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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崗判官再就業》第109章
第109章 搗藥

 張庶在書房裡等了半天,也沒見吳咎回來,他百無聊賴地研著磨,有一搭沒一搭地用指甲輕輕地點在硯台上,又俯身嗅了嗅那種特別的香氣。

 「跟我走。」

 「……!」

 就在張庶都快要睡著了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了吳咎的聲音,他似乎很不耐煩,顯然是上面又有了什麼差事派下來,這是鐵了心要把自己當成長隨了的節奏。

 「我……也要去嗎?」

 「去。」吳咎好像是匆匆忙忙的拿了什麼卷宗,走得很急,幾乎沒有停下來等他,張庶想了想,只好抽身追了上去。

 外面的官轎已經準備好了,張庶追上來的時候,吳咎已經上轎了,後面跟著他的全幅執事,張庶遲疑了一下,就看見轎子旁邊吳貴正在向他招手。

 「周大人,這兒。」

 張庶走過去與他並肩而行,接過了吳貴手上遞過來的包袱。

 「這都是大人平時隨身的東西,吩咐讓你拿著的。」

 「好吧,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張庶現在稍微融合進了畫風之中,也學著吳貴的音量,低低的跟他咬著耳朵。

 「去刑部天牢啊,你沒見大人臉色不太好嗎?可能是這一批人都沒吐出什麼真東西來,不知道大人又要用什麼法子啊,唉,不過也怪不得我們大人,剩下的那些人都不辦事,吵吵著什麼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剛才吳咎的臉色不太好,不會這一次自己又要面對什麼血腥的畫面了吧。張庶蹙了蹙眉,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空的見聞會不會對蠶豆的胎教產生什麼不良的影響,不過他想起了那個小傢伙兒的血盆大口,吞嚥生魂的樣子,搖了搖頭,應該不會的。

 張庶偷眼看了一下吳貴,不知道怎麼老實巴交的男人這些年是怎麼在吳咎手底下挺過來的,不過看他此時此刻稀鬆平常的表情,可能這種事情都已經習慣的吧?

 以前跟老太爺去茶樓戲園子聽過幾次評書,裡面倒是經常會講起一種忠僕,只要是主人的言行舉止,總認為是理所當然的,這個吳貴應該就是這種類型,這樣的僕人一般都是保命的,不知道他在緊要關頭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喏,到了。」

 就在張庶想得出神的時候,身旁的官轎忽然停下了,聽到吳貴提醒的聲音,他連忙穩住了身形,還是差點兒撞上了前面的轎夫。

 吳咎一打簾子,身形矯健地下了轎,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吳貴很有眼色地跟了上去,還暗暗對張庶招了招手。

 ……

 刑部天牢的天井院裡向來肅殺寂靜,吳咎端坐在大堂外面的房簷下,側歪著身子靠在交椅背上,坐姿不是特別端正,讓站在一旁的張庶有些側目。

 「提。」

 他輕輕說了一個字,階下那些如狼似虎的親兵一下子就動了起來,把張庶都嚇了一跳。

 過了沒有一盞茶的功夫,張庶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哭泣的聲音。

 該怎麼形容呢,只能說他自己生長在和平年代,真的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麼淒厲的哭聲。

 很快,他就看到了哭聲的來源,原來是一大家子人,怪不得哭得那麼淒慘,人群之中老弱病殘不少,甚至還有個少婦手上抱著一個襁褓,裡面應該是個還不足歲的嬰兒。

 張庶因為孩子的關係,細看了一眼那個女人,發現她也不過是打扮得比較端莊得體,臉上還很年輕,看上去應該十七八歲的樣子,擱在現代還是無憂無慮的學生,在這個時空裡竟然年紀輕輕就做了別人的母親,這會兒正用自己的粉臉依偎著襁褓之中的孩子,看起來好像預知了自己的命運似的,正在與剛剛出生的孩兒做出最後的訣別。

 張庶心裡咯登一下子,不會是這個吳咎又要弄出什麼新花樣吧,這幾天因為跟著他待在府邸的關係,他幾乎都忘了他是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睛的魔頭,可是被帶上來的這些人,看上去應該只是一戶家境殷實的一家人,到底會犯下什麼十惡不赦的罪過呢?

 「把井口打開。」

 吳咎的聲音非常冷漠地說道,隨著他的吩咐,階下的親兵掀起了天井院當中的一塊石板,由於那塊石板的顏色和周圍的三合土幾乎一樣,在吳咎說話之前,張庶幾乎沒能看出那原本是鋪在地面上的一塊板子,還以為是跟地面融為一體的。

 轟隆隆。

 十來個親兵合力撬開了石板的一端,另外一頭也有好幾個兵丁接應著,才最終敲移開了那塊厚重的石板,這時張庶才發現,石板下面,是一口深井一樣的東西,只不過井口比一般的飲用水井要打上許多,那井口黑洞洞的,好像一頭沉寂在地下很多年的上古猛獸,這會兒終於重見了天日,正張開大嘴,等待著吞噬無辜的生靈。

 「這是什麼?你要幹什麼?」

 張庶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但願不是他想像的那樣,人性使他暫時忘記了那個時空的尊卑,很冒失地開了問了吳咎一句。

 對方根本就沒搭茬兒,還是吳貴在旁邊扯了扯他的袖子,做出了一個殺雞抹脖兒的眼色。

 「把幾位大人帶上來吧。」

 吳咎慢條斯理地說道,隨著他的命令,從天井院的另外一端,幾個穿著官袍的中間人被一隊親兵推推搡搡地帶到了那口詭異的井口邊上。

 「張大人、李大人、王大人,下官有禮。」

 「呸!」

 其中一個中年人很傲慢地看了吳咎一眼,朝他的放下吐了一口唾沫。

 周蜜可能就是這樣反抗他的吧?張庶心裡想到,一面為那個中年人捏了一把汗。

 「呵,下官好心好意,保全你滿門,張大人怎麼這般無禮啊?」

 吳咎一擺手,旁邊的親兵撤去了帷幔,讓剛才被帶上來的一大家子人就這樣暴露在幾個官員的眼前。

 「啊?你!」

 張大人原本傲岸的身形在一瞬間傴僂了一下,緊接著又挺得筆直,朝著台階上的吳咎喊道:「罪臣一人做事一人當!」

 吳咎冷笑了一聲,擺了擺手道:「聖上叫嚴加審訊,隨意提審大人府中一門老幼,大人若有不服,自可上達天聽,卻犯不著與下官計較。」

 「你!若不是你這個酷吏繳旨,聖上怎會如此昏憒。」

 「大膽!」吳咎忽然提高了聲線,把一旁的張庶嚇了一跳。

 「張大人,還不慎言?!左右,與我掌嘴!」

 侍立兩旁如狼似虎的親兵這會兒也不顧長幼尊卑的差別,扯起了張大人的領口,左右開弓一口氣就打了十幾個耳光,這個張大人看起來跟周蜜的身量差不多,應該也是唸書人出身的文官,受不住這樣的刑罰,才幾下就被打得嘴角流血,連門牙都打掉了一顆,吐在地上叮咚作響。

 「……!」

 張庶看不下去,身體本能地向前掙了一下,卻被吳貴扯住了後襟,一個勁兒地衝他搖頭。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心裡不斷地告誡著自己,這個時空中的人,無論是吳咎,還是下面噤若寒蟬的老弱婦孺,其實都已經死了,他不能因為正義感上的一時衝動就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這樣的話,在另外那個時空的蠶豆也很有可能會處於同樣的境地之中。

 「是你?周蜜!」

 因為張庶身體前傾的動作比較明顯,讓被打得滿地找牙的張大人發現了他的存在。

 「你,你不是死了嗎?你怎麼站在那個誤國的酷吏身邊!」

 那個張大人似乎跟周蜜是舊相識,這會兒好像是見鬼了一樣地看著他。

 「我……」

 張庶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並沒有發現關於這個張大人的任何記憶,只好別開了視線不去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這有什麼奇怪的?周相已經招了,這會兒紫袍加身,榮耀依然,下官勸各位大人還要明白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古訓。」

 吳咎對底下的三個官員這樣說著,眼神卻似有若無地飄向了張庶,看了他一眼。

 「……」

 張庶明白他的意思,不光是在警告他們,也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多話,不然下場也未必善終。

 他並沒有回應他的眼神,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側過臉去不再與階下的那幾個官員對視。

 「好!周蜜!好個周內相!」

 張大人果然上當了,仰天長嘯了一聲,很不屑地啐了一口。

 「怎麼,張大人這是不想同流合污的意思嗎?那好吧,看來下官也只好當個惡人了。來人!」

 吳咎的語氣一變,肅殺之氣十分濃厚,四周的親兵立刻回應道:「在!」

 「搗藥。」

 吳咎瞇起了眼睛,目光冰冷地轉向了天井院另外一旁,那些早就嚇得瑟瑟發抖的老弱婦孺們。

 搗藥?那是什麼。張庶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被少婦抱在懷中的嬰兒,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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