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八月二十三日的早朝,籠罩著異乎尋常的氣氛,異常的沉默、異常的詭異、異常的曖昧。
趙煊的眼下有淡淡的青色痕跡,眼中隱約可見血絲。仿佛是一夜之間,便將從前那股脆生生的少年氣褪去了大半,他微微抿著唇角,目不斜視,卻有些走神。
趙楹掃了他一眼,又轉向殿中那人,依舊用手指輕輕扣擊著雕鏤蟠龍的扶手,因他平日積威慎重,並不覺慵懶。朝暉斜斜射入,將大殿照得光彩輝煌。嚴鸞站立在一側,映出一個暗色的剪影。雖是逆光,也能看出他面色慘白,垂首僵立著,臉側冷汗涔涔而下。
大臣們保持著少有的沉默,寥寥數人啟奏之後,早朝便提早結束了。朱衣紫綬的官員們紛紛轉身離去,伴著竊竊私語。
趙楹也站了起來,抖了抖衣袍走下大殿,卻聽身後的趙煊突然又開了口:“嚴卿。”嚴鸞抬起頭來,平靜地看了一眼走下大殿的趙楹,突然搖晃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趙楹停住了腳步,垂眼看他。
殿後匆匆跑來數個內侍,跪地行禮之後,從攝政王腳邊將人架起扶向殿後。趙楹收回目光,慢慢朝外踱去,刺目的晨光直照在身上。百官散盡,身後整個大殿空蕩而威嚴。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忽聽身後叫道:“皇叔父。”聲音壓得低沉,卻掩不住少年的青稚喉音。
趙煊悠閑地伸了伸腰背,轉過身去。
趙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眼中熠熠閃光。那眼神並非挑釁,卻隱約帶著點針鋒相對的意思。嚴鸞癱軟著倚在他肩上,被牢牢鎖在身前,衣袍已被層層撩起、褪下,露出光裸的肌膚,腿間在晨曦中閃著濕滑的反光。
趙楹挑了挑眉,看著那雙腿間露出的半截柱形青玉,尾端穿了根朱紅的梅花絡子。便想起早上的時候,嚴鸞是乘了御馬,由內監執韁一路行到丹墀下的。那時百官正魚貫而入,他卻弓著身子下不得鞍,被連拖帶攜弄下了馬。
趙煊的手指勾住繩絡,慢慢將那根長得嚇人的玉勢抽了出來。雕刻逼真的頂端被拔出的時候,腿間雪白的皮肉明顯抽搐了一下,前面漲成深紅的硬挺也跟著跳了跳。黏濕的白液一直順著玉勢往下滴,此時失了堵塞,便自紅腫的穴口一股股流出,將下面的龍袍打濕了。
趙楹舔了舔嘴唇,半晌,忽然輕促地笑了一聲,開口道:“就為這事兒險些誤了早朝?皇侄,下回留神些時辰。”
趙煊抿了抿唇,隨即抬眼道:“多謝皇叔父教誨,記得了。”手上卻探到了嚴鸞腿間,將手指深深插入精水橫溢的小穴,轉動勾弄了一會兒,引得穴 口一下下抽緊,愈多白液流出來。再抽出時,指尖勾出個墨黑的小物件,順著龍椅前的玉階叮叮當當一路滾下來,直滾到殿前,恰翻倒在趙楹腳下。
趙楹垂眼看了看,臉色忽收斂了神色,彎腰將那濕漉漉的墨玉戒指撿起來,轉身出了殿門。黛紫色袍服漸漸低遠,終於消失在丹墀之下。
第三日,安王車輦臨問嚴府。
嚴鸞本在中庭跪迎,見他只帶了一人遠遠過來,便起身回了書房。故而趙楹進門的時候,便見他坐在桌後,將方才寫就的書冊紙張一一理好放進護書匣裡。
趙楹也不廢話,往椅上一靠,端了茶盞道:“怎麼回事?”屋角溜出個聳肩弓背的太監,提了水吊子來給他添茶。趙楹瞥了眼嚴鸞,又看向屋裡立著的另兩個太監。
嚴鸞蘸了支小楷,抽過一摞箋來寫道:無礙,王爺請回。又倒轉了紙給他看。
趙楹似是冷笑了一聲,“你坐好罷,叫老李給你看看。”身後應聲轉出個人來,須發花白,面孔和氣,肋下夾著一只藥箱。
這人本是前朝的太醫,姓李號輞川的,由先帝欽點了隨侍安王。彼時國勢漸微,邊疆多難,李輞川便在安王營中隨軍救治傷患,到了邊地夷患平定,又隨龍城騎千裡靖難,遷至了京城。
李輞川徑自拖了張桃木杌子在嚴鸞跟前坐下,笑呵呵捏過他一只手腕切脈。嚴鸞用另只手提了筆,寫道:勞煩老先生。李輞川擺擺手,閉目診了片刻,又換了另只手,這才開箱取了銀針,將他襟口拉開幾分,在衣領相交處的天突穴處下針刺入。
那處本有幾小塊嫣紅淤血,是口唇吮出的痕跡,李輞川只作不見,徐徐捻針,刺入半寸時方解釋道:“待會兒覺得受不了,便開口‘啊’一聲試試。”嚴鸞方點了頭,便覺銀針刺入有一寸深,不覺擰起眉頭來。直刺進一寸半,嚴鸞忍不住顫抖了嘴唇,循著刺激張了張口,卻還是沒聲。
試了有一刻,李輞川方收了針,一面提筆寫方子,一面拈須道:“急不得,慢慢調養罷。嚴大人這是暴瘖之症,憤郁傷肝,思慮傷心,正因情志所傷,氣機郁滯,郁於咽喉而猝然失語。心境放寬些,和著針灸,再喝些這疏肝散,不妨事的。”寫到末尾,思及嚴鸞平日情狀,又加了合歡、素馨兩味。寫畢擱筆,便又起身去交付下人。
嚴鸞行禮送了他出門,見趙楹仍舊坐定在那裡,便以為他有事要說。誰知趙楹在袖中摸了半晌,摸出個玉戒指來,叮一聲擱在桌上:“皇兄當年的愛物,收好。”那戒指被擦得光滑清亮,烏沉沉映著窗外的天光。
嚴鸞怔了一下,伸出手來,只覺好似骨頭縫裡都灌了老醋,一陣陣發酸發麻,簡直有些抬不起手來。待拿起戒指,猶豫了一下,卻沒戴回去,只小心放進袖袋裡。忽聽趙楹極輕地哼笑了一聲:“不過被那小狼崽子咬了幾口,你也值當氣成這樣。”話音未落,便見嚴鸞猛然抬頭,緊跟著又躬下身去一陣劇咳。
趙楹沒料到這話的反應如此,眼見他霎時慘白了面孔,咳得連氣也喘不過來,直伏到桌上。立時便有太監捧了只小漆匣過來,取出金棕色丸藥與他。匣蓋一開氣味散出來,趙楹只一聞便蹙了眉頭。嚴鸞卻並不由著他們伺候,自己胡亂抓了丹藥塞進嘴裡,端茶送下去,伏了片刻,咳嗽便漸漸止了,臉上頸上卻泛出層怪異的薄紅。
趙楹伸手拿了茶杯過來,揭開蓋,便見茶水裡正暈開幾點深紅,杯沿上尚留著個口唇的淡淡血跡。
嚴鸞並不理會他,撐身而起,頭也不抬地朝趙楹行了個謝客之禮,便自顧自揮開上前攙扶的內侍,拖著腳步走向一側的圍屏。屋內伺候的太監大約之前被立了規矩,並不再敢跟去,只回到屋角立著。
趙楹將那杯盞把玩了須臾,忽地起身也走向屏風。
那大圍屏後置了張臥榻,一拐進去便見嚴鸞朝裡蜷著,聽見腳步聲也不動彈。趙楹在榻邊撩袍坐下,瞧著他後腦道:“那阿芙蓉,吃來止咳果真不錯。”嚴鸞扭過頭看他,眼睛裡混亂成一團,氣息也有些不穩了。趙楹將他衣擺撩開,扯開腰帶,一只手便摸進褻衣裡,將前頭已經翹起的那物揉搓了幾下,嚴鸞便軟綿綿地倒了回去,一只手無力地抓住他手腕,閉了眼輕輕喘氣,頰上也浮起片鮮艷的潮紅。
趙楹毫不費力地扯開那只手,褪了他幾層下衣,便從袖中掏出只小瓶來,倒了些清露沾在指上,探去雪白股間。嚴鸞此時心氣浮熱,眼前一陣陣恍惚,卻不敢放任了神智。好在藥只服了一粒,這幾日吃下來,也能克制些了。正神思飄忽,突覺身後有手指探了進來,擦過紅腫的穴口,便是微微的濕潤清涼,不由輕舒一口氣,放軟了筋骨。接著便是兩支,撐開濕軟的內壁抽動摸索,又極准地找到了那處要命的地方,柔軟的指腹隔著腸肉緩緩揉弄。
嚴鸞腰身繃了繃,隨即浸了油一般酥軟下來。隱秘的快感好像溫水,源源不斷地湧出,無聲地順著每一寸筋脈肌骨流淌,濕潤又和煦,渾身骨頭都要被化掉。揉動間,嫩紅充血的穴口漸漸濕潤,只似張小嘴,含住了手指時不時咬緊嘬弄。趙楹卻不急,仍舊不緊不慢地摩挲揉按,被咬得緊時便重些,含得松時便輕些,蜻蜓點水、文士研墨一般,只盯准了那處關竅徐徐折磨,將嚴鸞磨得渾身輕顫,氣促體熱,身後溢出許多透明汁水來,沿著手指流下,一縷縷汪在掌心裡。
不出半刻,嚴鸞喘息濁重起來,頸間耳後染了一片紅霞顏色,只不聞聲音。趙楹俯身盯住他側臉,指下放重了力道推揉兩下,便見他無聲地張了口,氣息顫抖,終究只是喘氣。眼裡卻已是徹底沉淪了,日出前罩了濃霧的沼澤一般,灰蒙蒙濕漉漉的,尋不到來路,也望不見去途。含住手指的穴口一陣陣咬緊,趙楹低頭去看,便見他身前的那根微微跳動著,被溢出的清液染得濕紅發亮,鼓脹頂端上的小孔張了張,忽失禁一般吐出股白液,又斷斷續續湧出來。耳邊隱約聽見一聲極輕的喉音,發亮的絲線一般在夜空一瞬間滑過。
趙楹伏到他耳邊,滾燙吐氣道:“叫一聲來聽聽,出了聲……我就全給你。”指尖抵住了肉壁那處,忽輕忽重地畫圈。嚴鸞忍不住仰了頸輕輕顫抖,喉結滑動了一下,張開唇喘息。染了津液的唇間隱約可見嫩紅舌尖,又被咬緊的牙齒遮住了。趙楹抿了抿唇,重又起身坐好,手上急促了些,變著花樣細磨,逼得前頭的陽物反復吐精,一股股淌個不停,直到快吐盡了,又用手指沒根重重插了幾下,將最後幾滴白液搗弄了出來。
趙楹冷眼看著,等漫長的痙攣過去,泄盡了力氣的身體重新軟下來,方抽出手指。
嚴鸞癱在榻上,許久才從極樂的失神中清醒過來,便摸索著自袖間掏出一方布帕,撐身遞給他。趙楹接了,慢慢地擦手,又突地摸到他身前,攥住尚未完全軟下的性器抹了一遍。激得嚴鸞悶哼了一聲,忙將他的手掰開,又筋酥骨軟地撐起身,扶在他胯間,將嘴湊過來。
卻不料趙楹捏住他肩膀推了一把,利落站起,又垂眼看著重倒回榻上的嚴鸞,嗤笑道:“王府裡不缺你一個伺候瀉火的,瞧這一嘴血——躺著罷。”話未畢便出了屏風,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