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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琉皇朝 處子皇帝/金絲雀皇帝/影皇帝/皇帝之殤/皇帝鎮魂歌》第44章
二、

  「你說什麼?」

  一拍桌,冰冽的怒容魄力十足地瞪視著面前的男人。

  「臣請老神醫去敵營中,並且得回了情報--皇帝還沒有死,而且老神醫保證他死不了。」攤開手中掐住的布條,放置於桌面上,宓勒不慌不忙地躬身答道。

  「你該死!」司琺爾難得提高音量地咆哮道。「西琉颯亞是我們的敵人,是敵軍之首,你身為本營的軍師,豈可替敵人雪中送炭,還找神醫去看他!你存心想找死嗎!?」

  宓勒眼睛眨也不眨地說:「臣是該死,不過統帥大人比誰都清楚,最不希望西琉颯亞死去的人,並不是臣,而是您吧?」

  「什麼?」眯起殺人的藍眸,司琺爾跨前一大步。「你有膽再說一次?」

  膽子,好吧,他承認他沒有。

  宓勒默默地想:怪不得人家說長相越是美麗的人生起氣來,模樣越是可怕。用那靜默不語就夠使人冒冷汗的絕色容貌,怒揚起優雅細長的肩,兩瓣無情薄唇再冷酷的勾起,哎,要人不發抖都難。

  當然,假使能說上一句:「別因為被人說中心事,而惱羞成怒嘛」,內心不知會有多爽快,但除非是豁出一條小命不要了,否則這些話還是委屈地吞回去吧!

  「是臣僭越,臣不想惹您更不高興,所以先告退了,那麼......」宓勒欠了欠身,安分地退回帳門口。

  「站住。」

  「統帥大人還有何吩咐嗎?」宓勒抬頭小心翼翼地問。

  「這布條上的血跡是......」

  「這個臣也不是很清楚,雖是老神醫交給臣的布條,但他並沒有提及血漬從何而來,或許這是皇帝的血也不一定。」等了等,見司琺爾的目光盯著血漬不放,宓勒輕聲地說了句:「那麼臣告退了。」

  這回終於順利的跨出主帥營帳,呼!逃過一劫了。撫著胸,宓勒附耳貼在帳門上,裏面悄然無聲。不必透窺,宓勒也猜得出司琺爾此刻在做什麼......必定是抓著那布條,倘下熱淚吧?

  呵呵,很好、很好。就趁這個機會讓司統帥好好地想想,這場戰爭真有持續下去的必要嗎?天底下沒有不死人的戰爭,此次皇帝是運氣好逃過一劫,下一回誰能保證颯亞陛下不會真的一命嗚呼呢?所以,雙方若能夠和談,化干戈為玉帛,那麼萬事皆可太平收場。真是可喜可賀啊!

  「軍師大人,您在統帥帳外,笑得如此詭異,是有什麼好事發生嗎?」

  「我說,敏藍老將軍,您有沒有想過,這場內亂的結局是什麼?」宓勒微笑著問道。

  「那當然只有一個。咱們倘若無法獲得勝利,將會被視為叛國賊處斬,為了不面臨那樣的下場,一定要推翻目前的西琉皇朝。」老將軍不無遺憾地說著。「老朽為國效力多年,也沒料到會從我的口中說出這種話啊,唉,這都是命運弄人。」

  「難道您不曾想過--和談這條路嗎?」

  「和談?軍師,你怎會有如此荒謬的想法呢?」嗤之以鼻地,老將軍搖著腦袋說。「國與國之間,或許有和談的機會,但我們可不是在和他國人對打,戰場上針鋒相對的都是過去的袍澤弟兄,你向一旦反目成仇的兩批人馬,有可能透過和談,恢復過去對彼此的信賴嗎?那是不可能的。覆水難收了。」

  斬釘截鐵的如此說罷,老將軍拍拍宓勒的肩膀說:「我勸你就別做這種無味且天真地妄想了,多考慮、考慮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吧!統帥這三天都把自己關在營內,足不出戶,已經夠讓人操心的,你可不要再多給咱們找麻煩。」

  這番話說得剃頭擔子一頭熱的宓勒,像是硬被潑灑一盆凍水似的,膽戰心驚地蘇醒。

  是他太天真了......嗎?

  抿著唇,宓勒蹙眉回望著身後緊閉的帳門,除非戰到兩敗俱傷,否則沒有其他出路,這就是司琺爾與颯亞陛下注定的命運?

  瞪著。遲疑著。男人以指尖敲著桌面,停頓了一下,最後下定決心伸出手去,碰觸布條上乾涸結塊的黑血漬。

  臨摹著血漬邊緣的指尖,很快地就大張開來,整個包裹住那早己沒了溫度--和每日被排出體外的廢物一樣,不再能跟隨主人跳動的,一塊發散腥臭的血漬。

  用力地收緊五指,將有條揉到發縐。

  他沒有死、他還沒有死、他不會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

  躍動在湛藍寒眸中的,顛狂喜悅。

  兩道傲眉弓高,洋洋得意。

  「很好。好極了。我真是太高興了。颯亞,你永遠是這麼地懂得討人喜歡。是啊,你欠我的債太多,怎麼能讓你就這樣死了呢?」

  慣於冷嘲熱諷的唇,一字接一字地朝著那並不會聆聽,更不可能反嘴回答的布條,發出令人心寒的言語。

  「我也真是太不小心、太愚蠢,也太衝動了點。」

  將布條再次攤平在桌上,司琺爾望著血漬,動手給自己倒了杯酒。「怎麼會如此輕率地就差點殺了我唯一的可愛敵人呢?」

  搖晃著透明的酒杯,殘忍的笑夾於那兩瓣唯美的唇之間。沒錯,他應該要為自己的敵人打造更完美的復仇計劃才是。一個能使他的仇敵痛不欲生,受盡恥辱,刻骨銘心地明白,那一日當著天下人的面,踐踏過他司琺爾的赤膽忠心與火熱的愛,是件多麼、多麼難以補償的重罪。

  從那一刻起,颯亞親手扼殺了根植於他體內所有的情愛之後,如今他司琺爾只為恨而燃燒。

  往昔我愛你有多深,此刻對你的恨就連千山萬壑也不夠填滿。颯亞。

  「這一杯,敬你,我生命力強悍的敵人啊!我不得不說你的運氣真是太差了,如果你現在就死了,對你而言那將會是件快活的事,因為接下來你的人生中,將不再有光明。」

  杯緣一斜,司琺爾將所有的酒液都倒在那塊布條上,伴隨著暈開的酒液,一絲又一絲化開的血跟著緩緩地滴流而下。

  「現在外頭的戰況如何了?」

  幾乎是立刻的,在宓勒帶回皇帝未死的消息後,過不了多久,全部的將領們被召集到統帥的面前。司琺爾提出的問題,由敏藍老將軍代替所有人回答。

  「在對方燒了我方的糧船後,現在並沒有什麼大的動作,我想這或許和賊皇帝的傷勢有關。」

  司琺爾一揚眉,逡巡過在場每個人,說道;「相信皇帝未死的事,透過軍師,己經傳達至諸位的耳中。針對此事,大家對於往後戰況的發展有何看法,可以儘量提出來。」

  「統帥大人,小將認為這是我方的大好機會。過去一直僵持的局面,在敵人喪失鬥志的此時此刻,我們該掌握住主動攻勢,傾全力攻下羽花河沿岸,往皇城推進。」

  「不,老朽剛好和你持相反的意見,烏將軍。」敏藍摸著下巴的白胡說。「你這是只看其一,未見其二。假使皇帝真的死了,也許你的法子能行得通,但我猜現在得知皇帝獲救,原本喪失鬥志的敵人,可能會像豎起全身毛髮的刺蝟般,為了保護自己主子的性命,而不顧一切奮戰到底吧?護皇軍的兵馬至今還是遠超過我方兩、三倍,以小搏大的戰術不成功就得成仁,我認為還是三思再說。」

  「還要思?老將軍,我看您是久未上戰場,己經喪失對局勢的敏銳嗅覺了吧?」

  「烏將軍,您說話太不客氣了!您這麼說分明是侮辱,快向敏藍老將軍道歉。」

  「我只是說出自己的看法,何來侮辱之說?」

  「你......」

  「肅靜。」

  司琺爾談談的一語,使得熱烈的討論嘎然停止。

  「大家的意見我都明白了。現在,諸位聽命--敏藍、烏爾、哈瑪三將率著你們手下的兵馬,於今夜子時拔營離開。王、碩兩位將軍則負責在羽花河岸邊,儘量分散敵人的注意力,不要讓他們察覺本營人數銳減一事。還有,宓勒,你去通知北海岸的赤將軍,要他按計劃與我們會合。」

  「統帥大人,您為何要我們退出戰線呢?難道是我們表現不力?」年輕的將領哈瑪,一臉不服氣地叫道。

  「住口,哈瑪,你不知道在戰場上,不可質疑主帥的決定嗎?」敏藍叱道。

  「這我當然懂,但我不懂的是......」

  敏藍氣得拍桌。「統帥大人高深奧妙的心思,以及天縱英才的謀略,你這莽夫用弄懂,再等上千百年吧!現在閉上嘴,去做拔營的準備就對了。」

  委屈地扁扁嘴,哈瑪低下頭去。

  「哈瑪,你還是不服氣嗎?」司琺爾冷笑著。

  「小將不敢。」

  「如果我告訴你,這不是退兵,恰好相反......我們會借著這一舉,封鎖住敵人的要害,並且徹底地讓西琉皇朝從此滅絕,你還會有任何不滿嗎?」撇唇,談笑,司琺爾眼視著他說。

  哈瑪先是張大了嘴,紅暈由頸子往上攀爬,最後連耳根子都紅了,他粗著嗓子大叫:「是小將冒犯了,請統帥大人責罰小的,不,我自掌嘴巴好了。我這笨蛋,該死、該打!」

  啪!啪啦!一條腸子通到底的男人說到做到,當場就連甩了自己好幾巴掌,力道之大,使得他的臉頰登時腫脹起來。有些人忍不住竊笑著,誰教他要自掘墳墓,竟對司統帥的命令發出質疑呢?

  「你們都明白我的指令,就分頭進行吧!我們要在一個月之內,結束這場內亂,不得再拖。」

  「是!」

  同桌的人當中,唯有宓勒是心情沈重的。他並未感染到在座者的亢奮雀躍,面對即將來臨的戰役,他們個個都充滿希望,獨有宓勒是滿心的失望。

  被老將軍說中了。唉!

  光憑著那條染血的布條,似乎還不能使司琺爾領悟自相殘殺的痛苦,或放棄手中那把復仇的劍,重措和平。

  也許是他低估了司大人心中的恨吧!他不該沒想到,曾經為了要獨佔颯亞陛下,不惜以自己生命去騙得颯亞陛下自殘雙腳的男人,當他癡狂的愛,一旦完全被顛覆之後,將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一個人到底能承受多少這樣重得教人喘不過氣來的愛與恨呢?

  宓勒默默地凝視著司琺爾的側臉,考慮著該不該把「那件事」說出來--只要他講出來,將可以挽回一場人民地、天下的,也是颯亞陛下的浩劫。

  「你還有什麼事要說嗎?宓勒。」發現到他的目光,司琺爾回過頭來,狐疑地揚起眉。

  「......臣......」

  說,說出來吧,說當初幫助司琺爾從大牢中逃脫的主謀者是--

  「......好奇一件事。」

  咬緊牙,宓勒決定再按捺下來,當初陛下會與自己做出這樣的約定,自有他的道理,他不能單方面破壞約定,必須等待時機才是!

  「說。」不耐煩地揚眉,司琺爾重新把目光頭回手中的地圖上。

  「要是......最後您成功地奪下政權後,對於前皇朝的官員與......您打算怎麼處置那些人呢?」

  放下地圖,司琺爾面無表情地說:「宓勒,你拐彎抹角地想問什麼,我非常清楚。你想知道,我會不會親手砍下西琉颯亞的頭,是嗎?」

  咽下一口氣,宓勒有種正走於絕壁之上,毛骨悚然的感受。「敢問您的回答是--」

  「你應該不會不明白,失去天下的君主,該遭什麼樣的命運。」淡漠的表情底下,潛伏著騰騰殺氣。

  不妙,再追問下去......「謝謝您的回答。」

  「宓勒,你話不是還沒說完,為何不往下說?你是想事先為西琉颯亞乞命,不是嗎?」

  宓勒冷汗直流。「臣並沒有兩條命,可以替人乞命。」

  「你很識相,宓勒。愛惜自己的性命,就縮短你的舌頭,我並不想和人討論一件彼此都心知肚明,而且結局己定的事。還有,怕你弄錯了自己身在何營,我再提醒你一次,要想下地獄,現在就遊過對岸,你仍可搭得上最後一艘通往黃泉的船。」

  用談笑風生的口吻說著,司琺爾以冰冷的藍瞳一掃,宓勒便不敢多說,彎著身,步出了營帳之外。

  然而,才走沒兩步,他就冷得直打哆嗦。變了,變得太駭人了,在那張堪稱完美的絕色臉龐下,有個截然不同的司琺爾正在萌生,那不是過往野心勃勃,也非尚存一絲人性的司琺爾。

  新生的司琺爾統帥,將會以他那魘魅、所向披靡的手腕吸引許多人的追隨,可是宓勒非常清楚地知道......稍有不慎,無數的人也會因追隨他而跌入萬丈深淵,成為他高壓統治下的祭品。

  自己這樣長年追隨下來,宓勒不禁想問:我所效忠的到底是「人」還是「魔」?該不會我到現在才真正看清了司琺爾大人的真面目吧?

  天啊!

  宓勒仰望著被烏雲遮蔽的天,一再地質問著;天啊,這若是真的,那麼天下會淪入魔掌之中嗎?

  颯亞陛下,您若不想死在司琺爾的手上,這場戰爭是絕對輸不得的!因為,您若輸了,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您的!

  眼瞼微微掀動,長長黑睫所覆住的銀,一下、兩下,終於緩慢地往上揚起。

  「皇兄!」

  晃動於身前模糊的影像,起初令銀瞳因困惑而失焦,無所適從地轉動著。

  「皇兄,您可以看得到嗎?是我!禧沙啊!」

  好不容易固定住了視線,長睫落下、抬起,反復兩、三次之後,蒼白的唇蠕動著,仿佛想要說話,卻又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皇兄,您別說話,大夫說您的肺上開了洞,雖然己經縫合起來了,可是您現在絕對不能亂動,要好好地靜養才不會引發病情惡化。」扣住那雙冰冷的手,禧沙急切地說。

  病情?銀瞳浮現疑問。

  「您忘了嗎?您中了奸人的一箭,落馬了。」

  啊,是了。那一箭......銀瞳再度合上。以為死亡大帝會帶他離開,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命硬,活下來了。那麼......慢著......戰爭?惶恐張開的銀瞳,這一次外加使勁地(其實在禧沙看來,那真是輕得讓人無法察覺的力道),反扣住弟弟的手指。

  「什麼事?皇兄,您很痛嗎?我立刻去喚人來。」

  不,不是的。真恨這無法自主的軀殼,拼了命的張開嘴,颯亞發出沙啞得讓人幾乎要掉淚的聲音說;「......戰......戰......」

  「皇兄,您在擔心戰況嗎?」

  禧沙隨即撫慰地拍拍他的手,並且以手指捂住他的口。

  「您別說話,我懂得。戰況您不必擔心,非常的順利,在我們燒了對方的糧船之後,他們有兩、三天沒有動靜,接著又企圖在河上搭起船橋攻打我們。但我們的士兵個個將士用命,己經將他們擊退了,並沒有讓他們越過雷池一步。」

  喘口氣,禧沙笑了笑說;「而且,最近我們還觀察到對方似乎因為糧草用盡,沒有後續補給,兵馬己經開始呈現疲態,他們手下的殘兵敗將那種手腳發軟的模樣,看了真是讓人痛快。皇兄,您下令燒糧船的決定,真是再明智不過了。」

  以司琺爾的能耐,怎麼可能因為損失一點糧草,就......

  颯亞正覺不解之際,禧沙己經起身說:「相信再過個幾日,膠著的局面使會轉為有利於我方,等他們餓得徹底、無心作戰之際,咱們將大舉反撲,迎接勝利的到來,光榮凱旋班師回朝。皇兄,您等等,帳外都是急著等待好消息的將領,我要去告訴他們,您己經清醒了。」

  不,禧沙。颯亞眨動著眼睛,想要挽留住弟弟......

  這絕對是司琺爾的詭計,為什麼他們卻一點警覺都沒有?太遲了,自己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有幾日了?說不定敵人己經撒好了網,就等著大家一起去這死啊!

  快回來,禧沙......哥哥有話要說......

  遙遠的(也可能並不真那麼遠),諷刺的歡呼聲由四面八方響起,帳內帳外一片熱鬧非凡,沒有人知道躺臥在床上的颯亞,正被絕望與憂傷環繞。

  他不能躺在這兒(偏起不了身),他一定要告訴大家(卻發不出聲音),你們太掉以輕心了(怎會如此愚蠢),司琺爾豈是泛泛之輩(此人的危險可怕,朕再清楚不過),不要因為敵人所給的一點甜頭而招致......

  無情至極的,一股切斷絕望之人的微薄呼喚的黑暗,來襲。

  不,等等......我還沒有把話告訴禧沙啊......

  以全身氣力抗衡著,不願被名為「昏迷」的流沙所吞噬,但終究還是在氣力用罄之後,沈沈墜入無意識的永夜。

  「皇兄?」

  好不容易接受完大家的歡呼,帶著平滿與老禦醫回來的禧沙,低頭探視著。「唉,好象是又睡著了呢。畢竟身子還很虛弱,怪不得。不過能看到皇兄睜開雙眼,我就放下胸中的一塊大石了。」

  起碼,皇兄還活著。禧沙內心頓生出千萬倍的勇氣,準備與邪惡的賊人作戰。

  「請讓老夫看看。」

  上前一探脈息,禦醫皺起眉頭說:「還是有點紊亂呢!這也難怪,現在身處在戰場上,就算想讓陛下靜養也不可能。殿下,依照老夫的提議,我看還是儘早將陛下送回皇宮中,這對陛下恢復龍體安康會較有助益。」

  「但我伯皇兄禁不起旅途的......」

  「只要小心點,緩慢地前進的話,應當不會使傷處裂開。當然,老夫和平大人也會隨侍左右的。」

  「是嗎?好吧。」禧沙萬分不願與皇兄分離,不過思及這也是為了皇兄的身體著想,便勉為其難地點頭說:「可是我必須代替皇兄留下來指揮將領們,所以無法親自護送皇兄回去,你們千千萬萬要最謹慎地、不能有絲毫差池地,把皇兄安全送回宮中,明白嗎?」

  「小的都很明白。」老禦醫與平滿紛紛低頭說。

  「好,那我會安排一隊兵馬護送皇輿,要是在路上或回到宮中後皇兄醒來,請轉告皇兄,我禧沙一定會代替他取下司琺爾那賊廝的人頭,平定這場亂事,請他不需要為此事擔心,西琉的天下絕不會有所動搖的!」

  信心滿滿的東宮殿下,由於敵人出乎意料的手軟,因此壓根兒沒有考慮到爾虞我詐的戰場並非他所想的如此單純,竟輕而易舉地被眼前的優勢沖昏腦袋,對自己將要取得的勝利深信不疑。

  這時,年輕氣盛而又毫無戰場經驗的東宮,本該仰賴諸多將領的才智,聽取他們的建議,特別是關於目前傾全軍之力攻打敵人,導致後防空虛的弱點,再次調整軍隊佈局的意見等等。

  可惜的是,這樣誠懇的建議卻換得東宮不贊同地反駁道;「哼,我們只差一步就可將敵人趕盡殺絕,何必再多花時間重整佈局呢?敵人沒有後援,光是和我方對打就己經萬分吃力,又何來分散自己好夾攻我們的能力?不,與其拖延戰事,我想快一點結束這場內亂,大家就儘量打下敵方的堡壘,收復羽花河南岸吧!」

  日後,再回頭思量。

  原本是一條火燒糧船的妙計,卻導致輕敵,並且還使敵人利用這機會製造假像、設下圈套--這也只能說是人算不如天算,道高一尺而魔高一丈了。

  西琉北方三城的守將,夜半時被一陣喧鬧的戰鼓所吵醒。

  「這、這是怎麼回事?」還披著睡袍,窩在小妾懷中的將軍,臉色蒼白地聽著軍師的稟報。

  「是逆賊,突然從海港岸邊攻擊過來了!」

  「什麼?我聽說逆賊不都在南方嗎?而且還說護皇軍目前是占上風的,就快把敵人剿清了,什麼時候那些賊子跑到北邊來了?」

  「是守港的赤將軍!他不知何時投靠了賊人,並且為他們開啟了港邊的城門,如今賊人己經攻下一城,很快地就會攻打到我們這邊了!您可以聽到外頭己經傳來賊人利用火炮在前方開路的吵鬧聲。」

  「我的天啊!」

  「將軍?將軍大人您先別暈過去啊!快點準備達命吧!」

  逆賊掀起叛亂後將近兩個月,某日。

  司琺爾率領的大軍,搭著船,繞過半個國境後,於北方港灣登陸。再沿著幾乎沒有多少駐軍抵抗的北方京滬大道,於一日內就攻打下三座大城,長驅直入,與南方的人馬,形成南北夾擊居於中央的皇城與護皇軍的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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