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一抽身,嚴鸞便蜷縮起來,輕輕嗆咳。待趙煊扭頭回顧,正見他身子一陣抽緊,唇角便湧出股粘稠鮮血,立時在褥上漫開一片殷紅。
趙煊臉上刷地白了,半晌俯身抱起嚴鸞,朝床外喚道:“丁喜!” 邊托起脫臼的手臂來,關節處已有些腫了。丁喜彎腰進來,只看了一眼,便垂眼跪下。趙煊抱著他的手也有點抖,聲音卻還鎮定,“取烏丹來,待藥效發了再正骨。”
丁喜應聲去了,不久捧了個描金漆匣來,打開蓋子,裡面排著一枚枚拇指尖大的金棕色丹藥。又捏起把小金匙掏了一顆,小心挪到床邊燭台上,對著火苗慢慢烤。
空氣中漫出股奇異的香氣,勾魂一般在人的嗓子眼流連不去。丹藥受了火,現出透亮的琥珀色。這烏丹主料乃是烏香,古稱阿芙蓉的,由暹羅、榜葛賴等國進貢宮廷,民間無可尋得。因可通治百病,可治咳血、鎮疼痛,正應了現下病症。經宮中方士又加幾味珍藥制成丹丸,價勝黃金。這藥本作房中術之用,可催情致幻,所以預先備在了天祿閣中。
嚴鸞已痛得臉色慘白,話也說不出。趙煊一點點替他抹去嘴角血漬,接過藥來,喂進嘴裡。嚴鸞聞到這味道便變了臉色,卻被堵住了嘴,滾燙的舌滑進口中來,將丹藥直頂下喉嚨。
趙煊看他停了顫抖,周身漸漸泛上不正常的暈紅,便伸手放下一邊床帳,朝外喚了聲。匆忙的腳步聲、跪地聲。趙煊小心托住嚴鸞的右臂,伸出帳外。
極細微的一聲“哢”,帳外的人又叩首退去。趙煊松了口氣,將人放回床褥間,扯來條薄被蓋上。
丹藥已發作起來,嚴鸞此時便極安謐地躺著,眼神飄忽散漫,張了口輕緩喘息。趙煊趴在一旁,低低叫了聲:“……先生?”嚴鸞慵懶地眨眨眼,似是有所感知,卻未有回應。趙煊便安心躺下去,伸手抱住了他,在耳邊輕聲道:“先生,是我……你抱抱我罷。”
嚴鸞含糊地嗯了一聲,軟綿綿伸臂攬過他的背,輕輕拍撫。趙煊順勢依進他懷裡,一時間,竟覺得恍然如夢。
孩提時的許多夜晚和午後,就是在這樣的輕拍中睡去,只是從前攥在襟前的小手,已經長大到足夠將那人整個抱住。可現在他睡不著,滾燙的血四處突蕩,扣在那人腰後的手忍不住流連撫摩。
手指下的肌膚越來越燙,吐息也急促起來。嚴鸞低低呻吟了一聲,突然蜷縮著朝後躲去。趙煊心下明了,自然不肯放手,一面摟緊了他,一面朝下身探去。那處果然又翹了起來。嚴鸞被他摸得一哆嗦,縮得更遠,極含糊地道:“煊兒……別……別看我……”
趙煊輕輕笑了一聲,伸手在腿間四處揉捏,弄得他遍身潮紅,輕哼著微微扭動起來。起身朝外比劃了一下,立即又有人奉了一顆烏丹上來。趙煊接過來含在嘴裡,扶住嚴鸞臉頰,對著他微張的口輕輕呵氣。
濃郁的甜香撲在兩人氣息交融處。嚴鸞睫毛抖了抖,貪婪地朝前湊了湊,卻碰到了滾燙柔軟的唇。趙煊傾身吻住他,惑人的味道被困在兩人的口中,意識忽然輕快許多,心跳如初春密雨似的輕促柔和。將丹藥推到他唇邊,待嚴鸞昏然張口想吃,又用舌勾回來,反復幾次,唇舌便緊緊纏在了一處。
趙煊極欣悅地抱緊了他,由著他的舌笨拙地探進口中,舔著牢牢咬在齒間的藥丸,不過濕潤的幾下,便有些忍耐不住翻身壓上,將軟成一團的丹藥推進他喉嚨,在口中粗暴地舔舐。
嚴鸞呼吸變得滾燙急促,嫣紅的兩點乳尖硬起來,在趙煊胸口挨擦。痛麻的快感蔓延開,愈發情熱不能自抑。
趙煊也喘的厲害,汗如雨下。一手在嚴鸞胸前揉捻,一手急切地撫遍他全身,迫得那身軀淫態百出地屈伸扭擺。木簪被潦草拔掉,汗濕的烏發散開,纏住玉白的頸間肩上;臂上僅剩的破碎褻衣被撕扯下來,印著紫紅捆痕的手已經忍不住撫上胸口,焦渴地慰藉自己。趙煊笑著擒住他手腕,手指忽碰到只冷硬的黑玉戒指,順手捏住退下來——蒼白汗濕的手指突然握成了拳,攥緊了它。
趙煊愣了一下,想將他的手指掰開。那只手忽然向胸前縮去,捏得愈緊。趙煊性子上來,當機陰了臉色,手上用了些力道,一根根將手指掰開。
嚴鸞卻痛苦地喘息起來,混亂地喃喃低語:“不行……給我…………”
趙煊低頭用力吻住他,一手已將戒指脫了下來,悲切的嗚咽被吞進喉中,怒火隨即燒起。趙煊起身放開嘴唇,扣住他膝蓋,向兩邊用力分開。
直到將他壓制成兩腿大敞的淫亂模樣,才停了手。嚴鸞身前孽根高高挺著,已漲得紫紅,濕漉漉滴著汁液,身後小穴不住張闔吞咽,方才灌進去的陽精混著腸液流出來,將身下錦褥浸濕了一片。
趙煊看得心血沸熱,克制地喘息著掐緊他膝彎。低頭看了看手中剛奪來的戒指,慢慢湊到陣陣收緊的穴口,用手指抵住,一分分推入。
飢渴了許久的後穴乍被冰涼一激,驀地收緊了一霎,隨即柔媚馴從地將異物緩緩吞入。
光滑的墨色戒指漸漸消失在濕滑的穴口,被內裡的深紅軟肉纏住,整個兒咽進去。伸手勾住戒指,叫它卡在入口處,將緊窒的小穴微微撐開。
更多乳白濁液流出來。趙煊抬起他下身,透過戒環,便可見內裡鮮紅的軟肉濕漉漉張闔,忍不住探了一只手指進去,穿過戒指,在內壁輕輕勾撓。
鮮紅內壁顫抖著絞緊了。趙煊再忍不住,一挺身貫穿了他。
嚴鸞驀地弓了弓腰身,意識模糊地摸上小腹,滾燙的硬物猛然插入,一下下將涼絲絲的戒指推至更深處。
藥物激發下的情事完全失了節制。趙煊不住挺腰撞入濕軟的體內,難以自控地在他胸前咬出嫣紅的痕跡。太久的忍耐與渴望驟然爆發成疾風暴雨般的占有——直至此時,這個人才馴服到放蕩地打開身體,迎接自己的掠奪。
僅是四處灑落的吮咬和揉捏已經叫嚴鸞瘋狂,眼前盡是扭曲旋轉的炫目光影,只有洶湧的情欲吞沒一切。欲望將身體化作藤蔓,緊緊糾纏住給予極樂的人。意識飄蕩在半空,萬物都化了虛無,只有滾燙急促的抽送是實的,銷魂徹骨的歡愉是真的。他竭力抬起腰,迎接愈加失控的撞擊,混亂的呻吟早已沒了調。
不過須臾,嚴鸞纏在腰間的腿便夾緊了,繃緊了身子開始發顫。趙煊劇烈喘息著,快要被下身的濕熱絞纏逼潰,他方才也吃進了些阿芙蓉,神智已有些輕飄飄地恍惚,卻還有些余力顧著嚴鸞,便摸索著伸出手去,掐住了嚴鸞腿間跳動的孽根,用指腹輕輕揉搓,想緩一緩他快到頂峰的欲望,多廝磨些時候。
嚴鸞哪裡還受得住,只茫然地急切挺腰,咬緊了埋在體內的硬熱,想求個解脫。他眼睫濕漉漉地半闔著,眼裡是全然失了心智的霧氣朦朧。看得趙煊愈發不舍得放手,將那物攥得更緊,又被他扭腰迎和的貪吃模樣激得心血亂撞,一挺腰全送了進去,抽送又急又重,將兩人一起逼上欲海浪尖。
嚴鸞深深後仰了脖頸,嘴唇顫抖地張開口,卻一聲也叫不出。趙煊轉著腰,重重碾著此時已是敏感之極的腸肉,性器輕輕跳動著,也是到了強弩之末,卻不肯輕易交代了,便一面細細抵磨,一面張口去含他挺著的嫣紅乳尖。剛要開口喚聲先生,懷中的身軀便劇烈痙攣起來,雙腿將腰纏得更緊,內壁也一陣陣抽搐,狂亂中,一只手胡亂摸上他胸口,含糊呻吟道:“放……放開,趙楹……”
趙煊猛然俯下身來,連抽送的動作也硬生生止了,只死死盯住身下潮紅汗濕的面龐,低啞道:“甚麼。”手上也不由攥緊了。身下人一味顫抖扭動著,連瞳孔都散開了,自然聽不懂他說了甚麼,只是情欲最烈時驟然停了動作,內壁不由死死絞緊了。他的眼眸空茫而濕潤,走投無路地循著欲望挺腰,去主動套弄體內的硬熱。
趙煊蹙眉悶哼了一聲,腰上一酥,沒忍住泄了出來。恰聽見那顫抖的濕紅嘴唇裡,又吐出哀求的呻吟來:“王爺……”頓時心口一涼,愣在了當場。
寂靜只持續了須臾。趙煊木著面孔,任憑濕軟的腸肉百般纏吮挽留,一絲猶豫也無,便濕漉漉地抽身出來。無力閉合的腿間細細抽搐,帶著穴口吮吸般張開,流出一縷縷白濁的粘液。
趙煊冷眼看著,半晌開口,仍舊喚丁喜拿藥。丁喜這回卻有些猶豫,剛要開口勸說,忽又聽趙煊道:“把捎帶的匣子也拿來!”聲音透著股拗勁兒。這便不好再說甚麼,只小心准備了丹藥木匣,再送上床去。
嚴鸞前面雖松了禁錮,此時卻射不出。陽物頂端的小孔張闔著,卻吐不出甚麼,漲得紫紅滾燙。意識朦朧中難受得輾轉呻吟,一雙腿不住屈伸,卻絲毫解不了甬道深處的熱癢,只焦渴得汗如雨下,將身下錦褥沾濕了一片。忽被人翻了個身,朝下壓在褥上。背上貼上個同樣汗濕的胸膛,滾燙地隨著呼吸起伏。忍不住呻吟出聲,剛一啟唇,便有手指夾了甚麼抵進齒間。那雙手指直探至喉間,推了藥丸入喉,又纏著軟舌攪動。
口唇無力閉住,只得由著手指百般玩弄,手指夾弄進出間,津液順著唇角滑下。待到烏丹發作,心跳輕促、血脈滾燙,愈發飄忽得不知身在何地。情 欲熊熊燒起來,愈發難熬,直將四肢百骸都灼成了灰。他忍不住抬起腰臀抵住身後的人磨蹭,卻如火上澆油,惹得體內一陣酸脹麻癢,後穴盈不住更多汁水,便順著大腿流下來,弄得下身淫靡不堪。
趙煊被他濕滑股間磨蹭著,耐不住又硬起來,卻恨不得將牙咬碎。燒心燒肺的怒氣衝得太陽穴隱隱發痛,趙煊吐氣平復了片刻,方湊近嚴鸞耳邊,一手揉上他胸前凸點,壓低了嗓子道:“要麼?”腰身沉了沉,下身直挺挺抵住穴口。
嚴鸞汗濕的額頭抵上褥子,喘息著吐出嘶啞的喉音:“要……我要……”
挺腰朝前送了送,停住。濕軟的內壁飢渴地纏上來,不住朝裡吞。呼在耳邊的聲音變得平靜而低啞,“要誰?”
嚴鸞茫然喘息著,汗水流進眼睛裡,瞳孔劇烈地縮放著。良久等不到回答。
趙煊胸口劇烈起伏著,又朝外抽出了些。粘稠的白液流出來,趙煊的手指摸到腿間,沾了滿手,又撫上他的臉,指尖在嘴唇上摩挲,微腥的氣味彌漫開。“……那麼多,誰灌進去的?”
嚴鸞哆嗦起來,眼中忽然現出恐懼的神色。趙煊擰過他的臉來,目不轉睛地盯住,在身後淺淺抽插。灌滿甬道的粘稠精液被來回搗弄,發出濕滑的水聲。嚴鸞濕漉漉的眼睫上掉下一顆水珠來,眼神空茫,極模糊道:“我……不認得……”輕緩的抽送突地失了准頭,深深撞進來抵在了體內。嚴鸞喉中纏綿地哽咽了一聲,耳邊的聲音遙遠飄忽:“……幾個?”他慢慢蹙起眉來,神色木然之極,仿佛思索了很久,吐出的字眼含糊而堅硬,一字字咬在齒間,“……十三……”
趙煊緊緊箍住他,將額頭貼在他後頸,開口時嗓音顫抖得有點跑調:“我是趙煊,先生……你叫我一聲……”嚴鸞近乎痙攣地顫抖了一下,開始無意識地搖頭,“別……別……”趙煊將他轉過身,咬牙道:“叫我……煊兒。”嚴鸞閉上眼,發出淫靡喘息,身體蛇一般起伏扭動。趙煊看著他在自己身下張開腿,夢囈般含糊道:“別提他……求你,世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