，有些無語。

　　「你可別告訴我這都是給我準備的。」

　　「是。」席琅放下東西，走到顧眷跟前，正要親他的唇，看見席母也在廚房裡，拐了彎，吻落在他的額頭上，「東西是有點多，不過你們不是坐火車去嗎？再多行李也有地方放。」

　　「坐火車去？得好幾個小時吧？」席母插話。

　　席琅洗了手幫忙，「十六個小時，還是硬座。」虧得小眷不是普通人，不然的話，硬是坐十六個小時肯定難受。

　　「怎麼不乘飛機？火車臥鋪也行啊。」席母心疼道。

　　顧眷道：「經費困難。」

　　席琅對梁玉堂還是很不滿，「你們導師確實欠考慮了。九月初各大高校紛紛開學，是乘火車的高峰期，火車上一定是人擠人。」他倒是有心讓顧眷單獨走，但不用問就知道顧眷肯定不想特立獨行。

　　顧眷不在意地道：「沒事，我還沒有和人擠過火車，就當是體驗生活了。」

　　席琅看出他確實興致勃勃，不再說什麼，只要小眷覺得喜歡就好。

　　吃完晚飯，他拉著顧眷回房，給他檢查行李，以及把他買的一些東西歸置到行李箱，足足將兩個大號的行李箱裝滿，其中半箱衣物，其餘的除了小部分是藥品，剩下的都是吃的，巧克力、牛肉粒、水果罐頭、香菇醬、薯片等。

　　顧眷趴在床上，托著下巴看得目瞪口呆，「老頭，你說實話，是不是把我當你兒子在養？」

　　席琅無奈地瞥他一眼，這傢伙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他把袋裝的牛肉乾往水果罐頭和香菇醬玻璃瓶之間的縫隙裡塞，「如果你說這些不是你愛的，我立即把它們都拿出來。」

　　顧眷立馬閉嘴。

　　席琅輕笑，收拾好後，合上行李箱，扣上鎖。

　　「香菇醬、芝麻醬和辣椒醬我都是挑的最好的，如果在那邊吃不好，煮一把麵條，用它們拌一拌也很可口。」

　　顧眷揚唇，朝他勾勾手指。

　　「怎麼了？」席琅靠過去。

　　顧眷捧住他的臉，在他的唇上重重地親了一口，「啵」的一聲響。

　　席琅在他要退開時，扣著他的後頸，加深這個吻。

　　吻罷，席琅拉顧眷，「起來。」

　　「幹嘛？」顧眷順從地坐起來。

　　席琅拿起錢包和手機，「去美食街逛逛，再買一些包子、煎餅之類的，你放在空間裡。」

　　「好，走。」顧眷感興趣地站起。

　　半個小時後，兩人出現在帝都聞名的美食一條街。

　　比起西式點心，顧眷更喜歡中式點心。山藥糕、海棠酥、桂花糕、蒸糕、南瓜餅、蒸餃、五香牛肉鍋貼、香煎牛肉包、灌湯包、流沙包、雞絲卷、蝴蝶卷、桃酥、燒麥……諸如此類，數不勝數。像包子、餃子、煎餅之類均能做出數十種不同口味，每一樣都令人回味無窮。由此也可見，華夏飲食文化之博大精深。

　　顧眷所喜歡的每一樣，席琅都買了五份，先拿回車裡，然後讓顧眷收入空間。

　　回到家，席琅定了五點的鬧鐘，早上和顧眷一起起床，送他到學校門口集合。

　　沒下車顧眷就看見吳愚坐在行李箱上，左手拿著麵包，右手拿著一盒牛奶，眯著眼吃早餐，恐怕還沒睡醒。

　　「還有女生一起去？」席琅瞥了一眼，彷彿不經意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