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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重生馭獸師》第92章
第92章 崖頂拜師

 “醒醒……”

 靈氣尚未在體內運行一個大周天,甦慕歌隱約間,總覺得有根尖而細的手指,正在戳她的額頭。

 甦慕歌有些想要發火,運氣時被打擾,這是想害她走火入魔嗎?

 強行收回靈氣,她用了很長時間,才緩緩睜開眼楮。只見一張無限放大的人臉,正直勾勾盯著自己,嘴唇幾乎快要覆在自己的臉頰上。

 瞳孔猛地一縮。

 這是想干嘛?

 “啪——!”

 “嗷——!”

 “銀霄,你找死嗎?!”

 甦慕歌下手極重,銀霄金丹境修為,雖不會像從前那般被打飛出去,但仍在半空轉身翻騰十三周半,才臉朝地摔了下來。

 銀霄毫無防備,被打懵了似得,好一會兒才晃晃腦袋,抬起鼻血橫流的臉,不滿道︰“神經病啊,好端端的,你打我做什麼?”

 甦慕歌倒豎眉毛,左手攥著右手腕,活動了下︰“你說呢?”

 在她隱怒的狀態之下,銀霄哪里還敢討什麼說法,忙不迭解釋︰“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瞧你狀態不妙,才想叫醒你。”

 “狀態不妙?”甦慕歌微微一怔,這才發現,自己仍棲身在懸崖頂上,周圍地上有一些碎冰碴,桑行之和可悟尊者已經不見了,涼亭卻還在。

 應該是桑行之刻意留下,保護她的結界。

 甦慕歌嘗試著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四肢居然有些僵硬。

 看來運氣的時候,不知不覺中,被其他靈氣團給影響了。

 不必說,那靈氣肯定源于歿。

 “時間過去多久了?”

 “一百八十天。”銀霄從地上爬起來,兩溜鼻血掛在鼻翼下,流淌在嘴巴里,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便化為獸形,顫巍巍的想要跳進靈獸袋,“期間韓忍出關,來同你道別,還送了你一些丹藥,我先收著了。”

 “我知道了。”甦慕歌眼風一掃,瞧見他鼻子血崩似得,眼皮子稍稍一跳。看來自己下手的確重了,其實它的臉,平時也湊的近,只是狼臉不覺得有何不妥,還是毛茸茸的。如今換做成年男子,便怎麼看怎麼猥瑣。

 “那個銀霄啊……”

 “甦甦……”

 甦慕歌正想道個歉,隔老遠的,居然听見師叔的聲音,拖著唱曲兒似的長腔,再喊自己的名字。

 甦慕歌怔了怔,探頭一窺,果然是師叔!

 正被九尾馱在背上,微笑著向自己招著小手。

 甦慕歌眼眸似星墜,展袖一躍,飛至他面前:“師叔,您真的出來啦?”

 小青木淡淡一笑:“我也不知怎麼回事,一眨眼,便出來了。”

 “桑前輩果然厲害。”甦慕歌不禁感慨,“竟真教他說服了可悟尊者,將您放了出來。”

 “桑前輩?還是那個你們之前總提的……桑行之?”小青木臉上的喜悅,在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稍微頓了頓。

 “對……”

 “正是我。”

 桑行之親自解決了他的疑惑。

 話音一落,一道身影緊隨飛至,衣袂飄飄,落在兩人中間。

 轉過身,同小青木正面相對。

 小青木打量他幾眼,眉頭越攏越深。他拍拍九尾的腦袋,九尾便匍匐在地,他從九尾背上滑落,同桑行之面對面站著。

 如今的青木,高不過桑行之的大腿,需要仰望于他。

 一高一矮,一老一少,但兩人散發出的氣勢,卻是平等的。

 甦慕歌莫名覺得,這場景有些滑稽。

 山風獵獵而過,在耳畔呼嘯作響,靜默許久,小青木突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桑行之,我見過你,在水底。”

 “青木……”驚訝在桑行之眼眸之中一閃而過,“你還記得?”

 “不,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零零碎碎的。”小青木曲著指節,點在太陽穴上,斂睫沉思的模樣,看在外人眼中,頗為滑稽,“應該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我被困在一處地方,仰起頭,有壁立千仞的山石,但更多,是一望無際的水。”

 “恩,那是東海蓬萊。”

 “有一日,上空傳出極大的動靜,很吵,將我吵醒了。我看到有許許多多人在打架,海面上漂浮著一具又一具的尸體。浪很大,那些尸體不斷下沉,其中一個,被掛在石獅?不是,是虎?不對……”

 “左為旱魃,右為應龍。”桑行之微微笑道,“那時我隨父親的船隊出海捕魚,遇到海怪,跌落海中,因為深諳水性,又學過一些閉氣的法子,所以一時無礙,但仍撐不過十息,萬幸在溺斃之前,得你出手救我。”

 “我記得,我將你拖進了一個洞穴中……”小青木陷入自己的思緒中,根本沒听桑行之在說什麼,“咦,我為何會住在海底?”

 “除此之外,你可還記得什麼?”桑行之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譬如……你是如何離開海底的?”

 “不記得了,怎麼離開的,怎麼變成蕭卿灼,怎麼拜入昆侖,統統沒有印象了。”小青木有些頭疼,指腹揉著太陽穴,轉身又爬上九尾的背上,懶洋洋地道,“但我現在總算知道,我最初棲身的地方,是在蓬萊島海域,而你現在,是想將我抓回去。”

 “師叔。”甦慕歌連忙道,“桑伯伯是您最好的朋友……”

 “朋友?”小青木微微抬了抬下巴,月色映在臉頰,宛如羊脂白玉,“我很懷疑這其中的真實性,在我腦海中,他不該是我的朋友。”

 甦慕歌忍不住扶額:“師叔,您不信她,還不信弟子麼……”

 這並非盲目之言。

 雖然兩人數百年未見,但兩人確實有著堪可過命的深厚友誼,甦慕歌看得到,當然也听得到,因為這是蕭卿灼親口說的。

 桑行之卻有些啼笑皆非︰“不知在青木眼中,我是什麼樣子?”

 “我現在有些懷疑,我就是當年蓬萊海域內的那只海怪。”小青木一本正經地道,“我殺了你爹,還把你拖進我的洞穴,你豈會將我當做朋友?那和尚想要囚禁我,你也一樣,是為了報仇。”

 “你的想象力真是太豐富了。”桑行之捏了捏眉心,“那海怪,不過一只二階妖獸,和你半點關系也沒有。”

 “真的?”

 “桑行之以說謊為樂,但從不騙朋友。”

 “那你告訴我,我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抱歉,我不能說。”桑行之嘆了口氣,“我

 也沒想要囚禁你,這世上,沒人可以囚禁你。只是你總要有個棲身之所,不能四處在外游蕩。我答應了可悟尊者,要將你帶回蓬萊。我會收你為徒,留你在蓬萊靜心修行。”

 甦慕歌神情一凜,這是要將師叔困在蓬萊島內的意思?

 和囚禁,又有什麼分別?

 小青木沒有說話,視線有些零散,不知飄去哪里。指尖纏繞著九尾的被毛,扯直,卷起,再扯直,再卷起。

 桑行之等待片刻,補充一句︰“並非禁足,十洲三島內的一些地方,還是可以去的。當然,有我同行的話,哪里都可以去。”

 甦慕歌這才稍稍安下些心來。

 師叔跟著桑行之,總比跟著自己強。

 “听上去,倒是比永夜殿內的待遇好了很多。”小青木提了提唇線,歪了歪頭,錯過桑行之,看向甦慕歌,“看來才相聚,咱們便又要分離了。”

 “甦小友,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

 前者話音將落,桑行之便悠然開了口。

 話鋒轉的太快,甦慕歌一怔。

 “此話,當年在聚窟洲我便問過。”桑行之笑的有些自嘲,一手負于身後,望天感慨,“我命中當有十個徒弟,便鑄造十柄寶劍,在收下七名之後,最後三名師徒緣分倏然斷裂。我卜算不出緣故,便把余下三劍贈了出去。爾後突又卜算出,其中兩個師徒緣,驟落在聚窟。”

 甦慕歌再是一怔,一個是秦崢,另一個……

 莫非是自己?

 彼時,桑行之不是說,同自己並無師徒緣分麼?

 “我在聚窟見到秦崢和你之時,便為你二人再卜了一卦,秦崢倒還好,只是你,卦中現出朱厭神獸……”

 “朱厭?”甦慕歌重復。

 馭獸寶典中倒是有過介紹,傳說這種神獸一現世,凡間界便會發生戰爭。

 怪不得桑行之明知逆緣,也不肯收她為徒。

 “當年我不願收,你也不願拜。”頓了頓,桑行之笑道,“如今時過境遷,我願意收你為徒,你的心意,是否有所轉圜?”

 “桑前輩。”甦慕歌垂下眼睫,拱手道,“拜仙尊為師,乃晚輩多年夙願,但晚輩先前殺了程靈璧,在十洲三島沒有立足之地……“

 “此一處,你無需憂心。”桑行之揚手截住她的話茬,眉眼略略一彎,“秘境殺人奪寶,雖為我所不恥,但再正常不過,擱在哪里也是站得住腳的。你先前之所以被通緝,也是因無人為你撐腰。”頓了頓,又道,“今後,你拜入我門下,秘境之內自求多福,其它,程氏家族敢動你一下,便是同我蓬萊過不去。”

 蓬萊一貫避世,桑行之一貫明哲保身,如今拿整個蓬萊說話,對于甦慕歌的震撼,不可謂不大。

 雖然明知桑行之此舉,多有安師叔心的意思,但仍是感激有余。

 甦慕歌陷入掙扎。

 十洲三島,她遲早是要回去的。

 如今天養拜了宣于淳為師,江家有宣于氏看顧,路已經鋪好,她不用再操心什麼。以往常常說蓬萊並不適合自己,其實也只是自我安慰,十洲三島眾多修士,有幾個不想拜入蓬萊的。

 先前,她心中惦記著金光師父,但自他逼死師叔,甦慕歌那份心思便也淡了,況且金光師父,斷不會收一個馭獸師為徒弟,她如今改投他派,並無不可。

 更何況,師叔也在。

 她也有些事情,想要去找裴翊詢問清楚。

 甦慕歌的思緒漸漸聚攏,神色凜然,撩開袍角雙膝跪地︰“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不急,待回蓬萊殿上再拜。”桑行之抬手,輕輕拍了拍她垂下的腦袋,“宵練已在你手,這見面禮,我算是已經給過。”

 “您……”

 甦慕歌正想說客氣,結果桑行之又道︰“屆時,看你的了。”

 甦慕歌沒听明白︰“我?”

 “見面禮啊?”桑行之指了指她的乾坤袋,皺眉,“你拿了我的宵練,總要給我一些補償。你該知道,這人和人之間的關系,總是相互的,你對我好,我才能對你好。”

 “但宵練是姜頌姜前輩送給晚輩的啊。”

 “我大弟子冉晴空,得到了問情,冉氏家族回贈給為師的,是十萬靈石,一塊兒萬年精鐵,二十塊千年精鐵……。我二弟子……”

 桑行之一個一個的數,甦慕歌听的一頭汗。

 “你看,無論什麼原因,從何而來,如今宵練在你手上,對吧。”

 “對……”

 “那是不是該給為師回禮?”

 “沒錯……”甦慕歌索性不辯了,和他講理絕對是在作死,不如裝裝可憐,“但晚輩沒有什麼顯赫家世,拖家帶口的,也沒什麼積蓄……”

 “本座是何身份,怎貪你們這點東西,本座就不是這樣的人。”桑行之擺擺手,“但規矩,總是不好破的,先前的師兄師姐們全都給了,得知你沒給,怕是不高興。”

 “那怎麼辦。”甦慕歌苦著臉。

 “容我想想。”桑行之思忖半響,勉為其難地道,“我听說,你其中一只靈獸,煉成了烈陽輪……”

 平底刮起一陣寒風,鳳女在靈獸袋內,倏地打了個寒顫。

 甦慕歌皮笑肉不笑︰“前輩,烈陽輪可是金烏的本命法寶啊。”

 本命法寶是無法贈人的啊。

 桑行之淡淡道︰“我知道,不過曾听說烈陽輪的烈陽真火,用來鑄煉寶劍不錯。”

 鳳女總算松了口氣,不過是吹幾口氣兒的事情,嚇死鳥了。

 甦慕歌也撫了撫胸口,還以為桑行之要獅子大開口。

 豈料桑行之又道︰“那便將鳳女抵押在為師這里,協助我鑄劍,等你何時拿得出像樣的見面禮時,再將它歸還。”

 鳳女一頭紅發登時根根豎起,抵押?!!

 甦慕歌越來越懷疑自己的听力︰“什、什麼?”

 “有問題麼?”

 “沒、沒有。”

 “我想也沒有,真是每每都被自己的機智所折服。”桑行之滿意的點點頭,再望青木,“青木,可還有其他事情要做,若無事,咱們便啟程離開了。好不容易跨界一趟,先帶你四處走走,熟悉一下,順道拜訪幾位鑄劍高手,然後再返回十洲三島。”

 “多久?”小青木興趣寥寥。

 “大抵需要個三五八年。”

 “那是三年,還是五年,還是八年?”

 “快則十五年,慢則二十年。”

 小青木“哦”了一聲︰“行,走吧。”

 甦慕歌動了動唇,又咽下了。

 她能不去嗎?

 看樣子是不行,總得有個端茶遞水的。

 甦慕歌回頭望一眼明光殿的風向,相識一場,要不要去同紫琰打聲招呼?不過想想,他大概也不怎麼想瞧見自己,遂作罷。

 “桑前輩,能否借我一張傳音靈符。”甦慕歌思量再三,還是決定給靳遲留下個信息,她相信桑行之說的,這不是擇其一便必然發生二的選擇題,她既然提前知曉,便告訴他,說不定,他能走出第三條路來。

 “有。”桑行之一翻手,掌心現出一張靈符。

 甦慕歌取過手中,匿名默默寫了,然後折成紙鶴的模樣,吹了口氣,望著紙鶴越飛越遠,消失不見。

 听見桑行之在背後道︰“五百靈石一張。”

 什麼?

 搶錢啊?

 甦慕歌哭笑不得︰“前輩,這靈符最多不過二十靈石吧?”

 “物品的價值在于什麼?”桑行之泰然道,“你沒有,我有,而你又急需。”

 “晚輩並不急需……”

 “那就是你活該。”桑行之挑挑眉,“你若不急需,大可以去山下自行購買,但你不去,非得圖省事,想從別人身上撈好處,吃了虧,怪我啊?”

 甦慕歌這次真的是快哭了。

 這種人,根本不可能有朋友啊。

 估計放眼四海,也就唯有師叔忍的了他。

 “慕歌——!”

 悲痛欲絕之際,秦崢的聲音遠遠傳來。

 甦慕歌神識一窺,便瞧見秦崢終于快要爬到山頂無禁制區了,身後還有冉晴空和雷婷跟著,看上去累的不輕,除了冉晴空好些,其他兩個全都氣喘吁吁。

 半個鐘過後,待他們脫離禁制區,便施展御劍術飛上崖頂。

 “桑、桑前輩,小、小師叔,甦……”雷婷不斷拍著胸脯,灰頭土臉的,風一吹就要暈倒似得,癱倒在地上。

 “沒事吧。”甦慕歌忙不迭上前,瞧她居然一身的傷。

 “慕歌,你怎麼樣,元神已經歸竅了?”

 秦崢將她從地上抓起來,扣住肩膀使勁兒搖晃。

 甦慕歌眼花,當著桑行之的面,也不好劈開他,便道︰“再搖便把元神又給搖出來了!”

 秦崢倏地松手,想想覺得不對︰“開什麼玩笑,元神豈能隨便被搖出來啊!”

 “師父,您已經將蕭前輩救出來了。”還是冉晴空靠譜,先行禮,“不知立在此崖,是在做什麼?”

 “等你們。”桑行之道。

 冉晴空感動的兩眼淚汪汪,世上還是師父好。

 桑行之召喚出仙鶴,飛身而上,將甦慕歌和青木也捎帶上來,爾後俯身說道︰“等著告訴你們,我們先走了,咱們蓬萊會和。”

 冉晴空石化︰“師、師父,弟子才爬上來……”

 “那就原路回去。”

 “什麼?!”秦崢恨不得抽劍刺他幾個血窟窿,“我們才爬上來,你說你要走了?!等等,你這只仙鶴,不是只能承擔你一個人嗎?“

 “來時逆風,回去順風,自然不一樣。”桑行之盤膝坐在仙鶴上,保持仙尊該有的一派仙風道骨,“稍後見,為師先行一步。”

 言罷,仙鶴便鳴聲振翅,一飛沖天。

 “回來!你給我回來!”秦崢御劍想追,被冉晴空拽住,便將含光朝天一扔,“稍後,什麼稍後?精力十足,丹藥符滿滿,我們都爬了半年,如今這副模樣,沒有三五年能出去嗎!”

 “你個老不死的,明擺著戲耍我們,天下間有你這種師父嗎,你給道爺等著,道爺回去便把你那只破肥雞烤了!”

 “……”

 “桑前輩……”

 罵聲越來越遠,甦慕歌提議道,“林間多獸,回去給他們一些祛獸粉吧。”

 桑行之前頭坐著,動也不動。

 小青木扯扯甦慕歌的袖子︰“他們身上有祛獸粉的味道,撒了很多,但全被引獸粉的味道遮蓋了。”

 甦慕歌嘴角一抽,不用說,必定是桑行之干的。

 便不管了。

 ********

 二十年後,十洲三島,昆侖。

 裴翊背劍立在金光道君的寢殿中,一直在等金光道君開口。

 他被金光召來兩個時辰,就見他手持著一個傳訊玉簡,歪靠在椅塌上,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皺。

 “阿翊,你說一個人明明死了,真的能破繭再生?”金光道君終于開口,“這是人可以做到的事情麼?”

 “徒兒不懂您的意思。”

 裴翊隱約猜到,蕭師叔的事情,傳至金光耳朵里了。

 果不出所料,便听金光道君說:“你蕭師叔重傷不治,而我又明明看著它被封印在洞府,他不可能還活著。但為什麼,有人告訴我,他活了,還做了桑行之的徒弟?”

 蕭卿灼活著的事情,裴翊一清二楚,但他成了桑行之的徒弟,倒是頗為意外:“不太可能吧,哪里來的消息?”

 “我也不信。”金光道君兀自搖頭,覺得甚為荒誕,“先不管了,阿翊,替為師暗中去抓一個人,抓活的。此人很快將會抵達十洲三島。”

 □□不離十是小青木。

 裴翊還是拱手問道:“請師父示下。”

 金光道君卻說出一個他意想不到的名字:“你認識的,曾經南昆侖精英堂弟子,甦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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