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淵辰本能地抬手接下了那個向他飛砸而來的枕頭,輕而易舉化解掉雲暖暖的攻擊。
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他表情淡然地將枕頭放回到原位,再抬眸看向臉色緋紅的小妻子,不覺眼底一柔,有些無奈地開口道:「暖暖,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雲暖暖瞪了他一眼,又飛快低下頭,不敢再去接觸他的視線,臉頰泛出了紅暈——每次跟他對視的時候,總有一種全身的秘密都被他窺去了的感覺。
「還不是因為……因為你……」
聲音逐漸小了下去,剩下的部分她卻怎麼樣說不出口了。
鳳淵辰好奇地挑了挑眉,倒映著她的身影的黑眸中隱約掠過一絲笑意:「因為我什麼?」
「因為……」
生氣的理由,真的要說出口嗎?雲暖暖用眼角的餘光偷瞄了鳳淵辰一眼,臉上一熱,又收回了目光。那也太難以啟齒了……
就在雲暖暖愣神的片刻,鳳淵辰突然伸手一攬,將她整個人都摟進了懷裡。
「啊!你你你想要做什麼——」雲暖暖一驚,沒有意識驚呼出聲,想要躲閃,卻被鳳淵辰緊緊摟住,根本就躲不開。
雖然房間裡除了他們之外再無其他人,但是雲暖暖還是難免產生了一絲羞澀之意,尤其是兩人身體親密無間相貼的感覺,讓她無措,愈發想掙扎出去。
可是她越是掙扎,鳳淵辰抱得越是緊。
「鳳淵辰你——唔!」
在雲暖暖沒有任何準備的時候,她很不幸被偷襲了。
鳳淵辰突然低頭吻住她的唇瓣,沒有分毫猶豫地撬開她的嘴唇,纏上她的小舌,一點點地品嚐她的美味。
開始雲暖暖還有掙扎的意圖,但她很快被吻得虛軟無力,不斷掙扎的動作終於消停了下來。
雲暖暖只感覺心跳砰砰加快,大腦一片空白,身體的溫度不斷攀升。彷彿整個身體都不像自己的了。
直到快要透不過氣來,鳳淵辰才放開了她,手指她的臉頰上摩挲著,眼含笑意地看著她,緩緩開口道:「所以暖暖,你是在……害羞?」
雲暖暖臉頰熏紅,有氣無力地瞪向他放在自己身上的爪子,扭過頭去:「誰……誰害羞了!」
她的口是心非,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更不用說鳳淵辰了。
他唇角挑起的弧度加深,扳過雲暖暖的腦袋,認真地對上她明澈的黑眸。
「暖暖,難不成到了現在……你還想要逃避吧?」他語氣慵懶地開口,卻帶著不容她逃避的強勢。
「……」對上他黑眸裡的深沉,雲暖暖索性不說話了。可惜她臉上那顯眼的紅色卻將她的真實情緒完全暴露出來。
誰想要逃避了!只是……哪有人這樣調戲自己的……妻子?混蛋!誰是他的妻子了!
雲暖暖在內心惱羞地反駁。
——儘管已經成為事實,但她始終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為了不讓鳳淵辰看見自己羞紅的臉,雲暖暖將整個腦袋都埋進了他的懷裡,只能用一聲冷哼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哼!」
看著懷中小妻子那傲嬌的模樣,鳳淵辰好心情地勾了勾唇,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開口哄道:「好了,別鬧了,我們起來吧。」
她的一舉一動,都如同春風掃過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我要沐浴。」
雲暖暖語氣生硬地說,依偎在他的懷裡不肯起來。在床上被折騰了一整夜,渾身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鳳淵辰柔聲問道:「那我抱你去沐浴?」
「嗯哼。」雲暖暖還氣在心頭的,她隨意了一聲,算是默許了他的提議。
像是想起了什麼,在鳳淵辰抱起她之前,她又趕緊補充了一句:「不准動手動腳!」
「好。」鳳淵辰微笑著承應下來,給她披上了睡衣,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柔軟的身軀,向浴室走去。
鳳淵辰的懷抱很舒服,一絲倦意襲來,雲暖暖打了一個呵欠,身體無意識地往他身上貼了貼。
被人服侍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雲暖暖閉著眼睛趴在池邊,十分享受地任由鳳淵辰幫她擦拭身體,還有他手指輕柔按壓在身體每一處的舒適感
可是很快,她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
鳳淵辰的動作逐漸變得輕柔,他地手指經過的每一處,都像是點起了一把火似的,讓她的身體瞬間熱了起來,很是難受。
尤其是浸在溫熱的池水中,這種詭異的感覺無從發洩,就更加難受了。
她只能將身體緊貼在鳳淵辰身上——很快她驚奇地發現,他的身體就像能化解她身上的火熱一樣,不斷往上面蹭,好像舒服了不少。
「你……」
雲暖暖也不明白為什麼,可是這種方法很快失了效,身上的難受的火熱感覺很快將那緩解的感覺給覆蓋過去了。她睜開迷濛的水眸,有些驚慌地看向鳳淵辰,想要叫他住手。
「別,快住手……啊……」只可惜已經來不及了,當鳳淵辰的手觸及那個地方的時候,她整個人到軟到在他地懷裡。
雲暖暖眼中閃過一抹驚慌之色,伸手便要推開他,「不……不行……」
「什麼不行?」鳳淵辰充滿了欲望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宛如魔魅一樣迷醉人心,輕易誘人陷入最深淵的地獄中,從此萬復不劫。
「別……別亂來……」雲暖暖一邊驚慌地掙扎一邊去組織他的動作。心裡感到一絲恐慌和迷茫,再這樣下去,會懷孕的吧?
若是在現代,她還沒有到嫁人的年齡。這麼早嫁人已經難以置信了,現在還要不斷做那些讓人羞澀不已事情,這樣中標率會很高吧?……想想都覺得可怕,她不想這麼早懷上小包子……
包子什麼的,還是吃比較好。至於生出來的……會很痛吧?
像是不滿意雲暖暖的走神,不容她抗拒,後面一個字直接被鳳淵辰堵了回去。所有反抗的動作都被化解禁錮,他將她壓在池邊,嘴唇在她唇上輾轉片刻後,移向了她的脖子,在上面留下屬於他的印記。
雲暖暖的呼吸逐漸變得不穩,隨著鳳淵辰的動作,黑眸蒙上的水霧愈發模糊,身體變得越來越不屬於自我的。
最後連最後一絲防備也鬆懈了下來,主動攀上他的頸脖,主動吻了上去。
其實這樣的親密並不是第一次了,說實話,她並沒有討厭過他的靠近,反而是……喜歡?
只是她不願接受一點——為什麼她會被這個男人吃得死死的呢?
「嗯啊……」緊緊相貼的身體溫度不斷上升,雲暖暖的口中不由自主溢出一絲嬌吟,伸手緊緊抱著面前的人。
既然身體也不願意反抗,那為什麼不順從自己的心意,去滿足內心的欲望呢?
這一刻,雲暖暖終於徹底地放開了自己,任由自己一點點地融化在鳳淵辰的懷裡……
邪王夫婦毫無預警地連夜離京,讓沒有心理準備的眾人措手不及。
尤其是前來聯姻的麟漣國公主——
雖然在一天前,她以邪王府女主人的名義光明正大地佔據了這座府邸,但在第二天聽說了她的心愛之人邪王妃已經離京之後,當夜就哭鬧著要去追隨邪王妃的腳步。
若不是麟漣國使者還有雲傾雪派來的照料她的侍衛攔著,恐怕白雪公主早已經收拾包袱連夜出城了。
——要是這公主真出了什麼事,那麼問題就大了。
不能去追趕夜若離,白雪公主只能換了一種法子。在得知邪王夫婦離開京城的第二天,白雪公主便帶著從殷九九手中收購回來的,邪王妃的情趣內衣進了宮,向太后和小皇帝傾訴自己和邪王妃之間可歌可泣的愛情。
身為太后的雲傾雪被鬧得不得安寧,只好將一眾王室成員都召集起來,命令他們好好招待白雪公主,順水推舟將這個大麻煩推給了他們。
得到了這一道懿旨,景王鳳御景和翊王鳳御翊倒是樂了。兩人則趁著這個機會,頻繁前往邪王府對白雪公主大獻慇勤,希望能討得她的歡心。
不過這件事對於鳳淵辰和雲暖暖來說,可是吃力不討好的。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兩人才乘坐馬車從辰王府中出發。
「怎麼了,暖暖,還在生氣嗎?」
行走在路上的馬車裡,鳳淵辰抓起雲暖暖的手輕輕捏了捏,看向她的眼中滿是柔和之色。
那哄孩子一樣的語氣實在讓雲暖暖無語。
她瞪了鳳淵辰一眼,抽回自己的手,轉過頭假裝在看窗外的景物,怎麼也不肯理他。
男人果然是滿嘴謊言的生物,明明說好幫她沐浴,不准亂來,結果呢?竟然引誘她跟他在浴池裡翻雲覆雨……
哼!她才不會承認她後來是自願的……都是他的錯!
見雲暖暖寧願看窗外的行人也不願理他,鳳淵辰也沒有生氣,只是抿嘴一笑,緩緩開口道:「暖暖,等處理完白雪公主的事情後,我帶你去留雁樓……可好?」
聽到「留雁樓」,雲暖暖立刻眼睛一亮。
只是沒等她開口,鳳淵辰已經十分惋惜地說道:「不想去嗎?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
說完他還嘆了一口氣。
眼看著快要到嘴地烤雞就要飛走,雲暖暖心裡一急,整個人朝鳳淵辰身上撲去:「不,我……」
得到了想要的效果,鳳淵辰滿意地勾了勾唇。
只可惜雲暖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一個大煞風景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王爺,王妃,邪王府已經到了。」
是在外面駕駛馬車的飛沂星際修真。
他邊恭敬地說著邊挑開了車簾,誰知道卻看到了令他驚悚的一幕——
恰恰正是雲暖暖如同餓狼虎撲到鳳淵辰身上的那一幕。
飛沂驚呆了。
雲暖暖也驚呆了。
飛沂眼中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震驚,似是很難接受眼前所看到的情景。
「王……王妃!啊!」飛沂沒有意識地發出一聲驚呼,立刻反應過來,漲紅了臉地扭過頭,手忙腳亂將車簾重新放了下來,「抱……抱歉,屬下什麼也沒看見!」
「他……」
車簾放下,馬車內重新恢復了原有的寂靜。雲暖暖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趕緊拿開放在鳳淵辰身上的爪子,微紅著臉低下頭。
「飛沂大概誤會什麼了。」依然是十分淡定的鳳淵辰一臉平靜地開口道,接著握過她的手走下馬車,「暖暖,我們下車吧。」
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雲暖暖就這樣被他愣愣地拖著,直到走入了邪王府的大門,才猛地驚醒過來。
「鳳淵辰,你這個混蛋!都是你的錯!」
王妃果然很彪悍啊……
聽著那一聲從邪王府裡傳出的怒聲,飛沂十分無辜地摸了摸鼻子,默默地看向藍天,只當作什麼也沒有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但鳳淵辰和雲暖暖走入邪王府後花園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幕——
整個邪王府已經被白雪公主當成了自家的府邸,而邪王府的後花園也成了她的私人花園。
而早在雲暖暖兩人來到之前,就已經有人前來討好白雪公主歡心了。
一棵櫻桃樹下,一男一女並肩站立,遠遠看去,真是佳人才子,天生一對。
可是當這兩個人換成了景王和白雪公主的時候,這一副情景怎樣看都是那樣怪異。
鳳淵辰和雲暖暖不由自主地在後花園入口停下了腳步,看向面前那一幕。
身穿著藍衣的鳳御景一身翩翩風流公子的形象,他手上拿著一把湘妃竹的摺扇,輕輕搖著,看著白雪公主的眼中滿是笑意,整個人看上去英姿勃勃又顯得風流多情。
「公主殿下,據說這顆鴨梨樹是邪王妃親手種下的,鴨梨這種水果也是她最喜愛的。」他眼角含笑地指著鴨梨樹上結的果子,用柔情脈脈的眼神看著白雪公主,不停放電。
很可惜滿心都是邪王妃的白雪公主壓根兒就不看他一眼,一聽到他的話,白雪公主立刻滿心雀躍起來:「真的嗎?那我也要品嚐一下!」
說著,她就要往樹上爬去。
這一個舉動,讓周圍跟著的侍從和侍女大驚失色。
「公主,萬萬不可!」
「公主,你乃是千金之軀……」
「公主……」
眾人紛紛萬分著急地上前阻止白雪公主,卻被她的一聲喝令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都給本公主閉嘴!」
一手攀在樹枝上,白雪公主回過頭,慍怒地掃向四周。
直到後花園變得鴉雀無聲,她才滿意地轉過頭,繼續去摘樹上的果子。
只是一不留神,她的腳一個踩空,整個人便從三米高的大樹上摔了下來——
「啊!」白雪公主頓時花容失色。
站在樹下的下人頓時驚慌起來,臉色陡然蒼白如紙,他們手忙腳亂就要沖上前,去拯救早已經下的魂飛魄散的白雪公主。
「公主,小心——」
「公主不要怕,奴婢來了!」
「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不要怕!本王來救你!」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鳳御景猛然一驚,但他的眼中卻明顯有一抹轉瞬即逝的喜色閃過。他立刻運用輕功飛身上前,伸手去接白雪公主下墜的身體。
誰知道。
「啊!」
「嗷!」
伴隨著兩聲慘叫,白雪公主壓著鳳御景重重摔到在地面。
一眾丫鬟侍衛趕緊衝了上前,手忙腳亂將白雪公主扶了起來,連聲問道:「公主,你沒事吧?」
「公主,你有沒有受傷?有什麼地方覺得不舒服?」
「公主……」
白雪公主良久才回過神,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心有餘悸地喃喃出聲:「我……我沒事……」
丫鬟奴僕們這才松了一口氣。
白雪公主的確毫髮無損,至於被白雪公主狠狠壓在身下的鳳御景……
須臾之後,白雪公主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了被她壓在身下、已經昏迷過去的鳳御景,連忙讓侍衛將他抬回到室內。
經過太醫診斷,鳳御景很不幸被壓斷了三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