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醉酒
杜九不知道自己醉了。
所以當他回到囚室裡,坐在床上用手支著腦袋,咯咯聲發笑時,驚到了所有人。竹竿男跟阿龍與他同住大半年了,從沒見過杜九笑過,更何況是笑得那麼詭異。
刺蝟頭腆著臉湊上去調戲:「九爺,什麼事笑得那麼開心呀?」
「不知道,就是想笑……」杜九聲音軟軟的,眯著眼睛打量了刑家寶好一會,掐住他的面頰說:「你是誰呀?長得真難看。」
刑家寶剛剛被打了兩拳,一邊眼圈是烏青的,當然好看不到哪裡去。不過他臉皮厚,難得杜九肯主動接觸他,這點小小的打擊才不放在眼裡,把手蹭到他大腿上吃豆腐。
「九爺,你累不?累了就躺下吧,我給你捏捏。」
杜九哦了一聲,還當真乖乖的倒在床上,看得其餘兩人眼珠子都掉出來了。刑家寶得逞後,簡直樂得差點忍不住奸笑了,一邊趕緊上下其手,一邊在心底哼起了流氓歌:摸摸你的頭,好溫柔呀!摸摸你的背,跟我睡呀!摸摸你的腰,好風騷呀!摸摸你的腿,好誘人呀!摸摸你的手,跟我走呀……
杜九被他全無章法的魔爪騷擾得很不舒服,迷迷糊糊地呻吟了聲。昏暗的燈光下,他眉頭緊鎖,潮紅的臉龐和顫動的睫毛,以及毫無防備的姿態,看上去憑添了些平時不見的柔和。
刑家寶狠狠咽了下口水,蹲在水泥床邊緣,慢慢地湊近杜九的臉。囚室裡還有另外兩個大活人,即使他不介意上演春宮秀,杜九醒來也未必會放過他,所以大的壞事是幹不成了,小點的壞事還是可以做。刑家寶微微撅起嘴皮,準備一親芳澤,留印蓋章。
「唔……」杜九側躺著,撐起了半邊身子,怔怔地望著他。
刑家寶被他懵懵懂懂的眼神看得心虛,小心肝抖了抖,暗罵自己一句,靠!親都沒親到,你怕他個屁!刑家寶又把嘴撅高了點,小心翼翼地貼上去,即使杜九打了個酒嗝他也忍了,受不了臊就偷不到腥。
就在這歷史性的關鍵時刻,杜九眉頭一緊,反胃嘔吐。
因為酒性太烈了,杜九的胃部經受不住,穢物是直接湧上咽喉,張嘴就噴了出來。離他臉距離不到一釐米的刑家寶,完完全全中了頭獎。吐完感覺舒爽多了,杜九渾身軟綿綿的倒回枕頭上,又是那副懶得入骨的模樣。
囚室裡人人表情各異,竹竿男捧腹打滾,大漢拼命捶牆,刑少爺仍處於石化狀態。
此時,在監獄的另一間囚室,有對狗男男糾纏得火熱朝天。
從床上一直折騰到了窗邊,馮濤扣住了長髮男人纖細的腰,使足了勁抽插撞擊,表情兇狠得仿佛要吃人。長髮男人雙手握住窗戶的鐵欄,撅臀,後背形成彎月般的幅度,表情分不清是痛苦或歡愉,差點被他操得岔了氣。
「幹!輕點!你今天是吃了火藥?」
「怎麼了?幹得你不夠爽?」馮濤抬起他一條腿,直接扛到了肩膀上,邊操邊滿口下流話:「騷貨,不把你喂飽,就像個娘們似的爭風吃醋,你說你是不是欠幹!」
長髮男人僅有一隻腳踮著地,被他撞得七葷八素,已然顧不上說話了。
雲雨過後,馮濤叼著煙,仰望月亮,有一口沒一口的吞雲吐霧。男人咻咻地喘著氣,把臉貼在他結實的背肌上,感受他的氣息,借此平復內心的焦躁不安。
當年馮濤也是這樣,把他當成了獵物般征服,打打鬧鬧的磨合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最近激情似乎淡了下來。馮濤是天生的戰士,仿佛這個男人生來就是為了戰鬥的,無論是擂臺抑或其他方面,沒人能阻止他攻城掠地。
「搞不懂,你選獵物的標準是什麼?」男人喃喃地說。
馮濤並不吭聲,若有似無地笑了下。
不只是獵物而已,和杜九接觸得越多,有種感覺越來越明顯,這個男人,將會是他這輩子所遇到過的,最強大的一個對手。每次見到杜九,心底蠢動的渴望和沸騰的血液,幾乎要破殼而出,鼓動他豁出性命,賭上所有的榮譽,誓要轟轟烈烈的一戰,至死方休。
馮濤有點後悔上次沒有做到最後,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個機會,想到杜九在自己身下顫抖,露出隱忍而倔強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氣,剛剛發洩過的欲望又死灰復燃。
他轉過身去,揪住那頭柔順的長髮,把人頂在了牆上,又一次急切地索取。
「我日!馮濤,你他媽的打了雞血?」
馮濤沒回應,一邊啃咬男人的鎖骨,一邊給自己定下兩個目標。
他要把杜九先奸、後殺。
男人怒駡漸漸轉為呻、吟,在迷離的夜色掩護下,投入一場暢快淋漓的感官遊戲。
杜九足足睡了一夜一天,怎麼叫也叫不醒,連獄警將他抬到了醫務室也毫無知覺。清醒以後,第一個感覺就是餓,於是他不問自取的把抽屜裡的零食掃蕩一空,也只吃了個半飽。
對於醉酒以後的事,杜九是完全不記得的,他只記得自己暈乎暈乎地回到了囚室,然後就倒在床上了。艾麗從洗手間回來,兩人眼神對上了。
「你醉死過去了,他們以為你身體出了問題,就抬到我這裡來了。」艾麗痛心疾首的看著被剝削的零食,一點渣都不留,那可是她刻意留到下個禮拜慢慢啃的,臉色開始發臭:「現在你可以滾了。」
杜九卻懶懶地坐在病床不肯動:「既然都來了,就麻煩你順便檢查身體。」
「有什麼好檢查的,你又沒受傷。」
杜九仿若未聞,舉起了被鐐銬鎖住的雙手:「你這裡有鑰匙吧?打開它。」
艾麗沒辦法拒絕這個男人的要求,因為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不是威脅,也不是哀求,坦坦蕩蕩理所當然,讓人壓根不會產生違抗他的念頭。
摘除了手銬和腳銬後,杜九就開始動手脫衣服,一絲不掛地站在了艾麗面前:「我要知道這具身體的精確資料,你能幫到我嗎?艾麗醫生。」
艾麗愣了愣,然後點頭。真是的,那麼認真的叫她醫生,讓她不得不端出專業水準來。
「骨骼完好,身材偏瘦,面容自然,高度一百七十八公分,體重六十九公斤,腰圍兩尺六,心跳和脈搏頻率正常,血壓略低。」艾麗有了作弄他的念頭,指尖從他胸膛移到腹部,再慢慢地下滑:「體毛適中,陰莖長度十三公分,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料的,呼吸和體溫也正常,總體來說沒大問題。」
「謝謝。」杜九面無波瀾地說。
艾麗從他的表情和語氣中察覺到異樣,太淡漠了!
她從醫以來,為許許多多的人檢查過身體,但從未遇到過像杜九這樣的人,似乎這具軀殼在他眼裡只是個容器或者工具,不刻意的憎恨也不愛惜,能不摻雜任何私念的去分析它。
因為監獄裡沒有鏡子,所以杜九無法掌握身體的狀態,現在已有了最基本的瞭解,知道接下來該如何針對性的加強訓練,並且開發潛在的能力。他從前經常做這樣的事情,並且得心應手,經由他一手鍛造出來的體魄,都有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兇器」。
杜九的心血沒有白費,改善了飲食,勞逸結合,身體過去的虧虛已經補上,開始長肉了。只是從外表看上去還不太明顯,如果他繃緊身體,會有深淺不一的肌理呈現出來。
距離英雄會還剩兩個月的時間,雖然短了些,不過……
艾麗打斷了他的思考:「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只要在決鬥之前,你想辦法到醫務室來,我敢拍胸脯保證,沒有任何人能從我這裡把你帶走。」
杜九不打算接受她的好意,但仍是道了聲謝謝。
刑家寶偷腥不成反得得一身騷,鬱悶了足足兩天,他琢磨了下,刻意疏遠杜九,採用欲擒故縱的伎倆。這點他可是經過實踐的,不管對方喜不喜歡自己,只要常常粘著他,無微不至的照顧他,等對方習慣了自己的存在後,突然有一天無端端的冷淡了,正常人都會感到心裡落空空的。
雖然刑家寶面表上是愛理不理的,其實暗地裡一直注意著杜九的反應,結果整個禮拜下來,心裡空落落的反倒是他自己,因為他看上的是不太正常的杜九。
鐐銬對杜九的影響似乎越來越少了,洗衣吃飯生活自理都不成問題,刑家寶驚訝的發現,就連在工地上,杜九的工作量也與他們無異,搬起石頭雖然緩慢,走得踉踉蹌蹌的,但兩個小時下來都不歇口氣。刑家寶越看越吃味,杜九有他沒他都一個樣。
揣著這股失落的心情,刑家寶默不吭聲地走進沖涼房,擰開了水,沖去一身的臭汗。杜九就在他隔壁的隔間裡,刑家寶關掉水,在擦身子的時候,隱約聽到了粗重的喘氣聲,他就刻意地伸頭過去看了一眼。
只見杜九靠在瓷磚上,渾身濕漉漉的,一手握住昂然的性器自瀆。
刑家寶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杜九那麼淡然的一個人,也會做這種事。杜九也看到了他,臉上更沒有絲毫的羞意,就這麼一邊與他對視,一邊擼動自己的分身。明明做壞事被抓到的是杜九,刑家寶反倒緊張起來了,尤其是杜九一直看著他,眼神是道不出的幽深,因為情欲,胸膛劇烈起伏著。
刑家寶吞吞吐吐不知該說什麼好:「九爺,你……我……」
「嗯?」杜九眯著眼睛睨他,聲音低啞。
刑家寶心虛得不敢看杜九的臉,目光就飄到了他的下身,腦海裡閃過兩個字,好大!那根紫紅色的大傢伙,正被一隻手給玩弄著,不急不徐,指尖時不時摩挲蘑菇狀的圓頭。如此下流的行徑,杜九卻做得再自然不過,看得刑家寶心如鹿撞,情不自禁地靠近他。
「九爺,自己弄肯定沒那麼舒服,讓我幫你吧。」
「過來。」
刑家趕緊貼上去,想親吻他的臉,結果卻被按住了肩膀,他措不及防,重力按壓之下,跪倒在杜九的兩腿之間。杜九一點也不客氣,握住自己的孽根抵在他的嘴上,火熱的溫度,燙得刑家寶震了下。
刑家寶這輩子還沒給誰下跪過,更沒有用嘴伺候過人,頓時傻眼了。
「快點。」容得他多想,杜九已經一手扯住了他頭髮,眼中除了欲望還有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