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齊若心瞳孔微微一縮,但是很快的,又綻出盈盈的笑意,「瞧,太子府的這個下人,還是個厲害的丫頭呢。」說完,笑看坐進涼亭裡,目光忍不住移向她手中的風箏,「喲,這風箏做得可真精緻,是你親手做的嗎?」
姜珞臻回道。「小阿子的玩意,隨便做的。」
「可否借給我瞧瞧?」
她笑著將風箏遞了過去,齊若心接過手,上下打量幾眼,忍不住讚道。「果然好手藝,瞧這畫功、這顏色,配得真是怡到好處。說起來,我小的時候,也特別喜歡放風箏,可惜我娘死得早,我爹又整日忙於國事……」
說到這裡,輕歎一聲,起身時,手下一鬆,風箏落地,她慢不經心的抬起腿,用力踩了一下。
就見那只剛剛被補好的風箏,瞬間被踩得支離破碎。
兩個小郡主眼睜睜看著即將到手的風箏再次壞掉,臉上的表情都有些難看。
齊若心這才裝出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哎呀,瞧我多不小心,竟把姜姑娘辛苦做出來的風箏給踩壞了。」她急忙彎下身,將風箏抬了起來,拍著上面的灰塵,一臉為難道。「實在對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正說著,東方政已被眾人簇擁著來到這個涼亭。
兩個小郡主見到他出現,立刻跑到他面前,仰著臉,委屈的喊了一聲,「太子哥哥。」
東方政拍了拍她們的頭。剛剛齊若心故意踩壞姜珞臻手中的風箏那三幕,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見太子大駕光臨,眾官家小姐急忙行禮問安。
起身時,齊若心還露出一臉抱歉的模樣,「殿下,剛剛實在是我一時不小心才踩壞了姜姑娘的風箏,都怪我,因為看到殿下府上的下人,竟然做得一手好風箏,忍不住就想拿來瞧瞧,沒想到……」
當她說到「下人」的時候,東方政瞇了下眼。
姜珞臻知道他這是惱了。
政喜歡她,生性又護短,一旦有人對他的所有物不客氣,他會立刻加以反擊。可是,齊若心是齊晨天的女兒。
如果政為了自己得罪齊晨天,那麼對他這個太子,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於是趁東方政發火之前,她連忙笑道。「不過就是一隻風箏,壞掉重新做一個就好,齊姑娘不必如此在意。」
說完,還別有意昧的看了他一眼。
東方政不傻,自然明白她的顧慮。
他冷冷的哼了一聲,便對兩個堂妹道。「膳食都已經備好了,先去用膳,吃完再來玩也不遲。」
兩個小丫頭仍舊有些不甘心,還一起芍剛民瞪了齊若心一眼,然後氣呼呼的轉身走了。
東方政又轉過身,笑著對姜珞臻吩咐,「你也別傻站著了,剛剛還見你在我身後伺候,才一眨眼的工夫,居然就跟兩個小的玩起來,早上時就沒吃什麼,現下也該餓了吧。」
說著,輕柔的執起她的手,當著眾人的面,往設宮宴的地方走去。
一群官家小姐都有些震驚。
那丫頭真的只是太子身邊的一個下人嗎?
看著兩道漸漸遠去的身影,齊若心暗自咬牙,漂亮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甘心。
而被東方政拖走的姜絡臻,則小聲在他耳邊說。「殿下就不怕那些小姐從今以後見了我,將我視為敵人?」
他眼合笑意,死死抓看她的手道。「放心,等到那一天,本太子會親自出面保護你的。」
姜珞臻臉一紅,自己的手被對方緊握著,這竟讓她感到意外的舒服和貼心。
賞花宴落幕的第二天,齊若心便提著一隻做工精緻的錦盒,到太子府拜訪。
按她的說法就是,昨天在宮裡她不小心踩壞姜姑娘辛苦做出來的風箏,所以今日她特意親手做了一盒飯菜,來向太子和姜姑狀請罪。
「殿下、姜姑娘,昨日回府之後,想起由於自己的一時大意所犯下的過錯,心下總是難安,所以今天若心特意早起做了一些拿手好菜,來向兩位賠罪。」
見她突然登門造訪,東方政和姜珞臻都留了心眼。
以他對齊若心的瞭解,對方絕對是個有腦子的姑娘,既然有腦子,她就應該猜得到他並不待見她,然後識相一些,離他遠遠的。
可眼下她不但視他的冷言冷語如無物,還提著東西前來拜訪。
想到這裡,他和姜珞臻對望了一眼,雖然只是一記短暫的眼神交流,可那一創那,就像有無數默契在兩人之間劃過一樣。
他們同時意識到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一一齊若心此行,必定來意不善。
東方政看著姜珞臻,彷彿在問。怎麼做?
姜珞臻挑唇一笑,似乎在說。將計就計。
眼神交流的速度很快,快到齊若心根本無從察覺。
這時,姜珞臻奉上滿臉笑容,道。「齊小姐真是太客氣了,不過就是一隻風箏而已,您又何必耿耿於懷,事後,我已經為兩位小郡主又重做一隻新的了。」
齊若心歎了口氣,「難得姜姑娘大人有大量,不過若心若不做點表示,總是於心難安。」
說著,她將食盒一一打開,並取出一隻白王酒壺,又取了三隻杯子出來。
提起酒壺,她將三隻杯子注滿濃香的酒液。
「若殿下和姜姑娘真心原諒了我,便喝下這杯賠罪酒吧。」
東方政坐著沒動。
姜珞臻卻笑著將酒杯接過,「齊小姐敬的酒,又豈有不喝之理?」
說完,她仰起頭,一乾而盡。
「姜姑娘果然是豪爽之人。」
說著,齊若心提起酒杯,又送了一杯到東方政面前。
此時的他,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心底卻在冷笑,這齊若心若敢將歪主意動到他頭上,他發誓,一定會讓她付出沉痛的代價。
思及此,他接過酒杯,仰頭一飲。
直到這時,齊若心的嘴角才露出放心的笑意。
執起自己的那杯,她放到嘴邊喝一口,抬起眼,柔聲細語道。「說起來,若心與殿下也算青梅竹馬。每次宮中有宴會,都會被爹帶進宮見駕。還記得七歲那年,有一次若心不小心掉進御花園裡的荷花池,是殿下命人將我給撈上來的。當時若沒有殿下,恐怕若心,已經變成荷花池中的一抹幽魂了……」
說話間,姜珞臻已趴在桌上,沒有任何預兆就睡著了。
齊若心笑了笑,不理會對方,又對意識漸漸迷亂的東方政道。「殿下,不瞞你心說,從殿下將若心從另一人手中接過抱離荷花洩的那一刻,若心就已深深喜歡上殿下了。」
這時,東方政也軟軟的趴倒在桌上,只是他的意志力比姜珞臻強此於睜著一雙渙散的眼睛,茫然的看著正慢慢解開衣襟的齊若心。
偌大的書房裡,靜得不像話。
齊若心微微一笑。
也幸好小順子這個太子的貼身太監,被留在外面聽候差遣,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進行到這一步。
至於那個姜珞臻,中了自己這只鴛鴦轉心壺裡的迷藥,一時半刻是醒不了的。
東方政努力睜開眼,看著緩步向自己走來的齊若心,無力問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色彩綺麗的芙蓉帳內,傳來女子的一聲嬌吟。
從睡夢中轉醒的齊若心,睜開眼後,發現自己躺在薄軟的被子內。
帷帳層層落下,昏暗中,她依稀聽到一陣均勻沉穩的呼吸聲。
側臉一看,和她並肩躺在床上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他背對著她,只見一頭黑色長髮鬆散的攤在枕頭上。
她臉色一紅,昨晚所發生的一切頓時闖進腦海。
覬覦了十幾年的人,終干在處心積慮之下成了自己的男人。
想到這裡,她從被中伸出柔滑白哲的手,翻了個身,軟軟的攀到身邊男人的肩頭上。
「殿下……」說話問,她將一張俏臉埋在對方的背上,嗓音軟懦懦的說。「早在十幾年前,我的一顆芳心就已淪陷在殿下身上。」
說著,她柔嫩的臉頰在男人堅實的背上輕輕磨蹭了幾下。
「雖然這些年來,在大小爆宴上,您高傲的目光未曾在我身上停留半分,可那並不能阻止我對殿下滿腔的愛意。
「如今你我之間已有了夫妻之實,我不怪殿下酒後亂性,只要殿下以後真心待我好,我一定會好好伺候殿下,為您生兒育女的。」
這番話,她已經憋在心底太久太久。
昨天突然造訪太子府,就是想使手段爬上這個男人的床,把自己給她覬曖年的太子殿下。
也許他醒來之後,會怪她、恨她,甚至大聲罵她不知羞恥。
可是她不在乎。
一旦生米煮成熟飯,以她爹在北嶽的地位和權勢,太於妃之位,這個男人不願意也得給。
一開始他可能會僧恨她今日的所作所為,但是沒關係,有朝一日,當她誕下龍見的時候,母憑子貴,他一定會慢慢接受她的。
想到此,齊若心的臉上不禁露出幾分笑意。
憊記得昨天夜裡,這個男人中了迷藥,昏昏沉沉的被她扶上暖暗裡的床榻,雖然他當時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可是,當她將自己脫得一絲不掛時,她清楚看到他眼底流露出來的濃濃情慾。
直到現在,她仍忘不了那場充滿歡愉的交合,如夢似幻,就像墜入人間仙境一般……那一刻,他們屬於彼此,今生今世再不會有任何改變。
纖細的手指順著他堅實的胸膛一路滑下去。
當指尖不經意碰觸到對方胸前的那兩顆小小辦珠時,齊若心的唇邊不自覺勾出滿足的笑意。
東方政,從此以後,便是她的男人了!
就在她努力弓起身,恨不能將自己揉進對方體內時,被她緊緊纏住的男人,發出一道暗啞暖昧的低吟。
「殿下、殿下一一」
知道對方正在轉醒,她竭盡全力的開始賣弄自己的風情。
男人漸漸醒來,先是發出一道疲憊的歎息,緊接著,他墉懶的轉過身,看了她一眼。
齊若心立刻撲了上去,緊緊的抱住他,「殿下,我很怕……」
男人無措的看著像八爪章魚一樣撲進自己懷裡的女人,囑疇道。「齊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聞言,她一怔,忙不送抬起眼,借看微弱的光線打量眼前的男人。
當她看清對方竟然頂著一張陌生的面孔時,臉色頓時大變。
緊接著,她發出尖銳的叫聲,「你、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來人啊l一一」
卑喊至一半,她很快又摀住自己的嘴巴。
齊若心腦子裡已經亂成一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明明記得昨天晚上,太子喝了被下了迷藥的酒,讓她扶上了床,怎麼一夜過去,那個和自己有肌膚之親的男人,搖身一變,竟成了眼前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
就在她滿心慌亂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外傳來她爹齊晨天的聲音,「我家若心昨天說要來太子府登門告罪,可是我等了整整一夜,這丫頭始終沒有回府,若心一向是個乖巧的丫頭,夜不歸宿這種事,除非有意外,她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說話間,房斗已經被推開。
「若心、若心……」
躲在床帳裡的齊若心已經被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顫抖著嗓音道。「爹,你別過來」
齊最天哪裡肯聽,一聽到女兒的聲音,他邁著沉重的步伐向床榻走來。
在齊若心緊緊揪著床帳的時候,那唯一的遮檔物就這麼被人給一把掀開。
掀帳之前,齊晨天幻想著,當自己揭開床帳時,可以看到一幕令自己驚喜的畫面。
可是映入眼簾的現實教他驚呆了。
這時,外面再次傳來腳步聲,是小順子。
「殿下,齊老將軍一大早就風風火火的來到咱太子府,說要找昨夜因酒醉貪杯而留宿在府上客房的齊小姐……」
就見神清氣爽的東方政,在貼身太監的帶領下來到客房。
此時的畫面只能用尷尬和不可思議來形容。
齊若心揪著被子,將自己包了個結結實實,她身後,是一個陌生男子。
齊老將軍睦目結舌,他怔怔的看了看床上的女兒,又回頭看了看東方政。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踏進房斗的東方政神色驚怒,「郭二,你怎麼會在齊小姐的床上?」
冰二不是別人,正是太子府上的一個侍衛,也是齊若心身後那個滿臉不知所措的男人。
他連滾帶爬的翻身下床,急忙套了件外袍,一頭跪倒在地,委屈的辯駁。
「回……回殿下,小的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小的只記得昨天夜裡,齊小姐就像是喝醉了一樣,原本已經被安排在客房睡下,可夜裡突然起來,恰逢小的去茅廁小解,就被她給強拉過來。
「起初齊小姐不停的和小的說話,小的知道她是太子府的貴客自然不敢得罪,所以就乖乖坐著聽,後來見天色實在太晚,小的想回房睡覺,沒想到齊小姐竟塞給小的一杯酒,一過小的一定要喝下,小的不敢反抗啊,就把酒喝了,沒想到……」
說到此,郭二臉上露出崩潰的神情,其他人則震驚當場,並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齊若心。
東方政適時開口道。「齊小姐,說起來有件事我還想問問你,昨天你突然提著酒菜來我府上登門認罪,可是,喝了你倒的酒之後,我整個人就變得昏昏沉沉的,珞臻她更是現在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不知道是齊小姐的酒太過醇香,還是近些年來,我益發的不勝酒力……」
卑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如果再聽不明白怎麼回事,那可就真是白來世上走一遭了。
齊若心一副百口莫辯的模樣。
她明明記得,自己將慘了迷藥的酒遞給太子和姓姜的丫頭喝,她甚至親眼看著他們兩人昏睡過去。
可是為什麼……
眼前的事情讓她失去了判斷力,她已經分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眼看事態發展成這樣,齊晨天勃然大怒,大步上前,揮起手,重重的一耳光便調到女兒的臉上。
他嘴上狠狠罵道。「你這個不知羞恥的賤丫頭,還坐在這裡幹什麼?把衣裳穿了,給我滾回府去。」
齊若心被打得放聲大哭。
東方政急忙勸道。「齊老將軍,你別動怒,我想齊小姐只是因為不勝酒力,才犯下此等大事……」說看,又用力瞪了郭二一眼,怒斤道。「你這狗奴才還跪在這裡做什麼,滾出去自己劣鄴十板子!」
聽了主子的命令,郭二連滾帶爬的跑了。
齊晨天臉色難看,但這裡是太子府,就算他心中有氣也不能當著太子的面撒。
包何況犯下大錯的還是自家閨女,他臉色不豫的拱了拱手,「殿下,是老臣管教子女不嚴,今日之事,還望殿下切莫聲張。」
「將軍放心,我會為齊小姐的名聲著想的。」
直到齊家父女離開之後,掛在東方政臉上的笑容,才一點一點的消失。
姜珞臻從暗處走了出來,低聲道。「咱們這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若教齊晨天懷恨在心,會不會引發難以收抬的後果?」
東方政冷哼一聲,「這下場是齊若心自找的,而且……」他若有所思的揉揉下巴,「你不覺得,齊將軍來得太是時候了嗎?」
她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其實兩人昨天根本沒喝齊若心倒的酒,早在對方提著酒菜,打著告罪的旗幟出現在太子府時,東方政就嗅到幾分不對勁。
所以兩人將計就計,丁!z裝暈倒,就是想看齊若心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當她將自己脫光,站到東方政面前時,兩人徹底明白了她的目的。
隨後,他抬指點了她的穴,又找來郭二抱她到客房,點上令人意亂情迷的迷魂香才解開她的昏穴。
他總覺得,如果不是背後有人支持,齊若心一個姑娘家,怎會如此大膽,主動爬上男人的床?
丙不其然,齊若心一夜未歸,齊府卻連個人也沒派來。
最可笑的就是,第二天逃鄴亮,齊晨天居然掐準時機來太子府要人。
真當他東方政是笨蛋,竟意圖製造生米煮成熟飯的事實逼他負責。
「殿下,思來想去,我還是覺得這麼對待一個真心喜歡你的姑娘家,實在有些過於殘忍。」
這話很快便招來東方政一記惱怒的目光。
「姜珞臻,莫非你希望昨天晚上陪齊若心上床的男人是我而不是郭二?」
「呃……」她頓時不敢吭聲了。
「哼!也不知道我做這一切,到底都是為了誰?」
眼看他怒氣騰騰的轉身就要離開,她急忙奉上討好的笑意,一把扯住他的衣袖粘上去。
「我知道殿下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我,辜負了殿下一番美意,倒是我不識好歹了。不過,我也是擔心殿下因此得罪齊將軍,會給殿下招來麻煩嘛。」
知道她也是有關心著自己的安危,東方政的心情才總算好轉。
反手執起她的手臂,他放柔聲音道。「放心,有些事我自有分寸。」
雖然東方政嘴裡說著自有分寸,可姜珞臻還是不放心。
即使所有人都覺得齊晨天是個正人君子,但她就是覺得,他大有問題。
之前齊若心上門鬧的那一出,表面上看像是齊大小姐想當太子妃想瘋了,才會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
可很多事的真相是禁不起仔細推敲的。
如果齊晨天真的是行得正、坐得正的正人君子,他根本不可能讓女兒在外逗留一夜,才上太子府找人。
而且政說過,齊晨逃讜唯一的女兒齊若心非常寵愛。
但當看著到女兒和一個陌生男子赤裸裸的在床時,他眼底所道發出來的,不是痛惜,而是殘酷的殺意。
有那麼一瞬間,躲在暗處的她,甚至以為齊晨天會殺了他女兒。
所以恩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再去齊府打探一番。
得知她的想法之後,東方政先是反對,可見她心意已決,便無可奈何的換上一身夜行衣,趁著夜黑風高時,陪著她一同來到齊府。
幸好上回來時,姜珞臻暗中將地形記了個大概。
她自幼就和父親習武,輕功十分了得。
至於東方政,雖是皇子出身,可他母后秦素玨,可是名震江湖的天機老人最得意的關門弟子。
有這麼個武功高強的母后親手教導著,幾個皇家子女,除了病棋子老大,就連公主東方慧,也能耍上兩招花拳繡腿。
事實上,德禎帝的江山也算是打下來的,他甚至曾經親自帶過兵打過仗。
有這麼一雙武藝高強的父母,被寄子厚望的東方政想偷懶都不行。
此時,兩人悄無聲息的翻過齊府後牆,幾個縱身,就躍到屋頂。
趁著四下無人之時,姜珞臻還忍不住調侃,「殿下貴為太子,如今卻像個小賊一樣潛入齊府,顧下就不怕這事傳揚出去,會壞了你的名聲嗎?」
東方政伸手捏了她耳朵一記,小聲罵道。「有朝一日,我若背負上賊太子的稱號,你可要對我負全責。」
「什麼全責?」
他危險的瞇起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同我裝糊塗?」
沒等她回答,院裡便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急忙嚓聲,屏著呼吸向院子望去。
就見齊晨天在幾個家丁的簇擁下,正向一處院落走去。
「老爺,小姐已經一整逃詡沒有吃過東西了。」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見齊晨天跨進院子,急忙將齊若心的情況說了。
東方政和姜珞臻對望一眼,原來這院落竟是齊大小姐的居處。
聞言,齊晨天只是哼了一聲,「早死早投胎」
這絕對不是一個父親會對親生女兒說的話。
就算齊若心再怎麼令人失望,身為父母者,也不該用這麼無情的方式來對待自己的女兒。
繃著臉踏進院落的齊晨天,抬手揮退下人,逕自向屋子走去。
東方政和姜珞臻輕輕踩著屋瓦,待躍到齊若心的房頂上,。漫慢揭開瓦片往下看去,就見齊若心臉色蒼白的坐在房裡正低聲的啜泣著。
齊晨天進門之後,想也不想,抬起手,兩記重重的耳光便個到她的臉上。
可憐齊若心一個弱質女流,就這麼被她爹給打跌在地。
緊接著,齊晨天一腳瑞過去,直中她的胸口,東方政和姜珞臻都看呆了。
姜珞臻看不過去,想下去制止,卻被東方政牢牢按住手臂,並向她投去一記不認同的眼神。
他們倆現在可是賊,如果穿著夜行衣就這麼跳下去,可不好交代。
她這才咬咬牙,忍著氣繼續盯著房間的一切。
齊若心哭著跪倒在地,硬咽道。「爹,我真的親眼看著太子和那個姓姜的丫頭把下了迷藥的酒喝下肚的,後來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那樣,我真的不知道。」
她捂著被狠瑞一腳的胸口,又哭說。「爹,我也知道一旦我懷上太子的骨肉,你將來一定會讓這孩子坐上皇帝的寶座的,是我辜負了你的期望。可是爹,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天晚上的事,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場夢……我……我……」
齊若心已經語無倫次,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表達什麼。
昂著雙手的齊晨天,居高臨下的看著撲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兒,眼底滑過一抹嗜血的殘餒。
「如此看來,養條狗都比養你這個廢物有用,連這點事都辦不好,哼!從今以後,你也別再出門丟人現眼了。」說著,轉身對候在門口的管家吩咐,「把小姐的房門上鎖,不准她再踏出房門半步。」
下完命令的他,看也不看女兒一眼,就這麼轉身離開。
房裡,留下齊若心痛哭失聲。
房頂上,東方政和姜珞臻彼此對望,都對齊晨天這樣對待親生女兒,有些不能理解。
悄無聲息的離開齊府之後,她忍不住說。「沒想到齊晨天堂堂北嶽國大將軍,在外人面前擺出一副寬厚慈愛的模樣,對待自己的女兒竟是如此殘忍。」
「不對」東方政沉吟道。「這根本就不是我所認識的齊將軍,記憶裡的齊晨天,為人寬厚、待人有禮,否則,他睡下那些將士也不會死心塌地的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
「珞臻,就算一個人可以演戲偽裝,但日子久了,披露在外的假面具總會被揭穿,我不敢說對齊將軍有多瞭解,但今天夜裡所看到的這個齊晨天,絕對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人。」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你也開始覺得齊將軍有問題了?」
東方政沒有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