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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重生馭獸師》第120章
第120章 六情斷絕

 裴翊站在那一動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

 “收,為何不收?”

 甦慕歌走上前接過碎魂果,望向歿,“痕就藏身在程靈犀脖頸間的殘舊古戒之中,至于程靈犀其人,你許是已經見過了。”

 眉梢淡淡一攏,歿沉吟︰“是她?”

 “同我換魂之人正是她。”甦慕歌猶豫著道,“且不說程靈犀為人如何,又是否得罪過你,但換魂一事上,她與我相同一無所知,也是個受害者。事情就是這麼個樣子,余下的,你自己斟酌著辦吧。”

 言罷,她向裴翊使了個眼色。

 裴翊本想說些什麼,終究沒說,先她一步轉身離去。

 甦慕歌待他走遠之後方才道:“痕的蹤跡,是換得這顆碎魂果的代價。另外我再多告訴你一樁事情,你要尋的洱,被關押在北麓明光山永夜殿內。”

 歿有些不敢置信的回望她,許久才問︰“洱的消息,你想要我以什麼來換?”

 甦慕歌攤了攤手︰“不需要什麼,這本就是我欠你的,你我之間兩清了。至于你與江墨白的了斷,很抱歉,這實在與我無關。”

 說完頗有氣度的稍稍頷首作告別禮,不待他說話,出了他的洞府。

 裴翊在院中等她︰“生氣了?”

 “先前是真的挺氣,不過你這一跪,倒是讓我看開了不少。”甦慕歌同他並肩,一起緩步走出小院,笑了笑道,“我的生命總歸是他給的,因此是我欠了他的債,並非他欠我的。是我著相了,總覺得他對我無情,實際是我希冀太多。”

 “你能明白最好不過。”裴翊欣慰道。

 甦慕歌啼笑皆非︰“所以你其實是故意跪給我看的?何必呢,直接點醒我不得了,不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麼?”

 裴翊負手而行,也不禁莞爾︰“他總歸是你父親,受得起我這一跪。”

 甦慕歌在他胸口捶了一記︰“你這一跪可真不虧。方才我听瞳說,碎魂果十萬年才得一顆,沒想到,這一毛不拔的死人骨頭出手還挺大方。”

 眉目間現出一抹憂色,裴翊止步︰“慕歌,你父親說我親緣淡薄,是個大逆不道之徒。”

 甦慕歌微微怔住︰“什麼意思?”

 裴翊便將歿先前所言一一說了。

 “我上一世殺戮雖重,但大逆不道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按照你父親的意思,引起滅世天罰的是我本身,饒是沒有噬魂劍,說不準還會出現另一種方式,導致魔域被摧毀殆盡。”

 “你听他胡扯。”

 甦慕歌一個字也不信,好笑道,“莫說殺一個叔叔,就算你手刃父母,也不可能引發什麼滅世天罰。你當天罰這麼容易降下?搞笑的麼?你看秦錚生活的秦王宮,為了皇位之爭父子兄弟間整日殺來殺去的,豈不是天都要塌了不成?”

 “我們魔王族本是遠古魔神血脈,傳承精純,煞氣極重,旁的如何比?”

 “我想,只是我們走過溯世路,前世今生已被打亂的緣故。”甦慕歌沉吟片刻,也尋思不個所以然,“或許那死人骨頭看到的只是你的前生,師父也曾說窺不出我的命格,我不一樣好端端活著。”

 裴翊斂眉深思︰“可是……”

 “船到橋頭自然直,你也不要負累太多,索性就在這里融魂結嬰吧。”

 方才瞳教給她一套心法,可以吸收零渡內的靈氣,她現在心里正癢癢著。須知道零渡就是一方巨大的靈氣資源寶庫,對她和七曜來說,不用來進階簡直暴殄天物,這種機緣恐怕一生只此一次,斷不能錯過,“你瞧,我又放下一樁執念,正好努力進階試試。”

 裴翊“恩”了一聲。

 甦慕歌補充一句︰“瞳說以你的功底,融魂之後至少也是元嬰中境,待那時你去做你的事,我也要回去蓬萊抵抗獸潮了。”

 听她提及獸潮,裴翊依稀間回憶起當年,嘆氣道︰“待我融魂成功,至此十洲三島,便再也沒有一個名叫裴翊的天才修士了。”

 “做了那麼久天才,你還沒做夠呀?”

 甦慕歌听罷哈哈大笑,安慰道,“無妨無妨,反正你這十洲三島第一天才的名號,遲早會被秦錚給搶了。且安心做你的真魔吧,你上一世的天才事跡,至少還有我給你記著呢。”

 裴翊但笑不語。

 兩人便各自閉關進階去了。

 五十年後,北昆侖首座金光道君座下三弟子、昆侖史上最具潛質的劍修裴翊本命元燈轟然熄滅。

 此事在當年引發昆侖、乃至十洲三島上下不小動蕩。

 人人皆嘆可惜,更感慨修行路上荊棘重重。

 又過八十年,蓬萊仙尊座下弟子秦錚,無顯赫出身,無家族供養,以堪堪兩百多歲的年紀,進階金丹境大圓滿境界,且被蓬萊仙尊授以金鈴,擬為下一代蓬萊繼任掌門,一時受萬眾矚目。

 昆侖也再出新的傳奇,金光道君座下四弟子程靈犀,次年進階金丹大圓滿。

 而裴翊這個名字,終是無人再提及了。

 ****

 且說零渡之內,甦慕歌根本感覺不到時間變化,自然也不知道已經過去一百多年,覺著頂多二十幾載的光景。

 可她出關再閉關,閉關在出關,進階了兩次,修至金丹後期頂峰,也沒見裴翊出來。

 看來他結嬰一直在失敗。

 貪多嚼不爛,甦慕歌也卡在圓滿的瓶頸上,無法繼續進展,便抽出幾天時間來訓練她的七曜。

 如今七曜解封了六只,剩下最後一只金曜,始終毫無動靜。

 機緣這種東西強求不來,何況甦慕歌已經比較滿足。

 鳳女和銀霄只差臨門一腳突破元嬰,木曜和水曜差不多金丹後期。因為沒有吃食,土曜的修為最差。而最後出殼的火曜,因為吸收了地獄之火,又吃下整整一窩金晶,殺傷力只在鳳女之下。

 甦慕歌私以為,如今元嬰以下的敵人,根本用不著她親自出手了。

 兩手交疊著置于腦後,甦慕歌躺在雪地里,長長舒了一口氣︰“當年被你們吸食靈氣,我可是打碎了牙齒和血吞,如今看著你們一個個茁壯成長,我不免老懷安慰,生出幾分養兒防老的感慨啊……”

 “你少來。”銀霄探頭瞪她,“誰是你兒子。”

 “就這麼一說,較真什麼。”甦慕歌揉揉它的腦袋。

 “不過我們一直待在零渡內,也是突破不了的。”銀霄長吁短嘆,“也不知裴翊遇到了什麼瓶頸,何時才能出關,再耗下去,我就要發霉了。”

 甦慕歌也急,她還等著回蓬萊,不知十洲三島的獸潮進展如何了。

 她不如先走。

 橫豎焰魃的天機棋局她破解不了,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

 正準備起身去找瞳,請她將自己送出零渡,突見一道濃厚的黑影壓了下來,且伴著濃郁殺氣。甦慕歌雖被唬了一跳,但並未出手,能入歿的轄地範圍,定是超神器靈無疑,她再修煉一萬年也打不過。

 “人?”

 “是。”

 “誰的人?”

 甦慕歌探她一眼,是個冷艷的女器靈,估摸著正是排行第二的殤。而且瞧著她有些眼熟,想了想才恍然,她在夢中見到過,幼年時曾想殺她,卻被歿攔下來的那一個。

 “你是誰的人?”殤寒聲再問。

 “我的人,我帶進來的。”一只枯瘦的爪子將甦慕歌扯了回來,眨眼間,瞳擋在她身前,張開雙臂,護住雞崽子一樣,“歿老大又出去化骨了,殤姐姐來的不巧,先回去吧。”

 “瞳,你是覺著歿不會殺你,居然敢帶凡人進來?”殤並沒有起疑心,只是皺了皺眉,听歿不在,轉身便走了,“速速送走,明日我再見到她,必殺不赦。”

 瞳就撇撇嘴,沖著她的背影豎起中指。

 殤的背後像是生了眼楮,一拂袖,他的中指便飛了出去,血竟 了一丈多高。

 瞳立刻倒在地上,渾身哆嗦著,血還在 ,聲音帶著哭腔︰“殤姐姐你好狠的心。”

 殤無動于衷,身影漸漸消失︰“將你的眼楮從外界收回來,少琢磨些風花雪月,整日里神神叨叨,腦子也跟著不好使了。”

 “你腦子才不好使。”

 瞳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一伸手將斷指抓回來,重新安上。指著她消失的方向道,“大佷女我同你說,做女人斷不可似她這般無趣。”

 “何為將眼楮收回來?”甦慕歌覺著自己發現了有趣的事兒。

 “哦,你叔叔我不是無聊麼,偷溜出零渡時就將眼楮種在外界,閑了可以看看他們在做什麼。”瞳眨眨眼,伸手探進袖籠中,不消片刻,掏出一副描金邊的卷軸,吹了口氣兒,向上空一扔。

 卷軸翠綠的穗子輕擺,以極優雅的姿態在半空中緩緩向兩側拉伸。

 足足五丈寬,十丈長。

 被分裂成一個個大小相同的方格,竟數以百萬計。

 眼花繚亂,因為每個方格內的景象是全然是不同的。或有崇山峻嶺,或有流水人家,一側金榜題名神采奕奕,一側扶棺送子滿堂悲苦。總歸是說不盡的世間萬象,道不完的人生百態。

 被入眼的眾生浮華所震撼,甦慕歌上前一步,仰頭仔細窺探那些方格。

 “你正看的那個人,是俗世一個二品大官。”瞳順著甦慕歌的目光描了一眼,“十年寒窗,才華橫溢,但屢試不第,後被丞相府的小姐看上,入贅之後開始平步青雲。”

 “哦?”甦慕歌注意到他,是因為他正端身坐在天井花架下,盯著花圃內的一株雜草,看的出神,“那為何還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模樣?”

 “他哪里是郁郁不得志。”瞳無趣道,“他入贅後不久,故鄉妻子病死了,八歲大的兒子上京來尋他,被他捂死了埋在花圃里。”

 甦慕歌︰“……”

 “瞳,你窺私欲也未免太重了。”

 震撼過後,甦慕歌只覺著如芒在背,毛骨悚然。好似自己周遭也有一只看不見的眼楮,正在一眨不眨的窺視著她。瞳的這項天賦,實在夸張,或者說這些超神器靈的神通一個比一個逆天,也難怪為眾神所不容。

 若她是神,她也想滅了他們。

 瞳翻了個白眼︰“閑著也是閑著,我只看看,又不會說出去。”

 甦慕歌愈發不安︰“你沒在我身上種眼楮吧?”

 “哪能啊。”瞳擺擺手︰“今時不同往日,曾經窺神我都干過,但如今本體被鎖在零渡內,只能放出去一等階小眼楮。俗世隨便我看,但在修仙界,小修士我不愛看,高階修士輕易就能發現。”

 “當真?”甦慕歌仍是不信。

 “不信讓你瞧瞧。”

 瞳將食指勾向自己的靈台,抽出一絲熒線,再指向卷軸。

 卷軸方格頃刻散盡,出現巨幅影像。

 甦慕歌倒吸一口涼氣,因為畫卷上顯示的正是焰魃和黑霧。

 “你居然還將眼楮種在了天機閣?”

 “順手那麼一丟。”

 “焰魃一直也沒發現?”

 “不曾開眼,他自然發現不了。”瞳有些惋惜地道,“不過你瞧著吧,不出三息,一定會被發現的。”

 甦慕歌真就睜大眼楮瞧著。

 “躲的也太嚴實了,屬下用盡各種法子,哪怕請出窺天境也尋不出他的下落。”黑霧愧疚的半跪在地,“十洲三島也尋過了,沒有。”

 是在找裴翊?

 甦慕歌屏住呼吸。

 焰魃一派閑適的同自己對弈,語氣淡若風,可眉峰卻是蹙著的︰“自打六情根再生,這渾小子越來越兒女情長,越來越不像話,簡直變了一個人似的,做事毫無條理和章法,完全超出我的掌控。”

 黑霧垂著頭︰“那……”

 “本座平生就見不得亂。”焰魃猛然抓起一把黑子,砸在棋盤上。

 黑霧心頭一顫︰“主人的意思是?”

 “你去熔爐找藥魔,鎖住他的魂魄,再剝了皮,拆了骨,給本座掛在玄武城牆上,放血放到死。”焰魃淡淡睨了遠處一眼,“本座就不信他不出來,不信殺不滅他六情根。”

 黑霧的表情極為震驚︰“主人……”

 焰魃卻陡然威勢大開,元嬰氣勁兒驟動︰“誰在暗中窺伺本座!”

 “轟”的一聲,卷軸上的影像消失了。

 甦慕歌怔愣半響,她覺著怪,非常怪,但眼下根本無暇多想,抓住瞳的手臂道︰“瞳叔叔,快送我出去!快!”

 瞳不明所以︰“你不等裴翊了?”

 “再等下去他出來就得瘋。”甦慕歌必須攔住黑霧,“快!”

 “好好,不過我送你去魔界,不知會送去哪里。你可再也回不來了。”

 “恩!”

 ……

 甦慕歌掉落的地方,萬幸距離玄武城不遠。

 一落地便亮出鳳女的翅膀,直奔熔爐而去,一面飛一面詢問銀霄︰“焰魃說的六情根,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她只知道人有喜、怒、憂、懼、愛、憎、欲,被稱為七情。

 “七情有根,埋于魂魄之中,乃七情根。”銀霄琢磨著道,“焰魃說裴翊現在生了六情根,那證明他從前只有一條情根,喜怒憂懼愛憎欲中的其中一個。”

 “憎。他從前心中只有憎恨。”甦慕歌想也不想的指出,“但他為何會少了其他六情根?”

 “我估摸著同他幼年時被扔進焚魔窟有關,六情根盡數被焚毀,只余下一條憎恨之根。”銀霄凝眉思索,恍然大悟,“後來他不是穿越了溯世鏡麼,許是在溯世之路上,被燒斷的六情根再度萌芽了!”

 “你說的有道理。”

 “七情根中,愛為主根,他凡心越動,六情根生長的越快。我們的七情根都是自幼年隨著閱歷一點點長出來的,有個漸變接受的過程。他的六情根則是突然冒出來的,並因為擁有千年閱歷的關系,百般滋味如雜草一般瘋長。也虧的他心志夠穩,換了旁人怕是早就崩潰了。怪不得他結嬰結的不順利,多少年沒個動靜。”

 甦慕歌下意識的點點頭。

 難怪一直覺著現如今的裴翊,性格突變的有些厲害,竟是這個緣故︰“那焰魃如何知道他沒了六情根?還對他生出六情根心存不滿?”

 銀霄攤開爪子︰“你問我,我問誰啊?”

 甦慕歌腦子里似有一堆冗長的線,糾纏成一團,根本理不出個所以然。

 甚至不懂焰魃既然一直知道藥魔身在熔爐,為何遲遲不動手。

 萬幸的是,甦慕歌先黑霧一步抵達了熔爐。

 見到藥魔還好端端活著,先是松了口氣,再是上前扣住他的手腕︰“快些隨我走。”

 “是你?少主呢,他這些年去哪兒了?”藥魔修為不如她,抵抗不住,被她挾持著帶離熔爐,“你又要帶我前往何處?”

 “他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結嬰。”

 甦慕歌沒功夫解釋太多,黑霧是只元嬰境界的鷹,飛行速度絕不比鳳女差。

 果不其然,才飛出火山口,就被黑霧給攔下了。

 黑霧見著是她大感意外,脫口問道︰“浮風人呢?!”

 “水曜,藥魔交給你了。”甦慕歌囑咐著,眸中閃過一絲殺意,黑霧雖是元嬰境界,但以她現在的實力,硬拼未必不能贏。

 水曜立刻跳去藥魔頭頂,結下防護罩。

 黑霧見她這幅架勢,不由抱臂冷笑︰“主人不許我殺你,只要你乖乖說出浮風的下落,鷹爺不會為難你。”

 “你不為難我,但我偏偏想要為難你。”

 甦慕歌不由分說,鐮刀已經先她一步飛了出去,“ ”的一聲,黑霧化了獸形,鐮刀砍在它翅膀上,只是簌簌抖落了一些羽毛。

 “哼,不自量力。”

 黑霧倨傲的瞥她一眼,雖不能殺,但教訓一下還是要的。

 太自以為是的人,它鷹爺不喜歡。

 只听黑霧厲嘯一聲,地動山搖間,周遭火泥漿翻涌滌蕩,上行玄龜背上的玄武城都在顫動。玄龜見是黑霧這廝,生怕殃及池魚,馱著玄武城便先跑了。

 漸漸的,上行再無遮蔽,烈陽懸空。

 甦慕歌有些哭笑不得︰“黑霧大人,您知道什麼叫作死麼?”

 她進階之後頭一遭御敵,原本還想試試身手,現在也懶得試了,一拍靈獸袋,放出蠢蠢欲動的靈獸們。

 黑霧在外人面前慣愛顯擺,正沾沾自喜,突被一道強光刺瞎雙眼。

 再度化為人形落在地上,卻似踩入水中,虧他反應快,向上一躍,唯有雙腿被卡進石頭里。以內力崩開石頭,卻又被毒藤蔓纏個結實,將他往熔漿里拖。還不等反應過來,再听“嗡嗡嗡”一陣響,鋪天蓋地的太極蜂沖了過來,活生生戳破了他的護體罩!

 黑霧心中駭然,再是大意不得。

 但這些奇形怪狀又實力強悍的靈獸,根本逼得它無路可走。

 他頭一次生出了恐懼之心,若是想不出辦法,真有可能會被這女人弄死在熔爐!

 它鷹爺不怕死,但丟不起這個人啊……

 甦慕歌站在遠處冷眼睨它。

 焰魃她沒本事殺,砍斷他一條臂膀心里也是爽的。

 饒是七曜的修為不及它,但配合默契互為補充,磨也能磨死它。

 “丟給你們收拾了。”甦慕歌牽了牽唇角,轉身去帶藥魔離開,“剝了它的皮,拆了它的骨,給我扔去天機城,送給天機侯爺當那十年謝禮。”

 “沒問題。”銀霄最喜歡干這種事,想想都覺著興奮。

 “咱們走。”甦慕歌再度上前扣住藥魔的手臂。

 卻突然發現抓不動他。

 甦慕歌一怔,藥魔雖也是金丹境,但他丹田損壞嚴重,只有築基上下的力量。正納悶間,藥魔驀地一勾唇角,趁其不備,赫然出手,一掌擊在她的靈台上!

 前所未有的震蕩!

 猶如滅頂之災的痛處,甦慕歌五識俱亂,靈氣散盡,掙扎不得,癱軟在地上。幾乎是同時,七曜的力量一起被抽空,紛紛被鐲子吸了回來。

 ……

 不知多久。

 甦慕歌驟然轉醒。

 識海被重創的痛楚仍在,她掙扎著站起身,自己竟被扔進了熔爐底部,吃痛著放出神識,藥魔和黑霧全都不見蹤影。

 藥魔?

 對,藥魔打了她一掌。

 甦慕歌脊背僵直,她是來救他的,結果卻被他耗盡真氣擊了一掌?

 他哪里來的能耐?

 心頭突然生出一個不妙的念頭,甦慕歌立刻催動真氣飛出熔爐。頭頂上玄龜早已馱著玄武城回來了,原本玄龜是悠哉飄著的,眼下卻顫栗著縮在殼里。

 甦慕歌一飛沖天,登上玄武城。

 十丈之外便是玄武城門。

 展眼一望,甦慕歌心神俱蕩,愣在當場。

 從城門正中至兩側城牆,一行過去,掛滿了被扒皮拆骨的松軟人肉。

 大略一數,足足一千多具尸體,他們只有頭骨未拆,可以清晰分辨出各自的相貌,可以從他們已經凝固的表情中,窺探出曾遭受過的痛苦。

 正中一個正是藥魔,而兩側數過去,有幾個是她見過的,更多是她沒見過的,但無一例外都是裴翊親近之人。

 饒是見慣了血腥場面,甦慕歌都難以形容此時此刻的感受。

 她的第一反應是將他們全都從城牆上拆下來。

 但等甦慕歌靠近城門之時,才驚覺玄武城內情況不對。守衛消失了,護城結界被擊碎了,整座城死氣沉沉。甦慕歌心中甚惑,倏地撐起防護罩,飛進玄武城中。

 神識一探,更是一股顫栗直擊天靈。

 整個炎武城竟被屠戮殆盡!

 甦慕歌沿著城道飛了大半圈,愣是一個活口也沒發現。

 快到城尾的時候,她停下,因為感受到城外有一股元嬰境界的氣息,她咬牙切齒的上前,卻在窺探到人影的時候愣住了。

 那個背影她再熟悉不過,是裴翊。

 甦慕歌松了口氣的同時,飛近,卻又不敢上前。

 裴翊背對著她筆挺站著,一動不動,周身黑氣繚繞忽隱忽現,像是元嬰初定的模樣。看來閉關這些年,他只融了魂,並沒有成功突破元嬰,反而出來之後,在玄武城結了嬰。

 甦慕歌四下環顧,突然醒悟過來,啞道︰“城是你屠的?”

 裴翊漠然轉頭,面沉如水,幽深的眼眸冰冷徹骨。

 一晃眼回到許多年前,甦慕歌下意識的一怔。

 “滾回你的十洲三島去。”裴翊語調沉啞,揚手扔給她一柄短刃,那是用來劈開魔界大門的法器,“永遠不要再回來。”

 “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見他要走,甦慕歌快步追上去,擋在他面前,“但無論如何,請你冷靜一下听我把話說完。”

 “我現在,真的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

 裴翊徐徐說著,祭出隨身的黑色方巾,有條不紊的擦拭著劍身血漬,確實一派穩如泰山的模樣。隨後微微垂首,看她的目光不帶一絲溫度,“是你自己回去,還是我將你丟回去,你選一個。”

 被他元嬰境迫人的視線一逼,甦慕歌莫名覺得心顫︰“你听我說,我本來是可以攔住黑霧的,但藥魔他自己非得找死,我懷疑他和焰魃根本就是一伙的……”

 說不下去了。

 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甦慕歌當真就被大卸八塊了。

 她微張著嘴,最終將自己的揣測全部咽了下去。

 再這個節骨眼上,說這些對于裴翊而言,他不會听,而且還會火上澆油。

 所以甦慕歌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玄武城,消失不見。

 她沒有追,追也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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