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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龍暴君》第5章
第五章

  姚鏡桐緩緩地張開眼。

  南諾風見她醒了,又開始吻她,熱烈且飢渴。不管他們之間有多大的衝突和多大的 不滿情緒,他對她的慾念是強烈而不可自拔的。

  他迅速、用力地摟著她,兩人視線相鎖。

  她的眼裡全是壓抑。

  「為什麼要拒絕自己的慾望?」

  他開始忘情地呻吟,額上冒著汗,在慾望完全解脫之際,他仰起頭,發出像野獸般 的叫喊。

  姚鏡桐緊咬著自己的下唇,克制著自己不要叫出聲。

  他的動作有力但溫柔。他低下頭勾魂攝魄地吻著她,以各種不同的方式想要取悅她, 她終於忍不住了,發出輕吟,心跳加速,完全迷失在一波波的快感之中。

  窗外突然下起大雨,雨聲加上她的低吟,刺激了南諾風的感官神經,他得到了前所 未有的滿足和亢奮。

  終於,他滑開了她的身體。

  他剛毅的嘴拉出滿足的笑容。「我很野蠻。」他冷冷地承認。「但是你讓我很快樂, 從沒有女人帶給我這樣的美妙經驗,你一定有什麼魔力。」

  「我沒有魔力。」她拉起被子包住自己,坐了起來。

  「留下來。」

  「我已經將債務用你要的方式還清了,你無權再對我有所求。」她不要他再碰她, 她怕自己又會因他的挑逗而失控。

  「我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用保險套,你不怕已經懷了我的孩子?」

  她不安地皺著眉,她根本沒注意到這個。「我結過婚,丈夫剛過世,有個遺腹子沒 什麼大不了的。」

  「你休想讓我的孩子冠上淺野家的姓氏。」他的話不曾有人懷疑過。

  「這不是你所能控制的。」她是自由之身。

  「我控制不了嗎?」他邪惡地笑了笑。「姚氏證券還差七十億才能度過難關,我若 是放手不管,你猜情況會如何?」

  她看著掛在臥室牆上的一幅春日狩獵圖,心裡卻想:多麼荒謬的一件事啊!

  她垂下頭,他知道她正在考慮。

  「十分鐘了,告訴我你的決定。」他命令她給他答案。

  「我不要做你的情婦。」

  他也坐起身來,依在她的身後,一隻手滑進床單,愛撫著她的乳房,吻著她的頸項。 「我沒有要你做我的情婦。」

  「那你只是要我留下來做你的朋友嗎?」天下豈會有這麼便宜的事?

  「不!你可以嫁給我,我正好欠一個新娘。」

  「我不要嫁給你!」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為什麼?」他停下撫弄她乳房的動作,脾氣在爆發的邊緣。

  「我們恨對方,你甚至處心積慮想要報復我們姚家,我不能再陷入一個沒有愛的婚 姻。」如果她再婚,她要對她的婚姻有自主權,她不想再做被擺佈的一方。

  他輕輕勾起她的下巴。「我沒有恨你,我也不再將你們姚家列入報復的對象,甚至, 我準備砸錢拯救姚氏證券。」

  她還是搖頭。「行不通的,我們不會幸福的。」

  「我認為我們的婚姻會成功,我們在床上配合得天衣無縫。」他誘惑地笑著。

  「我不喜歡肌肉型的男人。」她搬出這個可笑的理由拒絕他。

  他的笑容隱去。「恐怕這一點,你必須忍受我的七十歲,情況才會改善。」

  「讓我離開。」

  「我說過,我正好缺一個新娘。」

  「你遊戲人間的生活方式,並不需要婚姻制度來拴住你,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吧!」

  「我是真的需要一個新娘。」

  他將他的家族被詛咒的事向她說了一遍,聽完之後,她一臉的不相信。

  「在這個時代,怎麼還會有這種迷信?你們全相信這樣的事?」

  「嗯,屢試不爽。我們小小破了好幾次戒,結果母親每一次都大病一場。」

  「你們六兄弟居然可以十年不見一次面?」

  兩個光著身子的人躺在床上聊著家務事,氣氛還挺平和的。

  「所以我們一直朝破除魔咒的方向努力,大哥諾天前不久已經結婚了,我們其他五 人得加把勁。「

  「你因為想要破除咒語而向我求婚?」她當然知道他不可能是因為愛上了她才向她 求婚的。

  「這是一個很好的理由啊,有什麼不對嗎?」他總不能向她坦明自己對她的愛意吧! 多可笑呀!單戀。

  一位中國周朝時的寵妃,因為被妒忌心重的王妃無情害死而下了咒語,這如影隨形 的咒語在幾千年後的二十世紀發了酵,阿德烈家族深受這魔咒之苦。

  「我恐怕幫不上忙。」

  「是嗎?那麼姚氏政權,我也不敢保證它能真正安全無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答應過我的。」她悲慘地看著他。

  「我是答應多對姚氏證券金援,但是我並沒有答應無止境地填滿那個無底洞。」

  「要怎麼樣你才回全力以赴幫助姚氏?」

  「嫁給我。」

  「不!我不想再陷入另一個沒有愛的婚姻了。」他搖了搖頭。

  「我們可以先試婚。」他耐心提議。

  「我不要做你的情婦。」

  「不是情婦。」

  「這有何不同?你可以發誓我們不再發生關係嗎?」如果不能,這和情婦的定義就 沒有不同。

  「我不能給你任何承諾,因為你讓我太著迷了,不再碰你簡直難如登天。」

  「別逼我做你的情婦。」她怕她會迷失在他的情慾中而無法抽身。

  「那麼你也別逼我收拾姚氏證券那個爛攤子。」他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說著自己的 決定。

  「你總是殘忍的對待我,讓我身不由己。」

  「我情不自禁。」他低喃道,幾不可聞。

  迫於無奈,她只好答應了。

  南諾風遵守諾言,對姚氏有了大動作的金錢資助,保住了將要破產的姚氏江山。

  姚氏證券也正式由巨龍銀行集團接手,姚仲文在集團裡的業務部擔任協理一職,雖 不滿意仍能接受。

  南諾風和廣末教貴領導的企化組人員開了一整天的會議,直到下午才搞定。

  他提前兩個鐘頭離開巨龍集團總部,搭機飛往美國落杉磯。因為吉川聖子十萬火急 地打了通電話約他在比佛利溫莎酒店見面,他問她有什麼事非要千里迢迢約他在那麼遠 的地方談,她只是神秘一笑,不願多說。

  他原本拒絕赴約,但她以死相逼。本來,他不認為她真的會尋死覓活,但接下來她 卻在電話中,花二十分鐘的時間說了一堆歇斯底里的話,他怕出事而答應了她。

  他到達比佛利溫莎酒店附近時已是翌日下午,走在羅德大道時,並未直接往酒店方 向前去,而是先進了一家珠寶店。

  他被這家珠寶店櫥窗外的首飾吸引了目光,全是一些美得不得了的珠寶首飾。

  他想賣一件特殊的首飾送給姚鏡桐,他發現她身上很少戴首飾,他想送她一件來襯 托她的美麗。

  老闆很熱心,連續介紹了許多項鏈、手鐲,可惜他全不滿意。

  「我最近買了顆世上相當罕見的鑽石,也許會是你想要的東西。」

  「讓我看看。」

  老闆從保險箱裡拿出了一顆比小嬰兒指甲還小巧的鑽石,美得十分耀眼。

  南諾風拿在手中看了看。「我喜歡,就這一顆吧!」

  「接受這個禮物的小姐,一定會愛不釋手的。」老闆補充道。

  「明天下午我就要離開這裡,能不能在我離開前替我在這顆鑽石戒面上刻字?」

  「……明天下午?時間很趕,而且要在鑽石上刻東西是不太可能,一般人只會要求 在藍寶石、紅寶石、祖母綠上刻紋飾、字體,因為那些寶石屬於軟性寶石,很少人嘗試 在鑽石上刻東西。」老闆面有難色。

  「除非刻上我要的字,否則這顆鑽石對我而言毫無意義,我要將它送給一個很重要 的人——我的未婚妻。」

  珠寶店老闆本來就是一個生性浪漫的人,聽到這則浪漫的念頭,當然深受感動,無 論如何也想要替這位客人完成心願。

  「我是有認識一位很了不起的雕刻師,他的雕功一流,或許他會願意試試幫你在顯 微鏡下刻上字,你想要刻上什麼字?」老闆問到,順便拿了一張紙和筆遞給他。

  南諾風在紙上寫下「愛」這個字,遞給老闆。

  「是……中國字嗎?」老闆不是很確定。

  南諾風點點頭。「筆劃多了些,可以完成嗎?」

  「我立刻聯絡那位雕刻師,如果有困難,我會立刻通知你。」

  南諾風留下比佛利溫莎酒店的電話號碼,付了點訂金便離開。他期待看見這只戒指 戴在姚鏡桐手上時,她高興的模樣。

  接著,南諾風來到飯店櫃台詢問。

  「先生,您要找的人今天早上就辦退房了。」客房部的服務人員對他說道。

  「什麼?!」他突然覺得自已被擺了一道。

  「是呀,好像是一位長得很漂亮的日本小姐,您是她的男朋友嗎?」

  「不是,她是我的客戶。」他氣極了,不明白吉川聖子在搞什麼鬼。

  「不知有什麼地方我可以為您效勞的?」

  「那位小姐是一個人來的嗎?」

  「不是,她好像是跟旅行團來的,全是日本人。」

  南諾風道了謝,請服務生替他安排了一間房,他本想直接回日本的,但想到還要等 待那只重要的戒指只好作罷。

  他在酒店房裡沖了個澡後,略微休息了一下。他實在不明白吉川聖子在玩什麼花樣, 於是撥了通電話回日本,將這件事告訴廣末教貴。

  「有這樣離譜的事?」廣末教貴也搖頭。

  「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南諾風歎了一口氣。

  「算了,那個女人本來就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瘋子。你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下午的飛機,我在等一個重要的禮物。」

  廣末教貴在電話另一頭詭異地笑了笑。「是不是要送給姚鏡桐的求婚戒指啊?」

  「你可真是神機妙算啊!」南諾風大方地承認。

  「不是神機妙算,只是覺得也該是開花結果的時候了。」

  掛上電話後,南諾風想著教貴的話,心裡快樂地笑著。

  他很喜歡這樣的說法——開花結果。

  姚鏡桐安靜地坐在起居室裡翻譯著俄文小說。

  一道陰影慢慢接近她的書桌。

  察覺有人接近,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美麗、高挑的黑髮女子。

  那女子打量著她,「你就是姚仲文的妹妹?」

  姚鏡桐點點頭。

  「我叫吉川聖子,你應該知道你佔走了我的位置。」她老實不客氣地道。

  「歡迎你要回來。」她知道吉川聖子來者不善。

  「我是準備要回來,希望你能配合。」

  「這恐怕不是我能作主的。」她冷冷地回應。

  吉川聖子在起居室四周繞了一圈,心裡讚歎著,好華麗的房子,本來該是她在這裡 享受的。「只要你消失,這裡就屬於我。」

  「這是你和南諾風之間的事,我不想多管閒事。」

  吉川聖子將姚鏡桐正在翻譯的作品拿了起來。

  「什麼鬼玩意兒?只有你才會這麼無聊,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事上。」

  隨即,她將姚鏡桐翻譯好的稿子撕成碎片。

  「你做什麼……」姚鏡桐起身想搶救,卻已來不及。

  「反正你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多寫幾遍吧!」吉川聖子一臉的不在乎。

  「你不要在我面前上演這種無聊劇,我剛才已經告訴你了,我也是身不由己。」這 麼明顯的事,還要人明說嗎?

  「你是什麼東西啊!裝模作樣。什麼叫身不由己?」吉川聖子妒火中燒,聽姚鏡桐 的說法,就是諾風非要她留下來羅!連她吉川聖子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生尤物都不敢 有這種自信,她姚鏡桐憑什麼?

  「我說過了,如果你有疑問的話,麻煩你親自去問南諾風。」

  「你走!現在就走!」吉川聖子大聲嚷道。

  「我隨時都可以走,只是後果你自己要承擔。」姚鏡桐並不稀罕住在風雲居。

  「諾風看到我時,不知會有多高興呢!只要你消失,我和諾風就能回到從前。」吉 川聖子雙手叉腰,盛氣凌人地道。

  姚鏡桐不願和她多說,轉身便離開了風雲居,什麼東西也沒帶,只除了心中對南諾 風那一絲絲連自己也不敢承認的思念。

  細雪紛飛的夜晚,有著一種神秘與不可思議的美。

  姚鏡桐才剛從醫院回到姚仲文的家,在醫院的父親病情已經穩定下來。

  「鏡桐一塊吃飯吧!」姚仲文看著她道。

  「我吃過了,你自己吃吧!」

  「爸爸什麼時候出院?」

  「下個禮拜吧!哥,新的工作還能適應吧?」

  姚仲文點點頭。「比以前的工作更適合我。南諾風和你到底是什麼交情,他為什麼 肯不計一切的幫姚氏?」證券公司起死回生後,姚仲文心情十分穩定。

  「哪有什麼交情,我們是交惡。」她不願多談。

  「交惡?」姚仲文聽得一頭霧水。

  「呃……該說水火不容才是。」她開玩笑地道。

  她的心裡正煩著,她被吉川聖子掃地出門,不知南諾風回到風雲居後是否會如吉川 聖子所言,高興得像什麼似的。

  會嗎?他會嗎?

  她害怕的發現自己心裡竟然有了嫉妒,滿腦子想著他是否會像碰她一樣碰吉川聖 子……

  「我看不是水火不容,是水乳交融比較貼切。」姚仲文挪揄著妹妹。

  姚鏡桐被這想法弄得十分不自在。「哥,你別亂說。」

  「有什麼好害臊的?別看我一副敏感神經中斷的樣子,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認 識的,但也猜得出你們關係一定非比尋常。」

  「哥,嫂子要和你離婚,你不想挽回嗎?」

  「算了吧!怎麼挽回?她要我就當是召了個世界級的高級妓女。」

  姚仲文也挺看得開,他現在是浴火重生,人生重新洗了牌。以後他要娶的女人,將 是個懂得崇拜他的乖乖牌,他再也不找野心勃勃的強勢女人。

  風塵僕僕回到風雲居的南諾風,進門便衝入他和姚鏡桐的臥室,口袋裡裝著那只愛 的禮物。

  外頭飄落的雪花遺留在他的發和風衣上,而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見她。

  然而,出現在房裡的不是他心愛的姚鏡桐,而是惹人心煩的吉川聖子。

  她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小鳳!姚小姐呢?」南諾風大嚷道。

  「諾風,你不用找了,姚鏡桐被我趕走了。」

  「該死的!你憑什麼?」他被激怒了。

  「不要這麼凶嘛!我知道你還在為我當初閃電嫁給姚仲文的事情生氣,你是想要報 復才會和姚仲文的妹妹在一起的,對不對?」吉川聖子眨著大大的眼睛,偏著頭,媚態 十足的斜睇著南諾風。

  他衝向前去,一把將她拉了起來。「我不管你在說什麼夢話,你……立刻給我滾!」 他咆哮道。

  「諾風……」她嚇了一跳,沒想到他會這麼大聲的吼她,嚇得她全身戰慄。

  「你快滾回你丈夫身邊去。」他怒吼,吉川聖子破壞了他的好心情。

  「我為了你,已經和姚仲文離婚了。」她開始哭泣,眼淚流得沒完沒了。

  「吉川聖子,你要搞清楚一件事,你就算離一百次婚也與我無關。還有,你大可不 必為了告訴我你已經離婚的消息,而把我約到落杉磯去。好在,還不算白跑一趟,否則 我可能會因為你一再地耍我而被迫殺了你。快滾!」他要出去找鏡桐了,沒時間和她囉 嗦。

  「諾風,你好狠的心,人是不是都不能犯錯?」吉川聖子不滿地抗議。

  「是的!你犯的錯讓我正好有時間思索對你真正的感覺,我反而要慶幸你選擇嫁給 姚仲文。」

  「那是因為你欺騙了我,你並沒有告訴我,你是巨龍銀行集團的總裁,我要是知 道……」

  「你要是知道,你就會賴著我不放了嗎?」他替她把話說完。

  吉川聖子掄起拳頭,在他胸膛上胡亂打著。「你不可以這麼對我。」

  南諾風捉住她的手腕,警告意味濃厚地道:「你再不走,我只好把你丟出去。」

  「住口,我不甘心,你對我太不公平了,你騙我說你是捕干貝的人,卻怪我嫌貧愛 富。我選擇對我有利的生活環境難道有錯嗎?」她哭喊著。「我是真的愛你,請你再給 我一次機會,我會對你死心塌地的。」

  「我要出去把鏡桐找回來,希望我帶她回風雲居時,你已經走了。」

  「你真的不要我了,是嗎?」吉川聖子吸著鼻子,可憐兮兮地問。

  「沒錯!」他冷峻地道。

  敲門聲十萬火急,活像要抄家似的。姚家上下全被吵醒了。

  開門的傭人還沒問明來者是誰,門即被用力的推開。

  「先生,你不能硬闖!」

  「我找姚鏡桐。」

  裹著睡袍走下樓的姚仲文似笑非笑地道:「鏡桐在二樓右側第二間房。」

  「謝了。」南諾風三步並作兩步快速地衝上樓。鏡桐,你一定要見我!

  像是心有靈犀,南諾風正要敲門,姚鏡桐即開了門。

  兩人目光相鎖,沉默了一會兒。

  「你總是喜歡從我身邊逃開。」見到她的一剎那,他竟像個少年般心跳加速。

  她朝他扯出一抹笑,藏不住心中的喜悅。

  「我喜歡看你笑。」他趨向前,緊緊擁著她。

  「要不要進來坐坐?」她問。

  南諾風拉著她的手走進房,兩人在床沿坐下,他迫不及待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絨布 盒。「送給你。」

  姚鏡桐怔了一下,考慮著是否要收下。

  他催促著:「打開來看看。」

  姚鏡桐接過絨布盒。「太貴重的禮物,我可不要。」

  「不貴重,比起我要給你的東西,這只是滄海一粟。」他深情款款地看著她。

  她閃躲他灼熱的目光,生怕被這樣的熱烈灼傷,她不習慣他這樣看著她。她始終認 為他眼中的灼熱全是肉體上的慾望,並不是她所要的愛。

  她緩慢的打開絨布盒,只見一隻璀璨的鑽石戒指在她眼前閃閃發亮,好像正對著她 眨眼睛。

  南諾風執起她的左手,替她戴上戒指。「你的手指纖細修長,戴上這顆方鑽,完美 無暇。」

  姚鏡桐只是微微一笑,好像這就是她最大的情緒波動。

  「怎麼?你好像不喜歡收到這樣的禮物。」他有一絲失望,她竟對他刻在戒面上的 字無動於衷。

  「不是不喜歡,但是如果你送的是一本泰戈爾全集,我可能會……吻你。」

  「你喜歡泰戈爾全集,卻不喜歡我送你的這顆鑽戒?」他的好心情,瞬間降到了冰 點。

  「我只是打個比喻。」她想,他也許不懂。

  「你是在告訴我,你重視精神與心靈的契合勝於物質的多姿多彩是嗎?」

  他竟然懂!她高興地點點頭。

  「我突然開始瞭解你了。」

  「是嗎?」她倒是有些盼望他能真的懂。

  「下次不准再一聲不響的離開風雲居,那會讓我少活十年,知道嗎?」

  「我也不想。可是……你的風雲居裡來了個女羅剎,嚷著我佔了她的地盤,我不走 行嗎?」她想著吉川聖子給她受的活罪。

  「再也不會有那樣的事,我和她之間已是過去式了。」

  「她好像有不同的見解。」

  「放心好了,如果她有不明白的地方,我開放Call-in,不厭其煩地向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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