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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不做賢良婦》第97章
97 混戰計三

 能做出這上等脂粉的,也就那麼幾家,要去查證宮裡用這脂粉的是哪個女人,也不算太難的事。

 何征回家將這香粉交給旁人,交代何循將敏王謀反的罪證抄上幾遍後,又聞了聞自己懷中殘存的水仙香味,忽地便對何循說道:「若是你嫂子來問今日咱們上哪去了,你就半推半就地說是我在山東任上結交的好友進京了。」說著,囑咐了何循兩句,便回了自己院子裡,有意歇在何大少夫人房裡,想著他回來了,何夫人定會攆了何大少夫人回來伺候他。

 果然,沒一會子,何大少夫人面上帶著勉強的笑過來了,何征一看何大少夫人那臉色,便知何役尋了何大少夫人不是,何夫人從中調解,定說了些何役年少,叫何大少夫人莫跟何役一般見識的話。

 「夫君回來了。」何大少夫人笑道,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瞧見何征下巴上沾著些許白沫,就假借給何征換衣裳,近身細細看了一遍,隱約聞到一股子水仙香氣,便料定那香味是水粉的氣味了,「今兒個慕兒隨著父親出門,據說很是給父親長了臉面。父親說,慕兒下一科定能名列三甲。」

 這何慕乃是何征獨子,許是自幼聽何老尚書抱怨兒子多了的難處,何征與旁人不同,竟是巴不得只有一個兒子的。如此,他們這一房裡,提起子嗣,何大少夫人竟是比何征還要著急,每每聽人說起他們這一房裡的獨苗,就有些慚愧,嘴上少不得要說些對不住何家長輩並列祖列宗的話。

 何征聽何大少夫人沒話找話,就唔了一聲,不由地想到何循成親後,沒多久,他兒子何慕也要成親,自己就要做了人家公公了。因這麼一想,越發覺得歲月不公,他還沒來得及年少風流一回,就從少年郎成了老公公。

 「過兩年,咱們就成了人家的公公婆婆了。」說著這悵惘的話,何征望了眼何大少夫人,見成親這麼多年了,何大少夫人竟似沒變樣一般。

 何大少夫人笑道:「可不是麼,過兩年,咱們就能抱孫子了。」說著,竟是迫不及待,又說了些何侍郎的同儕如何誇何慕、送了些什麼給何慕,轉而開口道:「只可惜慕兒沒有個兄弟扶持,到底形單影隻了一些,雖有些堂兄弟,但又隔了一層,可惜我又年紀大了。今日跟母親提起墜兒,母親也說墜兒是個好孩子,為人老實忠厚,會體貼人。」

 何征聽何大少夫人又繞著圈子叫他收了墜兒,想也不想,便嗅了嗅手上,然後枕著手臂懶懶地說道:「我這幾日身上一天比一天乏力,連動彈都動彈不得,你還攛掇我收了玉蓮。」

 何大少夫人一愣,見何征眯著眼又去聞手上香味,暗道何征是叫外頭的狐狸精迷住了。

 「你且去配些藥來我吃,不然我這腰上酸酸的,乏得很。」何征說著,就眯著眼看何大少夫人,作勢用手揉了揉腰,暗道若叫何夫人得知何大少夫人配了那壯、陽藥來給他吃,倒是比看何役尋何大少夫人的不是要有趣的多。

 何大少夫人愣住,見何征神色不似兒戲,當真像是縱欲後虧了身子,心裡不免有些氣急,暗道家裡玉蓮那樣出色的人物給他他不要,偏要去外頭尋不三不四的女人。因怕何征年紀輕輕的,就給他煎了那藥惹人笑話,於是笑道:「那我叫人給夫君煮了參湯……」

 「還是燉了黨參鹿髓湯吧,只吃參湯,哪裡有用。」

 聽何征指明要壯、陽的湯水,何大少夫人心想這麼些日子,也不見何征跟誰同床共枕,定是在外頭養了狐狸精,因心裡動了怒,面上微微泛紅,答應著,便向外頭去,心裡將那狐狸精罵個沒完,忽地想起今日何征是領著何循出門的,暗道不愧是兄弟,竟是合著夥瞞著她呢。於是先叫墜兒親自去燉湯,隨後自己便去了何循房裡。

 因何役、何循俱是何大少夫人看著長大的,何大少夫人的兒子又只比何循小上一些,是以何大少夫人過來,也沒人會想到叔嫂避嫌上頭。

 何大少夫人過來了,先說笑著問何循房裡可缺了什麼,待說笑之後,便旁敲側擊地問今日他們兩兄弟出門的事。

 因有何征囑咐,何循先不肯說,待何大少夫人半真半假地笑嗔道:「得虧今兒個母親說你不該時常去柳家的時候嫂子還替你遮攔著,說你去是見祖父的,柳家規矩大,定不會叫你跟柳姑娘見面。怎麼著,這會子就跟你大哥合起火來瞞著我了?」

 何循聞言,暗道總歸是何征自己樂意引何大少夫人誤會的,怪不到他頭上,於是眼神閃爍、吞吞吐吐道:「也沒什麼可瞞著嫂子的,不過是大哥領著我去見了他在山東任上的老相識……」說完,偷偷瞄了眼何大少夫人。

 何大少夫人笑道:「循兄弟,你可不能瞞著嫂子。若是老相識……」說著,蹙了蹙眉,暗道何征放了兩次外任,回來時也沒領回什麼人,難保這老相識不是老相好,「也罷,隨你們兄弟做什麼,總是正經事。」說到那正經事,就頗有些暗恨不已,暗道得趁著醜事鬧出來,將自己抽身不可,不然將來若是有人說是因她手上嚴厲,叫何征在自家房裡摸不得旁人,於是不得不在外頭養著人,那她豈不是白擔了罪名;若是何征淘壞了身子,那更是要叫旁人怪到她頭上了,指不定何夫人心裡想著她多不尊重。想著,盤算著該如何跟何夫人稟告這事,就向外頭去。

 何循見何大少夫人走了,便籲了一口氣,暗道他大哥大嫂兩口子也不知到底是哪個遇人不淑。又檢查了兩遍自己抄下的梅花篆,怎麼瞧著,都覺柳檀雲的字跡更好,想著,就將今日何征跟何大少夫人兩口子的事當做笑話寫了信,叫人趁著天沒黑送去給柳檀雲。

 卻說柳檀雲收了這信,不由地一笑,回想一番自己上輩子洞房時的情景,許是太過中規中矩,竟全忘了,暗道難不成駱丹楓上輩子也嫌過自己太過賢良?這何大少夫人的心思也不難理解,誰有那閒情跟男人親親我我將家裡的婆婆得罪了。想著,又想這會子何征算是給何大少夫人扣上了一個善妒誹謗多口舌的罪名,也不知後頭何大少夫人如何面對何征。忽地聽鳳奴說柳孟炎喚她,便起身向呂氏屋子裡去。

 呂氏依舊被柳孟炎攆到外間守著,見了柳檀雲過來,說了句:「東西都是清風的,不能白送了何家。你不知,這女兒家出門,不能帶了那樣多的嫁妝,不然就是白便宜了外姓人家。」

 柳檀雲一怔,見呂氏是不樂意將藏在炕裡的東西給她才說了這話,就笑道:「難怪母親嫁妝少,原來叔外祖母當初是這樣教誨母親的。」

 呂氏臉上漲紅,半日哼了一聲,說道:「虧清風對你這樣好,你這姐姐竟是一點……」

 柳檀雲不等呂氏說完,便向屋子裡去,見柳孟炎盤腿坐在炕上,便也側著身子坐過去,笑道:「父親跟母親說了?是指望著動之以情,叫我顧惜著清風不拿了東西走?」

 柳孟炎咳嗽一聲,算是認了,「你母親說的是,你帶了那樣多的東西過去,不是白便宜了何家嗎?」

 柳檀雲笑道:「父親的意思是,我進了何家,成了何家人,不能便宜了我?父親可曾聽人說過買了誰家房子,翻新時在房子裡挖出錢罐子的事?父親若是防著我,換了個地方藏錢,那女兒必定有本事叫清風不知道父親將錢藏在哪裡了。如此誰也撈不到;而且二叔那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子,若知道的清風有多少銀子,還不得全哄了去化掉,倒不如拿給女兒。清風是女兒一手養大的,說起來,我跟清風,可比父親跟清風還要親近。」

 柳孟炎依舊不肯鬆口,轉而說道:「駱家紅葉跟逸王的日子定在明年七月份,駱家要先娶了緋月過去。是以,前頭沒有好日子,你跟循小郎要靠後一些了。」

 「這由著父親定吧。」柳檀雲說道,心裡想著如今事多,還是遲些出嫁好。

 柳孟炎點了點頭,隨即後怕道:「萬幸我及早囑咐了你顧家大堂兄,告訴他顧昭要靠著安陽王府、敏郡王府奪回家主之位的事。今兒個,你顧大堂兄說,敏郡王竟藉口要將歐華庭還給他,將他哄到敏郡王府,又是威逼,又是利誘,只叫他栽贓為父貪贓枉法——歹毒的是,敏郡王竟是叫你顧大堂兄冤枉為父陷害顧昭小兒的祖父、父親,這是要替顧家那老東西平反呢。」說著,不禁咬牙切齒,暗道顧昭手腳果然快,定是他設計,叫敏郡王知道他手上藏了敏王謀反的罪證。

 柳檀雲伸手敲了敲炕上小桌,說道:「定是敏郡王還不知父親知道此事,更不知太子、駱家也知道此事,想先下手為強,後頭借著抄了父親的家財,將玉瓶拿回去。」

 柳孟炎冷笑道:「既然他想要,你且將那梅花篆再寫一幅,就叫他親眼瞧瞧,為父也不是吃素的,若是敏郡王再有動作,便是拼個魚死網破……」

 柳孟炎終歸不是能夠與人玉石俱焚的人,說到這,也只冷哼了幾聲以表憤慨,便不再說下去。

 柳檀雲點了點頭,說道:「父親且放心,敏郡王並不敢當真如何。眼下,先叫厲子期拿出顧昭給他的東西,將顧昭處置了吧。」

 柳孟炎點了點頭,只說道:「你且將敏郡王的事說給何老尚書聽,叫何家人趕著一些,若拖延下去,敏郡王以為為父孤立無援,他指不定要使出什麼下三濫的招數。」

 柳檀雲笑道:「女兒知道了。」說著,瞧見柳孟炎這兩日擔驚受怕蒼老了許多,便寬慰道:「父親放心,這會子定然有驚無險。」

 柳孟炎只略點了頭,便叫柳檀雲回去歇著。

 第二日一早,不獨柳檀雲,連柳緋月也等著厲子期、顧昭上門。

 將近午時,厲子期的帖子進來,隨後柳檀雲便聽說厲子期、顧昭兩個叫領到柳老太爺的賞花樓去了。

 柳緋月笑道:「我早叫人將顧昭的茶水裡放了鹽巴。」

 柳檀雲見柳緋月笑得狡黠,便道:「你當是對付駱丹楓呢?」說著,心想柳緋月又不知顧昭興風作浪的事,自然只會用這些手段,想著,問柳緋月:「你那兔子那?」

 柳緋月說道:「姐要兔子?」

 柳檀雲笑道:「你忘了咱們家有個吃裡扒外的紅毛了?」說著,將正在曬太陽的紅毛抱起來。

 柳緋月會意,便叫人將兔子拿給遞到紅毛嘴邊,然後說道:「去送到祖父那邊去。」

 柳檀雲說道:「且等一等。」說著,叫人拿了胭脂過來,又用胭脂在兔子頭上畫了朵梅花,然後依舊將兔子送到紅毛嘴邊,暗道只要將顧昭從厲子期身邊引開就是了。

 紅毛懶散地叼著兔子,就一步一搖晃地向花園裡去。

 柳檀雲眯了眯眼,隨即跟柳緋月挽著手向花園裡去,兩人進了水榭,叫人拿了酒菜過來,就閑在一旁坐著。

 果然沒一會子,紅毛就自己一個跑了回來,透過窗子,就瞧見顧昭抱著兔子在外頭站著,小一、柳思明家的在外頭站著攔著顧昭。

 顧昭摸著兔子,透過窗子望向水榭,雖幾年不見,且站得遠一些,但一眼便能分辨出兩個年級相仿的女子中哪個是柳檀雲,柳家大**眼中,永遠有幾分不屑掩飾的鋒芒,看著柳檀雲,開口笑道:「可是你大姐姐跟你說了什麼,你出賣了她?」

 柳緋月聞言,便看向柳檀雲,小聲道:「姐……」

 柳檀雲對柳緋月附耳道:「她像挑撥離間咱們呢,等著吧,沒一會子他就要說二嬸二叔,這是要激我們出去呢。」

 柳緋月點了點頭,又看向顧昭,見顧昭此時身量拔高許多,步履輕緩,瞧不出腿上的毛病,因目光堅定,看起來,竟是比駱丹楓還有男子氣概。想著,臉上略紅,又瞧見柳檀雲鎮定模樣,暗道定是自己個見的男人少了,不然怎就想到駱丹楓那狐狸精身上。

 顧昭在外頭聽不到柳檀雲跟柳緋月的話,便接著說道:「想來你大姐姐的心跟姑母姑父是一樣的,不然他們也不會一起被送走。可惜,他們再怎麼齊心,也不及你得柳家祖父的心。」說著,忽地對著柳緋月說道:「表妹,若見著叔父,便告訴姑父,那身上有胭脂胎記的弟弟我已然尋到,還請姑父放心,我定然不會叫他跟姑母兩個無後。」

 這話說完,良久沒人吭聲。

 柳緋月對柳檀雲耳語道:「姐,上回子他有意叫紅葉耍大**脾氣罵他,這會子他是想叫咱們兩個揍他呢。」

 柳檀雲眯了眯眼,忽地明白了顧昭的心思,厲子期便是袒護著顧昭,心裡也是敬著柳老太爺的,一方面,厲子期想叫顧昭成了柳家女婿,得了柳家庇護;另一面,厲子期卻想由著柳老太爺將敏王謀反的罪證呈上去。顧昭定是生怕厲子期如此,壞了他的算計,叫他不能借助安陽王府、敏郡王府一步登天,才想著激怒她跟柳緋月兩個。若是她跟柳緋月兩個當真吩咐下人痛揍了顧昭一通,厲子期便更覺柳家仗勢欺人,不放心將顧昭交給柳家,甚至,會疑心柳老太爺趨吉避凶、老於世故不會揭發敏王謀反一事。

 「你可還會下盲棋?」柳檀雲揚聲道,拉著柳緋月,叫她勿輕舉妄動,又示意鳳奴悄悄去跟柳老太爺、厲子期說此時她們正跟顧昭下盲棋,也好安了厲子期的心。

 顧昭聞言一怔,「還會」兩字,不由地讓他生出錯覺,就如他曾跟柳檀雲下過盲棋一般。但記憶裡,這又是不可能的,早早地,他跟柳檀雲的身份就天差地別。

 顧昭笑道:「你竟然知道我會下盲棋?可要我讓你四子?」

 柳檀雲笑了笑,這顧家大少爺的絕技,她焉能不知?笑道:「顧少爺,你未免狂妄了一些。還請你走第一步。」

 顧昭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只凡事總要有個賭注才好,若我贏了,你自此以後,對著我時,必要柔聲細語,不可驕縱跋扈,如何?」

 柳檀雲見顧昭這話裡的意思,依舊是要激怒她,於是不驕不躁地說道:「若是我贏了,顧少爺但凡遇到我,便背過身去……顧少爺的眼睛實在叫人厭煩的很。」

 顧昭笑了笑,便出聲下了第一步棋。

 柳緋月先在一旁聽著,腦子裡還記得這兩人的棋子落在哪裡,過了一會子,腦子裡就亂成一團,也不再去聽,百無聊賴地在一旁坐著喝茶,不時托著腦袋看柳檀雲一眼,又聽外頭顧昭的聲音不時響起,只覺得這兩人是不相上下的。

 這邊廂柳檀雲跟顧昭兩個暗潮洶湧地下這盲棋,那邊廂,厲子期聽說顧昭跟柳家姐妹「其樂融融」地下棋,便略安了心,只當是柳家姐妹替柳素晨來試一試顧昭才學的,於是說道:「老師,昭兒著實才華出眾,不是久居人下之人。想來過會子,兩位小姑娘也會這般說。」

 柳老太爺自然明白那邊不過是柳檀雲要拖住顧昭使出來的伎倆,聽厲子期執意喚他老師,不由地感慨良多,苦笑道:「你方才所提的親事,實在是……」說著,歎息連連,又對厲子期說道:「日後,你要跟陳禦使他們彼此扶持,切莫意氣用事。」說著,就有些不忍。

 厲子期一怔,聽出柳老太爺話外的意思就像是有什麼苦衷一般,忙道:「老師,難不成老師依舊看不上昭兒?」

 柳老太爺搖頭苦笑,半日說道:「柳家大廈將傾,何苦連累了他?早先他家裡已經遭了一次難,若再來一次,豈不是雪上加霜?」

 厲子期忙道:「老師,究竟是何事?若學生能夠替老師解圍……」說著,想起柳老太爺上的摺子,不禁心酸起來。

 柳老太爺說道:「自作孽不可活,這也怪不得旁人。為了子孫,為了你跟陳禦使幾個,少不得老夫要大義滅親,除去那個貪贓枉法的東西。」說著,落下兩滴淚,又躊躇地說道:「若不是我幾年瞻前顧後,沒有個決斷,如今也不會淪落到這地步。養而不教父之過!」

 厲子期聞言,暗道定是柳家兩位老爺出事了,轉而想到柳仲寒不過是領個虛職,自然便猜到了柳孟炎身上,於是心想難不成柳老太爺是怕連累到他,因此才上書跟他脫離了師生名分?說著,不由地忘了眼案上的幾個摺子,見其中之一微微攤開,上頭寫著陳禦使的名字,還有年老等字樣,就疑心柳老太爺故技重施,又要跟陳禦使等人脫離師生名分。忙道:「老師,若學生幫得上忙……」

 柳老太爺似是後悔一般,忙抬頭慌張道:「看我老糊塗了,怎又跟你說了……定是沒個人商議對策,何家老東西又奸猾地不肯管這些事……也罷,他們家拖著不肯早娶,就莫要連累他們家了。」說著,就拿了袖子擦臉,又強作笑顏地跟厲子期說:「到了任上,莫要輕易信了旁人,好好約束了下人。至於你小舅子,也莫要求全責備,免得損了親戚情分,好好教導他,你也能有個幫手。」

 厲子期見柳老太爺說是不管他的事,卻將他要將小舅子領去做幫手的事也知道,不由地就覺自己辜負了柳老太爺的教誨,竟一直對柳老太爺心懷怨懟,沒想到柳老太爺這是左右為難要大義滅親,於是撲騰一聲跪下,說道:「老師,是學生愧對老師了。」

 柳老太爺吸了口氣,從椅子上起身,晃了一晃,又險險地跌坐回去。

 厲子期忙膝行過來,攙扶著柳老太爺。

 柳老太爺自嘲地笑道:「老嘍。」說著,捶捶自己的腿腳。

 厲子期紅了眼圈,歎息道:「老師本不該上了那摺子,老師要大義滅親,學生也有**之志,便叫學生隨著老師就是了。」

 柳老太爺眼皮子跳了跳,暗道厲子期果然被顧昭攛掇著要與敏郡王、安陽王府為敵,只怕在厲子期眼中,顧昭還是個以身飼鷹的好漢,作勢伸手打了厲子期一巴掌,怒斥道:「渾說什麼!我教導你多年,難不成是要你做傻事的?」

 厲子期嘴唇蠕動幾下,隨即昂然道:「老師,學生有些事,實在不能不做。」

 柳老太爺氣道:「那也等我這老頭子入了土再做!」

 厲子期見柳老太爺這般決絕,忙道:「老師,學生雖不知老師膝下兩位哥哥犯了什麼事,但想來,老師大義滅親,乃是忠良之舉,將功抵過,也能保老師安然無恙。」

 「將功抵過?」柳老太爺冷笑道,「你瞧瞧老大的行事,豈是能將功抵過的?少不得要將我這一輩子的名聲搭進去……如此也好,我一輩子行得正站得直,也不算是我欺世盜名,便是死了……」說著,又哽咽住,揮揮手,對厲子期道:「不提這話,咱們爺兩來喝酒。」說著,親自斟了酒遞給厲子期,然後舉起自己那杯,仰頭喝下。

 厲子期見柳老太爺側著臉偷偷抹淚,不由地心裡一酸再酸,躊躇再三,忽地見鳳奴進來了。

 鳳奴嬌俏地笑著進來道:「老太爺,姑娘要拿您的硯臺跟顧少爺做賭注呢。」說完,見柳老太爺模樣心酸,便愣住。

 柳老太爺忙道:「你拿去給姑娘吧。」

 鳳奴點了頭拿了硯臺就慌忙出去了。

 厲子期忙道:「那硯臺是老師所愛之物……」

 柳老太爺笑道:「拿去給孩子玩笑吧,總歸我也用不了多少時候了。只可惜,早年孩子們小的時候吵吵鬧鬧,好不容易,他們表兄妹能玩在一處了,又……此事你只跟昭兒說是我不答應,莫說旁的,免得昭兒疑心我有意搪塞你。再說昭兒跟安陽王府的關係我也聽人說了兩句,我是經了三王之亂的人,我且囑咐你勸著昭兒遠著安陽王府、敏郡王府。」

 厲子期一愣,忙道:「老師也知此事?」隨即忽地想到了叫柳老太爺「將功贖罪」的法子,歡喜道:「老師,學生有法子兩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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