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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和長工的啪啪》第11章
  第11章

  翌日,報仇已成功一半的王爺十分有閒情逸致地騎馬慢悠悠晃向太淵廟,那一直上翹的嘴角、紅潤的臉龐,還有帶笑的眸子,顯出他心情大好。

  汪義升還惦記著王爺的肚子,特意查看過王爺下體並無傷口,擔心自己傷了王爺裡面。可是過了一夜,王爺又精氣神十足,絲毫看不出到底傷了哪裡。

  正因不知哪裡受傷,汪義升才更加擔心,越發小心地伺候王爺,連睡覺都要為王爺揉揉肚子;早上醒來也要先把王爺的肚子揉舒服,揉得睡夢中的王爺無意識地呻吟才罷手。

  真是讓人操心的人啊!汪義升無奈又甜蜜地想。

  一行人停在山腳下的台階前,抬頭遙望建立在山上的太淵廟,一個一個的台階延續到廟門;高聳的門柱,威嚴端正的「太淵」兩字矗立在門柱上方,蓮花、祥雲盤旋門匾四周,巍峨的大殿依山而建。山體蒼翠的青色、廟宇朱紅的主色相依相靠,形成鮮明又厚重的色澤,鐘聲杳杳,空曠神怡。

  以儒治國,以釋治德,以道治性。向來是各國的傳統。不管是誰,見到這莊重威嚴懾人的殿宇,聽到這沉重的鐘聲也會心中一正。洗清心中雜念。讓心中充滿虔誠的善念。

  王爺下馬,把韁繩遞給隨侍,示意汪義升先跟隨他上山。

  兩人一步一步地向太淵廟邁進,腳下的台階一個一個的在身後蔓延。越接近太淵廟,心情越平靜;可是汪義升清楚明白自己其實迫不及待,很想知道生養王爺的太后是何種模樣;既有對一國之母的敬畏,也有對王爺生身之母的期待。

  他十分清楚自己一介平民配不上王爺,王爺看似對他呼來喝去,從來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其實對他百依百順。只要他願意,他可以憑著與王爺的這層關係爬上高位,成為人上人;但如此一來,他必定無法真正得到王爺,兩人的關係只會抬到明面上。若想廝守就要暴露王爺的身份,讓王爺失去爵位,成為他的籠中之鳥。

  但是……

  汪義升看著王爺衣袂飄飛的修長背影,不禁露出笑容,但是他最愛王爺肆意而驕傲的飛揚,而非鎖在籠中不能逃脫的萎靡。他寧願自己像忠犬一樣地陪伴在王爺身邊,等王爺累了把他摟在懷裡。

  汪義升心想自己這輩子做得最大膽的事情就是獨佔皇家唯一的珍寶。

  王爺腳步輕快,他要好好想想怎麼讓母后見到汪義升,對汪義升有印象,卻又不懷疑汪義升的身份,畢竟這是他將來繼承者的另一個父親,別人可以不知道孩子有另一個父親,母后可不能不知道孩子的身世。

  哼,狗奴才的模樣長得馬馬虎虎,身材卻十分不錯,若他的繼承者遺傳了狗奴才的好身材,他絕對當作將才培養,培養成進可攻退可守的大將軍,讓大茂國萬世永存。

  王爺心裡有點兒小激動,更加想早點兒配上狗奴才的種,好讓母后抱上「大將軍」孫子。

  昨晚就收到消息的太后早命人備好茶水,以及小兒子喜愛的點心,坐在榻上等待。

  「小九還沒來嗎?」太后度日如年地問隨身伺候的小太監。

  「回太后的話,九王爺已登上滌心階,過滌心階最多一刻鐘,太后便能見到九王爺。」

  這番話撫平太后的焦急,她撫了撫鬢角,心不在焉地數著手裡佛珠,眼睛頻頻看向門外。

  王爺一踏離滌心階最後一個台階,便有太監帶路。太后所居的妙如院有百名侍衛或明或暗地把守,五十米之內禁止閒人靠近,確保太后不被陌生人近身。

  跟著王爺的汪義升自然一路暢通無阻,一身隨侍下人的打扮也不引人懷疑,那張老實端正的臉也讓人生不出他是王爺房中人的感覺,老老實實地與王爺保持三步距離,眼睛也不隨便亂看。

  「太后,九王爺到了。」站在門外張望的小太監急忙回屋稟告太后。

  太后的手一頓,連忙抬頭,透過打開的門,果然看到小兒子趕來的身影。她站起身,尚沒走到門口,小兒子已經一步邁進門檻。

  母子倆私下裡早省了繁文縟節,更何況他們大半年沒見,王爺一見到太后不自覺地流露出孺慕之情。太后摸摸小兒子的臉,發現小兒子臉頰飽滿,似乎胖了一些,但精氣神很好,渾身上下有股說不出來的氣息。

  太后把小兒子從頭打量到腳,不知該怎麼形容,只覺得小兒子較大半年前改變了些,太后心裡疑惑:「小九,這大半年你可是經歷了什麼,母后看你現在的樣子,怎麼心裡有點兒怪怪的感覺?」

  王爺心一跳,擔心自己被汪義升滋潤過了頭露出什麼不對勁的神情,故意一臉無奈地說道:「母后數月未見到兒臣,自然覺得兒臣有點兒改變;如果母后還在京城,總是見到兒臣就不會覺得兒臣有變化。」

  「和你大哥一個德性,就喜歡詭辯,沒理都被你們說有理了,坐吧,母后特意泡了茶做了點心就盼你早點兒趕到太淵廟陪母后幾日。」太后慈祥地說道,順手把自己喜愛的點心也推到小兒子面前。

  王爺不是嘴饞的人,看到雪白碟子裡疊成花樣的精緻小點,突然嘴中唾液大量分泌,尤其是酸甜的酸棗糕,紅紅的樣子格外醒目,做成一朵朵玫瑰綻開的樣子,十分好看。

  王爺的眼睛幾乎黏在酸棗糕上,挪都挪不開,王爺艱難地把目光移開,端起茶杯,若無其事地和太后聊一聊最近宮裡和廟堂上發生的事;扣著茶杯的手焦慮地捏緊,忍不住偷偷看一眼通紅的酸棗糕,見母后先拿起一塊別的糕點,作為兒子的他才伸手越過自己以前喜愛的糕點,拿起母后飯前總愛吃的酸棗糕。

  唔……這個味道好像沒有母后以前吃的酸棗糕酸呀!不過……控制不住還想再吃一塊。

  「小九,少吃點兒酸棗糕,性涼,對身體不好……」太后提醒的話音未落,最後一塊酸棗糕已經一口進了王爺的肚子。

  王爺不自覺地摸摸肚子,眼巴巴看一眼空碟子,對自己不雅的行為感到無語,但嘴裡酸酸甜甜的滋味卻美妙無比,抓心撓肺地想再吃幾塊,不吃就全身不舒服。

  「你這孩子呀!」太后又好笑又無奈,「以前可從來不碰這麼酸的東西,何時改的口味?」

  王爺只覺得丟臉,手又不自覺地撫摸肚子,這讓他怎麼回答母后?難道說自己突然想吃酸棗糕嗎?太幼稚了!他堂堂的淼煒王竟然有一天敗在一盤小小的酸棗糕手裡。

  太丟臉了!即使在母后面前,本王也不能丟這麼大的臉!更不能讓狗奴才看到本王丟臉的樣子。

  王爺淡定地喝茶,轉移話題:「母后,我們攻打聿國如何?」

  太后抬起手,伸出食指使勁兒戳了王爺腦門一下:「你又開始和你大哥一樣犯病了,聿國雖以織造聞名,但是聿國前有江河,後靠海岸,聿國人天生擅水,從小就是水裡的一條魚,你這只長在陸地的旱貓跑去攻打聿國,能在水裡撲騰幾下?讓我大茂國的兵士陪你一起撲騰,淹死在水裡嗎?」

  王爺鬱悶,他把聿國太子弄回聿國,丟在七皇子的床上讓他們兩人鬥一鬥果然是正確的;只要他們其中一人鬥敗了,就減少聿國對大茂國的威脅,即使最後兩人斗不敗,對大茂國也沒影響。

  一個是聿國太子,一個是聿國風頭最盛的七皇子,而聿國只能有一位皇帝;兩人都有繼承皇位的資格,也同樣對皇位有野心,自然誰也容不下誰;這兩人如果發生了床上關係,王爺真想去欣賞欣賞。

  完全不清楚小兒子做了驚天動地大事的太后根本不知聿國太子曾糾纏過小兒子,更不知道小兒子已經餵了「汪」,那「汪」還近在眼前,安安靜靜地給王爺斟茶倒水,毫無半點兒存在感。

  用午膳時,太后發現小兒子胃口不佳,平時最愛吃的菜只動了一筷子,其他重口味的菜更是碰也不碰,彷彿沾不得似的,竟然只吃清淡的素菜。

  太后生怕小兒子是趕路疲憊才導致胃口不佳,午膳一用便尋了午睡的借口打發小兒子去休息。

  聞到肉味就有點兒犯噁心的王爺根本沒吃飽,頗記掛酸酸甜甜的酸棗糕,命御廚多做些酸棗糕,配了一壺香茗,美美地吃了起來。

  汪義升看著王爺把酸棗糕一塊塊地吃光,不明白王爺為何突然口味變化如此之大,而且還十分愜意,好像特別喜歡這酸酸甜甜的滋味。

  點心不能當飯吃,汪義升擔心王爺過會兒肚子餓,親自跑了一趟廚房,做了一道糖醋素排骨,燉上一盅鮮菇湯,這道適合王爺現在酸甜口味的素菜配上清淡鮮美的清湯,再來一碗米飯一起放在托盤上。汪義升不知道合不合王爺的口味,即使王爺只吃一口也比光吃點心強百倍。

  許是酸棗糕吃多了,王爺感覺肚子不太舒服,有點酸澀的墜漲感,他揉揉肚子,還是覺得餓,再加上墜漲感,真的是渾身上下都不對勁。

  可惡!難道真要去看太醫?

  王爺很窩火,背著手來回踱步,發現自己不管看到什麼都不順眼,看到桌子想劈成兩截,看到椅子想踹飛,看到狗奴才想……咦?

  一聞到這酸味,王爺口中分泌出大量津液,幾步跨到汪義升的面前,直直盯著托盤上的糖醋素排骨,鼻翼聳動,不停嗅著糖醋素排骨散發出的香味。若不是自制力強,王爺覺得自己一定會扒著托盤「楚楚可憐」又「含情脈脈」地注視著糖醋素排骨,全身散發著「我要吃掉你」的氣勢。

  果然對了口味突然變得特殊的王爺的胃口,汪義升放下托盤,把黏住王爺目光的糖醋素排骨端來,還有湯盅、米飯、筷子一一擺到已經坐下的王爺面前。

  雖然沾滿鮮美糖醋湯汁的素排骨乍看像真的排骨,但因完全無葷味,王爺不但不覺得噁心,而且食指大動;外面是裹滿酸甜湯汁的油豆腐,裡面是脆脆的藕片,王爺只嘗了一塊就停不下筷子。

  汪義升盛一小碗湯,小心地吹涼,舀起一勺遞到不想放下筷子拿起勺子喝湯的王爺嘴邊。王爺瞅了他一眼,勾起嘴角喝完湯,夾起一塊素排骨遞到汪義升面前,眼神勾人地說道:「本王賞你的,你不用去廚房和別人一起用膳,讓廚房再上幾道菜,你陪本王用膳。」

  本王的男寵怎麼可以陪別人用膳,當然要和本王一起用膳。王爺見汪義升吃了他親自夾的素排骨就放下筷子,等菜上桌才和汪義升一起吃飯。

  廚房的速度極快,不一會兒就炒好三道菜,然而王爺一看這三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反而沒什麼胃口,毫不猶豫地繼續夾糖醋素排骨,將那三道菜全推給汪義升吃。

  吃飽喝足的王爺心滿意足,懶洋洋地躺在軟榻上,那瞇著眼的模樣像極了慵懶的貓,偶爾皺眉摸摸肚子:「過來,本王吃多了,給本王揉揉肚子。」

  汪義升哭笑不得,坐到王爺身邊,手往王爺肚子一摸,果然微微隆起不明顯的弧度,笑道:「我以後每日都做糖醋素排骨,可好?」

  「嗯。」王爺故作正經地輕哼點頭,慢慢解了腰帶,敞出肚皮讓那只粗糙大掌揉動,不輕不重的力道讓王爺舒服不已,靠著汪義升的肩頭輕輕喘息。

  汪義升突然發現掌下的肌膚似乎細膩了許多,連小腹的肌肉都好像變得比以前軟,汪義升仔細地撫摸幾下,手掌下的觸感果然變得不同,汪義升頓覺奇怪。肚子不舒服,口味大變,小腹肌肉變軟,三者聯繫在一起,就像病症的預兆,汪義升頓時臉色嚴肅。

  「王爺,你最近肚子總是不舒服,萬一真的是我弄重了,若王爺因此無法受孕,不如趁現在就讓太醫瞧瞧。」知曉王爺不愛喝藥,但王爺又一心想要個繼承爵位的香火,於是汪義升故意提起孩子,讓王爺不敢怠慢自己的身體。

  事關自己的香火,王爺馬上挺直腰板,然後低頭看著自己的白肚皮,他的血脈就指望著這肚子,可不能因小失大,他不得不慎重。

  跟隨太后來太淵廟的是個年輕太醫,姓鄭,父親鄭老太醫是太后的親信,早已告老還鄉,留下三個兒子中醫術最好的鄭太醫伺候太后、皇上,還有體質特殊的淼煒王。太后有個習慣,就是每過半年就讓鄭太醫為她、皇上和淼煒王把脈,有什麼病兆可以早點兒防治。

  領了太后之命的鄭太醫剛要前去為王爺查查身子,王爺已差人前來請他,他匆匆忙忙拿了藥箱便走。

  鄭太醫進了屋,王爺擺擺手免了虛禮。

  鄭太醫把藥箱放到一邊,問:「王爺最近身子可有什麼不適?」

  「最近本王脾胃不適,肚子頗覺不舒服,你為本王瞧瞧,若沒有大問題,你就開些調養的方子。」王爺偷偷地摸下肚子,心裡歎氣,全都為了這個肚子啊!唉!

  鄭太醫不敢怠慢,坐下為王爺把脈,他瞇起眼睛,頗為老氣地摸了摸特意留長的鬍鬚。

  這個脈象如滾珠在玉盤,是滑脈……

  手一哆嗦,鄭太醫猛然睜開眼,露出如遭雷劈的呆滯表情。

  怎麼可能是滑脈?一定是他學藝不精診斷錯誤。

  「怎麼了?」王爺挑眉問。

  「卑職可能學藝不精,再看看……再看看……」鄭太醫腦門幾乎冒出冷汗,重新為王爺把脈。

  如滾珠在玉盤,還是滑脈!

  鄭太醫傻眼,再把一次脈,還是滑脈,他悄悄看一眼神色絲毫無變化的王爺,只覺得脖子涼颼颼的,比一把刀架在脖子上還難受。

  「鄭太醫,你的臉色為何如此難看?是不是本王的身體有問題?」王爺抽回手皺起眉頭,滿臉的危險。

  「請王爺恕卑職學藝不精,這個脈象太奇特,卑職可能誤診……誤診……」鄭太醫聲音越來越低,雖然連診三次脈,但他還是不敢相信是滑脈,你媽的,到底是誰搞大了王爺的肚子,他一個小小的太醫能說「王爺您有喜了」這句話嗎?絕對不能!說出來就準備掉腦袋吧。

  鄭太醫覺得自己十分的悲催,淼煒王可是說一不二的人,除了皇上、太后,大茂國再沒有比他更尊貴的人,這麼尊貴的人卻被人搞大了肚子,偏偏還是他診出的脈。

  「誤診?」王爺淺淺地冷笑,「你的父親當年可是太醫院的鎮院之寶,而你是鄭老太醫最得意的兒子,就算你學藝不精,也至少學了鄭老太醫的八分醫術,連你都說誤診,是想請鄭老太醫出山告訴本王你如何學藝不精嗎?」

  別啊!王爺!你把我爹請出山,我那老爹會把祖宗十八代行醫濟世的手冊拿出來,讓我跪著抄十遍啊!

  鄭太醫在心裡哀號,小心翼翼地觀察王爺的臉色,忐忑地說道:「卑職大概知曉此脈的症狀,敢問王爺今日可有食用性涼的食物。」

  王爺想了想,只想起一樣:「今日本王多食了酸棗糕。」

  「酸棗性涼,王爺以後不可多食,一些性寒的河鮮海鮮也不可食用。王爺從明天開始每日曬半個時辰的太陽,若王爺感到噁心,就吃些酸梅。王爺最近最好勿與人行房,王爺之所以肚子難受除了是多食酸棗的緣故,還有就是房事頻繁所致。兩個月後等身體穩定了才可行房,切勿過於激烈,卑職開一副保……養身子的方子,每日兩次,王爺千萬記得要喝。」

  差點兒說出「保胎」兩字的鄭太醫暗暗擦把冷汗,快速地寫好方子又提醒道:「王爺,我在方子下寫了飲食需注意之處,還請王爺兩個月內勿練武,也莫動刀動槍,一切以身體為重。」

  一說完,鄭太醫不等王爺反應,拎起藥箱逃命似的竄出門,好像再不逃,王爺就會砍他腦袋似的,轉眼沒了影子。

  王爺和汪義升面面相覷,兩人都察覺出鄭太醫的異樣,話中有話的感覺,可見此事嚴重。

  汪義升拿起藥方:「王爺,我先去照著方子煎副藥,明日我再去問問鄭太醫。」

  王爺點點頭:「也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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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后……」鄭太醫臉色難看,聲音更是顫抖。

  太后挑起眉,那相似的表情直讓鄭太醫心裡打顫:「什麼事讓你膽戰心驚的,連句話也不好好說,還是小九的身子有什麼問題?」

  「王爺……」鄭太醫吞了口口水,許久才說道,「王爺有了……」

  「有了?小九有了什麼?」這話怎麼聽著有點兒彆扭,太后奇怪地看一眼鄭太醫,而後吹了吹手指尖,伸手又讓小太監為她修指甲,那修剪過的尖細指甲泛出粉紅光澤,如此漂亮的指甲在鄭太醫眼裡卻是閃著凶光的凶器,又讓他感到脖子涼颼颼的。

  為什麼要逼他把「有了」兩個字說成「有喜」兩個字?不想把王爺懷孕說得那麼直白的鄭太醫心裡默默吐槽,仍然含蓄地說道:「王爺的肚子裡有了。」

  「小九的肚子裡有了什麼……」太后愣了愣,終於明白「有了」是什麼意思,她震驚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問,「小九有喜了?」

  鄭太醫用力點頭:「回稟太后,微臣剛一探出王爺的喜脈就沒敢留下來,直接前來稟告太后此事。」

  「幾個月了?」太后抽回手,強裝出冷靜的表情,然而,把椅把摳出痕跡的指甲卻洩露了她的憤怒。

  「差不多兩個月了,稍微有點兒動了胎氣,微臣未告訴王爺有喜一事,只開了安胎藥,喝上幾副便無事。」鄭太醫小心翼翼地回答。

  太后的神色看不出悲喜,有些疲倦地閉上眼睛:「鄭太醫,小九有喜的事情你千萬不可洩露出去,哀家這輩子只有兩個孩子,往後這兩個孩子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你多擔待些。」

  鄭太醫連忙跪下:「太后別這麼說,鄭氏一族永遠忠於太后、忠於皇上、忠於九王爺。」

  太后趕緊起身扶起鄭太醫,沉重說道:「鄭太醫請起,鄭氏世代忠良,小九既然走到這一步,你暫且跟在小九身邊,直到他平安生下孩子。」

  鄭太醫在心裡抹把冷汗:「是,微臣必定照顧好王爺。」

  「嗯,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就搬到王爺的院子旁。」得到鄭太醫的承諾,太后臉露讚賞之色。

  待鄭太醫離開,太后溫良慈祥的臉色一變,咬牙切齒道:「老娘不過離京幾個月,就給老娘鬧出這種事情!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把暗衛叫來,哀家要好好問清楚小九和皇上這幾個月到底做了什麼好事?」

  王爺一直沒忘記昨日鄭太醫那略顯詭異的提醒,以及落荒而逃的身影。整整琢磨了半宿兒,仍無法從鄭太醫話語中探出自己究竟得了什麼病。若非汪義升緊記鄭太醫的話,勸王爺早點兒休息別累到自己,王爺恐怕會思考一整晚。

  雖然一聞到藥的苦味,王爺就會皺眉,但昨日喝了藥以後,肚子確實舒服許多;王爺心裡的抗拒減少大半,忍著苦味面不改色地一口喝下藥,那濃濃的苦味仍令王爺微微皺眉,將汪義升遞來的酥糖放進嘴裡。

  看著王爺明明苦得受不了,還擺出高貴冷傲的尊貴架勢,汪義升的目光充滿憐愛:「王爺,你去陪太后,我去太醫那邊問問。」

  王爺斜睨他一眼,冷哼一聲:「你現在的身份是本王隨侍,怎麼可能掰開鄭太醫的嘴?鄭太醫一向謹小慎微,他既然不肯告訴本王結果,那麼只有兩個答案可解釋:一是本王確實得了雖以醫治的重病,二是這病沒多重,但其中牽扯了什麼關係,本王知道了必然會勃然大怒要他的腦袋。」

  「原來如此,是我想得太簡單了。」汪義升恍然大悟,憨厚地一笑,絲毫不在意王爺語氣中的貶低之意。

  「笨。」被那忠厚老實笑容笑得心跳加速的王爺頗似不屑地挑眉,抬高下巴,說道,「本王的嘴裡還是覺得苦,過來幫本王舔舔。」

  沾著褐色藥汁的雙唇紅潤異常,威嚴地抿成一條線,俊美如玉的臉孔故意維持著刻板又傲慢的表情,修長的頸子與領口露出的鎖骨卻異常地撩人,直視著他的雙眸深邃明亮,上挑的眼尾勾出一抹魅惑的弧度。

  漂亮得讓人忍不住剝光他的衣服,用目光凌虐他每一寸的肌膚,用唇舌吮吸,讓他的身軀佈滿數不清的吻痕。汪義升趕緊壓制住突如其來的慾望,然而王爺斜視而來的目光猶如貓爪一下一下地搔著他的心口。汪義升屏住呼吸,絲毫不敢把滾燙的呼吸拂在王爺臉上,緩慢地舔去兩瓣唇上的藥汁,苦澀的藥味比蜜還要香甜,令人忍不住汲取裡面的蜜汁。

  王爺瞇起眼,手臂懶洋洋地勾住汪義升的脖子,微微張開的雙唇探出舌尖邀請汪義升進入,鼻尖曖昧地摩擦汪義升的鼻尖,淺淺的呼吸充滿熱辣的火熱,直令汪義升心頭顫動。

  可是一時的歡愉比不上王爺的身體重要,即使胯間腫脹,唇舌糾纏不止,汪義升還是克制住自己,不讓自己沉迷其中,但王爺顯然十分喜歡擁吻的感覺,迷亂地吮吸,甚至咬住他的舌尖不讓他離去。

  汪義升強硬地抽出舌頭,王爺不滿地咬口他的嘴唇,氣喘吁吁地不肯鬆開雙臂:「狗膽子越來越大了,知道反抗本王了。」

  汪義升一把抱住王爺,堅硬的胯下之物隔著褲襠抵住王爺的腿間:「等王爺身體好了,我就不會反抗王爺,好好地伺候王爺,王爺想怎麼享用我就怎麼享用,我這根一輩子只伺候王爺,只讓王爺爽快。」

  可惡!這狗奴才越來越知曉怎麼說好聽話,讓本王如何把持得住?王爺暗暗地磨了磨牙,隨後推開汪義升,抬起一隻腳,一使勁兒便把汪義升踹坐於地,居高臨下地看著汪義升腿間頂得老高的褲襠。

  「既然你這輩子只服侍本王一人,本王也是好主人,總不能讓你一直憋著。」王爺勾起一抹邪笑,眉宇間透著與生俱來的貴氣,抬起踹倒汪義升的那隻腳,「把本王的鞋襪脫了。」

  汪義升想爬起來半跪著幫王爺脫掉鞋襪,但王爺另一腳踩住他的肩頭,再一使內力,竟讓汪義升的肩頭像壓著千斤重一般動彈不得,只能坐著為王爺除去鞋襪。

  汪義升早已不是第一次見到王爺的腳,可是不管見過幾次,那修長的腳趾頭,長卻窄的腳背,清晰的脈絡,漂亮的腳踝及細嫩的腳心都那麼地乾淨白皙。

  當兩隻腳的鞋襪都脫去,王爺嘴角的那抹邪笑逐漸變深,光裸的雙腳伸到汪義升的腿間,即使隔著布料也能感覺巨棒硬到發熱,他故意蹭了蹭頂端,布料摩擦著龜頭的快感令汪義升呼吸濃重。

  「王爺……」汪義升無奈地喚道,眼中滿是寵溺。

  「嗯?」王爺故意抬高音調,腳趾勾住褲襠重重地摩一下巨棒,揚眉說道,「再叫本王一聲。」

  「王爺。」汪義升乖順地又喚一聲,低沉沙啞的男音配著他忍耐的表情,讓王爺更加把持不住。

  王爺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好色到這種地步,他舔舔略微乾澀的嘴角,一邊用腳解開汪義升的腰帶,一邊邪氣地說道:「叫得真好聽,原來你這麼喜歡本王的腳弄你的孽根,讓本王看看你這根究竟好色到何種地步。」

  汪義升越發無奈,卻不想阻止,兩隻白皙的腳一點點地扒開褲子,黑紫巨棒終於掙脫褲子的束縛,彈跳出來,重重地打在王爺腳上。蘑菇狀的碩大肉冠又厚又光滑,鈴口慢慢擠出透明黏液,把肉冠染得水光潤滑,連接鈴口和莖身的那條肉筋頗為明顯,將肉冠襯得異常駭人,不管是哪個穴,微微翹起的肉冠是撞擊底部把人干壞的利器。

  粗壯的莖身青筋糾結,王爺感覺到腳底下的莖身滾燙炙熱,爆發出無窮的生氣。他用腳趾一寸寸地愛撫猙獰的青筋,跳動的脈搏、膨脹的粗度讓王爺情不自禁地吞嚥口水,臉上卻絲毫不顯慾望。

  「又變粗了,真是一根下賤的東西。」

  白皙的腳趾按住龜頭,王爺微微低垂的雙眼滿是得意,腳趾甲輕輕刮了刮鈴口,敏感的鈴口猛烈一縮,一股黏液頓時滲出,沾染他的趾頭,明亮而濕潤,隱隱透出幾分淫靡。

  汪義升看著王爺用腳肆意地玩弄他的巨棒,呼吸聲一次比一次濃重,胯間的器官更是高昂地頂著光滑細膩的腳心,塗滿透明的黏液。兩只好看的腳夾住他粗大的巨棒,時而蜷縮著腳趾上下擼動,時而按摩兩個毛茸茸的肉球。那人眉梢上揚,嘴角勾著邪氣的弧度,俊美的容顏彷彿散發著奇異光彩,染著薄薄的紅暈,令他目不轉睛。

  「王爺,再這麼玩下去會出事。」汪義升握住王爺的腳踝,氣喘吁吁地說道。

  「哈!」王爺哂笑一聲,雙腳重重揉揉巨棒,「本王好心幫自家賤狗洩火,怎麼可能會出事呢?還是你這條賤狗想用你這賤根讓本王出事呢?」

  兩隻腳又是揉又是按,腳的主人還說著不著調的情話,汪義升忍得頗痛苦,只能苦笑著回答:「賤狗不敢。」

  「賤狗」兩字明明是飽含貶意的話,汪義升說出來卻讓王爺整顆心都快飛出,他真想拿條鐵鏈鎖住這狗奴才的脖子,命令他一遍遍地說他是他的賤狗,一輩子只做他的賤狗。

  王爺心思浮動,一隻腳撩起汪義升衣服下擺便伸了進去,趾頭緩慢地撫摸堅硬的腹肌,而後向上描繪硬朗的肌肉線條,一塊塊飽滿的肌肉在腳掌下起伏,王爺瞇起眼睛,享受著腳下屬於汪義升略顯粗糙卻結實的肉體。

  全無那種把小倌當作女人一樣特意嬌養出來的滑膩皮肉,王爺著迷於汪義升肌肉的清晰線條和古銅色皮膚。他微笑著用腳趾挑起汪義升的下巴,挑逗地搔著他的脖子,而那一直停留在汪義升胯間的腳則像最溫柔的情人,從龜頭到肉球,都用最細嫩的腳心按摩。

  王爺故意伸縮了一下腳,讓汪義升看清楚他腳掌上沾滿的黏液,冷哼著說道:「你這賤根不但享用過本王的兩個穴,如今又享用本王的腳,真比誰都快活。」

  豈止是快活,簡直快活死了!汪義升忍著王爺腳趾故意夾住乳頭的拉扯,他的乳頭沒有王爺的大,王爺的趾頭總是夾不住,越夾不住王爺越想夾住,那邊的乳頭被王爺弄得又痛又癢,真是要人命。

  許久,王爺才放棄用腳趾頭夾住汪義升的乳頭,興致勃勃地專心玩弄他的巨棒,本就比常人巨大的器官又脹大一圈,黑紫色與白皙的膚色形成強烈的對比。王爺用腳趾甲輕輕摳挖鈴口,另一隻腳卻摩擦著莖身青筋,一絲一毫都不放過巨棒的變化,每當巨棒顫抖著吐出黏液時,嘴角的邪笑便會加深,雙眸閃動著動人光彩。

  「怎麼不說話?」汪義升一臉忍耐的神色只讓王爺越發地興奮,雙腳揉得更加大力。

  「呼……呼……呼……」

  汪義升的呼吸粗重不已,兩條濃黑的眉毛既似痛苦又似愉悅地皺起,英俊的臉龐漸漸流出細密汗水,胸膛劇烈地起伏,胯間的巨棒堅硬如鐵,不停遭受王爺雙腳的蹂躪,兩個鼓脹的囊袋沉甸甸的,蓄滿滾熱的精液。

  「你只要承認你是本王的賤狗,你的賤根離不開本王,本王就讓你射出來。」王爺誘惑地說道,腳趾踩住汪義升的囊袋,像貓兒踩奶似的,兩隻腳有節奏地踩著囊袋裡的兩顆肉球,趾頭一伸一縮地按摩肉球。

  一柱擎天的巨棒硬到不行,囊袋更被踩得直髮脹,汪義升只感到快脹裂開的快感,他抬頭直直盯著王爺的雙眼,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我是王爺的賤狗,我的賤根離不開王爺,只想每天肏王爺的穴,把王爺肏到兩個穴水都噴不出來,男根射不出精液,肚子肏大了我還要肏王爺,射在王爺的大肚子上、乳頭上還有臉上。」

  「下賤!」王爺狠狠踩一腳汪義升的巨棒,哪知猙獰的巨棒猛地一抖,熱乎乎的精液射了他滿腳,燙得王爺渾身一顫,腿間早有感覺的花穴同時痙攣著噴出淫水。王爺顫抖著抬腳,染著情慾紅暈的臉泛著濃濃媚意,沙啞地命令道:「舔掉你的髒東西。」

  汪義升半跪著捧起王爺的一隻腳,憐愛地輕舔那隻腳上濃厚的精液,粗糙的舌苔掃過腳面和腳趾的快感終於讓王爺忍受不了不能發洩的痛苦,掏出性器當著汪義升的面自瀆,再也藏不住腿間濃郁淫水的腥甜氣息。

  汪義升故意含住王爺的腳趾頭,手指若有似無地搔刮著敏感的腳心,王爺頓時繃緊身子,五指快速地擼動性器,另一隻手伸進褲子裡,揉搓著肉珠和花唇,似哭似泣地叫道:「太髒了!全部……舔……舔乾淨……嗯啊……」

  當腳上的精液被汪義升舔得一乾二淨時,王爺緩緩張開腿:「過來趴在本王腿間。」

  汪義升膝行到王爺腿間,王爺猩紅的性器正好對著他的嘴:「嘴張開,接好本王的賞賜。」

  汪義升乖順地張開嘴,他想閉上眼表現得更加乖順,但捨不得不看王爺射精時的美妙表情,雙眼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直盯著王爺潮紅的俊臉。

  看著狗奴才老實的張嘴模樣,王爺渾身充滿奇異的快感與虛榮,想讓他看到更加放蕩好色的自己,想讓他的目光更加癡迷地望著自己。王爺低下頭注視著汪義升早已滿是癡迷的雙眼,身體因這火辣辣的目光而燃燒,摧毀他最後一絲矜持。

  王爺拉下褲子,露出濕漉漉的肉花,指尖挑開花唇,一下子便插進三根手指,發出一聲「噗嗤」的水聲:「啊啊……嗯……」

  一手擼動著自己的性器,一手肏幹著自己的肉花,王爺眼角眉梢儘是濕潤的水氣,暈成一片氤氤氳氳的魅惑。兩隻修長的手毫不停歇地玩弄兩處不一樣的性器官,性器在汪義升的眼前充血腫脹,肉花在汪義升的眼前膨脹綻開,兩者都流出透明的汁水。

  張開的嘴無法吞嚥口水,鼻間又飄蕩著淫靡氣味,好幾次性器都擦過嘴唇,但汪義升始終保持著張嘴姿勢,然而,不知何時放在王爺大腿上的雙手一點一點地將王爺的大腿打開到更大。

  毫不知情的王爺激烈地擼動性器,在花穴裡搗鼓的手指帶出細小的水花:「啊……本王要射了……本王要射你嘴裡……啊……」

  王爺猛烈地擼動猩紅的性器,龜頭對準汪義升張開的嘴,隨後身子猛顫,一股股的精液射進汪義升的嘴裡,那花穴也劇烈地抽搐。王爺不堪兩處同時高潮,勉強摀住花穴,然而透明的淫水依舊透過指縫噴湧而出。

  高潮中的王爺毫無平日的威嚴,汪義升拉開他的手,埋首他的腿間舔舐。王爺失神地抱住汪義升的頭,雙手緊緊扯住汪義升的頭髮,身子止不住地打顫。汪義升順著龜頭,一寸一寸地舔淨性器上殘留的精液,手指掰開花唇,眼看就要舔上肉花。

  咚咚……

  幾下敲門聲猶如旱天驚雷,震得兩人猛然一驚,呼吸同時一頓。

  「太后有請九王爺商量要事。」

  門外傳來小太監尖細的聲音,王爺提高的心放下,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這身子一鬆,才感到從未有過的疲勞。

  他這相當於在母后的眼皮底下膽大妄為,若被母后知曉,母后必然會戳著他的腦門訓斥他吃了熊心豹子膽。果然還是得先斬後奏,把生米煮成熟飯,母后看在有孫子可抱的面上,不會把他丟在宗廟跪上三天三夜。

  「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王爺邊說邊捧住汪義升的臉,將手上的淫水抹在他的唇上,俯下身說:「等本王回來。」

  汪義升舔掉嘴唇上腥甜的液體:「好。」

  說完他為王爺拉好褲子,把拉到腰腹的衣袍拽下,撫平褶皺,重新幫王爺繫好腰帶,讓王爺端端正正地走出房門。

  母子倆相聚十分平常,但汪義升還是不禁多想一層。他和王爺的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況且王爺的體質異於常人,太后自然明白他這個男寵究竟幹了多少好事,能做的不能的他早就都做了一遍,唯一還沒做的就是給王爺配上種。

  汪義升深深地嗅聞手中沾染的淫水味道,也許已經配上種,他的王爺再也跑不掉了。

  汪義升握緊手,眼中浮出的一絲笑意讓他整張臉變得深沉起來。

  +++++

  「母后。」

  看著越發俊美的王爺,太后真不知該如何訓斥他。她一生只有兩個孩子,雖有幸產下皇子,但她只不過是苗氏一族為了得到皇族庇護自願進宮的小小嬪妃,能不能護得孩子長大都難說。一切的改變從生下第二個孩子開始,排行第九的兒子是先帝的老來子,小九從小就懂得為親哥哥謀取利益,無論是討好先帝,還是和哥哥一起偷偷陷害別的皇子,都做得十分俐落。長大後兄弟倆拉攏明處的勢力,還把佘巳推上暗衛統領之位,得到暗處勢力的支持,又讓佘巳把持後宮的勢力,這才讓朝廷爭鬥真正消停下來。

  說來簡單,做起來一點兒也不簡單。太后在心裡長長歎氣,皇上如今身處高位,朝廷安定,她半點兒不操心,她這輩子不後悔進宮為妃,也不後悔讓兩個孩子爭這皇位,唯一後悔的就是把小九生成這般體質,她不願自己的孩子像她一樣困守高牆之內,無望地與一群男男女女爭奪一個人的寵愛。

  那就做個閒散王爺也毋須委屈自己。可是這孩子卻背著她找了個男人,弄大了肚子。

  太后捏住自己的手,套著扳指的拇指不停地摩擦掌心,陰晴不定地盯著王爺,王爺立即察覺到她神色不對,眼神陰森森的。

  「你最近是不是收了個男寵?」

  這句話馬上讓王爺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他想過母后會知曉收男寵一事,但不應該是現在。他還沒配上種,就要先在宗廟跪上三天三夜,說不定母后還會把他的狗奴才攆走,他剛剛命狗奴才做了他的賤狗。

  想到汪義升有可能會離開,王爺頓覺心中悶痛,他早已知道自己將來應該娶個女人過著相敬如賓的生活,再過繼一個同宗的孩子彌補無法有繼承者的遺憾,遺忘這段荒唐的日子,可是心裡的痛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的體質注定他不能真正地肆意妄為,就像那被日日寵幸的歡愛,留在他身上的痕跡注定不會長久。

  王爺冷靜地說道:「母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既然注定不能長久,那結局可想而知。

  太后摳住掌心,又氣又難過地說道:「你如果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怎麼可能懷孕?雖然當年我生你時請的是苗氏產婆,沒有多少人知道你的體質,但是你一懷孕,肚子根本藏不住。就算你偷偷把孩子生下來,你難道想讓孩子背負母不詳的身世嗎?」

  王爺什麼話都沒聽到,只聽到「懷孕」兩個字。

  懷孕了?王爺本能地看向自己的肚子,他完全看不出這平坦肚子裡已有一個將來會繼承他名號的「小淼煒王」。

  「小九,你要考慮清楚,這個人不能留。」見兒子聽到「懷孕」二字未露出厭惡之類的情緒,太后一下子意識到這個男寵在兒子心裡可能地位不低,但她不能讓兒子出事,母不詳可以編造出一個母親,她的兒子卻不能困在高宅深院中度日,所以必須有人犧牲。

  王爺看著表情嚴肅的母親射出厲色的眼睛,他非常清楚母親說的「不能留」三個字所代表的意思,心頭頓時發澀。第一次交合時,他確實有殺死狗奴才不留痕跡的打算,但經過多日的相處,他越來越把狗奴才當作心尖上的人寵幸著,即使想留下後代,他也未曾考慮過別人,把這機會留給了狗奴才。

  此時他心裡有點兒慌,還有點兒茫然。

  「母后。」王爺輕聲喚道,臉上卻無絲毫的慌亂和茫然,習慣性的平淡表情讓人看不出半點兒破綻,「我的身體與常人不同,可我不甘心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讓別人繼承,等我有了子嗣,我會處理好此事。」

  「你的肚子裡已經有了子嗣,鄭太醫已診斷出你懷孕兩個月,他不敢告訴你,才稟告了母后。小九,你莫怪母后多事,母后知道你把人帶在了身邊,看得出來你喜愛此人,可是此人還是留不得,你過幾日就回京吧。如果你下不了手,就讓皇上請佘巳派人暗中處理掉吧。」

  王爺幾乎聽不清太后說了些什麼,全憑本能地點點頭;太后早看出他心不在焉,心疼地摸摸王爺的頭髮,卻得一直心狠地提醒他。

  母子倆人間的氣氛不似往常的輕鬆,多了壓抑。

  從太后那裡出來,王爺直接回房,汪義升還是像以前一樣把他的生活打點好,讓他舒心不已。其實汪義升根本不需要做這些,他的日常有專門的丫鬟打理,可他沒帶伺候的人一起去秋涼院,便漸漸開始習慣汪義升的照顧,不知不覺間,身邊已滿是汪義升的身影。

  「契約時間到了,你想過離開王府嗎?」王爺沉著臉問。

  「想過。」汪義升沒有隱瞞。

  王爺的臉色又陰了一分:「離開王府以後呢?」不應該問這讓他心情不快的問題,卻不由自主地想知道這個人的想法。

  「把家裡的祖宅收拾好,討個媳婦。」

  火氣頓時往上竄,王爺恨恨地咬緊牙關,心口一陣陣抽疼。他從不知道這狗奴才有這樣的念頭,不,是他一直把他當作自己的所有物,理所當然地把他當成自己的東西。

  王爺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即使這狗奴才想再多也無用,他這輩子再也不可能離開王府,更不可能討什麼媳婦,只能永永遠遠地留在淼煒王府。

  汪義升見王爺臉色整個變得十分難看,不由好笑地抱住他:「王爺吃醋了嗎?王爺還記得第一次我們相遇時的情景嗎?王爺又騷氣又淫蕩地騎在我的身上,那時我就想把你藏起來,不讓別人找到你,或者帶你離開京城,我們尋個好山好水的地方生活。」

  「不過是從奴才變成山野村夫,但你還是本王的一條賤狗!」王爺把臉埋進他的懷裡,悶聲說道。

  汪義升撫摸著王爺的後背,笑道:「嗯,我這條賤狗會好好服侍王爺。」

  「哼!」王爺冷哼,心裡既覺得彆扭,又覺得悲哀,那鈍鈍的痛延綿不斷,讓他漸漸無法呼吸,汪義升胸膛散發的溫暖氣息令他迷戀,不管怎麼樣都無法推開。

  正如母后說的那般,這人留不得,是個禍患,可一想到正因汪義升的存在,他才能留下香火,又想起汪義升無絲毫的諂媚,對他百依百順,他的心就揪成一團。

  看在他忠心服侍他,還有孩子的面上,至少這段時間他要對他好一些。

  王爺這般想著,而後仰起頭,慢慢覆上汪義升的嘴唇,輕輕吻了一下。汪義升察覺到王爺的變化,也輕輕吻了一下王爺,雙臂更是把王爺抱緊。王爺顧忌著肚子裡的香火,不敢過火地挑逗汪義升,又回給汪義升一個吻;兩人就這樣你親我一口我親你一口地耳鬢廝磨,難得的純情。

  對於王爺的男寵,太后早有心理準備,也從暗衛口中知曉一些事情。這人不論是長相還是心性都不像任憑男人隨意玩弄的男寵,眼神太沉靜、神色太安靜、舉止太大方,在兒子身邊扮成僕人,懂得卑躬屈膝,也過於能屈能伸。

  這世上不怕真君子真小人,就怕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她的兒子向來吃軟不吃硬,年過弱冠也沒嘗過情滋味,遇上個與他無利益衝突,又懂得順他的意,把他伺候得身心舒暢的人,自然而然心就會倒向這個男寵。

  太后遠遠望一眼蹲下身子、拿著一根狗尾巴草逗弄王爺的汪義升,她最終別開臉。

  「太后,奴才先去稟告王爺一聲。」小太監見太后停住腳步,有些擔心地說。

  太后擺擺手,幽幽說道:「回去吧。」

  竟敢拿狗尾巴草逗本王,真當本王是貓嗎?

  王爺扭過臉,汪義升轉個身子,繼續用狗尾巴草在王爺眼前晃動;王爺再扭開臉,汪義升再轉個身子,那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擦過王爺臉頰;王爺一爪子呼過來,打在汪義升臉上的手輕得像貓抓似的,一下子被汪義升捉住。

  汪義升把王爺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拍了拍:「王爺開心了嗎?」

  「哼,你這條笨狗,討好本王都不會,居然只拿根狗尾巴草就想逗本王開心,本王又不是貓。」王爺挑眉,佯裝怒道,眼中卻無一絲一毫的怒氣。

  「王爺若真是貓,與我這條笨狗正好般配。」汪義升把狗尾巴草放進王爺手裡,大手握住王爺那隻手。

  「本王就算是貓,也是高貴的貓王爺。」狗尾巴草彎彎地抖動,真像一條搖晃的狗尾巴,頗可愛,王爺這才露出笑容,瞇著眼被汪義升摟進懷裡,手指一下一下地撥弄著狗尾巴草。

  汪義升看著懷裡慵懶的王爺,他最近總不經意緊鎖的眉間舒展許多。他有心為王爺分憂,但王爺的眉頭卻鎖得更緊,連看他的眼神都沉默得讓他心驚,使他不敢過問。此時他只能心疼地親親王爺的頭頂,只希望王爺一如過去一般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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