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6 湊一塊了!
見刁剛聲淚俱下,宇星還真不知該如何勸慰才好,而那些警衛只是臨時徵調來的,與刁剛不太熟,根本插不進嘴勸。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刁剛在那裡碎碎念了七八分鐘,宇星終忍不住道:「刁哥,你想要傾訴的話,那咱們就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聊。」
「老弟,我也不想嘮叨,但就是悲從中來,哥哥求你個事兒成不?」刁剛殷切的望著宇星道。
宇星翻了白眼,道:「說說看吧!」
「老弟,我知道你是有大本事的人,能不能幫哥哥去醫院看看你嫂子。」
宇星故作沒聽懂,反問道:「看望嫂子?」
「不、不是看望嫂子,不不不……應該說不是單純去看望你嫂子。」刁剛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而是幫你嫂子看看這裡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能不能想個啥法子治一治。」
宇星為難道:「刁哥,不是我不想治,而是腦部的任何傷情都不能亂來,否則一念即生一念即死。再說了,術業有專攻,我並非這方面的專家,只怕治療嫂子的腦傷還力有未逮啊!」
刁剛聽得出宇星說的是真話,當下就急了:「那、那該如何是好?」
宇星想了想,道:「依我的經驗來看,嫂子的腦傷恐怕就只有夏老還能施展些手段。」
「這……」
刁剛的面色一下難看起來。甭說刁和平眼下還不是一號首長,就算他是,按照規矩,夏老也只會對他一人負責,不然每一任首長的家屬也要他負責的話,那他還不得忙死啊!
宇星話出口後,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忙道:「刁剛,這樣吧,看在嫂子跟侄女都跟我很投緣的份上,我先去醫院檢查一下嫂子頭部的傷勢,至於有沒有得治,我不敢打包票。」
「真的嗎?那實在太感謝了。」刁剛一把抓住了宇星的手,攥緊了就不松開,生怕他跑了似的,「那咱們現在就去醫院吧,這樣我也好安排安排。」
宇星知道刁剛這是「病急亂投醫」,激動壞了,所以並沒有抽回手,任他握著,搖頭道:「不急這一時半會兒,我還得等你爸的機要秘書送點東西過來。」
刁剛怔了一下,忙道:「那咱就等等吧!」但手卻始終沒松開。
宇星知刁剛不是在抓他手,而是在抓住救命稻草,因此倒不覺兩個大男人拉手尷尬,不過操場主席台另一面的看台上卻傳來了陰陽怪異的嘲諷聲:「喲呵,這什麼時候『拉拉』都變得這麼光明正大啦?」
宇星不用去看,甚至不用去聽,就知道出聲調侃的人是巧玲那個特培班同學施貴。宇星之所以會在操場駐足看球,就是遠遠地瞄見了施貴和另外幾個社會習氣重的青年在這附近抽菸打屁。
沒曾想宇星不去惹他,他反倒嘲諷上門了。還國資委的副處長呢,居然沒看出隨意散佈在刁剛四周的三名黑西裝身份不一般。
刁剛的年紀雖然比宇星大了一輪,但也是時不時上網瀏覽新聞收集資料的主兒,怎麼會不明白「拉拉」的意思,沒等宇星扯他離開,他就當場呼喝道:「怎麼說話呢?」
如果擱在平時,刁剛自持身份,是不太可能搭理施貴這種無聊之人的,可眼下正在他延請宇星去醫院的當口,生怕事情黃了,怎容得他人從旁多嘴多舌。再說了,這些天被妻子的傷情給鬱悶壞了,正愁沒地兒出氣呢,這施貴就撞槍口上來了。
「你管我怎麼說話,手都拉了還怕被人說嘛!」施貴刁鑽地反擊道。他身邊的那些個青年也跟著在那兒瞎起鬨。
不過鬧歸鬧,施貴卻不敢和他的狐朋狗友往近了走。他怕宇星身上有槍,逼急了傷他們這夥人的胳膊腿兒還是沒問題的。可令施貴奇怪的是,宇星只是衝他冷笑,卻一句話也沒說。
刁剛似乎也知道要論街邊打嘴仗的功夫,他遠不如這群社會青年,正想再說幾句場面話就請宇星上車換個地兒等他父親的機要秘書時,馬路上又有一夥宇星的「老熟人」由遠及近,其中一個赫然是現在正該被羈押在局子的尉官趙元安。
此時的趙元安正同幾名戰友走在一起,十分的意氣風發,要多得瑟就多得瑟。不過當他瞄見宇星時,臉一下子就黑了。隨即,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便在身邊的戰友耳旁說了點什麼。
緊接著,趙元安一夥五六個人全向宇星和刁剛所在之處走來,而且隊形散得很開,大有合圍之勢。
看見這幕,宇星心中暗罵「蠢貨」,光天化日之下也不觀察周圍的情況,就這麼仗著人多圍過來,就這素質還當兵,還當上了尉官?
總參警衛局的警衛們哪個不是眼觀六路的主兒,見趙元安這夥人來者不善,其中一個立馬上前幾步,擋住了趙元安一夥的去路,看似雙手背後,實則手已經摸在了後腰的槍把上,喝阻道:「請止步回轉。」
趙元安一愣,正想放話,斜面的施貴又陰陽怪氣道:「喲呵,裝得還挺像的,你以為你穿身黑西裝就是中南海保鏢啊?」
「哈哈哈哈哈……」施貴的狗朋們都哄笑起來,當場的局面已有些不穩。
見狀,宇星壓低聲音道:「刁哥,我看咱們還是換個地方等你爸的秘書吧?」
在宇星看來,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他已經決定,錯過今日此時,回頭就讓斯克把施貴趙元安扔進渤海裡餵魚。至於親自動手,宇星想都沒想過。
「好吧!」刁剛也不想讓身邊的警衛難做,畢竟都是跟在刁和平身邊的老人了。至於施貴剛才佔去的口頭便宜,他並不太在乎,最多也就是哪天再碰上,找回來就是了。
可一見宇星和刁剛往奧迪方向走,兩撥人不約而同地以為他們怕了,於是壓得更上來,就連原本沒打算再惹宇星的施貴也急吼吼地衝在了隊伍最前面。
正在這當口,兩輛「京v019」打頭的紅旗開了過來。前車上的警衛班班長恰巧認得宇星和刁剛二人,馬上把現場情況向後車上的機要秘書做了匯報。
機要秘書一聽,那還了得,馬上命令前車上的警衛員連司機一塊總共五個人,下車控制住現場局面。
警衛班班長的腦子不糊塗,知道這裡是京大,是全國最知名的高等學府之一,當即在通訊設備裡請示道:「首長,這裡是大學校園,必要的時候能用槍嗎?」
機要秘書頓了一下,答道:「上消音器,必要的時候准許開槍,不過別鬧出人命。」
警衛班班長領悟的意思與機要秘書稍有出入,他讓手下人裝好消音器,頂上膛火,快速下了車,朝著趙元安一夥的腿部就是一通亂槍。
「突!」「突!」「突!」……從行政樓報到出來,張政徵求意見道:「海哥,你看是現在去寢室呢?還是帶你在校內到處逛逛?」
「廢話!我的行李已經讓人送去寢室了,到時候只要再出點錢,多的是人為我鋪床疊被整理好行李打掃好衛生,我幹嘛去寢室啊?有什麼好瞧的。」婁萬海撇嘴道,「當然是去逛一逛嘍!」
「那你看是隨便逛呢?還是有什麼你專門想去看的地方,我直接帶你過去。」張政又問道。
這話正中婁萬海下懷,只聽他道:「聽說京大的足球場不錯,我倒想見識見識,隨便看看有沒有什麼高手能跟我這個『c羅二號』媲美的。」
不愧是才從高中升入大學的童鞋,再怎麼通人情世故,在自己喜歡和擅長的體育項目上也少不了顯擺的慾望,性格陰沉內斂的婁萬海亦不能免俗。
無巧不成書,婁萬海在張政和康劍的前呼後擁下也到了大操場的主席台附近,正打算下場踢一會兒球,卻瞥見宇星正把個男的往奧迪裡塞。三人對視一眼,正打算過去在言語上「招呼」一下宇星,就看見後面的紅旗上下來幾個黑西裝,接著就聽見……「突!」「突!」「突!」「突!」
婁萬海三人勃然色變,僵立當場。
「嗎的,那…那些黑西裝手上拿…拿的是什麼?」康劍結結巴巴地問道。
「槍!」婁萬海吐出這個字後,趕緊跳進了路邊的花草叢裡。
張政和康劍兩人也抱頭鼠竄,躲到了樹後。
宇星把刁剛塞上車後,還沒來得及鑽車上就聽見了槍聲,所以回手就把奧迪車門給關上了,而他則站在車外,一邊打量一邊感知著附近的情況。等瞥見黑西裝、感應到紅旗車上坐著的刁和平的機要秘書,他不禁想笑,笑趙元安撞在了槍口上。
正興沖沖從斜面過來,打算匯同趙元安一夥對宇星進行「打擊報復」的施貴等人聽見「突突」聲後,倏然來了個急剎車。等聽到趙元安一夥的慘叫,再看見他們各個腿上的血漬和黑西裝手上的槍狀物,頓時被嚇得面無人色。
那幾個帶點社會習氣的青年當場就尿了。施貴更是不堪,五體投地爬在地上,大叫道:「我投降!別殺我、別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