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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魄雲魂》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這一覺睡得極沉,意識陷落在昏暗的夢裡,長久地歇息了一場,簡直不願離開。趙楹醒來的時候,屋內已經一片漆黑。外面有人聽見響動進屋伺候,燈火一亮,是他從京裡帶來的心腹,那個叫洪白的侍衛。

  趙楹把蒙在頭上的被子扯開,嘶啞道:“嚴鸞呢。”

  洪白只看了他一眼,就低了頭道:“回王爺,到晚飯時候了,大約在膳堂。”

  膳堂裡卻沒人。

  船上的侍衛稟報說,嚴大人晌午就到艦船上去了,已吩咐做好飯食,送去王爺寢處。趙楹坐下道:“不必,就這兒吃。”海上艱苦,又離岸已久,沒甚麼花樣,好在頗合口味,並不難入嘴。

  趙楹心不在焉地吃了幾口,忽聽嚴鸞腳步匆匆地進來。一眼瞧見他竟愣了楞,隨即低了頭行禮,在下位坐了。趙楹見他神色古怪,不由沉了臉,啪地拍了箸。

  嚴鸞本在悶頭扒飯,簡直快要狼吞虎咽,聽響也不得不停下,咽淨了道:“王爺何事。”

  趙楹冷眼看他,“你說何事。”

  嚴鸞低下頭去,竟憋不住笑了一下,先摒退了下人,起身盛了碗湯水道:“王爺請用。”

  一碗寡淡的魚湯,飄了幾根豆芽,簡直清可照人。趙楹往裡瞥一眼便沒了音,半晌冷笑道:“好得很,便是要眾人看看我落魄到何種田地了。”原來這碗裡映出嘴角一塊紫黑,正是上午兩人扭打在床上,嚴鸞胡亂掙扎碰出來的。

  嚴鸞見他有些動了真怒,蹙眉道:“醫官那有化瘀的藥膏,塗上便是。我曉得你心裡窩火,作甚麼胡亂動氣……”說到最後一句忽地氣促生弱,話音也低了下去,於是低了頭,重拾起筷子。

  趙楹早沒心思進食,只仰在椅背上沉思。不過片刻,便隱約覺出異狀來。嚴鸞手裡的箸尖一點點抖起來,他本已半天沒動菜,此時連米飯也夾不穩了,一個冷顫,白米便灑在了烏黑桌面上。大晚上一碗冷飯,竟吃得汗水涔涔,中衣領口都微濕了。趙楹不做聲,對面也只能繼續忍著。又過了半晌,飯桌旁的兩人都徹底停了飲食,嚴鸞慢慢站起身,倉促道:“王爺慢用,下官失陪。”轉身便走。

  趙楹看他步履虛浮地匆匆出去,又獨自呆了移時,才起了身吩咐門外廚子道:“飯菜送去嚴大人屋裡。”廚子趴著地上,啊了一聲,磕頭道:“王爺千萬恕罪……嚴、嚴大人一向吩咐不讓送飯,不許進屋,怕是送不進去!”

  等站在嚴鸞寢室前推了一把門,才曉得確是進不去的。房門在裡頭閂住了。站得久了,隱約聽得見裡頭沉悶古怪的撞擊聲,一下下消散在黑暗的走廊,竟能聽得人毛骨悚然。趙楹令伙夫回去,便從袖中掏出那把鐵匕,在門縫中著力一挑,將裡面的門閂直直切斷。房門無聲地敞開。

  桌上有盞快要熄滅的油燈,火苗奄奄地抖動著。

  趙楹將食盤放在桌上,酒壺飯碗發出輕微的“咯”聲。牆壁與床尾相夾的角落裡有甚麼動了一下,受了驚嚇一般又朝裡縮了縮,沒了動靜。趙楹踱步過去,居高臨下看向這片狹窄的陰影,“藥吃完了?”

  嚴鸞驀地嘶聲叫道:“滾!”

  趙楹嗤笑了一聲,“小狼崽子給你帶了不少罷。你閑命長麼,用得這樣快。”

  嚴鸞氣息急促地挨牆坐著,埋首抱膝,並不回答。過了片刻,突然痙攣一般抓緊了自己的頭發,側身向牆上撞去。肩膀與壁板相撞,發出一聲聲低微的悶響。

  趙楹看了會兒,俯身架住他兩臂,從夾縫中硬扯出來扔在床上。轉眼便見他蜷縮起來,將手腕送到嘴邊咬住了,待終於鉗住下頜迫得他松口,已然咬出兩彎滲血的印子。趙楹乍一看見便驚得松了手——擄開袖子的小臂自手腕起,密密麻麻交著許多咬痕。底下的傷口頗深,已結成淡白的傷疤,上頭的還紅紅紫紫重疊著。驚愣只是一瞬,下一刻便扯了他腰帶,將裡外衣物剝個精光,露出遍身深淺不一的抓痕與淤塊來,又將四處亂抓的雙手擒住,兩臂相疊著使腰帶捆在身後。

  嚴鸞只剩下喘息的力氣,弓著身子抽搐個不停,腿間竟是半硬的。天氣嚴寒,光裸的身上卻滲著冷汗,反射著濕潤的微光。好似幅白絹上凌亂描了許多橫斜的紅蓼,又浸染了水澤霧氣,縱是肅殺秋景,卻也凄艷撩人。

  趙楹覆身上去,一手撫上他胸前的紅痕,慢慢滑下腰間:“怎麼回事,你抓甚麼。”

  嚴鸞半睜開盈著水光的眼,舔了舔嘴唇道:“骨頭裡又疼又癢……忍不住……”緩了口氣又道,“好些了,你松開我罷。”

  趙楹見他眼神果真清醒了些,身上的汗也退了,只置之不理,在他腰上極有技巧地揉捏,“你這癮症怎麼恁的厲害,帶的阿芙蓉吃了多久?”嚴鸞軟綿綿呻吟了一聲,蒼白臉上霎時浮起情欲顏色來,聞言卻是輕聲一笑,閉了眼斷斷續續喘息道:“沒吃……嗯,一離岸,就扔海裡了……嗯……”撫弄的手突然停了動作,“如今……發作起來,已溫和許多了……”話未說完便被掰開了雙腿,不消碰觸,身前那物便在兩人注目下一點點翹立起來,整根漲的通紅,自頂端滲出晶亮粘液。

  欲火雖燒起來,仍是抵不過寒氣。嚴鸞一面兩頰潮紅地微微喘息,一面又凍得止不住發抖。趙楹正隨意摩挲著他腿間,覺出手心下的肌膚一層層起著戰栗,便自床尾扯了條被子過來——抬手便聽“骨碌”一聲,一只細長匣子自棉被中滾下床去。

  匣蓋摔開,露出裡頭的一枝鹿茸。趙楹挑眉拾起來,用它覆滿柔韌絨毛的頂端貼上嚴鸞的胸口,去磨蹭紅腫微突的乳尖。

  嚴鸞挺起胸腹迎合,輕吟出聲,細密的硬毛磨得胸口酥麻刺癢。耳邊果然聽他道:“掖在被子裡,可好用?”點了頭,又含著情欲嗯了一聲,算是回答。趙楹伸手在他胸口擰了一把,嘖聲道:“浪貨。”嚴鸞痛哼了一聲,腿間漲的更硬,濕漉漉滴下淫液來。

  趙楹覺得胸口裡燒起團火炭,一天天灼著肌骨。他探身揭了桌上酒壺的頂蓋,將鹿茸插進溫熱酒水中浸著。又回轉過來,順著嚴鸞身子百般挑動,揉到傷處,更叫他痛麻兼之酥癢,只一手便將人撩撥得欲生欲死,輾轉翻扭。眼看著到了極處,便收了手,將縛住他手臂的腰帶解了,端了酒壺道:“嚴大人自便罷。”

  嚴鸞火燒火燎地癱在床上,喘息了片刻才抬得起酸麻的手臂,將浸透了酒液的鹿茸抽出來,張開腿往下身塞。奈何手抖得厲害,渾身筋骨又都酥軟了,滑來滑去送不進去,只難耐仰頸喘息。趙楹本是抱臂看著,聞聲握了茸角一抵一推,猛然捅入大半。嚴鸞無聲地痙攣起來,前頭立時吐出股白濁,竟是泄了。後頭卻仍舊不知餮足地咬緊了,一張一合地嘬含,將鹿茸吞吐得愈發濕滑瑩亮。

  趙楹捏住茸尾,轉著圈兒朝裡塞,頂得嚴鸞嗯嗯低叫起來,哆嗦著拱起腰適應太深的插入,幾乎將下腹頂得微微凸起。直將整根慢慢推入體內,留在外頭的另一枝小分叉便卡在了會陰,來回頂擦著囊袋,磨得身前肉莖愈發滾燙熱漲。茸身的細毛雖軟,刮在肉嫩內壁上卻麻癢入骨,小進小出抵磨間,細毛來回倒伏,直蹭得人神魂淪喪、快活欲死,身子癱軟得如水一般,早就沒了形狀。

  欲海極樂裡,耳中只有心脈跳動的巨大震響。迷亂中,隱約聽到個冷淡聲音道:“你這般奸詐刻毒事做盡,未曾想過陰司報應?”不知怎的便笑出聲來,直笑得渾身顫抖,喘息斷續。嚴鸞勾住他的頸項,掙扎著貼上耳邊,急促喘息道:“趙楹……咱們……大約是、前世冤孽……不死不休!”

  體內的硬物驟然抽出,尚未感到空虛,便有另一根滾燙的事物深深貫穿進去。嚴鸞抓緊了身上的人長聲呻吟,筋骨寸寸酥軟、融化,粗大的性器熨燙著內裡,帶著活物特有的凶猛與力道,一遍遍頂開絞緊的腸壁,重重撞入抵磨,將兩具身子牢牢嵌在一處。身下的撞擊愈發急重,插出黏膩的水聲,嚴鸞失神地挺身相纏,突地喉間一緊,纏綿不斷的呻吟便被扼在了口中,面色一霎間漲紅。

  眼前一片朦朧搖蕩,沸熱的血猛衝上頭,趙楹也已失了思量的余地,只凶狠地挺腰撞他。交合猶不解恨,手已猛然掐上他脖子,貼近了惡狠狠質問:“便是為那狼崽子?……便是為他?!”嚴鸞仍在大笑,卻因氣息阻滯,只斷續發出微弱的氣聲:“……只剩、煊兒、這麼個念想……哈……你休想動他……”喘息漸趨急促。

  心髒瘋狂地鼓動,滾燙的血還在翻湧,腔子裡卻霎時一片冰冷。抽送舒緩下來,趙楹俯下身緩緩動腰,抵在要命的那處敏感肉壁碾磨頂撞。被精准地挑弄最碰不得的所在,滅頂的快感席卷而來,激得身子扭動著痙攣起來,情潮遍身浮現。扼頸的手一分分收緊,嚴鸞半張了口,已經吸不進氣息,一只手虛虛搭上頸間的手背,眼前泛上朦朧。

  逼人欲死的抵磨緩緩加重,帶來的快感亦愈發洶湧。趙楹咬牙喘息著,近乎溫柔地問他:“舒服麼……”近在咫尺的臉龐上,那雙眼的凝視漸漸渙散,濕潤的嘴唇變成發青。相連的軀體微微抽搐著,早已失了反抗的力道,濕熱絞纏的下身卻仍舊貪婪地咬緊、吮吸,不願放過這瀕死的歡愉。

  溫熱的白濁驀地濺射而出,灑落在兩人腹間,愛欲的氣息迅速彌散開。最後幾下粗暴的插送之後,紫漲陽物猛然抽出,抵在腹上急急泄了。搭著的手臂輕輕滑落下去,趙楹隨之松開手指,身下的人閉著眼,沉靜如同安眠。

  寧靜的黑暗或許只持續了須臾,嚴鸞睜開眼,伏身嗆咳起來。

  微小的燈火下,趙楹已經穿整好衣服,背身坐在床邊,聞聲回顧,自桌上遞過一只碗來。嚴鸞掀開被子,坐起身接了,慢慢吞了幾口冰涼的湯水,喉中火辣的痛感消退了些。他擱回碗,撿起皺纏的衣物穿了,試著挪身下床。趙楹站起身扶了一把,帶了諷意道:“你還真是……命硬。”

  嚴鸞便也自嘲地笑起來,“你早十年便該知道了……”站直了身,又道,“夜深寒重,王爺請回罷。”趙楹蹙眉看他,甫一張口,腳下猛然天翻地覆,將兩人一齊摔在地上。杯盤盡數滑落,尖銳的碎裂聲中響起驚雷似的巨響。悶響呼嘯炸開,房間再次猛烈搖蕩起來。

  油燈已經滾落熄滅,濃重的黑暗將人徹底變盲。趙楹勉強扯住身邊的人不再亂滾,忽有一雙手摸索著握上了他的手臂,熟悉的聲音變得陌生而尖利,壓過震天的海浪聲中傳入耳中:“留在這!不要出去!”

  趙楹伸手去抓,那雙手卻迅速地離開了身體,消失在未知的黑暗。開門的吱嘎聲響起,走廊中的燈火透射進來,映出踉蹌扶住門框的背影。趙楹沉聲喊道:“站住!”門口的人沒有回頭,只朝匆忙趕來的侍衛交代著甚麼,風暴的怒吼淹沒了一切聲音。他跌跌撞撞走過去,卻被衝進屋來的侍衛迎面抱住滾倒在地上,眼看著看人的背影消失在火光明滅的走廊。洪白在他耳邊吼道:“王爺——嚴大人說!外頭——不能沒有長官!——艙裡安全些!”

  又是地動山搖的震蕩。房門砰地合攏,最後一次光湮滅在濃黑的艙底。而在甲板之上,雪亮刺目的電光正一道道劃開墨雲翻湧的天幕,可怖的驚雷隨之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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