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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心如意》第23章
23第二十三章 瑜王造訪

 從林間出來,已過了平日裡用午膳的時辰。 平非卿以往同元靖來此處,亦或是獨自前來演兵時,普遍都會在校場中與諸將士同吃一頓。但軍中膳食畢竟制得粗糙,此次前來帶著兩張嬌慣壞了的嘴,因而是一早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四人回到較場口,等候的侍衛行出幾名前去馬棚牽馬,侍衛長則上前一步,呈上一張帖子,稟道:「王爺,約莫一刻鐘前,府中送來疾帖。」

 「嗯?」平非卿接到手中,順口問道,「誰送的?」

 「回稟王爺,是瑜王府的來帖。」

 這人微覺詫異,這便展開帖子來仔細覽過。

 此書帖是由瑜王平溪崖親手寫就,字裡行間皆是喜氣,賀安平郡主喜得良緣。看似普通,實則卻頗為怪異,只因瑜王在帖中言明,會於今日申時三刻親自登門拜訪,送上賀禮。

 他與平溪崖之間,其實多數只在宮中相見,私下裡往來些事物,也都由僕從送達,因而瑜王欲要親自前來,平非卿覺得,這人一定是有話想說。

 「回去吧。」平非卿將帖子收起來。

 「回去吃飯嗎?」蘇如異小糕餅吃沒了,問得興致勃勃。

 「嗯,回京用飯,府裡沒準備。」

 蘇如異又道:「我想吃謙竹閣。」

 平非靈忙跟著附和:「我要坐亮堂堂的一樓。」

 「好。」平非卿失笑,只能對他兩個有求必應。

 馬匹被牽引出來,侍衛隊依舊開道先行離去。

 平非卿抱著蘇如異上馬,轉頭見場口的守衛士兵正跪拜恭送,臨行前吩咐道:「告知林將軍,本將返京去了。天氣炎熱,諸位將士十足辛苦,操練之事雖不可懈怠,但也當適度休息,養精蓄銳。」

 「是,大將軍!」

 平非卿頷首,駕馬離去。

 蹄聲清脆,蘇如異格外喜歡馬兒輕緩奔跑時的感覺,想起這人答應他的話,轉頭來看一看他,又回過去看一看韁繩。

 那點小心思盡數浮在面上,平非卿低笑,容他握住繩索,罷了將他的手覆在掌心,力道把控適宜,在耳邊講道:「想學騎馬,要時刻記住不可放鬆韁繩,通過繩上力度,可察覺到馬匹動靜。」

 蘇如異連連點頭,實則卻沒怎麼聽明白,繩索雖緊攥手中,但除了追影在前行之外,他分辨不出別的任何事來。儘管如此,心中卻脹滿了成就之感,覺得自己可厲害了,興奮問道:「怎樣讓它快一些跑起來?」

 平非卿覆著他的手,只將韁繩揚了一揚,口中呼一聲「駕」,追影便立刻快跑了起來。

 其實他熟識自己的馬匹,追影自然也熟識主人,因而輕易一兩個動作便能將其控制,但要讓普通的馬匹奔跑,卻不是這樣容易,於是又講道:「初學騎馬的時候,若想要馬兒快一些,切不可揮鞭拍打,若驚了馬匹,反倒容易受傷。你只需要用腳跟輕磕馬肚,記住了嗎?」

 「記住了,」蘇如異開心極了,忙向他確認道,「我是不是會騎馬了?」

 「當然......」平非卿收回一隻手來摟住他的腰身沉沉作笑,故意頓了一頓答道,「不是。」

 蘇如異失望嘟嘴。

 身邊有一匹馬呼嘯而過,將他們甩在身後,遠遠還能聽得平非靈的歡呼聲:「無殊哥哥好棒!追過他們了!」

 蘇如異好不服氣,學著平非卿方纔的動作連喊幾聲「駕」,追影卻依舊是那模樣奔跑,壓根兒不理會他。

 平非卿忍俊不禁,哄道:「別跟著胡鬧,靈兒好歹會騎馬,再快一些,你便坐不穩了。」

 「你抱著我啊......」蘇如異氣呼呼的,很是挫敗。

 「不行,學會了再說。」

 這人堅持,他便只好妥協,不情不願地行了一路,直到快入城時,才又追趕上平非靈與元靖二人,小姑娘驕傲地對他吐著舌頭,氣得他當下便暗暗決定,一定要學會騎馬。

 好不容易坐到了謙竹閣裡,那點兒不甘才消下去,對於蘇如異來講,是真的有吃的便無憂愁。

 平非卿看他只顧埋頭吃飯,發縷都快垂入碗中去了也無所知覺,於是擱下筷子替他撩到耳後,順口問道:「吃過飯,送你去憐君閣好不好?」

 「好。」蘇如異答得爽快,儘管心底奇怪他為何會主動提及此事,但也未作多想,自然是願意去給師兄幫忙的。

 這人不過波瀾不驚的一句話,元靖卻似是發覺了什麼,問道:「王爺下午不太方便?」問得不算隱晦,也不算太過直接,只是思及那會在較場口時,此人收到的書帖,隱隱有些掛心。

 「還好,」平非卿搖了搖頭,也不瞞他,道,「王弟下午要來府中。」

 沉默片刻後又補充道:「是為了送賀禮。」

 元靖腦子極為清明,當下便猜著了瑜王的想法,身為事中之人,卻不好說什麼,只帶著幾分不輕不重的憂思看著這人。

 平非卿輕鬆一笑,定他心緒道:「不必在意,血緣親情不可磨滅,不論何事,說開了便好。」

 「嗯。」元靖只是點一點頭,諸多想法不宜說出口來。在他看來,瑜王這些年一貫閒閒散散,漫不經心,但其實心中對萬事都旁觀得清楚,只是不加置喙罷了。如果瑜王如平王一般,也會認同親情可貴,便一切都好,但若非如此呢?

 皇家的兄弟不同民家的兄弟,元靖再是聰慧,也說不準會如何,確乎只能由他們自己擺談。

 而平非卿所說之話,皆是真實想法,的確沒有半分刻意造作在裡頭。

 身為平王,他自然不是單純之輩,能猜到平溪崖此來見他,是帶著一份試探的。但他向來都是真的忠心效主,也是真的重情之人,因而不論對方如何作想,他都不會介懷,只當這一番相見,是為了解開誤會,消除心結。

 申時三刻,瑜王守時登門造訪。

 平非卿約他到花園之中,備了美酒瓜果接待,表面上一派閒暇隨性,暗中卻還是留了心思,有意將園中侍女都遣退下,令對方更方便講話一些。

 平溪崖其實頗為欣賞他這位堂兄,待人接事,一言一行總是難以挑出毛病,令他佩服,卻也正是因此,對於平非靈的親事,他才不得不多留一份心。

 眼前是滿杯的醇酒,平溪崖主動執杯敬道:「今晨王弟聽聞了安平妹妹的喜事,實在歡快不已,迫不及待備禮恭賀,還望王兄不要怪弟弟來得急切。」

 「怎會,王弟記掛,令為兄心中感動。」平非卿與他碰杯飲酒,又親手為他斟滿,等他下一句話能道得更明顯些。

 平溪崖果然不會太過委婉,幾乎算得上是直言道:「元軍師同王兄一樣,可是難得的英雄人物;元家世代為將,更與王兄義氣相投,這一場親事,的確般配得很。」

 平非卿彎唇,想著眼前人的來意果然與所想無二,且覺得他的試探其實合情合理:平非靈所要嫁去的元家是朝中極為沉穩的一支軍事力量,元家手中的兵權,若與平王的兵權合二為一,能生生佔去平崴兵馬的六成之多,這對皇上來說,不能不說是存有威脅的。

 他很早前便察覺到平溪崖與皇上之間的親緣似乎還要更重些,根本不是堂兄弟那樣簡單而已,因而這人明明十足閒散,萬事不上心,如今一事卻為皇上擔憂,倒不令平非卿意外。

 唯獨有那麼點無言,沒想到皇上對自己的信任竟比瑜王對自己的信任更多些,毫不猶豫便賜了聖旨,那樣果決的舉動,說不定也令平溪崖詫異吧。

 想著便沉靜回道:「王弟道得不錯,元家世代忠烈,守道崇德,滿門皆是良臣良將。為兄身為皇兄的弟弟與臣子,能將靈兒嫁去這般忠良之家,十分欣慰,也算安心了。」

 話裡平淡,卻字字都無比篤定,每一言都意在提一個「忠」字,且將自己為人弟的身份放諸為人臣之前,以表內心想法。

 平溪崖聽罷沉默了一陣子,少頃竟然笑了起來,說不出的愉快,直到斂了笑聲才又意味深長,眸色歡快卻不乏複雜道:「王兄啊......王兄素來不是凡人,其實早就知道了吧?」

 「知道什麼?」

 「王兄什麼都知道,比如兄弟血緣之間的事情。」平溪崖笑望著他,說著搖了搖頭,執杯淺淺品著美酒。

 平非卿無奈,對這王弟的性子實在是沒轍了,有些不能放到檯面上來講的事情,最終也都毫不忌諱地主動提及,只好回道:「為兄只知道,與你,與皇兄,彼此是一樣的。」

 「王兄果然知道,」平溪崖又是一陣暢笑,所幸倒是把來時的那一丁點顧忌全給丟了,又變得萬分隨性起來,讚道,「王兄厲害。」

 平非卿淺笑著悠悠歎一氣,見他不羈,本欲也玩笑著問他一句是否安心了的話,卻見花園的小徑上由遠及近地行來一名侍女,在數尺之外停下腳步,施禮道:「王爺,花園外頭......」

 「外面何事?」

 侍女回道:「蘭夫人來了外面,親手做了糕點,遣奴婢問問,是否方便給您與瑜王爺送進來。」

 「糕點?」平非卿想,蘭婉其實挺有意思,這麼些年,有意接近他的時候,大多借口都是糕點補品,點頭應道,「讓她進來吧。」

 侍女退下,上次宮中一敘,平溪崖自然記得此女身份,便斂了方才不停歇的笑意,說道:「倒是挺膽大的,明知我與你在此談事,侍女都遣了去,她還敢要過來。」

 「正是你在此,越是神秘,她越想過來。」話落見他微微不解,平非卿便補充道,「今日上午,我去過校場。」

 平溪崖恍然領悟,眼前人又笑道:「弟弟既然來了,便配合一二吧。」他來不及頷首答應,那女子已款款行近來,因著侍女不被准許入內,正是親手端著一碟點心。

 平非卿只當沒看見她,忽然對桌旁這人無頭無尾地說道:「雖修建得慢了些,但質量倒是不錯,船身大而寬敞,儲糧不成問題。」

 「......」平溪崖看他滿目平靜,自己卻聽得不知因果,所幸倒也立刻配合起來,點頭道,「王兄說得極是,如此大船堅固且結實,定然大有裨益。」

 蘭夫人行到桌旁,溫婉笑著打斷二人對話,施禮問候道:「王爺,瑜王殿下。」

 平非卿似乎心情甚好,賜她同坐桌旁,看一看那碟晶瑩剔透的綠色點心,問道:「這是做的什麼?」

 「回王爺,這是妾身以綠豆製成的清涼糕,妾身知道王爺上午去了校場,怕王爺受暑,特地做的。」

 平非卿拈起一塊看看,模樣倒是可口,對平溪崖道:「綠豆確實是消暑的好東西,王弟不妨也嘗嘗?」

 「那便多謝王兄的體恤了。」平溪崖卻之不恭,吃一塊進嘴裡,讚道,「甜而不膩,入口清涼,好。」

 「多謝瑜王殿下。」蘭夫人微帶赧意,錦帕掩口輕笑回道。

 平非卿面上瞧不出喜歡與否,嘴裡卻難得誇她一回:「你還挺喜歡入廚,手藝不錯。」

 「謝王爺誇讚,王爺不嫌棄,妾身便要偷笑了。」

 「好便是好,何必過於謙虛。」平非卿再嘗一塊,便也不多同她閒談,正色向桌對人道,「王弟方才說了什麼,為兄一時不經意,給聽岔了。」

 平溪崖動一動眉,沒想到自己前來這麼一趟,倒挺給這人一個方便,一派認真回道:「弟弟方才說,船固然是大一些好,堅固結實。」

 這人輕笑應道:「平崴地大物博,從來都是大氣的,像這樣的船,還可以更大更好,只是想那湖泊畢竟不是江海,如此便足夠,沒必要再大了。」

 「......」那一番話裡竟多出些傲氣來,聽得平溪崖都稀奇,本就是一頭霧水,還要裝出萬般瞭然的模樣來配合他,實在不知要再說什麼,只好淺淺笑道,「王兄說得是。」

 「罷了,王府之中不再提這些,還是留待入宮再談吧。」

 「聽王兄的。」

 平非卿有意收了對話。

 桌旁女子不言不語,含著柔和笑意,為二人斟滿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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