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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崗判官再就業》第43章
第43章 裂如紅蓮

 裂如紅蓮?

 張庶小時候跟隨母親在寺廟裡聽俗講的時候,曾經聽到過八寒地獄的故事,有罪的亡魂得不到超度,永鎮陰山背後,年復一年受極寒之苦的摧殘,到了最後,人的肉身被凍得渾身皮肉筋骨拆解分開,從裡到外直接翻轉開來,全部的內臟都暴露在風雪之中,遠遠地看上去,就好像是雪地之中盛開的一朵紅色蓮花。

 張庶還很清楚地記得自己剛剛聽過這個故事的感受,他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凶神惡煞,能夠想出這麼多酷烈的折磨人的法子,而現在這個凶神惡煞就壓在自己的身上,他是自己的愛人,自己的孩子的父親。

 「……」

 張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的身體裡充斥著一種微妙的感覺,是人類在強大的未知事物面前的敬畏感,同時又含混著他作為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產生的情慾。

 他不記得是在哪裡讀到過——權力是最強大的春藥,可能是《伯羅奔尼撒戰爭史》?那時候他還年少輕狂,看過之後付之一笑,歎息著古代的女人們在戰爭之中的身不由己,可是現在,自己的處境幾乎沒有什麼不同,幸運的是他與那個強權的男人彼此相愛罷了。

 「張庶……」

 陸寒臉上的自信好像潮水一樣退去,取而代之是他所熟悉的那種大男孩兒在戀愛之中的不知所措。

 「你是不是害怕?我……我不是壞人。」

 「我知道。」

 張庶就著這個姿勢摟住了他的脖子,藉著他挺身的氣力從禪床上坐了起來。

 「你是壞人也沒關係,我會站在你這一方的,如果你有錯,我們一起承擔。」

 他安撫似的幫陸寒整理了一下稍顯凌亂的僧衣,安慰著他。

 「現在轉過去。」

 張庶按住了陸寒的肩膀,強迫他轉過身背對著自己。

 「我也要換衣服了,別看。」

 ……

 早晨四點還沒到,山寺的鐘聲就響了起來,與帝都的皇家寺廟不同的是,這裡的鐘聲迴盪在群山之間,遼遠綿長,聽起來有種穿越時空的空靈感。

 「唔,這麼早?」

 陸寒還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早課的鐘聲,第一個反應就是摟緊了張庶,摀住了他的耳朵。

 「沒事,我醒了,原本也定了開機鈴聲的。」

 張庶從他懷裡抽身出來,按掉了姍姍來遲的手機鬧鈴。

 「胡瓜不是給我們念過日程表了嗎?你都忘了。」

 「哦哦,昨天光顧著……」陸寒說到一半兒臉就紅了,沉默了起來。他瞇起眼睛,掌心朝上攤開,不一會兒,還有些春寒的禪房裡就變得和煦起來。

 張庶有點兒無可奈何地看著這只人形暖爐,他已經對他說過很多次,不需要動用願力為自己取暖,不過看來說也是白說,這樣也好,自己倒沒什麼,別凍壞了蠶豆。

 兩個人簡單地洗漱之後出了禪房,迎頭就看見胡瓜氣急敗壞地走了過來,經過他們禪房的時候只是點了點頭打個招呼,並不像往常一樣那麼狗腿地上來伺候。

 果然沒過幾秒鐘,就看見劉半仙兒一臉訕笑地追了上來,看見陸寒他們,很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

 「你們起得挺早啊,唉,又生氣了,還得哄。小胡,小胡,聽哥說……」

 「這也真是一對挺微妙的組合。」

 在知道了胡瓜的真身就是那個比人類還要高大的狐狸之後,張庶原本因為自己發小兒耍流氓而稍有的負罪感已經蕩然無存了,陸寒說得對,要是胡瓜不願意,大可以現出本相來,就算劉半仙兒不被嚇死,只怕以後也就斷了念頭了。

 「胡瓜是過來人,不用為他操心的。」

 陸寒歎了口氣,看著那兩個人的背影。胡瓜已經多久沒談過戀愛了,自從自己在陰山背後把他救起開始,總有小一千年的光景了,那個劉半仙兒也算是厲害,能纏他纏到這個地步,烈受怕纏郎,古人誠不我欺也。

 「過來人?」

 張庶倒是沒想到,那只古靈精怪的小狐狸竟然曾經有過一段情緣,看來這些年他被陸寒照顧得很好,一點兒也不像是受過傷害的樣子。

 「嗯,很多年了……走吧,早課快開始了。」陸寒牽起了他的手。

 ……

 「哈欠……」

 四周是靜謐的梵唱,陸寒跟著張庶端坐在一群善男信女的周圍,昏昏欲睡,竟然把象聲詞直接發了出來。他渾身一激靈,從瞌睡中醒了過來,摀住了嘴。

 還好還好,周圍除了幾個飛來的眼刀之外,沒有驚動到上頭的方丈和監寺。陸寒有點兒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偏過頭去看了看張庶,見他穿著麻布淡色的僧衣,手上拿著一串琉璃念珠,雙手合十,正在跟隨著監寺輕輕地吟唱著經文,與其他信眾不同的是,他不需要照本宣科,全部都是背誦,如果不是帶髮修行的話,還真像一個道行高深的小師父。

 陸寒覺得百無聊賴,身上那股子兵痞勁兒上來了,悄悄地隔著蒲團,伸手摸了摸張庶的手臂。

 他的身子很明顯地輕顫了一下,斜遷著丹鳳眼往這邊看了看,神情像是在警告他,可是唇邊又有些笑意,看得陸寒心癢難耐。他忍不住又碰了碰他的背,修長冰冷的手指沿著他的脊椎線慢慢地下滑。

 「嗯……」

 張庶幾乎發出了聲音,他這一次眼神很凌厲地看了他一眼,頭微微地往外一偏,示意陸寒跟著自己出去。

 慘了……不會生氣了吧。

 陸寒心裡打著鼓,好像一隻即將被主人責罰的大狗,懨懨地垂著頭跟著他了出去。

 張庶沉默地走在前面,沒有說話,他帶著他穿過了大雄寶殿的後殿,繞過一座小山,曲徑通幽處竟然是一座十分宏偉的碑林。

 「哇……」

 陸寒還來不及感歎,忽然被急轉過身來的張庶伸手扯住了衣領。

 「唔!」

 他以為他要打他,本能地抱著頭做出了毫無傷害意圖的防禦姿勢,卻順勢被張庶給親住了。

 他柔軟溫潤的舌尖給了他一種平和溫文的錯覺,一旦開口順從了,竟然是很強勢的叩關侵入,直接抵在了他微涼的上顎上面。

 「唔嗯。」

 陸寒掙扎了兩下,不動了,他的背抵在了碑林之中的一塊石碑上面,雙膝甚至微微蜷曲著,配合著張庶的身高,供他放肆地享用著自己的口腔。

 「呼……」

 深吻了幾次,張庶終於饜足地放開了他。

 「別勾引我,明白嗎。」

 張庶幫他整理著因為被揪住而褶皺的衣領,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小的再也不敢了。」

 陸寒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髮,嘿,跟男人談戀愛還真是不能放鬆警惕啊,不過只要是他的話,怎麼樣都沒關係。

 「哎,對了,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個這麼僻靜的地方啊。」

 張庶在親了他之後,多少還是有點兒難以為情的,放開了陸寒,自己率先往碑林深處走去,陸寒很乖巧地跟著他,沒話找話。

 「我以前跟家母在寺院裡修行過一段時間,所以對佛寺的建制還算是比較熟悉,一般的碑林都會建在這個位置附近的。」

 張庶整理著衣裳隨口說道,一轉彎,忽然毫無預警地停下了腳步。

 「哎喲!」

 陸寒也在低頭整理著身側的扣袢,沒留神一下子撞上了張庶的背部。

 「怎麼……了。」

 話沒說完,他就看見了一幅簡直堪稱是壯觀的場面。

 碑林後面的空地上,竟然大大小小的堆滿了一人來高的罈子,挨挨擠擠的放置著,粗看上去,也總有千八百個,簡直稱得上是一望無際。

 「這是什麼?」

 陸寒四下裡踅摸了一下,沒有發現普通旅遊景點兒都有的指示牌。

 「可能是醬菜罈子吧。」

 張庶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只是猜測而已,並不清楚。

 「小時候在寺廟裡修行,每天僧人們都要吃掉大量的蔬菜,可是山寺偏遠,冬春季節不可能像城市那樣隨心所欲地買到新鮮的蔬菜,所以多半都是要自制醃菜的,就好像我們帝都的六必居,之前就是一座寺廟的供奉。」

 「這幫禿驢……額,大師父也太能吃了吧。」

 陸寒瞅了瞅那些高大的醬菜罈子,目測總在一米三四開外,一壇少說也能盛下幾十棵大白菜了。

 他有點兒輕微的密集恐懼症,看著滿眼的泡菜罈子,總覺得有點兒膈應,拉著張庶的手說道:「我們回去吧,看著怪滲人的。」

 「呵,你昨天晚上不是很威風嗎,也會害怕這些?」

 張庶不怎麼在意地靠在了泡菜罈子上面,享受著午後和煦的日光,看樣子還沒有離開的打算。

 「那不一樣,八寒地獄是我的住所,我怎麼會害怕啊。」

 「那些紅蓮,你不害怕嗎?」

 張庶想起了自己在寺廟的壁畫上面所看到的,整個兒人被從身體內部活活翻過來的樣子,覺得有點兒發冷。

 陸寒忽然欺身上來,將他的身體圈在罈子與自己的雙臂之間。

 「那有什麼好怕的,都是我親手製作的,就像這樣。」

 他修長冷酷的手指變得稍微尖銳了一點兒,點在了張庶的喉結上,慢慢下滑。

 作者有話要說:  就在陸寒張庶夫夫倆在碑林的後面的醬菜園子裡研究人體解剖學的時候,張庶忽然之間有了一種奇異的幻覺,難道這些泡菜罈子還有別的用途嗎?

 zikai,《坐化壇》,明晚八點與您準時見面。

 ——我是要成為大神的男人(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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