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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第17章
第十六章  醉酒

  沈彥青在吧台待了一會,最後還是決定去看看。自己也說不清那種不安是從哪兒來的,但還是想順應這種直覺。

  出了黑森林走到那家餐廳,服務員體貼的開了門問有幾位,沈彥青只說是來找人的。此時已經不是飯點,餐廳裡人並不多,沒找多久就看到了顧寒,因為正好背對著,看不到表情,只不過坐在他對面的人,居然也恰好認識。

  沈彥青淡然自若的走過去,近了便聽到顧寒說話的聲音,語氣微冷,帶了點嘲諷,甚至有些怒意。

  「許簫,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覺得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那天謝筱楠接到我電話的時候我沒跟她說我是你男朋友,你那麼對她,不公平。」

  沈彥青略微怔了一下。

  其實聯繫起顧寒的微博還有上次在YY上歌會回答的問題,很輕易就能猜到事情的大概,只不過對像是許簫還是讓他有點意外。

  沒幾步走到桌邊,顧寒感覺到身邊有人,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一下子呆住,眨巴兩下眼睛,似乎有點不相信的樣子。

  沈彥青看到他這副有點呆愣的樣子,心情莫名好了一點,想往那臉上掐一把,於是稍微放柔了聲音,道:「跟我回家。」

  「……啊?」顧寒有點反應不過來,心思紛亂,千頭萬緒。

  「沈彥青?」對面許簫也開了口,十分驚訝。

  沈彥青看他一眼,似乎懶於搭理,只是冷下了神色微微一挑眉。

  顧寒是第一次見他這副模樣,不言不笑的冷漠,連精緻漂亮的眉眼似乎都鋒利起來,目光掃過讓人覺得像是冰刀在刮,明確的知道他是不想說話懶得搭理。

  可即使這樣顧寒仍舊覺得眼前這人讓人移不開眼,與笑著的時候不同的那種冰冷鋒芒展露出來的時候,就算明知道靠近一點會被凍傷,還是不自覺被那種魅力誘惑。

  「走了,回家。」沈彥青重複了一遍,語氣裡盡是不容拒絕。

  「嗯……」顧寒連忙回神,這種時候分明的感覺出沈彥青跟許簫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想繼續待下去才是傻瓜。

  顧寒站起來,翻了翻一邊的單子,咬牙從錢包裡拿出幾張一百放在桌上,道:「許簫,今天算我請你,我想,以後沒必要再見了。」

  「顧寒!你跟他——」

  「與你無關。」

  顧寒別過目光,面無表情的應了,卻突然被沈彥青握住了手腕,不由分說的帶出了餐廳。

  「沈彥青……」走出一段路後,顧寒有些不自在的掙了掙手腕。

  沈彥青似乎下意識的握緊了一瞬,隨即鬆開了。

  顧寒跟著他又走了一段,見他不往黑森林去,不由問道:「不回店裡嗎?」

  「回家。」沈彥青簡單的答了兩個字,繼續走。

  「……我也要去?」

  「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去,不過看沈彥青今天情緒似乎不大好,顧寒也沒多問,想著反正週末,不回宿舍應該也沒什麼。

  兩個人沉默著的在街上走了一段,進了社區,周圍安靜下來,沒有行人的喧嘩跟汽車的噪音,只有花叢裡微弱的蟲鳴。

  「在想什麼?」沈彥青忽而開口問道。

  「剛剛的飯錢……」顧寒一時不察,脫口而出,說完之後瞬間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不過說起來也是半個月的生活費,就這麼輕飄飄的花出去了,雖然當時看到許簫的表情很解氣,但是爽完了之後還是自己承擔後果……這個月在速食店打工的錢估計都得抵消了。

  借著路燈的光,沈彥青看清他臉上因為羞窘而染上的淡紅,不由微微勾了唇角。

  顧寒瞄著一邊的花叢,就是不看他,努力轉移注意力。夜風吹過,掀了衣角,便忽而覺得有點涼意。已經十月中旬了,等到十一月份的時候天氣肯定會更冷。他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就帶了一個旅行箱,現在身上穿的外套已經是裡面最厚的了……那時候哪能想那麼遠,記住帶棉衣之類的。

  算起來又是一筆開銷,再這麼下去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這麼默默糾結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沈彥青家裡,那人像以前一樣開口道:「不早了,去洗個澡休息吧。」

  「嗯。」顧寒應了,熟門熟路的回了原來的房間。去學校之前換洗的一套衣物還留在這裡,剛好今晚可以穿。可是拿到衣服才發現——褲子也就罷了,是牛仔褲,但那時候留的衣服是短袖……

  算了,反正外面要穿外套,死不了人的。

  「待會穿我的衣服吧。」

  「呃……」

  顧寒一轉頭,見沈彥青站在房門前,手裡拿了件薄毛衣。

  「你上次留在這的衣服是短袖吧,穿這個。」

  「嗯……謝謝。」

  「沒事,我也去洗澡了。」沈彥青把衣服遞給他,轉身往主臥的浴室去了。

  顧寒進了浴室,脫衣服打開花灑,溫暖的水流帶著微白的霧氣,漸漸彌漫開來。溫熱的感覺妥帖的包裹著身體,不得不說這裡比學校澡堂好太多,顧寒不自覺就一邊洗一邊走神了。

  等他突然回神時浴室已經一片白茫茫,鏡子都照不見人影了。穿衣服的時候聞見那薄毛衣上有淡淡的香氣,似乎是因為衣櫃裡掛了防潮幹花包之類而染上的,味道很清淡。而穿上之後才發現衣服略有點大了,袖子長長的只露出手指,但卻寬鬆舒適。

  想到沈彥青曾經穿過這件衣服,腦子裡頓時冒出許多奇怪的想法。顧寒搖搖頭,迅速的收拾好,把需要洗的衣服拿到小花房去。

  小花房亮著燈,鏤空的木質藝術燈飾,昏黃燈光顯得略有些黯淡,顧寒下了兩級樓梯,才發現沈彥青坐在花房的秋千椅上,手裡拿著裝了酒的高腳杯,姿態隨意而懶散。

  見他過來,沈彥青微微一笑,顧寒被那笑容閃了一下——怎麼覺得這人笑得那麼……迷惑人心?

  總之跟平常不大一樣。

  顧寒把衣服放進洗衣機,走過去也在秋千椅上坐了下來。這裡視野很好,從開放式的花房望出去是夜色下的大海,因月光而顯得溫柔無比。

  安安靜靜的坐了一會兒,顧寒低聲道:「你今天怎麼了?」

  沈彥青把杯子裡的酒喝完,酒杯放在一旁的櫃子上:「沒什麼。」

  顧寒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開口:「許簫是我……嗯……前男友,你介意嗎?」

  「不知道。」沈彥青轉過來,眼眸一瞬不瞬的凝視他。

  顧寒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對,他說的「介意」單純是指作為朋友的關係,但沈彥青答的似乎並不是那個意思。

  對上那雙眼,距離有點近,顧寒能清晰看到他眼裡略微迷離的光彩,還有弧度好看的眼睫,看起來很溫柔。他覺得自己心跳似乎突然強烈起來,聽起來像要蓋過遠處傳來的潮聲,一聲一聲,清晰無比。

  顧寒覺得臉上越來越熱,便眨巴兩下眼睛,想要移開目光,卻驀地被那人勾住了下頜,沈彥青湊近了一點,低聲道:「你這是引誘我?」

  什麼叫引誘啊!?而且……現在是什麼情況!

  血似乎都湧上腦門,全身僵的動彈不得,顧寒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而那人眼中越發暗沉的色澤讓他燙到一般垂了眼簾,瞄到秋千椅旁邊地上放著的酒瓶——已經空了一半,雖然認不出是什麼酒,不過至少不是紅酒,看起來似乎度數不低。

  沈彥青的身上除了洗過澡之後沐浴露的淡香,呼吸間還有濃烈的酒氣,顧寒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麼這人看起來有點不對,「你喝醉了……」

  「沒有。」沈彥青答得很快,看不出究竟醉了沒,但勾著他下頜的手卻沒鬆開——這絕對不是這個人平時會做的事。

  顧寒確定他醉了便安然許多,就著這樣靠近的距離道:「我引誘你,你會接受嗎?」

  沈彥青漂亮精緻的眸子微微一眯,呼吸灼熱起來。

  「會。」

  顧寒還來不及反應,唇便被堵住了。

  開始只是很輕的觸碰,像是親吻易碎品一般,顧寒睜大了眼,有點不可置信的推拒了一下,沈彥青的動作便突然強硬起來,緊繃的下頜被捏著不得不鬆開來,任人放縱。唇舌激烈糾纏的時候,顧寒闔上了眼,抬手環住他,開始回應他的吻。

  就算是做夢也沒有夢到過的事……

  嗯……就當是夢境吧。

  低沉的海浪聲,微弱昏黃的燈光,氣氛曖昧得不可思議。

  沈彥青的身體覆過來,顧寒微微往後仰著,靠住秋千椅的扶手,姿勢不怎麼舒服,但是似乎很熱情。秋千椅搖擺著發出吱嘎的聲響,聽起來竟也顯得煽情,沈彥青微微離了他的唇,親吻流連到頸側。

  顧寒忍不住輕喘了一聲,便感覺到他灼熱的手指探進毛衣寬鬆的下擺,撫上了背脊,他不由微微瑟縮一下,卻也不敢睜眼。沈彥青似乎被那觸感迷惑,指尖順著後背劃過腰側,那裡的肌膚溫熱光滑,仿佛充滿了誘惑。

  顧寒微微收緊了手臂,貼得更近了些,像是想要汲取那溫暖。手指撫上胸口,而親吻落到了鎖骨,顧寒被他弄得有點難耐,壓低了聲音喘息著,鎖骨處忽然被重重一咬,他驀地低吟出聲,卻也因為那疼痛而清醒了些。

  「不行……」

  不能真的就這麼放縱下去,這代價,只怕他付不起。

  「為什麼不行?」沈彥青眉梢微挑,似乎有些惱,堵住他的唇,像是不願再聽那話。

  顧寒被他吻得一陣眩暈,卻在再次沉淪下去之前狠狠咬住他的唇,舌尖甚至嘗到了一點血的鹹味。

  「唔……」

  「你喝醉了。」

  「沒醉。」

  沈彥青抱著他,不依不饒的聲音甚至帶了點撒嬌的腔調。

  都這樣了還好意思說沒醉!

  顧寒把頭埋在他肩上,低聲道:「我看你醉得都認不清人了……」

  沈彥青抬手揉了揉他還略有點濕潤的頭髮,聲音溫柔得不像話:「顧寒。」

  顧寒微微一震,覺得自己被那魅惑人心的嗓音徹底擊潰了心防,不知怎麼的眼睛竟然有點酸澀。

  「顧寒。」沈彥青抬起他的臉,湊近輕輕吻了下額頭。

  「……去睡覺了。」顧寒眨了眨眼,讓那種酸澀的感覺消失。

  「我沒醉。」沈彥青蹭了蹭他的臉頰,用帶著一點撒嬌一點熱切的口吻說著。

  再用這種語氣估計變成我忍不住推倒你了!

  顧寒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道:「如果你明天還這麼想……就可以,好不好?現在去睡覺了。」

  為什麼感覺自己好像在哄小孩子?然而下一秒就整個人被抱了起來——還是公主抱的姿勢,顧寒嚇了一跳,喝醉的人力氣都比較大嗎?自己好歹也是一百多斤一米七幾,居然還用這種姿勢抱,太丟人了!

  「那就一起睡。」

  好吧,反正再丟人也只有自己知道。顧寒默默無言的被他抱進臥室,腦子裡閃過的念頭居然是小花房的燈還沒關……

  不過沈彥青顯然沒有在意燈的事情,踹上房門,把顧寒放床上,然後躺在他旁邊,還抓住了他的手腕,好像是為了保證這人待在自己身邊一般。

  顧寒被這一系列親密無比的事情弄得無以適從,只好順著他的意躺著,一動不動。

  沈彥青彎了眉眼,低聲道:「晚安。」

  「……晚安。」

  躺了沒多久,便聽身邊的人呼吸漸沉。房間裡厚的那層窗簾縛在兩邊,只拉上了薄薄的一層米色紗簾,柔和的月光透過簾子落在床前,顧寒微微撐起身,借著微光打量那個睡著的人。

  沈彥青睡得很安靜,輪廓在月光下顯得很溫柔,幾乎稱得上完美的五官這麼看起來簡直像是毫無瑕疵的藝術品,即使此刻沒有生動的表情依舊迷惑人心。

  顧寒看清他被自己咬出血痕的唇,視線便挪不開了,湊近一點,微微閉眼,在那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柔軟而溫暖的感覺。

  不知道他明天還會不會記得……如果不記得,就當是做夢吧……

  至於要怎麼解釋咬出來的這個齒痕……就裝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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