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軒轅桀再來見卓謹恪的時候，卓謹恪正在喂魚，一汪池水，清澈透明，池水裡悠游著魚兒，每只魚兒都有著絢麗的色彩，為寡淡的池水平添了亮色。卓謹恪手上丟著餌料，魚兒們齊刷刷的湧來，爭搶著餌料，非常兇猛的撲騰著。要知道在災變後，想要找出普通的動物，那是異常艱難的，這一汪池水的漂亮魚兒，也只有卓謹恪有能力馴化，剔除身上的變異因數。

　除開聖堂的主要成員，軒轅桀是首先發現了，聖堂擁有救治變異生物的能力，聖堂並沒有隱秘這個消息，含糊在他們的條約當中，只要發現聖堂具備這個能力，才會發現這一條。聖堂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也沒有想過要救治全天下的變異人。發現了這一點的軒轅桀也沒有去質問，如果是在災變的初期，他會去質問，去指責卓謹恪為什麼不出手，為什麼要讓世人陷入如此的絕境。現在，他不會了，他知道這是不可改的大勢，也因為他本來就不善良，熱血和衝動，只會在戰鬥和對著卓謹恪的時候才會有。

　卓謹恪丟的餌料，都不是普通的餌料，經過了變異的生物，怎麼還吃得下普通沒有營養的食物，不是同類的變異植物，也會是變異生物，卓謹恪的餌料也是特製的，裡面蘊含了對生物有益的能量，才有了這一池的魚兒兇猛搶食的盛況。

　軒轅桀站在卓謹恪身邊，沒有打擾卓謹恪的雅興，卓謹恪也沒有招呼軒轅桀，突然之間，卓謹恪的動作一頓，微妙的側了一下頭部，仿若在傾聽什麼，嘴角突然多了玩味的冷笑。

　“怎麼了？”這個時候軒轅桀才出聲問道。

　“有人在不自量力。”卓謹恪笑著，他閉關的時候，斷了和外界的聯繫，外界的資訊直接讓神格接受，需要的時候，他才會掉出來，沒想到才出來沒幾天，就發現了狂妄的人類，不，其實人類一直很狂妄。

　國內高層因為知道卓謹恪的名字不可以隨意喚，所以下了命令，對卓謹恪的稱謂統一規定為教皇，免得不小心洩露了不該洩露的機密，至於國外，國內的人沒有義務去幫助他們，對國內這邊下的奇怪命令，不明所以，但因為知道的人多，難免會洩露出去，各國也紛紛以教皇稱呼，明著說是為了表示尊重，實際上確實為了避免被卓謹恪關注到。

　他們是知道，可是並非每個人都是知道的，外國人那大膽而又蔑視權威的個性，讓他們很多人會在私底下，叫著卓謹恪的名字，其中帶有污蔑性的咒駡，也其實都被卓謹恪聽著的。在異世界是不會有這種事情的，因為人類都知道神名不可喚的原因，像現在這些人做的蠢事，可不會有人犯，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卓謹恪表示他很苦惱，他是一個隨和大度的人，不知者不罪這點他表示可以寬容，可是聽到自己被罵，這心情總有點不好。那就讓這些背後說他壞話的人，最近運氣壞一點吧。世界意識也不會跟他計較這些小事的。

　出關後，他也沒有去留意被神格接受的那些資訊，反正對他而言，都不是什麼大事。倒是今天聽到了個有趣的消息。卓謹恪知道，人類依賴科技，聖堂也不例外，因為那確實是可以算得上研究至理的有效理論，卓謹恪還把他知道的煉金等高深知識，也一點點的滲透到了現代科技理論當中，讓聖堂的科技體系染上了神秘色彩，也由此吸引了不少的科學家，一方面可以安居，一方面又有這麼神奇的知識等著他們，他們來到了聖堂，就再也沒有了想走的欲望。

　只是人性的複雜，哪怕是科技工作者也無法避免，聖堂的一些學說，也被洩露了些出去，對此，卓謹恪沒有插手，他是教皇，不可能事事都要他親自動手，這是五大主教的工作。坐在高位上的卓謹恪，只需要淡漠注視一切的發展就行了，不論是什麼，在他的強大面前，都不值一提，那些知識，那些技術，在沒有真正達到程度之前，只是為聖堂增加實力的道具，而不是聖堂的根基。

　聖堂的核心是他，教皇卓謹恪，從來沒變，也不會改變。

　“聽上去很有意思，我可以知道是怎麼回事嗎？”軒轅桀看卓謹恪的樣子，就知道卓謹恪心有計較，趕緊在一邊說道，追一個人要怎麼做？要知道對方的愛好，並和對方一起愉快的玩耍，這可是能夠增加好感度的。所以軒轅桀很積極的想要參與進卓謹恪的遊戲。

　“人類狂妄的以為科技可以戰勝一切，耗費了大量精力和財力，弄出了一個名為超級戰士的計畫，想要挑戰號稱世界最強的我。”卓謹恪把餌料全部丟了，拍拍手，一團水溫柔的把手包裹，洗淨，軒轅桀殷勤的上前，用自己的衣服給卓謹恪擦擦。

　自從災變之後，有了進化者，各國依然沒有放棄其他能夠進化出能力的手段，有了災變前的基礎，災變後更有了實際範本，這些研究的進展是非常迅速的。普通人是越不過進化這個坎的，你不是進化者就永遠不會是，如果你是進化者，那麼總有一天會和普通人不一樣，如今人類能夠做到的也就是粗淺的鑒別出，誰有潛力成為進化者。那些暗地裡的研究，再怎麼發展，都無法逾越這鐵律。那是規則，人類還無法動搖的規則。

　普通人不行，那就進化者，他們無需讓進化者有用能力，卻可以讓進化者變得更強，觀念一換，加上聖堂洩露出來的神秘類知識，進化者的能力越來越強。只是這背後的犧牲，血淋淋的恐怖，這成功率，也少的可憐。國內已經有了軒轅桀這個對比，對類似計畫並不特別看重，手段也非常溫和。國外就不一樣了，血淋淋的恐怖之後，還真有成功的例子。

　這些成功的人，實力進步的很快，進化者的壽命近乎永恆，不存在堅守的威脅，只是這樣做並非沒有副作用的，比如說身體的痛疼，智商從正常水準上往下面降，變得暴躁易怒等等問題。可是對政治而言，這些都不是問題，政治需要的是力量，可以和天災級別對抗的力量，可以和軒轅桀對抗的力量，甚至和卓謹恪對抗的力量。

　在成功的例子當中，已經有人趕上了軒轅桀當年的水準，能夠對抗天災，這讓野心人的野心膨脹著，一個對付不了卓謹恪，那麼就組成一支軍隊對抗。

　成功是在卓謹恪閉關後的，在之前，卓謹恪是知道這些黑暗的事情，卻也不想理會，沒想到出關之後，就有了成功例子，並且智商降低了的成功案列，叫嚷著卓謹恪的名字，蔑視他，說會把他給打到之類。側目去觀察了一下，那囂張狂傲的可笑嘴臉，讓卓謹恪起了興趣，除了建立聖堂之後的一次出手，他就沒有再親自出手了，在不少人眼中，他的威脅性大大的低了。反正沖關失敗，他心中難免有些不愉快，正好和這些人玩玩，消消火。

　“真是太不自量力了。”聽了卓謹恪的話，軒轅桀立刻站在卓謹恪的角度說道，一臉嘲諷，挑戰阿恪，置他與何地，他都贏不了阿恪，其他人怎麼可能贏。他在阿恪心裡，也就那麼一點點位置和作用了，竟然還有人敢和他的搶，絕對要幹掉那些異想天開的傢伙。“阿恪，我去幫你解決他們。”

　“用不著你，我能解決。”對軒轅桀的獻殷勤一個傲慢的眼神，然後叫來瑪爾蒂，對她說道，“你去叫菲恩過來。”既然要玩，那總要給對方機會。

　“阿恪，我也加入好不好？”追人要厚臉皮，要懂得撒嬌耍賴，好比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如果條件允許，軒轅桀還想上前拉著卓謹恪的手，搖啊搖的撒嬌。結果卓謹恪根本就不給軒轅桀機會，連惡寒一樣的情緒都沒有，淡定的走人。就這點程度，看看曲琅，那才是真正的無所不用積極，看多了，程度深了，對軒轅桀的表現，毫無壓力。

　見卓謹恪這麼無情的走開，軒轅桀立馬跟上，心裡琢磨著，回去之後問問長孫麒，國內是不是有類似的組織和狂妄分子，自己去為阿可打打前哨戰。

　受到召喚的菲恩沒多久就來到了卓謹恪的面前，這些年作為聖堂的臉面，菲恩是做的非常合格的，他本人對聖堂的歸宿感也非常的強了，大權在握的菲恩卻從未想過篡權，很多人暗地裡想過收買和挑撥，卻沒有一個成功的。菲恩私下說，以為他傻的，這世上能有幾個會像卓謹恪這般大手放權的，跟著他們混，怎麼想也不會比現在更好。

　卓謹恪吩咐菲恩，把教皇沖關失敗，受了傷，如今是最虛弱的時刻這個消息傳出去，順便再傳一下，想要打敗教皇，這是機會之類的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