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皇后娘娘，今晚是中秋，王命令御花園擺宴，朝廷裏面的文武百官都要一起出席。」李權奉旨來到天后宮，看著藍半香的臉色不太好，只能小心地問著。

　　「本宮累了，不想去。」

　　自從逃跑失敗之後，藍半香躺在床上養她的腳傷已經一個月了，腳傷早就好了，但是心裏的傷卻是難癒。

　　「娘娘，王說如果今天晚上沒有看到娘娘穿著他特賜的新衣服和珠寶出席，就……」

　　「就怎樣？」藍半香冷冷瞪著眼前猛冒冷汗的李權，心裏知道這跟他沒有關係，卻還是忍不住想要拿他當出氣筒。

　　那個男人自從翻臉之後就不再對她好聲好氣了，相反的還威脅來威脅去的，硬是要抓著她心軟、無法忽視人命的弱點來對付她。

　　她已經快要受不了了。

　　「就……」李權低著頭不敢說。

　　能怎樣？大家都知道雖然表面好像是王占了上風，可是半夜氣得睡不著的人可不是眼前這個女人，而是王。

　　「知道了。」藍半香也不想要為難無辜的人。

　　當李權完成任務退下之後，剩下的就是小茶的工作了。

　　「娘娘，難道你一點都不想要王的寵愛嗎？」意思就是她不想要，可有一堆人眼巴巴地想要。

　　藍半香想到了李玉蘋，「玉蘋小姐現在情況怎樣？」

　　「那個賤人居然讓她撐過這—個死劫，沒想到她居然會不要臉地對王下藥，真是丟光我們女人的瞼。」

　　小茶恨得牙癢癢地說著，—直都覺得這個李玉蘋實在不應該明知王跟皇后娘娘這樣恩愛，卻還想要搶王的寵愛。

　　藍半香卻是知道李玉蘋不過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就算是下藥又怎樣？薩格漢難道不能找別人解毒嗎？又不是方圓百里都沒有女人了！所以她根本就不接受這個藉口。

　　她甚至還分配了座宮殿給李玉蘋，好歹也是王寵倖過的女人，只是她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剩下的就看李玉蘋的造化了。

　　想想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光明正大地行使身為皇后的權力，有種心酸的感覺。

　　替她老公的小老婆正名，她那早己惡名昭彰的名聲應該會好一點吧？

　　至少她己經表現出不善妒了，這一點就應該要給她頒個最佳賢慧獎了！藍半香自嘲她想著。

　　「哇，娘娘好漂亮哦！」

　　原來自己穿上古代皇后萬般華麗尊貴的衣服，可以讓她看起來這麼氣質高雅，果然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啊！

　　看著鏡子裏面那妖嬌的女子，那清麗的臉上緩緩勾起一抹笑，也許是苦澀的笑，卻還是平添了一抹令人心動的風情，讓旁邊伺候的小茶不禁看癡了。

　　她知道皇后娘娘雖然是絕色，但是每次跟在身邊伺候著，都會忍不住被她表現出來那種不同的美麗及韻味所震住。

　　不明白一個人怎會有這麼多的動人表情，腦袋瓜裏怎會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更讓人震驚的是，當皇后娘娘腦袋瓜裏想出來的那些奇怪東西讓所有人很費心的時候，王卻似乎一點也不覺得訝異地接受了。

　　有時候小茶真的不懂皇后娘娘到底是怎麼想的？李玉蘋那賤蹄子居然不顧羞恥地勾引王，還用那種下流的手段，本來應該是要被活活打死的，結果卻被皇后娘娘阻止，不但派太醫盡力地照顧，什麼好藥都用上了，還配兩個丫鬟在身邊伺候著，天底下有哪個娘娘會這樣寬宏大量？

　　而且王本來要下令治宰相的罪，也讓皇后娘娘阻止了，說是李宰相為國流血流汗，而且還在戰場上失去了他的獨子，本來讓他的女兒當皇后也是應該的，無奈因為她這個程咬金出來鬧場，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雖然小茶不知道什麼是「程咬金」，還是覺得皇后娘娘實在太善良了，那李玉蘋大難不死，也該對王死心了。

　　就算用那種不入流的方法得到王的寵愛又怎樣？從來王的心裏就只有皇后娘娘一個人而己。

　　看看王賞賜下來這麼多貴重的禮物，可見王是極力想要和好的，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畢竟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怎麼可能會向人低頭？更不要提是女人了，所以小茶對自己這個奇怪的主子又充滿了尊敬及崇拜。

　　藍半香當然沒有理會身邊的小宮女不斷用著最甜美的聲音騷擾著她，一會兒又說王這樣子己經對她很好了，希望她可以順著下梯子，不要再跟王作對了。

　　「小茶，你是王派來我身邊謀殺我耳朵的嗎？」

　　藍半香猛然停住腳步，因為內心火大所以口氣更加冰冷嚴厲，竟然讓小茶的心頭一驚。

　　「奴婢……不敢。」小茶馬上跪下來，身子忍不住發抖。

　　「我頭很痛，不要再用那些碎碎念來謀殺我了，不然我要是被逼瘋了，會做出什麼事我也不知道。」藍半香按著自己發疼的太陽穴。

　　「是，奴婢會乖乖的。」

　　「嗯！」

　　原本熱鬧開心的宴會因為藍半香的出現而瞬聞靜止，大家臉上掛著的假笑還沒有來得及卸下，便因為心中的訝異而僵硬在臉上。

　　藍半香當然不會忽略掉從她一出現就狠狠鎖在她身上的目光，但是又怎樣？如果她決定不要理這個男人，就算薩格漢看到眼珠子掉下來，她也不會在乎！

　　只是心裏面這樣想，看到他高高在上，一身華麗的紫色龍袍襯托出他的俊美無儔，她的心情還是忍不住受到了波動。這紫色是她特意替他挑的，因為她從來就不覺得明黃色的龍袍有什麼好看的。

　　這樣偉大的天下第一人，身邊包圍著好幾個嬌媚可愛的小美人，先不說她們的外貌或是身材如何棒，光是年紀就足己讓熟女級的女人充滿威脅感了。

　　他絕對是故意的！

　　知道她討厭他身邊包圍著爛桃花，所以他索牲就來者不拒，當初為了討她歡心而掃蕩乾淨的後宮，又因他的下令充斥了很多美女。

　　想要開戰了嗎？這種雕蟲小技，未免也把她藍半香想得太弱了！

　　如果兩個人的感情真的走不下去了，她還是希望這次的分手分得有尊嚴。

　　哼！他這次休想要再欺負她了。

　　藍半香擺出宛如女王般的氣勢，緩緩走到薩格漢身邊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雖然她不屑，但現在這個皇后娘娘的名義及位置可是她的護身符。

　　她冷冷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然後目光嘲諷地在那些年輕的辣妹身上轉了一圈，只見那些可愛的小東西被這股冷氣掃到，更加窩進帝王溫暖的懷抱裏。

　　哼，這種左擁右抱應該也是男人心目中的美夢吧？不，也許該說是美夢中的美夢。

　　她抬頭靜靜地看著月亮，想著身邊的男人已經完成了他身為男人渴望的夢想，那她呢？

　　她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在這裏的呢？

　　以前是為了他，為了自己渴望的愛情，所以她貪心、迷糊、不顧理智地留了下來，以為自己遇到了對的男人，可以有人疼她、愛她。

　　現在呢？她是不是應該要出一本書告訴世界上還在迷戀帝王的少女們，王這種生物真的不要輕易沾惹？

　　輕者傷心，重者連小命都沒了。

　　「王……討厭……她欺負人家……」

　　耳邊鶯鶯燕燕的嘻鬧聲讓他彷彿置身在酒店裏，難怪男人都喜歡上酒店，根本就是帝王級的享受啊！

　　原來她真的是大錯特錯了，這個看起來忠厚老實、沉默穩重得像是老頭子的男人，根本就一點都不特別！

　　天下的烏鴉果然都是一樣黑的，她居然奢望可以遇到一個對愛情忠實、對愛人專一的古代好男人？青青啊青青，也許你不要見到現在的我比較好。

　　這樣子強顏歡笑的藍半香真的很窩囊，可是她不會就這樣被打敗的。

　　失去了感情，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回家的道路，唯一還擁有的，就只有女人的自尊心了。

　　藍半香端起酒杯微笑地想著，然後慢條斯理地享受著眼前的美食，依然沒有理會身邊那幾乎要把她灼燒出洞的陰冷目光。她很想要跟他說，美人在懷，軟玉溫香，不好好享受，幹嘛要死盯著她？

　　今天晚上她不會當妒婦的，因為她的嫉妒心要放在她認為值得霸佔的男人身上！

　　他現在已經失去資格了，他愛怎樣就怎樣，她不會在乎了。

　　本來以為這場賞月會這樣安靜地結束，卻沒想到有心人一見到王對皇后娘娘不理不睬，而且還一臉厭惡的樣子，便不知好歹地想要興風作浪。

　　她們以為君心己變，有機會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甚至於以為王會如此迷戀這個妖后，全都是因為男人的慾望！而她們，同樣擁有誘人性感的胴體，在入宮之前也接受了很多教育，沒有男人可以在她們的馨香軟玉中堅持太久。

　　更重要的是，她們不會像那個妖后一樣善妒。

　　要知道男人都討厭善妒愛吃醋的女人，更何況是一國之君？

　　「王，聽說皇后娘娘唱歌很好聽，臣妾沒有聽過呢！今天月亮這樣皎潔明亮，彷彿置身在天國，如果可以聽到娘娘的天曲，那臣妾死而無撼了。」

　　話一出口，藍半香發現所有女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她的身上，讓她本來夾到一半的筷子停了一下，卻還是繼續優雅地送入口裏，壓根要把「充耳不聞」這句話奉行到底。

　　薩格漢卻抓到了藍半香停頓的瞬間，自以為抓到了她的弱點。

　　「皇后。」

　　低沉性感的聲音在耳邊喚著她，讓藍半香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顫，卻更快地喝了一口酒作為掩飾。

　　不會真的要她像歌女一樣，在這些狐狸精面前唱歌娛樂他們吧？

　　如果是這樣，這個男人就死定了！

　　「我似乎很久沒有聽過你唱歌了。」

　　兩個人很要好的時候，她在櫻花樹下，櫻花紛飛之中唱過一次情歌給他聽，沒想到他還記得？

　　她手上的杯子突然重重地放下，雖然沒有很大聲，卻也足以讓舞臺上的舞姬嚇得忘記旋轉，就這樣僵硬住，變成石化的雕像。

　　「王真的這麼想要臣妾放下皇后娘娘的尊嚴討好你的小美人嗎？」藍半香刻意露出一抹宛如桃花舞春風的美麗笑容，那樣地燦爛，也十分地刺眼。

　　「沒錯。」

　　「你說我就要唱嗎？」藍半香將惡劣的本性發揮到了極點。

　　薩格漢臉色一沉，大手幾乎要捏碎那無辜的杯子。

　　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見到藍半香緩緩站了起來，像個天生歌姬一樣地抬起頭，紅嫩的小口緩緩唱出了美麗哀怨的歌曲。

　　「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這交時互放的光亮……」

　　這首徐志摩的《偶然》是她最愛的歌曲，沒想到跟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居然是這樣地契合，可是他卻不喜歡。

　　因為討厭這種消極的心情，更不喜歡她唱這首歌時那種哀傷的模樣，彷彿己對他死心，不想要再堅持下去，讓這一切就像是雲一樣，各自飄散了就好，一個要強求了。

　　但這樣憂愁卻又好聽極了的曲子，是眾人沒有聽過的，難道這就是天曲嗎？聽得其他的女子忍不住紅了眼眶，更加忍不住幻想著歌曲中的女子對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唱出這曲子的心情。

　　怎麼會這樣灑脫，願意化作一片雲？卻又是如何地深情，願意化作一片雲？

　　「孤王不喜歡這首，換一首！」薩格漢命令著，深邃的目光死死地瞪著她，那樣哀怨憤怒，好像他才是被折磨、被傷害的那一方。

　　藍半香緩緩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那一瞬間所有人都被這笑給迷倒了，而薩格漢的心跳更是急促，彷彿主人好久沒有理會的小狗一樣，期待而不安著。

　　藍半香再度開口，大家也睜大眼睛、張大耳朵想要聽聽那好聽得不得了的天曲。

　　「愛是什麼東西，不過就是種遊戲，情是什麼玩意，不就是玩玩而己，honey darling baby或是叫我小親親，只要哄我高興，冥王星都陪你去，哦~愛你愛到不怕死，但你若劈腿，就去死一死，哦~愛你愛到不怕死，愛我就請你讓我瘋狂一次……」

　　歌曲一唱完，所有入全都愣在原地，腦子裏不斷思索著自己剛剛聽到的意思，是他們現在腦袋裏面想到的那種意思嗎？

　　怎麼聽起來充滿了威脅？什麼是劈腿？是把腿砍掉嗎？為什麼砍掉之後還要去死？

　　就在大家腦袋瓜被這首比剛剛更加怪異的天曲搞得一團亂的時候，他們偉大的王卻緩緩站了起來。

　　「你！」

　　「怎樣？這首《愛你愛到死》難道王聽了不喜歡嗎？可是臣妾卻覺得很適合現在的心情。」藍半香故意用可愛的娃娃音說著，擺明就是要氣死他。

　　「藍半香，不要挑戰孤王的脾氣。」

　　藍半香緩緩收起臉上刻意甜蜜的笑，然後面無表情地斂下眼臉，口氣難掩一絲苦澀地說：「親愛的王，臣妾現在失去了恩寵，當然怎麼做你就怎麼不喜歡、不開心，這樣教我怎麼辦呢？」

　　「你！」薩格漢氣得快要頭頂冒煙了，「好！你真的以為我沒有你不行嗎？你既然然這樣不屑當皇后，那你就去冷宮吧！」

　　藍半香狠狠瞪了他一眼，本以為她會抗議或是冒火，卻沒有想到她只是深吸一口氣，然後向他行了小禮。

　　「謝王恩典。」

　　然後她真的像是個優雅的皇后離開了現場，彷彿那冷宮是她嚮往的地方，而她追不及待地想要進去，絲毫不理會身後酒杯被狠狠砸碎在地上的聲音。

　　他愛生氣就生氣，反正他不是很喜歡用帝王那一套來壓她嗎？好啊，讓他威風個夠，她也不會在乎的！

　　冷宮每次在小說裏面看到女主角被貶到失寵妃子專用的冷宮裏，女主角總是被關得悠然自得，一點都不會埋怨或是哭泣。

　　但是真的進來了，卻發現整個冷宮跟鬼屋一樣，連屋頂都會漏水，屋子裏面只有一張三隻腳的破桌子，連張椅子也沒有，還到處都是蜘蛛網。

　　還真像鬼屋！

　　唯一的好處，就是不會有人吵你。

　　在冷宮的時間彷彿是靜止的，讓人感覺不到什麼變化，甚至於會覺得自己剩下最多的就是時間。

　　原來這就是愛情最後的下場。

　　被寵愛的時候像個公主一樣，而一旦不順那個男人的心，他也可以就這樣收回他當初所賜予的。

　　看到自己，坐在這一無所有的冷宮裏，突然間覺得自己也一無所有。

　　但是，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不是嗎？

　　因為她賭氣，她任性，她不甘心，所以逼他對她無情，逼他將她打入冷宮，彷彿讓他受到傷害的話，也可以稍微彌補一下自己所受的傷。

　　好幼稚啊！沒想到她一向自以為成熟灑脫，但是在他的面前，她卻總是會變成一個幼稚的小女孩。

　　算了，反正就這樣吧！她既然做了選擇，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後悔。

　　雖然她真的覺得很後梅，尤其是當她看到宮女送來的飯菜時，更是後悔地想要衝到那個男人面前尖叫。

　　就算兩個人吵架了，分手了，離婚了，也不應該讓她餓肚子啊！

　　一碟蘿蔔乾跟一碗稀到不行的粥……不是都說這個國家的人都吃肉嗎？那為什麼現在又變成有粥了？肉呢？！

　　她瞪著那碟蘿蔔乾，幾乎要把那幾塊蘿蔔乾瞪出個洞才甘心。

　　但是肚子咕嚕咕嚕叫，這也是事實。

　　唉，她很想要細嚼慢嚥的，只可惜那碗稀到不行的粥一點也不給面子，一下子就到底了，再丟一塊蘿蔔乾進嘴裏，幾乎沒有咬幾下就吞下去了。

　　「臭男人，你以為這樣子虐待我就可以讓我屈服嗎？不要看扁我了！」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小說裏面的女主角待在冷宮裏面還要努力自得其樂，因為……人不可以被看扁！

　　還有，必須找點事做，不然會無聊到死。

　　吃飽飯後，她開始整理環境，還好院子那邊有個古井，裏面的水很乾淨，所以她就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清洗她的冷宮。

　　再把利用中午陽光照射的溫水滿到房間裏面，順便把自己洗一洗。

　　當她舒舒服服地躺在乾淨的床上等著宮女送晚餐來，卻發現等了好久都沒有人來。

　　真是太機車了！居然讓她餓肚子，薩格漢，這次休想要我輕易地原諒你！

　　她用力用棉被把自己埋起來，夢裏夢到的幫是她在啃他的肉。

　　一大早，藍半香學習著以前在書上讀過的應對進退，灑掃庭院，沒錯，她是在自掃門前雪……不，應該是門前葉。

　　當她看到地上那堆落葉時，超級有成就感的，接下來只要把他們埋在院子的大樹下、泥土裏，就會變成天然的肥料。

　　所謂化作春泥更護花，真是天然又環保。

　　就在這時候，她卻聽到一群女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正往她這邊過來。

　　奇怪，這裏可是冷宮耶！平常連個鬼影子都沒見過，怎麼會有人來？

　　很快地，她看到幾個年輕的女孩包圍著一個熟悉的男人往冷宮的方向走來。

　　看這陣仗擺明瞭又是要來找事的，她大小姐可沒有這份閒工夫去討他們開心。

　　藍半香馬上冷著臉轉身就要進去，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大膽的賤妾，見到王居然沒有下跪？」

　　藍半香馬上停下腳步，然後冷冷轉過頭望著前方那一群人，從一堆漂亮的鶯鶯燕燕轉到被簇擁在其中的男人——唯一的一個男人，雖然心裏面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什麼滋味都有，但到最後居然發現自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她走入小小的木門裏，就這樣當著帝王的面把他跟身邊的後宮佳麗隔絕在外。

　　不管門外那聲聲不服氣的嬌媚聲音對著帝王抱怨，她始終沒有聽到那個男人出聲。

　　隨即，她聽到一串腳步聲，顯示他們離開了，她才深深歎了口氣。

　　原來人的傷心到了極點也是會麻痹，也是可以很無情的。

　　這下子，她真的要一輩子老死在冷宮中了吧？藍半香露出苦澀的微笑想著。

　　青青寶貝，香香好想你，你到底在哪裡啊？

　　文中歌詞引用自《愛你愛到死》，作詞＼嚴雲農，作曲＼呂聖斐，演唱＼: 楊蔡安（大大）、馬思婷、同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