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這……是鑽石耶！

　　「你哪來的錢啊？」

　　「我……」

　　「我雖然會給你零用錢，可是這是鑽石耶！是那種一顆就破產的鑽石，你……」

　　「我不知道什麼鑽石啦！它很便宜，我用平常撿柴火的錢買的，我只知道它很漂亮，跟妳的眼睛一樣。」他脫口而出內心的真心話，讓兩個人都嚇了一大跳。

　　看來這個時空的人並不知道鑽石的價值，只喜歡金子。

　　「可是我不能收。」

　　「為什麼？」

　　「因為女生收下男生的戒指，你知道代表什麼涵意嗎？」她可以用一百塊打賭，他肯定不知道。果然見到他搖搖頭。「代表兩個人要長相廝守，決定攜手共度一生，是兩個人彼此的牽掛及承諾，只要戒指永遠掛在兩個人的手指，那這份承諾就會永遠存在。」

　　「那妳就快點帶上啊！」他迫不及待地命令著。

　　她搖搖頭，「我不能戴啊！」

　　「為什麼？」他瞪大眼睛看著她，一副她要是不戴就準備要翻臉的姿態。

　　「因為這戒指你應該要送給你以後要牽手一輩子的妻子啊！」而且看這個大小，這個重量，電影「色戒」裡面的鴿子蛋算什麼？這都快要是鴕鳥蛋了。

　　「就是妳。」

　　秋依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笑出聲。

　　「笑什麼？」他臉色鐵青地瞪著她，不明白他這樣認真的求愛，卻是被她嘲笑。

　　不過他壓根忘記了自己現在的樣子是五歲的小奶娃。

　　「我們不可能啦！」

　　不要說年紀相差太大，要是她以後哪天突然間又回去了，在這裡有任何的情感牽扯都是很不妥的。她早就想好了，也已經立下了遺囑，如果有一天她怎麼了，那她所有的一切都要留給寺龍魂，這樣子，他以後就不會無所依靠。

　　雖然心裡面很喜歡他，不過只是當成小弟弟那樣子在寵愛，可沒有想過要跟他結婚啊！

　　「為什麼不可能？妳不是說妳對我是真心的？」

　　「我是啊，不過……啊！好痛。」

　　她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見到他居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然後張口就是一咬，鮮血馬上流了出來。

　　「龍魂，你做什麼？」他怎麼吸她的血？難道他是吸血鬼？

　　吸了她一大口血的寺龍魂像是在等待什麼，卻失望了。

　　「原來，妳對我也不是真心的，妳騙我！」

　　「我沒有騙你啊！」

　　「如果妳是真心的，為什麼我還是這副模樣？」

　　「龍魂，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大騙子！醜女人！以後我不要再見到妳了。」冷冰冰又無情地丟下這樣一句話，寺龍魂轉頭就跑，不理會秋依在身後苦苦的呼喊。

　　「龍魂……」等了他好久卻始終沒有見到他回來，秋依決定先回家去。

　　心想也許是小孩子在鬧彆扭，氣消了總是會回家的，不然還能去哪裡呢？

　　於是秋依回到了家，包裹好了傷口，也煮好了寺龍魂喜歡吃的飯菜，卻發現他還沒有回來。

　　「奇怪，吃飯時間他一向很準時啊？怎麼現在還沒見到人影？」該不會還在生氣吧？

　　秋依想想，也許有這種可能性，因為這三個多月的相處下來，她知道寺龍魂的個性相當霸道，只要誰不順他的心，渾身上下就會散發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殺氣。

　　可是秋依不會害怕，只是更加心疼這個小孩對人有這樣強烈的防備心。

　　好不容易她用滿滿的關心及愛讓他變得稍微有點人性，卻又因為戒指的事情而讓他生氣。

　　靜靜地看著掌心中的戒指，她緩緩地握緊。

　　「龍魂，你到底在哪裡啊？」

　　寺龍魂離家出走的一個月後！她終於知道他在哪裡了！秋依被寺龍魂小心翼翼、又抱又扶地走到湖邊漂亮又充滿古典風情的亭子，她的臉始終面對著湖水風光，沒有理會身邊的美男子。

　　就算他的目光多麼灼熱，神情多麼渴望，可是她就是沒有反應……

　　哦，不，她會伸手去拿桌上好吃的點心，反正有人請，不吃白不吃。

　　一桌子的點心她全都吃過一個，最後情鍾紅豆糕！她喜歡。

　　寺龍魂看到她挑了第三塊紅豆糕，連忙轉頭用冰冷的眼神指示著一旁石化的僕人。

　　在魔主手底下做事的人可沒有什麼笨蛋或是蠢才，因為那些人早就被主子一個飛刀而結束了短暫的一生。

　　很快地，桌上其它的點心全都撒了，只擺上紅豆糕。

　　秋依轉頭想說再吃一塊就好，這甜食吃太多會胖的，結果……

　　「喜歡就多吃點啊！來，這可是極品美人香，一年才收成幾兩而已，十分的珍貴。」聽到他用那樣充滿情感的語氣說話，深情款款到令人的心兒都快軟了，身邊佇立的下人們全都目瞪口呆，心情比剛才的震撼、石化還要激動。

　　這……這是江湖之中人人聞之色變的煙洛宮主嗎？

　　是冒牌貨吧？

　　打從他們服侍主子以來，冰冷無情、野蠻霸道、喜怒無常就是很平常的事情，不要說替別人倒水泡茶了，連水沒得喝就被打得剩下半條命，抬出煙洛宮的大有人在。

　　而可以被主子這樣細心呵護，還是個女人，這……這個女人……

　　「我吃飽了。」話一說完，秋依便起身要走。

　　太不知好歹了！

　　「依依……」

　　「別叫我依依。」她每次都會被笑說是櫻桃小丸子裡的依依。

　　「可是以前我就是這樣叫的。」

　　不說還好，一說就氣。

　　「你明明就是個大騙子，還好意思說！」

　　「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再說我那時候說，妳會相信嗎？」

　　「相信啊！」話一出口，馬上聽到有人跌倒的聲音，寺龍魂冰冷的語氣像把鋒利的劍，往旁邊開口，「滾！」

　　秋依只看到樹葉沙沙作響幾聲，便停止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暗夜殺手？

　　她這才清醒過來，她一見到他只顧著生氣，卻沒有問他：大哥，你在哪裡高就啊？

　　「你到底是誰？」她問著自己可能多少都猜得到的問題。

　　「我是寺龍魂，煙洛宮宮主。」

　　「煙洛宮是魔宮？」

　　武俠小說裡，通常混世大魔王住的地方都愛叫作什麼宮，就如武林盟主住的地方一定叫英雄山莊一樣。

　　「妳害怕？」眼前美麗的眼眸閃過一絲冰冷的光芒。

　　她只覺得一股火上來，然後別過頭去冷哼一聲。

　　笑話！雖然是被他欺騙，可她好歹也餵他吃飯洗澡過，該看的都看過了！更何況，在她心目中，他仍然是小孩，就算現在長得像樹一樣高，也還是小屁孩一個！她堂堂一個二十歲的現代新少女，會怕他？

　　這臉，她還丟不起！

　　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突然從身後一把緊緊抱住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妳不怕我。」

　　這麼大的人做出這種小孩子的行為讓她差點笑出來，卻還是故意冷冰冰地說：「你不過是個臭小孩，我幹嘛怕你？」

　　還有，幹嘛黏這麼緊？

　　「全世界的人都怕我，只有妳不怕。」他的臉貼在她的頸項喃喃地說，讓秋依有種回到兩人在山林小屋中的美好時光的錯覺。

　　「依依，人家好想妳。」

　　好小子，居然用這招！他明明知道她最喜歡他可愛又漂亮的小臉，只要他把臉靠近，她便會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說好。

　　而恢復成人模樣之後的寺龍魂，更是長得俊美絕倫，讓人不敢逼視……

　　對！沒錯！所以秋依從剛剛就一直盡量看花看湖，就是不看他。

　　「依依，妳難道不想我嗎？」

　　好強的美人電波，她抗拒！「不會。」

　　「我知道妳氣我不告而別，可是那是因為我生氣，我的心受了傷，我撿了那些該死的柴火換來的銀子買了禮物要送妳，妳卻拒絕，是男人都吞不下這口氣！可是當我跑回煙洛宮之後，我就後悔了，我從來不知道我有這麼想妳，我又衝回去找妳的時候，妳卻不見了，我找了好久好久，卻在河邊發現了妳的鞋子，我以為……」

　　「我死了？」

　　他哀傷地點點頭，「我也差點要跟妳一起去了。」

　　超強大的美人電波，她抗拒啊！

　　「為什麼要咬我？」

　　「因為我中了移情蠱，而解蠱的方法就是要真心人的血。」

　　她挑了挑眉，然後點點頭，「所以我的血是真心人的血，解了你的蠱毒？」

　　「沒錯。」

　　「那你現在還有臉說我對你不是真心的？」想到自己被那樣誣賴就覺得很冤枉。

　　「我知道錯了。」

　　這麼簡單就投降，不辯解？什麼時候這個霸道的小魔王變成這樣柔順的小綿羊？秋依有點受寵若驚。

　　「跟妳分開之後，我很想妳。」

　　「想我，為什麼還會派屬下到處找和我相像的女子？你說，你已經和幾個山寨版的女人怎樣了？」

　　「沒有，沒有，妳看，」他突然鬆了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手心。

　　「這是什麼？」

　　她打開一看，發現是一開始他緊盯不放的東西，原來是一幅畫。

　　再看清楚一點……是個女人。

　　「你拿這什麼……」她用手揉成一團，然後丟在他的身上，轉身便要走。

　　「依依，怎麼了？」

　　「你口口聲聲說想我，可是卻拿別的女人畫像給我看，是怎樣？整人嗎？」她用力推開他，要是他還是可愛的小孩，她才不會捨得，但現在……臭男人！走開！

　　他卻不肯退讓，漂亮的臉上充滿不解及傷害，「為什麼生氣？那畫中人明明是妳。」

　　「我？」她又把地上那團紙團撿了起來，打開再仔細看一眼。「這……哪裡像我啊？」

　　「有啊，妳看這大大的、漂亮得像星星的眼。」

　　明明就是凸魚眼！

　　「還有那小小的、尖挺的鼻子。」

　　明明就畫歪了！

　　「性感的櫻桃小口。」

　　是血盆大口吧？

　　「蘋果臉……」

　　那也肯定是富士蘋果吧？

　　他形容了畫中人物足足花了好一會兒工夫，每一個形容都是那樣甜蜜，讓她心裡的火氣也慢慢消退了。「好，就算畫中人是我……這個畫畫的技巧也未免太爛了吧？」把一朵花畫成一個瓜，真是佩服到了極點。「到底是哪個天才畫的啊？簡直可以稱他是古代畢加索了。」

　　「是我畫的。」

　　「什麼？」她看著那畫中人，根本畫得一點也不像，一點也沒有把她的美麗大方畫出來，不過……卻把她的眼睛畫得很有神韻。「你還是好好當你的魔教教主好了。」

　　他愣了一下，隨即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上佈滿耀眼的光彩，令她看了都忍不住小鹿亂撞。

　　「依依，那妳是願意留下來了？」偉大的魔教教主這樣問著。

　　「我本來就是來應徵廚娘的。」看樣子有某個人比偉大的魔教教主更加偉大，瞧那說話的語氣多麼理所當然，不卑不亢。

　　「其實妳不用那樣辛苦，我可以養妳！」偉大的魔教教主居然主動開口要金屋藏嬌了。

　　「我有手有腳，幹嘛要給你養？」某個比魔教教主更偉大的女子更是有志氣，不想靠男人。

　　「我就是想養妳。」偉大的魔教教主很顯然地想要用耍賴一招。

　　「我不想給你養。」對方更狠，堅決無情地回絕。

　　「為什麼？」很顯然地，魔教教主不肯死心。

　　「不為什麼。」對方也很有耐心地再拒絕他一次。

　　「妳還在生我的氣？」這次口吻放得溫柔，有點抱歉又有不安。

　　「沒說過不生氣。」回答的語氣依然是冰冷客氣。

　　「我都已經說對不起了。」這次語氣又改變了，偉大的魔教教主顯然有惱羞成怒的跡象。

　　「你說你的對不起，我生我的氣。」她依然不為所動。

　　「李秋依，妳別欺人太甚，我可是魔教教主。」果然是惱羞成怒了。

　　「又怎樣？」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妳－」

　　「不高興，那我去別家應徵好了。」說完，她便起身要離開。

　　「等……等一等？好，妳愛當什麼就當什麼吧！只要妳肯留下。」

　　「好，那我提出我希望的工作待遇，我……」

　　「都說了，只要妳肯留下，我什麼都答應……喂！妳又怎麼了？」寺龍魂急忙又拉住起身要走的女子，無可奈何地問著。

　　「你不尊重我。」

　　「我……哪有？」他冤枉啊！

　　「那你答應我，你會尊重我所說的話，而不是自作主張誤解我話中的意思。」

　　「妳！」

　　「怎樣？」她抬起小小的下巴逼視著他。

　　見到她這樣活靈活現地站在自己面前跟他生氣，這對於以為再也無法見到她那種相思難耐、生不如死的日子來說，他覺得根本就是在夢中。

　　「我……怕了妳總成了吧？」只要她願意留下來，要他的命都可以！他想要這樣跟她說，不過看她氣還沒有消，說了也是白說。

　　就這樣，偉大的魔主大人，破天荒地敗陣了。

　　待在暗處的影衛全都目瞪口呆，躲在樹上、樹叢後、石頭縫裡的，沒有一個人下巴沒有掉下來的。

　　天下無敵的大男人，居然會敗在一個風吹就會倒的小女人手上，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從此，煙洛宮中出現了一個小廚娘。她長得不能算美，因為臉上有醜陋的燒疤；但也不能算醜，因為完好如初的那半邊臉美若天仙，尤其是當她笑了，那一瞬間，美醜都不重要了。大家終於看到什麼叫作如沐春風的微笑。

　　她十分受寵，因為煙洛宮的主人十分喜愛她，大家都知道！她笑，魔主也會笑；她不開心，魔主就會想殺人。

　　兩人有什麼曖昧的關係嗎？似乎是沒有。

　　小廚娘每次看到魔主都像是老鼠看到貓一樣，能躲多遠便躲多遠。

　　而魔主，一向不乏女人主動追求，但是很反常地卻一看到她就像蜜蜂看到緊盯不放。大家都在猜測魔主情竇初開了，活到了二十五歲，第一次初戀了。

　　而初戀的男人都是瘋狂的，他的行為是無法理解的。

　　對於他心愛的小廚娘，他可以說是到了緊迫盯人的程度，而任何跟她接觸過的異性，都會有悲慘的下場。所以在廚房工作的男人，全都被魔主派去做粗重的工作，就怕他的小廚娘會吃苦，而且沒事不可以靠近她方圓百呎之內。

　　這樣要怎樣同在一個屋簷下做事啊？可是，魔主的命令誰敢不聽？又不是活得太長了！又比如說，今天是小廚娘所謂的「周休二日」，也同時是魔主的周休二日。

　　小廚娘休假是為了可以四處去走走看看，魔主休假是為了盯著小廚娘去哪裡走走看看。久而久之，煙洛宮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

　　一向自認天下無敵的魔教教主，遇上了一生之中第一位剋星了！

　　廚房裡，正在工作的小伙子邊洗碗邊聊天。「土豆哥，你看今年的武林大會魔主會不會再去搞破壞啊？」綠豆好奇地問。

　　「應該會吧？去年因為魔主心情不好，懶得出門，所以才會讓那個韓冽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土豆洗好了一個盤子。說起兩人的豆類名字，那可不是本名，只不過加入煙洛宮成為正式的宮中弟子、得到魔主親自取名之前，大多人都是這種路人甲的小名。

　　他們一個叫土豆，一個叫綠豆還算可以接受，那個叫豆豆的大個子，才是差點撞樹自殺呢！

　　可是，誰有那個膽子反抗魔主啊？

　　「土豆哥，我們魔主真的很厲害嗎？」綠豆很好奇地問，最近看到為愛瘋狂的魔主，怎樣也感受不到傳說中那樣威風凜凜的氣勢。

　　當然對他們這些屬下來說，還是囂張殘忍的很！就只有對秋依姑娘大小眼，差別待遇到了沒有天理的地步。

　　「當然啦，我問你，那前任武林盟主李玉風武功如何？」土豆問。

　　「聽說他們家歷代祖傳的李氏神劍到目前為止打遍天下無敵手，有人傳說新任的武林盟主也是娶了李家大小姐才得到這絕世武功的。」

　　「沒錯，可是這老盟主一生之中只有敗給一個人過。」

　　「難道是……」

　　土豆點點頭，驕傲地說，「那時候魔主神功初成，便拿自以為是天下第一的正派開刀，試試他的落花飛鏢。」

　　「很厲害嗎？」

　　「我也只有看過一次，卻是終生難忘，魔主的落花飛鏢一出，感覺眼前似有落花紛飛，還沒回過神，那三鏢已入心窩。」

　　「哇！三鏢全中心窩？」這麼神准，又這麼凶狠？一出手便三鏢，擺明了不讓人活。

　　「是啊，如果不是有人及時救走李玉風，那李氏神劍恐怕成了失傳絕學了。」

　　「魔主好厲害。」綠豆臉上充滿了崇拜之意。

　　「綠豆，看你的樣子，沒有看過魔主本人吧？」土豆笑得很神秘。

　　綠豆搖搖頭，「我不過是個身份卑微的小洗碗工，可以成為煙洛宮正式弟子就三生有幸了，哪裡有機會可以看到魔主？」

　　「也對，魔主可不是平常人可以看到的。」

　　「難道魔主長得……很奇怪嗎？」一般非凡的人都會有非凡的面容，而有些……是令人難以接受的。

　　「他……」就在土豆張口還未說話，就見一尊美麗尊貴的人形佇立在廚房門口，一身漂亮的唐裝，一朵綻放的火蓮繡在右胸口，將他挺拔俊秀的身材襯托得更加典雅，充滿神秘風采。

　　而讓人驚艷的是他那絕美的容顏，而那不許人靠近的敵意更是將那份美艷化為更令人銷魂的氣質。

　　傳言中，魔教教主冷若冰霜，艷如桃李，可卻喜怒無常，心狠手辣。而此刻，他俊美無儔的面容佈滿寒氣，犀利的眼神四處掃射，像是在找尋某人一樣。

　　「她呢？」

　　誰啊？呆住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這樣想著，他以為他們會讀心術啊？沒有頭沒有尾的，誰知道誰是誰啊？

　　寺龍魂瞪著目瞪口呆的兩人，而土豆到底年紀長一點，馬上回過神來。

　　整個煙洛宮……哦！不，就算是整個江湖，整個天下，會讓高高在上的魔主這樣東找西找的，也只有一個人。

　　「小依嗎？她不在這。」土豆恭敬地說。

　　寺龍魂卻沒有馬上離開，只是面無表情地瞪著土豆，語氣森冷地問：「你叫她小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