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深人靜，正是適合殺人的夜晚。一個美麗的女子冷冰冰地佇立在冷風中，逃走的方向全被人堵住了，連只蒼蠅也飛不了。原本她面無表情，卻在看到從人群之中走出來的玉雕娃兒時，身子猛然一晃，然後一個腳步不穩地跌坐在草地上。

　　「為什麼？」她深愛的男人，那樣俊美威嚴的男人，為什麼會變成一個五歲大的小孩？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啊！

　　「施天兒，本爺才想問妳為什麼？我記得我待妳不薄啊！」

　　「待我不薄？我不要你待我不薄，我要你像小時候那樣疼我、愛我。」

　　「我小時候只是把妳當作妹妹，我不愛妳。」

　　「寺龍魂，你好殘忍！」

　　「我從來就沒有給過妳什麼期待，是妳自己癡心妄想。」

　　「我……癡心妄想嗎？」

　　「快把我恢復原狀，本爺還可以繞妳一命，否則別怪我違背老頭子的遺言，送妳下去和他作伴！」

　　施天兒突然大笑，眼淚不斷地流出，咬牙切齒地說：「寺龍魂，你知道這移情蠱是外族的蠱，中蠱的人會回到最有情、最有心的那個時候，會讓你內功全散，武功盡失，變成一個平凡的人，我以為這樣一來，不但可以掌控煙洛宮，我也可以得到你，可是，你居然會變成一個五歲的小奶娃？難道說你只有五歲的時候才有心，才有凡人的感情？」

　　「那不關妳的事，告訴我怎麼解蠱！」

　　「為什麼？我不美嗎？我不夠愛你嗎？我不知羞恥地爬上你的床求你愛我，可是你又是怎樣對待我的？」

　　想她從小到大就以自己的容貌為傲，整個煙洛宮、甚至整個武林都沒有人比她還要美；可是他連看也不看一眼，只是一腳把她踢下床。

　　那一瞬間，她對他所有的愛全都化成了濃烈的恨。

　　她冷笑，「沒有用的，這蠱只有真心人的血可以解，你這樣無情的人，誰會愛你，誰會對你真心？只有我……只有我！」到最後，變成歇斯底里的哭喊。突然一個閃神，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她低下頭看著刺中她心臟的三把飛刀。「你！」

　　寺龍魂面無表情地走到她的面前，拔出了其中一把飛刀，然後緩緩舔著上面的鮮血。

　　「真心？妳看我喝了妳的血，可是還是沒有恢復原來的模樣，妳還好意思說妳對我是真心的？」

　　她的口裡、胸前溢出了大片的鮮血，流落在腳邊然後消失在土地裡，「龍魂，我可以看到你就這樣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娃兒，一輩子這樣活著也值得了。」

　　她猛然拔出剩下的兩把飛刀，然後心碎地說：「原來……我執著了這麼久的感情不是真心啊？那我到底是在做什麼？」她拖著蹣跚的腳步，一個人喃喃自語地離開。

　　「魔主？」

　　寺龍魂正想喊殺，卻聽到了一聲呼喚。

　　「龍魂，你在哪？」

　　胸口的殺氣在聽到那個醜女的聲音時，瞬間消散無蹤。

　　「讓她自生自滅，你們退下。」

　　「魔主，你不回宮？」日問著，這害魔主變成小孩子的罪魁禍首已經找到了，魔主也該回宮了。

　　寺龍魂不耐煩地低吼：「本爺什麼時候要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要你管啊？」

　　「屬下不敢。」

　　然後三人便像是後面有什麼毒蛇猛獸一樣，火速跳離現場。

　　「你去哪兒了？我嚇死了！」

　　「去茅廁。」

　　「外面這麼黑，怎麼不叫我起來陪你去？」

　　「少囉嗦，不過就是黑而已，幹嘛要叫妳起來啊？」

　　秋依聽他口氣不好的回答，卻沒有生氣，因為她知道他是捨不得她半夜被打擾睡眠。真是得人疼的好孩子啊！她讓他爬上了床，然後等他躺好，再替他蓋好被子。他本來想一個人睡，可是她說什麼怕他晚上會亂踢被子，硬要和他擠在一起，而且……

　　她伸手把他抱在懷裡，寺龍魂的臉埋入她柔軟馨香的胸口，只感覺他的臉好燙。

　　不管他抗議多少次，卻仍然被她渴望又期待的神情所軟化。

　　秋依抱著他，然後用手輕拍著他的背，哄著他入睡。「要聽我唱催眠曲嗎？」

　　「不用了，謝謝。」明明說話是那樣溫柔，唱歌卻好像雞殺沒有死一樣，他聽過一次之後，整個晚上狂作惡夢。

　　「是嗎，可是我準備了好多歌，想著每天晚上可以抱著路路睡覺……」

　　「我不是畜生！」他咬牙切齒地說。

　　「別這樣啦，我可是用愛路路的心在愛你呢！你怎麼可以質疑我的一片真心呢？」

　　「真心？」

　　他抬起小臉，那可愛的大眼睛，紅撲撲的小臉蛋，像櫻桃一樣可口的小嘴巴，秋依忍不住捧住他的小臉便是一陣狂親。

　　「哎啊！別這樣，都是口水。」

　　「龍魂，你好可愛哦！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哦！只要有你，我可以不回家都沒關係。」

　　「妳是真心的？回家？回去哪？」都沒有聽過她要回家啊？買下這間小屋不是打算定居此地嗎？

　　她用力點點頭，然後跟他臉貼臉，可憐兮兮地說，「對啊，我想找媽咪沒有找到，我又不知道怎麼回去，再說回去我也是一個人孤孤單單，可是在這裡，有你陪我，我就不再害怕不安了。」

　　「如果，」他被她的溫暖包圍著，貪戀著這份純粹的關懷，「有一天我必須離開妳呢？」

　　他一旦找到了真心人的血，就可以恢復原狀，那他勢必就要離開她了。

　　秋依沉默了，這份沉默令寺龍魂有些不安，他想看清楚她的表情，她卻剛好低下頭，兩人的唇就這樣碰在一起了。

　　彼此都嚇了一跳，秋依最先反應過來，她輕輕拍拍他可愛的小臉，假裝沒事地說：「這麼小就偷香，小心長大變色狼，好了，快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她連忙幫他蓋好被子，然後背對著他。

　　怎麼會這樣？對方不過是五歲的小孩子啊，雖然有時候成熟得像是和她一樣大的青年，可是，她也不該有心臟狂跳，臉上快要燒起來的異樣情感吧？

　　難道……她是傳說中的戀童癖怪姊姊？秋依雙手捂著臉頰，在內心不斷地唾棄自己。

　　就在此時，她感覺到耳邊有急促的呼吸，才一個轉身，她只感到眼前一黑，然後唇上便被狠狠地印上一個吻。

　　「這才叫作真正的偷香！」然後他便心滿意足地躺好，閉上眼睛睡了。

　　只留下秋依一個人還愣著，眼睛睜得大大的，唇還火辣辣的。

　　這下子，她可以百分之一百確定她有戀童癖，而旁邊純真無邪的小孩也被她污染了。

　　不知道現在糾正他的行為還來不來得及呢？

　　就這樣，秋依無眠到天亮，進化成團團和圓圓了。

　　「龍魂，你在哪裡啊？」又是一聲熟悉的呼喚，秋依覺得可以這樣子喊著某個人回家吃飯，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為這代表著她還有相依為命的親人在身邊。

　　「快點回來啊，要吃晚餐了……啊！」

　　秋依驚叫一聲，發現幾個高頭大馬的男孩子正包圍著寺龍魂，而且其中一個男孩子的手還拉扯著他身上的衣服。

　　這……看著夕陽的餘暉落在寺龍魂那白皙嬌嫩的肌膚上，彷彿泛出一抹光輝一樣，看著他可愛的小臉上佈滿憤怒及羞辱的神情，更是讓人有種想要好好「怎樣」他的衝動……

　　等等，現在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

　　「住手！」

　　她隨手拿起了一根木棍，然後像是捍衛自己寶貝的小母獅一樣，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大欺小，就是一陣亂棍棒打。

　　「哇，母老虎！」

　　「找死啊！」很快地，在她充分發現了女人偉大的潛力之後，那一群只會欺負弱小的壞孩子全都被打跑了。

　　「要是再給我看到你們欺負我家龍魂，我就去跟你們的爹娘告狀，問問他們是怎樣管教自己的小孩，不要以為我們李家好惹！」

　　「誰跟妳是李家？我姓寺。」身後傳來像是小獸一樣憤怒的抗議。

　　這個女人居然自動自發把他歸在同一家，跟她姓李？怎麼不是她跟他姓寺？

　　秋依轉頭看著躺在地上、一手還緊緊抓著被撕裂衣服的寺龍魂，忍不住淚眼盈眶地衝過去，然後將他緊緊抱住，哽咽地說著：「不怕，不怕，我幫你把那些壞小孩打跑了，他們……你不要想太多，就當是被野狗咬一口，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他被抱得好緊好緊，緊到他幾乎要無法呼吸。

　　明明就很討厭這個女人老是愛對他抱來抱去的，好像有多麼疼他、愛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越來越不想要那麼快就推開她，離開那溫暖的、香香的懷抱裡。

　　突然間，秋依將寺龍魂抱起來，然後像是拍拍小狗一樣地拍拍他，「好了，我們回家，我今天煮了你愛吃的漢堡、薯條還有炸雞哦，開心吧？」他很想要掙扎，想要大聲地跟她說，她現在這樣子抱著的可是堂堂正正的成熟男人，她怎麼一點身為女人的警覺及矜持都沒有啊？

　　但是，聞到她身上還殘留的米飯香，讓他不知不覺地將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感受著從來沒有過的溫暖。

　　最近發現自己越來越貪戀這種溫暖了。

　　「妳剛才那樣子好凶悍，小心沒有人敢娶妳。」他像個高高在上的大少爺一樣，讓秋依細心地擦拭著手腳跟臉蛋。

　　真是可惡的壞小孩，居然這樣粗魯地對待這樣可愛的小臉，誰說古代就沒有戀童癖？而且加害者還不是怪叔叔，而是一群連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屁孩。

　　雖然她也是高危險份子，對這可愛的寺龍魂有著不良的企圖，但她絕對只是單純的偷吃豆腐而已。

　　秋依細細擦著寺龍魂那可愛的小臉，然後乘機偷吃了那嫩嫩的豆腐，嘴巴卻是很嚴肅地說著，「龍魂，記得秋依姊姊的話，不要隨便跟其它不認識的陌生人講話，要是遇到剛剛那種情況，要大聲呼喊，不可以悶不吭聲。」

　　「那些臭小孩，如果不是我的武功消失，他們早就死透了！」他恨得牙癢癢的。無奈再怎樣凶狠陰冷的表情，放在五歲的小孩身上，威脅力及殺傷力頓時減弱了不少。

　　甚至於，在秋依的眼裡看起來變得好可愛。

　　「好好好，我知道你的武功高強，天下第一，可是還是要記住姊姊的話，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說話，你要知道像你這樣可愛的小男生，可是那群戀童癖眼中最極品的美味，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吃掉……我看我還是少點去隔壁阿牛哥家好了……」

　　「妳又去那頭牛的家裡做什麼？」

　　她幫他添了一碗好喝又營養的雞湯，才剛放到他的面前，卻因他突如其來的拍桌子動作而翻倒了。

　　「啊！」熱湯一下子就灑在她的手臂，劇痛令她痛叫出聲。

　　「依依？」他一下子愣在原地，手足無措。

　　「沒關係，我去沖冷水就好了。」她忍著痛往廚房沖，連忙把燙傷的手臂浸泡在水缸裡。秋依鬆了一口氣，才想安慰寺龍魂，卻見到他的臉色蒼白，小小的身子抖得像是寒風中的落葉，看起來嚇壞了。

　　「我沒事，反正我身上的疤痕已經很多了，不在乎再多一些。」

　　「誰說的！」他憤怒地說，一點也不高興她這樣說她的臉，「我一定會讓妳的臉恢復原貌。」

　　她笑了，「真的嗎？那我就先感謝你啦！」

　　他沒有回答，只是冷著臉走去櫃子裡拿出一罐藥膏。

　　這是月拿來給他的藥膏，是用十分珍貴的藥材製作的，對刀傷傷口很有效。

　　秋依看了一下手臂，還好沒有起水泡，只是一大片紅腫而已，應該擦一下藥就可以了。

　　他不發一語地拿著藥膏瞪著她，秋依微笑著把手伸出去，讓他可以替她擦藥。

　　「好了，我們去吃飯吧！」她才剛想起身，卻被他一把抱住腰而愣住。

　　「怎麼了？我不是說我沒事嗎？」

　　「為什麼妳不責罵我？明明是我錯了。」以往要是他錯了，死老頭都會狠狠地把他往死裡打，說是不打不成器。哪有這樣子抱得緊緊的？還強顏歡笑說沒有關係？她的臉色這樣蒼白，看樣子明明就很痛……

　　為什麼？怎麼會有這種人？她難道就這樣信任別人嗎？不怕被人利用傷害嗎？

　　他抬起那張可愛的小臉，大眼裡面有著世故的滄桑及不解，讓秋依看了更加心疼。

　　她摸摸他的頭，無法自已地對他寵溺地說：「因為你不是故意的啊！而且你也知道錯了，既然知道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再說，我怎麼捨得罵你？我最喜歡最寶貝的人就是你啊！」

　　「妳喜歡我？」

　　「嗯！」她用力點點頭，然後把他抱到大腿上，用自己的臉去揉著他粉嫩的小臉蛋。

　　這次他沒有像往常那樣抗拒，甚至乖巧得有如小狗狗一樣，讓秋依又忍不住偷吃他的嫩豆腐。

　　「是真心的？」

　　「當然。」

　　「明天妳有空嗎？」他毅然決然下了個決定。

　　「什麼事？」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妳說。」

　　瞧他那樣認真的小臉，心裡又情不自禁地想著，要是他長大了，不知會是怎樣一個讓人神魂顛倒的美人啊？

　　只不過，到那時候她不知道還在不在這裡？

　　就算在，也已經老了吧？哪還有辦法像現在這樣吃他豆腐？不如就多製造一點回憶吧！

　　「那……就來個約會吧！」

　　約會？ 寺龍魂雖然不是很清楚什麼是約會，可是秋依說跟喜歡的人一起出去玩整天，就是約會。

　　今天他決定要跟她把話說清楚，然後要她跟他一起回去煙洛宮，從此以後就讓他養她、照顧她，什麼都不用再擔心了。更重要的是，他要告訴她，他的本尊可是個二十五歲的大男人，而他……喜歡她。

　　他今天一大早就跑去溫泉裡把自己從頭到腳都洗得乾乾淨淨，然後換上秋依替他買的新衣服，為了要保持精神及體力，他早餐也吃得很飽。

　　然後就等著……

　　「啊－忘記要準備禮物了。」

　　他急忙跳起來就要往外衝，卻碰到剛好睡眼惺忪的秋依。

　　「早啊，龍魂，你要去哪裡？」

　　「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跟妳約會。」

　　秋依愣在原地，然後打了一個不淑女的呵欠，心裡想著：這小子居然還記得啊？她都忘記了說。

　　嗯，好吧，那就準備點好吃的東西，今天約會就到後山那個溫泉區來個野餐吧！

　　一路狂衝到山腳下，寺龍魂跑進一間專門賣女孩子首飾的店面，然後把整張小臉貼在櫃子上。

　　「這位小公子，想要買什麼漂亮的禮物啊？」

　　寺龍魂頭也沒抬地看著，只是專心地要在所有漂亮的髮釵中找到最適合秋依的。

　　見到自己被嚴重忽略，首飾老闆臉上三條黑線，而且對方還是個小孩子，也不知道身上有沒有錢，於是乎，心裡一把火很想要發作，可是……

　　又看到這個小孩子身上的衣服雖然不是很高級，可是那種奇怪的設計縫製看起來像是量身訂做的一樣，將小男孩那種冷峻高貴的氣質襯托得更加不凡，從頭到腳乾乾淨淨的，不像是平常人家出生的，也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化作平凡人偷偷出遊也說不定。

　　於是老闆又笑咪咪地問：「要送給喜歡的小女生嗎？」

　　寺龍魂稍微抬了頭，那一抬眼，眼眸中流轉不似小孩般的眼神，讓閱人無數的老闆心頭一震，更加確定這個俊美威嚴的小男孩絕對不是普通人。

　　「不是喜歡。」

　　「啊？」難道他猜錯了？

　　「是愛，很愛很愛很愛的那種愛。」

　　雖然這個小男生說的話真的讓人很想要笑出來，可是他的神情卻嚴肅認真到令人不敢笑。老闆輕咳一聲，然後從櫃子裡面拿了一個漂亮的木箱子出來。「小客人，如果是那種很愛很愛很愛的愛，那不用多做什麼想法了，就是送這種東西就對了。」

　　神秘兮兮地說完之後，老闆緩緩打開了木箱子，宛如打開神秘的寶藏般。

　　「這是什麼？」

　　「這是從日國的皇宮裡面流傳出來的，聽說是日國那個禍水皇后設計的，相愛的兩個人擁有了它，就代表兩個人的心互相地被圈制了起來。當時還引起了驚濤駭浪，因為當日國發現了這種石頭的礦山時，他們的皇后說了一句相當有名的經典名言。」

　　「什麼名言？」

　　「鑽石恆久遠，真愛永流傳。」

　　好舒服啊！

　　吃完美味的三明治，秋依飽得躺在樹蔭底下，清涼的微風吹得她整個人有些暈陶陶的。果然吃飽睡、睡飽吃是最幸福的事情。所以有時候她都很羨慕豬的生活。奇怪？今天寺龍魂有點反常哦！顯得特別地安靜乖巧。

　　哎啊，難道他不知道，他越是乖巧聽話，越是讓人想要狠狠地擁入懷裡捏捏捏，抱抱抱，親親親……

　　只見他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拿出一個漂亮的木盒子。

　　「送我？」

　　他很難得地沒有吐槽，微紅的小臉點了點，那樣子看起來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讓她忍不住想衝過去緊緊抱住他，然後重重地在他的小臉上親一口，不過她一再告訴自己要控制，她可不想要犯罪啊！

　　「好開心哦！龍魂居然會買禮物送我耶！是什麼啊？」

　　「不要再用那種對待小孩子的語氣跟我說話，我不是小孩子。」

　　「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你是男子漢大丈夫，是個武功高強的高手高高手……」她話說到一半，在看到木盒子裡面的戒指時，突然強烈地懷疑這戒指是否來自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