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好不容易,兩人終於因為苟又卿的刻意攪和,將話說開,盡釋前嫌,確認彼此的心意,王尚奕忍不住欣喜,多日來的鬱悶也一掃而空,松下一大口氣。
王尚奕親自將慕初晴送回百合院,並且喚人趕緊去請大夫來,因為她似乎扭傷了腳踝,雖然還是可以走路,卻感到有些疼痛。
很快的,大夫來到百合院,幫她看腳傷,幸好只是輕微的扭傷,只要上個藥包裹起來,沒幾日就能痊癒。
知道狀況輕微,王尚奕暗暗放心下來,他本來很擔心,她要是傷得重了,就怕會留下後遺癥,變得和他一樣。
這樣的憾事,他一個人經歷過就夠了,他不希望她也得面臨這種因殘缺而生的痛苦,那真的很不好過。
診斷完,蔻送大夫離開,房內就剩慕初晴與王尚奕兩人,她一見他轉身,像是要離開,心急之下就趕緊抓住他的衣袖。
「嗯?」他納悶的停下腳步,轉回身問道︰「怎麼了?」
到了這個節骨眼,她反倒有些害羞無措,難掩嬌羞的詢問道︰「你要留下來嗎?」
他們已經浪費好一段時間了,既然現在彼此已經將話都說開,並且確認心意,他是否也該與她同房,而不是繼續各住各的?
她那難得羞澀的模樣,異常嬌媚誘人,像是一朵初綻的花,正散發著香氣,吸引蜂蝶來採摘甜美花液。
他輕勾嘴角,彎下腰,在她耳旁曖昧低喃道︰「等入了夜,妳就知道了。」
她的臉蛋瞬間翻紅,明白了他的意思,免不了瞪他一眼,嬌羞的回道︰「不正經……」
「要是都到了這種時候,我還正經得不得了,你才該要煩惱吧。」
她輕笑出聲,是這麼說沒錯,只不過一想到夫妻間應有的親密,她還是難掩羞澀,也免不了有些緊張。
努力這麼久,終於得到他的認同,接下來兩人的關係肯定會更好的,她已經開始期待了……
當天夜裡,王尚奕頭一回夜宿百合院,與慕初晴同床共枕,只不過因為她腳上有傷,所以他們什麼事情都沒做,很平靜的度過一晚。
其實要說平靜,也不是非常平靜,囡為她一整晚都很緊張,頭一回依偎在男人的懷裡入睡,她羞得不但臉蛋發燙,連身子也發燙了,折騰到大半夜才終於因為疲累而恍惚睡去。
不只她不好過,王尚奕同樣也不好過,懷裡抱著軟玉溫香,卻又不能有任何舉動,這對他來說可是一種非人道的折磨與考驗。
雖然兩人整晚都沒做什麼,但同房的事情一傳出去,王晏可樂翻天了,覺得自己抱孫子的日子指日可待,而王芷芳也開心不已,慶幸大嫂終於苦盡甘來,不必再受任何委屈了。
後來王尚奕也嚮慕初晴解釋,他除了茶行之外,還私下經營聚富錢莊,而苟又卿正是錢莊的管事,很多事情他不出面,只指示該如何進行,要出面的時候就全交由她處理,所以他才會讓她自由進出獨蘭院。
因為他必須同時管理茶行及錢莊,所以才會總是待在書房內忙碌,連一刻都不得閑,鮮少有休息的時候。
一聽到聚富錢莊,慕初晴不得不訝異,因為這可是京內一等一有名的錢莊,而這個錢莊的所有人非常神秘,從來不露面,大家都不清楚究竟是誰。
讓她更訝異的是,王家除了吳實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就是聚富錢莊的主人,連爹都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他連爹都要瞞?
「其實聚富錢莊真正的主人並不是我,我只是幫著管而已,為免洩了密,他們知道得越少越好。」王尚奕有所保留的解釋。
那位主子性子多疑,不愛手下多嚼舌根,他與那主子相識多年,深受信任,而苟又卿也是那主子看中她的機靈,特地栽培的人,他們都深知主子的性子,所以在這件事情上頭,能不多言就不多言。
「那麼真正的主人又是誰?」
慕初晴微蹙眉頭,能讓王尚奕心甘情願幫這個忙的人,來頭肯定不小,絕對不是普通之人。
「你也不必知道太多,只要明白我和又卿只在公事上有關係就好。」他將這個問題含糊帶過。
為什麼她不能知道幕後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誰?他越不說,她反倒越好奇,甚至覺得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至於那個真正主人的身份,她倒是隱約有所感覺,很有可能就是「他」……
但「他」在外頭另設錢莊的原因又是什麼?她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自從兩人互表心意之後,王尚奕每晚都會在百合院過夜,天亮就回到獨蘭院去辦事,慕初晴會在中午去陪他一起用膳,兩人有說有笑,相處得越來越融洽。
只不過有一點她一直想不透,既然兩人已經彼此認定了,他為何還是不打算改變現況,寧願來來去去的奔走,也不想與她同住一院?
如果他覺得他從獨蘭院搬過來麻煩,那麼她可以搬過去呀,反正她來王家沒多久,東西並不多,很快就能打包妥當搬過去的。
這一日入夜,她趁著幫他脫去外衣時,不經意的問道︰「尚奕,你不覺得每日這樣來來去去的很不方便?」
「習慣就好。」王尚奕倒是不假思索便回答。
所以他真的一點都沒有要搬過來的念頭?
她不禁輕蹙起眉,再問道︰「還是我搬過去你那裡?」
「千萬不要!」他有些緊張的即刻阻止。
「為什麼?」
「我那裡不時會有外人出現,你直接住在我那兒,反倒不方便。」他的表情似乎有所顧忌。
然而他的回答完全沒有解開她的困惑,她反倒覺得,自己像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小媳婦,所以他才怕讓其他人知道她的存在。
心有些酸,她本以為兩人已經把話說開,應該所有事情都能坦白相對,不再有任何顧慮,但他似乎還是有不少秘密,不只她,連家人都瞞著。
慕初晴正沉思之際,王尚奕突然一把勾住她的腰,將她摟入懷裡,害她嘴了一大跳。
「啊——你……做什麼這樣嚇人?」
「你是擔心我對你的興趣並不高,才會覺得兩人各住各的也無所謂?」他低頭瞧她,笑得有些邪惡,「你放心,今晚我會讓你徹底明白,我對你的『興趣』可不是普通的大。」
她的腳傷已經痊癒得差不多了,而他的忍耐也到了極限,不想再做看得到卻吃不得的柳下惠了,今晚就是他們延遲已久的洞房花燭夜,什麼事情都無法阻止他與心愛的女人成為一對有名亦有實的真正夫妻。
她臉一紅,當然明,日他在暗示些什麼,也順利被他轉移了注意力。
「我才沒有這樣想……」
「那麼你又是怎麼想的,很期待?嗯?」
她羞到了底,乾脆豁出去的反駁道︰「我怎麼想都不重要了,倒是你,少說那麼多廢話……」
「好,我少說廢話,那就不客氣的直接行動了。」
「唔?」
王尚奕俯下身,吻上她誘人的紅唇,終於品嚐到盼求已久的甜美滋味,然後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慕初晴既緊張又害羞,雖然知道接下來即將發生什麼事情,她還是緊張到慌了手腳,只能羞怯的閉上眼,憑著本能順應著他,與他唇齒交纏,撞得越來越深、越來越濃烈。
他將她打橫抱起,往床榻的方向走去,兩人繼續在床上吻得纏綿,情慾之火開始燃燒,一發不可收拾。
漫漫長夜,房裡不時傳來曖昧的喘息聲、細語呢喃聲,直至夜很深很沉,情潮依舊不絕……
新婚甜蜜,如膠似漆,在王尚奕與慕初晴兩人身上也沒有例外。
「尚奕,先停下手邊工作,休息一會兒,吃些點心吧。」
慕初晴親自拿了茶點來到書房,才將盤子放妥在桌上,王尚奕就一把環住她的腰,將她撈到懷裡。
「啊——」她半靠半坐的倒在他的懷裡,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想嚇死我嗎?」
「嚇死了你,我去哪裡再找一個像你一樣好的妻子?」他笑著安撫,「陪我吃一些,嗯?」
「可芷芳在花亭內等我和她一起……」
「她只是你的小姑,我才是你的丈夫,你寧願去陪她,也不想留下來陪我?」他醋勁大發的蹙起眉頭。
「她可是你妹妹,你連自己妹妹的醋都要吃?」
她不由得失笑,他這舉動還真像故意討大人注意的小孩子。
「我管她是誰,只要霸佔了你,就不行。」他一點都不害臊的繼續任性,只為她一人而任性。
「你……算了,我說不過你……」
在門外的吳實聽見裡頭的兩人正在打情罵俏,也不好進去打擾,只能一邊偷笑一邊轉身離去,通知王芷芳她的大嫂無法陪她一同用點心了。
慕初晴坐在王尚奕的腿上,拿了一塊淡紅色的梅花糕餵他,「哪,吃塊梅花糕。」
他咬了一口梅花糕,也拿了一塊糕點餵她,「妳多吃一些,才能多養些肉出來,你太瘦了。」
「就怕真養出肉來,你反倒嫌我胖了。」
「怎麼會?」他故意在她耳邊曖昧的低喃,還特別摟緊了她,「只要是你,無論胖瘦,我都喜歡得緊。」
「現在還是大白日,你正經一點。」她微紅著臉蛋瞪他一眼。
「是誰規定大白日就不能不正經的?只要你情我願,要直接在書房『不正經』也是可以的。」
她原就嬌羞的臉蛋,此時更是艷紅了,他也太不正經了吧!
「我才不……」
「唉唉唉,果然是新婚正盛呀,聽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呃?」
王尚奕與慕初晴一楞,轉頭瞧向書房門口,才發現苟又卿不知何時已站在門邊,一臉笑意。
他們夫妻之間的親密話語,都不知道被她聽去了多少。
慕初晴簡直羞窘不已,趕緊從他的腿上起身,尷尬得不敢看向苟又卿,「尚奕,既然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了。」說完,她羞紅著臉連忙離開書房。
王尚奕則是火大的瞪向苟又卿,「又卿,你一聲不響的就突然出現,又唐突又打擾,連該有的禮節都沒有,這像什麼樣?」好事被打斷,任誰都會火大。
吳實呢?怎麼沒將人擋住,就讓她直接闖到書房來了?實在是太過怠職了!
「我又怎知你們倆在書房內做什麼?況且外頭也沒人,你要是真怕被別人看到,就該叫人守著不是嗎?」
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哪裡錯了,她真的是不小心的,她也很無辜好嗎?
他胸中的怒氣還是難消,他都還沒和她算上一回她刻意搗亂的帳呢!
「總而言之,你下一回要過來,先派人通知一聲,免得我沒有任何準備。」
「原來現在改規矩了啊!」她嘲諷,「你要防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一位』才是,只不過你這樣千防萬防,難道真能一直瞞天過海,不會讓『那一位』瞧出端倪?」苟又卿好心提醒。
同為「身不由己」之人,苟又卿明白他的顧忌,但一直這樣瞞著終究不好,總有一天還是會露館的,與其一直擔心不知什麼時候會東窗事發,倒不如想個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法,還比較實際一些。
王尚奕知道她說的沒錯,但他還是有所顧忌。
「你也知道,『那一位』的疑心之重,是很難扭轉改變的。」
「就算如此,不試試看,又怎知結果會是如何?」
「我會好好思考這個問題。」他神色凝重的點點頭。
另一方面,離開書房的慕初晴只好又回到花亭內,與王芷芳一同用點心,用完點心後,就回到百合院去,沒有將苟又卿來訪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知過了多久,蔻進到房裡來,「少夫人,那個苟姑娘又來了,說想見您。」
「她又來了?」不知她這一回又想做什麼?慕初晴雖然納悶,但還是吩咐道︰「請她進來吧。」
「是。」
苟又卿石何到允許,進到房裡,就先對慕初晴躬身道歉,「少夫人,上一回多有得罪,請你別放在心上,我向你賠個不是。」
「苟姑娘,快別如此多禮,話說回來,我倒要感謝你才是,要不是你那一手,我和尚奕之間的僵局還不知何時才能解開。」慕初晴禮尚往來,也回以一鞠躬。
心思縝密的她,在她和尚奕之間的問題圓滿解決,而苟又卿又沒任何後續動作後,便已猜到苟又卿是故意這麼做的,所以苟又卿可是他們的大恩人呀,因此她對她沒有任何芥蒂,反倒真真切切的感謝她。
「果然比起那個脾氣糟糕的王尚奕,少夫人的氣度真是好太多了。」又卿故意裝得一臉受不了的模樣。
慕初晴忍不住輕笑出聲,看來她是個開朗豪爽的姑娘,相處起來一點都不會讓人感到有所威脅。
「既然少夫人對我友善,那麼我也衷心給你一些建議,希望能對你與尚奕的相處有些幫助。」
「什麼建議?」
「那就是,凡事不要太計較、太在意,你只要相信,他是真的將你放在心上就好了。」
聞言,她輕蹙起眉頭,凡事不要太計較、太在意?不知苟又卿暗指的到底是什麼事?
「有時候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個人若是不想讓自己的弱點被別人給抓住,不是不允許自己出現任何弱點,就是想盡辦法將弱點隱藏起來,裝得沒有任何牽掛。」
弱點?什麼弱點?又為什麼要將弱點隱藏起來?慕初晴眉心的皺痕又更深了一些,苟又卿越說,她越是感到困惑不已。
「少夫人,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再多多琢磨之後,便會明白的,而這就是我衷心給你的建議,希望你與他能夠順利相守,百年好合。」
苟又卿並不是故意語焉不詳的,而是有些事情實在是無法明說,要不然王尚奕也不會有所隱瞞,始終沒讓慕初晴知道問題的癥結點到底在哪兒。
「多謝苟姑娘的建言,我會將這些話放在心上,好好琢磨的。」
慕初晴也不好再強人所難,想必她也有難言之隱,才會不把話說明,並不是存心給人難題猜的。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王尚奕與苟又卿身上都像是背負著秘密?她不得不猜想,該不會與聚富錢莊真正的主人有關係吧?
看來,她接下來該處理的問題,或許又多了這一個了……
來到王家好幾個月,慕初晴已經解決了王尚奕與父親、妹妹之間原本生疏的問題,剩下的除了王尚奕猶有秘密不讓她知道之外,還有另一個她不得不在意的問題。
那就是他還是擺脫不了自卑,雖然他已經願意踏出獨蘭院,在王家四處走動,不去在意奴僕們的眼神,但他畢竟還是在王家裡,沒有真正踏到外頭去,重新面對人群。
他將自己禁錮在雙層的牢籠中,雖然他已經離開最裡頭的那一層,但他還是陷在這個叫「王家」的牢籠裡。
只有踏出王家大門,重新面對外界,才表示他對自己的殘缺真正釋懷,真的有勇氣坦然面對,不再心懷自卑。
所以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他下定決心離開這剩下的牢籠?她得要好好想個辦法不可……
「尚奕。」
「嗯?」
寧靜的夜裡,慕初晴依偎在王尚奕的懷裡,趁著他將睡未睡之際,心防最弱的時候,故意和他說話。
「爹一直盼著咱們倆能趕緊生個孩子,好傳王家香火,在尚未與你同房前,爹是一直忍著沒說,最近倒是頻頻在問我消息了。」
「他問就問,你就照實回答就好。」
對於孩子,他倒是沒有迫切想要,因為他還想與她再過久一些兩人的親密日子,她只要一懷上孩子,就等於兩人無所顧忌的親密日子也跟著結束了。
「可我也想趕緊懷上個孩子,一方面安爹的心,我的心也能踏實些。」
畢竟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她能理解公公想抱孫子的心情,而她也覺得,自己是該努力先幫王家生個孩子出來。
「孩子要來時,自然會來,一切順其自然吧。」他還是不覺得有如此急迫。
慕初晴輕咬下唇,微微嘆了口氣,就算她的聲音很小,但在寂靜的夜裡,還是聽得一清二楚,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也跟著無奈的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捨不得她為此傷心難過。
「初晴,你真的不必如此憂心,咱們倆又不是沒有親密之舉,或許過沒多久就會有好消息的。」
雖然對她來說的好消息,對他而言不一定也是,但既然她如此想要一個孩子,他除了願著她、配合她,好讓她開心之外,又能如何?
雖然那也等於他將有好長一段時間無法踫愛妻,要開始過著禁慾的日子,他也只能咬牙忍了!
「那如果遲遲都沒有好消息呢?」
「你現在就開始杞人憂天,會不會太早了些?」他不由得搖頭失笑。
「反正我就是心裡不踏實,非得做些什麼事才能暫時安心。」
「好吧,那你告訴我,要做什麼你才能暫時安心?」
「聽說城外不遠處有一間祭拜注生娘娘的廟,很靈驗,京城內不少婦人都會去那兒拜拜求子,有不少人拜完沒多久,就有好消息傳來了。」
「真這麼靈驗?」他微蹙眉頭,其實他不太相信這個的。
「我想去試試,你說好不好?」她的語氣明顯有些期待。
「好呀,你就去試試,拜一拜。」
反正只是拜拜而已,又沒什麼,又不一定真的靈驗,若是去拜過一次她就能求得心安,他為什麼要阻止?
「可是聽說拜拜求子要靈驗的話,還得要具備一個必要的條件才行。」
「什麼條件?」捐多少銀兩以上的香火錢?
「就是得夫妻一向去拜,一同誠心誠意的求注生娘娘賜予孩子,缺一不可。」她終於將最重要的目的說出來了。
拜拜求子只是一個誘引,她希望能用這個理由說服他陪她一同出門,她相信只要他願意邁出第一步,接下來就不是問題了!
果然,王尚奕一聽到要出門,表情立刻有異,頗沒好氣的念道︰「哪有這麼麻煩的注生娘娘……」
他已經十年沒有踏出王家半步了,這個要求對他來說太過為難,他幾乎是立即出現排斥的想法。
他不想出門去被人指指點點,他還沒有勇氣面對外人的眼光,她不在乎他的殘缺,他也很想不在乎,但他還是辦不到。
「尚奕,你陪我去拜一回,好嗎?」
他抿唇不語,他無法答應她,他就是突破不了內心存在已久的那道又高又厚的障礙,選擇退縮了。
「尚奕……」
「與其去求注生娘娘,倒不如求我。」他乾脆話鋒一轉,「大不了咱們夜裡更勤奮一些,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的。」
「什麼?你……唔?」
他不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直接吻住她的唇,與她開始了「勤奮」之路,讓她沒時間也沒力氣再吵著要他陪她出去拜拜。
他決定了,以後她只要再提起這件事,他就這麼辦,直到她懷有身孕,那就皆大歡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