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獨孤平凡的所有靈寵，破天荒的全部聚集在一起，圍著桌子四周開會──

就連躲在封印裏的蛇二，也緊緊抱著一隻小老鼠在旁邊坐著。

小老鼠全身火紅色皮毛，眼睛裏水汪汪的，可愛程度堪比坐在桌面上的小兔。

“你……”發現自己聲音沙啞，蛇女看看幽靈，再看看手裏的本子，遲疑的問道：“你真的是那先天八卦陣裏封印的鬼？”

所有人一同扭頭看它。

幽靈無辜的點頭。

定定的看了幽靈半晌，蛇女突然改變臉色，嬌媚的笑。“哎呀呀，居然是先天八卦陣裏封印的惡靈呢！我們這裏又多了個超級夥伴，大家歡迎歡迎？”

冷場。

狐一躲在一邊小聲嘀咕著：“歡迎這麼個可怕的傢伙，蛇姐腦袋壞掉啦？”

抬眼見到蛇姐的白眼正惡狠狠的看他，立即乖乖求饒：“最最嬌媚溫柔可愛的蛇女姐姐，請當我什麼都沒有說！”

躺在狐一膝蓋上的可愛小狐狸蜷縮著身體，從一開始就對這會議內容沒興趣，懶洋洋的閉目養神。

聽到狐一以“弄臣”的口氣求饒，小狐狸賞光的抬臉，冷冷的瞥去一眼。

冰冷冰冷的眸光，仿若當頭一盆冷水，將狐一澆得全身透涼，寒毛倒豎！

他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個個都要瞪他？

OK，OK！他不說話總成了吧？

見沒人捧場，蛇女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好吧，第一個問題：你的靈力已經幾乎枯竭裏，這是怎麼回事？”

幽靈拿起筆唰唰唰寫了一陣。

蹲在桌上的小兔蹦蹦跳跳的過去，盯著幽靈的字跡猛一陣瞧，腦袋歪來扭去，好一陣才看明白意思。

“嗯，他是說，那個先天八卦封印已經破損了，他把力量留在封印石裏，意識逃離出來，所以現在很弱小。”

“嗯。”蛇女點頭。“第二個問題：你來這裏有什麼目的？”

照例，小兔翻譯。

“他說，是被平凡抓來的，不是自願。”

聽到小兔的翻譯，每人丟了個白眼給他。

被平凡抓來的？騙鬼去吧！不說是不是真被抓來的，就是現在趕他走，他會不會走也是個問題！

“那你現在可以離開了，沒人攔你的。”蛇女大姐立即果斷決定。

這傢伙雖然看起來相當配合，但她總覺得這幽靈不像是這麼乖的傢伙。第六感裏有什麼東西在提醒她，這幽靈有危險……

果然，幽靈猛一陣搖頭，煙霧在身後拖出一條小尾巴，可憐兮兮的搖晃搖晃，可能想要裝成搖尾乞憐的小狗──

雖然看起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好吧，那你想怎麼樣？”蛇女大姐無奈。請神容易送神難，平凡那傢伙招惹來的，都是些麻煩傢伙：比如之前的老樹樁，和這幽靈。

不過蛇女是不會承認自己是其中最麻煩的一個的……

“他說，他想留在這裏修煉，然後跟我們打麻將贏點靈力結晶……”小兔眨巴眨巴眼睛──

呀？它看到了什麼？真的是想在幾位大哥大姐手裏贏取結晶嗎？！

“好耶好耶！”小貓一下蹦了三尺高！一下子來了兩個潛在的麻將搭子，其中一個還是自願的，真好真好！以後夠人數湊兩桌麻將了！

“好吧。”蛇女搖搖頭。自尋死路可別怪大家呢！“那麼，你有什麼可以作為交換的？比如財寶什麼的？”

聽到蛇女說好，幽靈立即高興起來！不過很快又開始苦惱。

財寶？惡靈要財寶幹嘛？當然沒有。

“或者特別的修煉心得也可以。”小貓補充。

幽靈立即點頭如搗蒜，提起筆唰唰唰寫個不停。

房間裏的嚴刑審問，獨孤平凡絲毫不知情。他正在努力的給自己種的菜“施肥”。

從儲物空間裏取出一些靈力結晶，小小翠綠色的不規則菱形結晶，在陽光下面閃耀著晶瑩剔透的光澤。

以他現在的靈力濃郁度，他並沒有辦法將靈力凝結成如此剔透的結晶，這些都是小貓從樹樁那裏贏來的，數量太多了，由於靈力的屬性不合小貓又用不上，所以前幾天用這些跟他換了幾滴血液。

真要說起價值來，他的血液跟這些結晶比較起來，差太多了。

想了想，獨孤平凡將其它的都收回儲物空間裏，只留下其中最微小的一粒結晶，雙手一搓──

結晶化為微末的粉塵，隨風四處飄散而去。

風是向農樂園外吹的，大部分粉塵都飄向了園外的森林，只有少部分飄飄散散，四散開來。

修煉也好，農活也好，還是要依靠自己努力才是正道。

抬頭看了看飄雪的方向，他正斜躺在一張沙灘椅上，戴著墨鏡在睡午覺。

獨孤平凡搖搖頭，眼裏帶笑。

每次看到飄雪都是風度翩翩的樣子，在這農樂園裏更是從沒見到他沾滿一身汗一身泥，但每次他種植的作物卻都會有很好的收成。其實，努力的時間都放在這裏以外的時間了吧？從一開始播撒種子的時候，便已經加持過靈力，再每日以靈力滋養，果然是修煉的好方法。

感受著這附近比其它地方濃郁幾倍的靈氣，獨孤平凡搖頭歎氣兼感歎──

裝酷，應該是件很累人的活吧？

從西紅柿上摘下幾片葉子，以手指為筆、葉片為紙，獨孤平凡開始專心寫符。他的靈力濃度不足，寫不出好符來，但這些蘊含靈氣的符紙，卻對農作物的生長有好處。也算不上浪費吧？

龍蛇飛舞，指尖在空中揮舞出一道淡淡灰色的痕跡。痕跡左彎右繞，沿著神秘的曲線揮劃了一陣，最後首尾相接，成為一個完整的陣法。

獨孤平凡臉色凝重，左手拿著葉片，右手猛然向前一收、一點葉片，淡灰色的陣法依然刻畫在了葉片之上。

下下品的符葉……

獨孤平凡搖搖頭，繼續努力練習。

總之，比起去年完全沒有辦法將靈力外放，已經進步了許多。這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

“哎呀呀，我當獨孤家族的每個人都在努力修煉呢，誰知道還在種菜，嘖嘖嘖！”

突然，好象小雞群裏突然冒出一隻鴨子，女人的聲音出現在菜園門口。

正在往土裏埋符葉的獨孤平凡，被扎扎實實嚇了一大跳！

不是說明天才來？怎麼現在就到了？！

“我說八妹，這你也太大驚小怪了。農民就是農民，去年種菜今年難道就能變得風度翩翩了嗎？”

“哎呀大姐，這不是我太高估了嘛！下次就知道了。”

然後是一陣嬉笑聲。

“咦，你看你看，那邊有漂亮的玫瑰花呢！”突然一個聲音發現了新大陸！

“啊，真的是玫瑰！這些農民也能種出這麼漂亮的玫瑰，太沒天理了吧？不會是那個傻大個種的吧？天哪！”

“太沒天理了！”甜美的聲音裏顯得忿忿不平。“大姐，我想采一束裝飾下房間。這些農民的房間都光禿禿的，醜死了！”

“對咩對咩！我也想采！”

“我也要我也要！”

一陣香風飄過，打扮得各有特色的美女們帶著各自可愛的靈寵，邁著優雅的小步，開始優雅而且快速的采花。

“這花紅得真沒品位。”大姐玲瓏一邊盯著盛開得恰到好處的花采，一邊嫌棄。蹲在肩膀上的可愛龍貓，憨憨的歪著小腦袋，跟著一起點頭。

“是呀。應該不是正宗的玫瑰，哪有玫瑰長得這麼沒氣質的？”八妹玲英采了一大束玫瑰，湊到鼻尖嗅了嗅。

“一點都不香。真是沒品位！”

“就是就是！”

一群美女附和著，下手絲毫沒有猶豫。

“大姐，這朵我已經在采了，您換一朵吧。”二妹水靈看著大姐那只白嫩的手。

“耶？真巧，我很早以前就盯著它了。二妹，還是你換吧？”媚眸一眨，美女絲毫不打算讓步。

兩雙漂亮的眼睛一接觸，劈裏啪啦的火花閃過，旗鼓相當僵持起來。

可憐的落風被一群美女擠到一邊，搓掉手上的泥土，憨憨的笑。

風靈閣的美女們，比年初火辣了許多。半年前就不敢招惹她們的自己，現在就更加不敢去踩貓尾巴了。

獨孤平凡慢條斯理的將符葉往地裏埋，符葉埋完了，就一株一株的為西紅柿施展靈力。眼角不住的看向玫瑰花田的方向，默默祈禱這些美女采完花快點回去，千萬別注意到他！

不但是他，所有弟子都在埋頭苦幹，甚至飄雪也悄無聲息的收起沙灘椅，蹲在自己的菜地裏，不知道在忙活什麼。

快回去吧──

這些美女回去佈置房間，他就可以趕快回自己院子，把封印石藏起來了！這幾天千萬不能讓家裏那些靈出來！

這些風靈閣的美女們可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打擾”，多半是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什麼時候心血來潮去他院子裏逛逛，那他藏著的秘密可全完了！

“大姐，那邊的果樹看起來不錯，我們去采幾個嘗嘗，順便還可以晚上做面膜。怎麼樣？”高挑的長髮美女靈嫣排行老四，是風靈閣裏公認的愛美女士。

“隨你，喜歡就去采幾個吧。不過要先問問這些農民伯伯。”玲瓏正專著于跟水靈的眼神纏鬥，隨口回答。

婀娜多姿的向果樹走去，看到埋頭蹲在桔子樹下的落平，靈嫣美女也學他一樣蹲下去，嗓音柔和得能滴出水來──

“農民伯伯，請問，可否給小女子一些水果？”

“當、當然可以，您請便。”結結巴巴的落平好不容易才從牙縫裏逼出幾個字，腦袋幾乎要埋進土裏！

“農民伯伯，說話的時候不看人眼睛，很沒禮貌的咩！”眨眨水汪汪的美眸，靈嫣美女柔聲的說。

無奈抬起臉，落平的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靈嫣美女鼓鼓囊囊的胸前，臉頰紅得發紫。

“農民伯伯真是可愛，還會臉紅！”掩嘴笑得像只狐狸，靈嫣美女另一隻手搭在裸露的胸口，壞心的笑。“一定還是在室男吧？這年頭可不多見了喲！”

唰！

這下，落平臉紅到腳後跟了。

獨孤宅極少收女弟子，這一代更是一個都沒有。

半年前，第一次聽說風靈閣的美女們要來，整個山的弟子幾乎都沸騰了，幾個調皮慣了的弟子更是摩拳擦掌，想要在美女們面前大顯身手──

誰知道這些美女不但看起來一個比一個漂亮，而且一個比一個難對付！

大姐玲瓏雖然長得嬌小，卻是典型的女王，手腕高超、性格潑辣，能嬌能柔、能火能爆，幾番交手下來，弟子們大呼吃不消，敗下陣來。

二姐水靈是只千年老狐狸，鬥智鬥勇了幾次，弟子們也徒呼無奈。

除了兩位姐姐，底下的妹妹們也沒有一個好惹的，就連最可愛的小妹妹，雖然看起來性格相當好，卻是最讓人吃不消的！

咦？你說為啥？

呵呵，如果是您，會去招惹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麼？

劈裏啪啦、電光四射的眼神較量中，二姐水靈終於因電力不足敗下陣來。

心滿意足的采下自己看中的玫瑰，玲瓏一揮手，大咧咧叫道：“好了好了，收工回去佈置房間吧。不然沒時間梳洗打扮了。”

“是，大姐！”集體響應。

“啊等等，大姐，我再采兩個西紅柿，晚上做點美容沙拉！”靈嫣一邊辛苦的拎著個小籃子，裏面的水果幾乎滿溢出來，另一手則牢牢捉住自己的小紫貂──

那小紫貂正對著落平的靈寵“青蛙王子”張牙舞爪，貌似想要大戰三百回合！

“笨女人，你不會先把籃子丟下呀？”玲瓏一臉受不了的表情。

“對喔！”靈嫣乖乖放下籃子，長裙飄揚，向公主一樣飄向西紅柿田。

……別過來！別過來！西紅柿想采多少就采多少好了，別發現他！

獨孤平凡用力低下頭去，假裝翻找泥土裏的碎石、草屑，身體背對著那群娘子軍。

“砰──”

小小一聲悶哼，飄雪無辜的揉揉腦門。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天上會掉一顆小石頭來砸他腦袋？

“好了沒？？女人？不用挑這麼仔細吧？”

“就好就好！這些西紅柿都長得很好，我不知道要采哪個才好！”靈嫣苦惱的踱來踱去，手伸出又縮回，縮回又伸出。

看起來每一個都好誘人，形狀、顏色都漂亮得不得了！真是苦惱！能不能都采回去？

“切，你這完美主義者！女人快點啦！大家都在等你了！趕快折騰完畢，我們去那個叫什麼平凡的院子裏看寵物去！”

咯！！

獨孤平凡心底一涼。

早知道，當初應該把那些封印石都埋到先天封印附近的！要不然也不會被人發現，自己養了一大群寵物！

“呀，對耶對耶！我記得他那裏有可愛的小兔子、小貓、小狐狸和恐怖的蛇、老鼠、討厭的刺蝟！”眨巴眨巴眼睛，靈嫣頓時加快速度，一伸手就采了兩顆。

嗯，再采個三個就夠了！

看到對面有個比較大的西紅柿，伸了伸手，發現夠不到，靈嫣小跑著過去，輕輕一折便連梗折了下來。

躲在中央的獨孤平凡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只聽見耳邊心跳怦怦的響個不停。

別發現他！別發現他！這次回去，不管怎麼樣都要把那些封印石藏起來！上次只不過被她們看到，都以為只是養著玩的脆弱小靈寵。但要是讓宗主爺爺看到了，一定能感覺出那些靈寵的特別之處的！

“女人，我數三下，再不好，我們就走了呀！”玲瓏大姐終於不耐煩了，開始下最後通牒。

“來了來了！”

唰唰唰采了兩顆，立刻沿著田埂跑。

終於走了麼？

籲出一口長氣，獨孤平凡小心翼翼的抬起頭。

靈嫣一手捉著兩顆西紅柿，一手捉著三顆，想了想不夠，突然回頭，準備再采一顆回去，免得到時候不夠分──

“赫！”

田裏突然冒出了一顆腦袋，靈嫣美女狠狠的被嚇了一大跳！

這、這片田裏原來也是有人的嗎？

小手撫著胸口平緩急促的心跳，小小步湊近去細細打量──

背對著看不清楚臉，一身灰不溜秋的衣裳，看起來真像農民伯伯。不過這發質真不錯，烏黑發亮的長髮，看起來總覺得很眼熟……

“呀！”靈嫣美女猛然想起了一個人！“大姐大姐，那個帶寵物寶寶的平凡在這裏！”

腦袋裏轟然一聲，獨孤平凡被這聲音炸懵了。

被、被、被發現了麼？！

“喔？你說那個平凡？”玲瓏和水靈異口同聲的問道。

“就是他沒錯！”靈嫣相當確定！

說起來，這獨孤宅裏，讓她能記住、有深刻印象的也就兩個人而已：養了一群小型寵物的平凡，以及養了一群大型寵物的飄雪！

想到飄雪，靈嫣突然覺得一直在旁邊的白菜地裏蹲著的那人，也是相當的眼熟：長髮披肩，一席白衣，身材瘦削但肩膀很寬。

在這地裏幹活，會穿白色衣服來的人本來就很奇怪。這白衣服上什麼髒東西都沒沾上，感覺就像浪漫連續劇裏的男主角一樣的，就更稀罕了。偏偏這山上還真有那麼一個，讓眾姐妹怎麼看怎麼不爽的那個男主角飄雪，就是！

一群美女立即轉移陣地，過來看這獨孤宅裏最老實的好男人。

“平凡在哪裡？”大姐玲瓏四處看看，沒有找到人，於是拍拍靈嫣的肩膀。

“？，在那片地中間。”靈嫣指著一個方向。“然後那個白衣飄飄的拽人飄雪，在那裏。”

上次來，單單憑著幾隻老虎豹子熊，就將大姐二姐三姐打敗的那個超級拽人！從頭到腳都擺著虛偽的微笑，居然連衣角都沒動過！

被發現了。

飄雪優雅的起身，拍拍手上莫須有的灰塵，撣撣衣擺，勾起唇角，轉身。

“幾位，請問有何指教？”

“指教你個頭啦！你這虛偽的傢伙！”水靈顧不上風度，齜牙咧嘴的咆哮。

一開始上擂臺就說不會對女子動手，然後假裝玉樹臨風的站在上面動也不動，結果大姐上了擂臺還沒靠近，他就放出了一隻大老虎！

那虎靈確實強大沒錯，但那也不需要咬著大姐的衣服把大姐丟下臺去吧？

明明是虎靈、豹靈和熊靈，偏偏叫什麼“大貓、二虎和四爪子”！說起這個傢伙，姐妹們沒有一個不咬牙切齒的！

都是這傢伙！一點都沒風度！害大家臉都丟盡了！

好吧，她承認這傢伙確實沒有對女子動手，因為他從頭到腳只說了一句話：“大貓（二虎/四爪子），把她丟下去。”

可是、可是──

可是他就是女性公敵！無敵虛偽傲慢驕傲人士！應該拖出去十八般酷刑伺候！

“好吧，既然幾位沒有什麼可指教，是否能夠挪動一下腳步？你們踩到平凡剛松過的土了。”

獨孤平凡搖搖頭。

謙和有禮，面帶微笑，疏遠而客氣。“虛偽的傢伙”，這些姑娘們這樣形容飄雪，倒也沒說錯。

“我們踩到平凡的田，關你什麼事！”玲瓏退後兩步踩到田埂上，擺出大姐的氣勢，眼神兇悍。

等了半晌，不見對方提升攻擊力，不但完全沒有想要過招的樣子，而且逕自笑得諷刺。

“你笑得真刺眼！”悻悻然的放鬆下來，將飄雪丟到一邊不予理會，這才向平凡道歉：“不好意思，我們沒有注意到。”

“沒事沒事。”搖搖手，平凡挪動了一點位置，拿起小鋤頭重新鬆土。

說起來，風靈閣的女人們也不是那麼不講理的，只是八卦了些、喜歡亂闖了些。半年前她們還沒表現得像這樣氣勢洶洶，現在不過是像被踩到尾巴的貓而已。

那個踩她們尾巴的，山上的落字輩弟子，幾乎人人有份。

其中踩得最重的，就屬飄雪了。

“算了算了，姐妹們，我們先回去佈置房間吧。不用跟這農民伯伯計較了。”

最大的仇敵是飄雪，但他卻對她們的挑戰無動於衷。其它那些憨厚老實的農民伯伯實在是讓人提不起精神來欺負。雖然心裏還是不爽，但一直欺負這些不反擊的傢伙也無趣。倒是努力了這麼久，到時候擂臺上找回場子比較重要。

“嗯。平凡師兄，一會我們去你那裏看小寵物，可別把它們藏起來呀！”

“嗯。我帶了好多好吃的給你的寶寶們，半年了，應該長大一些了吧？”

……

七嘴八舌、嘰嘰喳喳的道別了一陣，隨著香風飄過，美女們像來時一樣乾脆的走了。

長長籲了口氣，平凡站起身，捶捶發麻的腿腳，四處張望──

雖然感覺上像是狂風來襲，但大抵上只是氣勢洶洶了些，卻沒什麼實際傷害。聽起來損失最大的玫瑰花田，除了少了些盛開的花朵，也沒有想像中淒慘。

典型的雷聲大雨點小。

“平凡，發什麼呆？”飄雪輕輕的朝獨孤平凡耳邊吹了口氣，“怎麼樣，送我幾個西紅柿當點心吧。”

“啊！”獨孤平凡猛然跳開一步，捂住了耳朵！

他、他怎麼可以……

酥麻的感覺在掌下蔓延開來，熱度漸漸泛上臉頰。這傢伙！怎麼能這樣戲弄自己！

“怎麼，不行嗎？”惋惜的歎氣，眼神依依不捨的流連在成熟的西紅柿田，嘴角卻偷偷勾起，笑得志得意滿。

有感覺，不是麼？

“當、當然可以！”獨孤平凡低垂著臉，努力平復心跳。

絕對不能讓飄雪看出些什麼！穩住！穩住！要不然以後得怎麼見他！

“那就太感謝了。”隨手采下兩個西紅柿，往儲物空間裏一丟，轉頭。

“咦？你的臉怎麼紅成這樣！”略帶涼意的大手撫上緋紅的臉。“是不是太曬了？一起回去吧。”

當然不是！還不是因為你！

低著頭，獨孤平凡用力捏住了鋤頭的木柄，然後、然後──

“嗯。”小聲支吾了下，將鋤頭收回到儲物空間裏，起身乖乖讓飄雪摟著肩膀，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