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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來自地獄!》第51章
☆、第五十一章:犧牲精神(中)

  刑家寶推開自家的門,腿一軟,脫力地跪了下去。

  他在從草裡蹲了大半宿,饑寒交迫,又被杜九渾身的血漬給嚇了一跳,整個人發虛。刑家寶扶著門框站起來,連滾帶爬的去找醫藥箱,找到以後緊抱在懷裡,蹣跚著往隔壁的別墅跑。

  杜九已經把髒衣服都脫了,只穿著內褲坐在籐椅裡,身上沒什麼嚴重的傷口,除了小腿那一道翻卷的皮肉,是被車窗的玻璃給劃出來的。

  刑家寶放下醫藥箱,半跪在地上,捧起他那條鮮血淋漓的腳說:「九爺,還是去醫院吧,傷口太深了,得打破傷風針,傷口也要縫針才行。」

  杜九不吭聲,半垂著眼簾看他。

  刑家寶回避他的目光,一顆心砰砰地狂跳個不停,抖著手打開藥箱,埋頭清洗傷口上藥包紮。做完這些,他去浴室把手上的血洗乾淨,順便洗了洗臉,看到鏡子裡那張青白枯瘦的面容,自個都不忍直視。

  隨後,刑家寶無地自容地低下頭去,顯然是有些惶恐了。

  杜九身體後仰靠在籐椅上,手裡握住短刀,嘴上叼著煙,那徐徐騰升的青藍色煙霧裡,讓刑家寶有種做夢般的不真實感。他走過去,又屈膝跪在了地上,把臉貼在杜九的胸膛,什麼都不說,默默流淚。

  杜九也沒什麼好說的,他的胸膛裡是空的,心栓在了刑耀祖身上,刑家寶流再多的淚水也填不滿。兩人就那麼靜靜的,貌離神合的粘到了天亮,杜九閉上眼,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你走吧。」

  「我可以照顧你,讓我留下來。」刑家寶哀求。

  「走,我不需要你照顧。」

  聽他話裡一點回轉的餘地也沒有,刑家寶急了,雙手緊抓住他的胳膊:「是,你不需要……你不需要!所以想走就走,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呢?到底有沒有?」

  杜九站起來,拎小雞似的提起刑家寶,開門,把他扔了出去。

  刑耀祖身陷險境生死未僕,他實在沒心情和這傢伙糾纏,杜九把資料用膠袋封好,埋在了後院的枇杷樹下面。他洗了澡,無視那一陣陣歇斯底里的敲門聲,攀上了三樓睡覺。他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和養足精神。

  刑家寶越來越不安,他兩天沒見到杜九,也沒見到他哥回來,心知肯定是出事了。可是杜九把大門鎖上不知道在折騰什麼,刑家寶一如往常的在門前蹲點,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驚得一震,像個神經衰弱的傻子。

  杜九打開門,又看到了刑家寶戰戰兢兢的模樣,冷下臉來:「滾開。」

  刑家寶不敢抬頭看他,挪了挪屁股,默默地坐到一邊去。

  杜九拿他沒轍,趕不走也打不走,臭不要臉的,看著就心煩。刑家寶也知道杜九不待見自己,所以縮起脖子弓起腰,裝起鴕鳥來。兩人無聲地僵持了片刻,刑家寶先敗下陣來。

  「我不走,我還能走到哪裡去?你嫌棄我就當沒看到我好了,反正我也礙不著你什麼事。」刑家寶吸了吸鼻子,抱住雙腿把臉埋進膝蓋裡,低聲說:「我知道自己很賤……」

  「起來。」杜九用腳尖踢了踢他,掉頭走向後院,指著枇杷樹說:「看到那棵樹了嗎?樹根下面埋有重要的東西,除非是確定我和你大哥都死了,否則你不要挖出來。」

  杜九說罷,轉身邁上二摟。

  刑家寶追在他屁股後面不停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娘娘腔人呢?你告訴我啊,什麼你和我大哥都死了,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快說啊,九爺,你要急死我了!」

  杜九閉口不語,他不想讓刑家寶牽扯到這件事裡面來,弄不好他和刑耀祖都會搭進去,因為仇良不會放過任何接觸過資料的人。可是杜九又無法時刻把資料帶在身上,無論如何,他必須留條後路。

  刑家寶急瘋了,斷言:「九爺,你要不說清楚,我現在就去把東西挖出來!」

  杜九臉色一沉:「你為什麼就那麼不懂事!」

  刑家寶身體震了震,意識到事情肯定很嚴重,於是不敢再吱聲了。他默默看著杜九把腳上的傷口綁緊,換上緊身的衣服,套上皮靴,將他哥的短刀別在後腰帶,然後從架上拿下了一把褐色的長刀。

  「聽著。」杜九抓住了刑家寶的肩膀,看進他眼裡,認真地說:「我現在要去救你哥,你不要跟來,也不要留在這裡,我不指望你能幫到什麼,但別給我添亂,行不行?」

  「九爺,我……」

  「噓,不要隨便去挖後院裡的東西,聽話,嗯?」杜九拍了拍他蒼白的臉蛋。

  刑家寶心口一陣抽痛,眼眶便濕了,杜九到底有多久沒這麼好聲好氣對他說過話,他都不記得了。刑家寶揉了揉鼻子,很想抱一抱這個男人,把他勒進自己的血肉裡,可是杜九卻已經乾脆俐落地抬腳離去。

  他站在窗邊,目送杜九挺拔背影漸行漸遠,用力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自從被逐出家門以後,刑家寶看盡了人情冷暖,但只有杜九始終都沒改變過,當初也是這麼義無反顧的,為了他赴湯蹈火。刑家寶覺得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即使他的能力有限,也比傻等著要強。

  再次見到仇良,是在魅夜的西餐廳裡,杜九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他才珊珊來遲。

  仇良叫人開了支紅酒,和顏悅色地問:「來一杯?」

  杜九搖頭,開門見山地說:「你要的東西在我手裡,我要的人呢?」

  「死了,被夾得沒了人形,從車裡拖出來就已經沒氣了。」仇良托著下巴,饒有趣味的欣賞杜九難看到極點的臉色,過了好一會以後,笑眯眯地說:「騙你的,他要真死了我可就麻煩了,你說是嗎?」

  杜九的心情像坐過山車似的忽高忽低,冒了一手的冷汗。他定了定心神,繼續和仇良談判:「我要先見到人,否則一切免談。」

  仇良邊飲酒邊自說自話:「我還以為你有多沉得住氣,才兩天就自己找上門來了,那個人對你而言這麼重要?你們是什麼關係呢?情人?你那麼快就變心了嗎?還記得上次監獄裡的那個……」

  杜九倏地抽出刀來,刀尖抵著他的咽喉,目露凶光,無聲警告。

  仇良垂眼看了一會,讚歎:「好刀。」

  他此時是表裡如一的信心滿滿,擺明吃定了杜九,玩心理戰,仇良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

  不過狗急了也會跳牆,仇良眼見差不多了,站起來說:「走吧,你不是要見人嗎?」

  杜九跟隨仇良來到地宮,在一間石室裡見到了刑耀祖。

  他正面無血色地躺在一張鐵架床上,臉上戴著氧氣罩,傷勢嚴重昏迷不醒,周身裹滿了繃帶和紗布,看上去分外的脆弱。杜九不敢亂碰刑耀祖,站在床邊彎下腰,嘴唇印上他的額頭,在心底無聲地說: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不過是一觸即離的輕吻,直起腰來時,杜九的神態和方才一樣淡漠:「我留下,你派人把他送回家裡去,只有確定他安全了,我才會告訴你東西在哪裡。」

  仇良風度翩翩攏攏衣襟,帶笑說:「你好像還不明白,現在到底是誰說了算。」

  「反正我的條件不會變,他安全,你才能得到東西。」

  仇良想了想說:「不急,他的身體狀況不適宜移動,你就暫時留在這裡吧。」

  既然仇良不肯放人,杜九也拿他沒辦法,又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打什麼主意,只是每次跟他交鋒,都會打心底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如此一來,杜九又在魅夜待了兩日,有專人看著他,雖然沒有被限制行動,但走到哪裡都有兩個保安緊跟著。他每天只睡四個小時,除去吃飯沐浴的瑣事之外,其餘時間都坐在床邊,有時發呆,有時對刑耀祖自言自語。

  第三天以後,刑耀祖似乎對外界有所反應了,偶爾手指和眼皮會顫動,但始終沒有清醒。他那兩扇濃密的睫毛像是蝴蝶,每次輕輕地揮動翅膀,都會在杜九的心裡掀起一陣驚濤駭浪,可是在外人面前,杜九的臉上仍是一派鎮定。

  仇良當然有自己的打算,他知道刑耀祖是什麼人,放了他不等於給自己找麻煩嗎?

  所以資料他要弄到手,但人也絕不能放走,包括杜九。

  雖然是在人屋簷下,可是杜九卻從不低頭,不過今日刑耀祖醒了,雖然只醒來不到一個小時,說了不到十句話,但足以讓杜九的心情好轉,肯賣個面子和仇良共進晚餐。

  仇良翹起二郎腿打量對面埋頭悶吃的男人,暗暗冷笑,行啊,脾氣倒是見長了。

  杜九吃飽了把刀叉一放,餐盤一推,直接問:「什麼時候把人送走。」

  仇良不答,杜九也不追問,他擅自離開了餐廳,又回到石室裡守著刑耀祖。

  仇良依舊十分得體的進餐,不快不慢地把鱈魚排吃完,啜了一口香檳,用餐巾抹抹嘴角。然後才起身離席,他負手踱到了石室裡,看了看杜九,抬起手指著鐵架床:「忠誠,把這個男人殺了。」

  杜九動作僵硬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向正在昏睡的刑耀祖伸出了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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