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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錦芙蓉》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砰’清脆的撞擊聲。

  幽靜的清吧飄著舒緩的英文老歌,坐在裡面人也不多。台球桿準確的擊在白球中心,將黃球一下子撞進洞。

  王雨面無表情的擦拭著球桿,冷不防有人拍拍肩,遞給他一杯啤酒。

  他扭頭看見是韓烈,便接過酒杯與他碰了碰,喝了。“不在那桌玩?”

  “陪陪你。”韓烈說,側肩撞了下王雨,“是哥們才對你說老實話,你也別折騰自己了,看你憔悴成什麼樣兒。”

  “我沒事。”王雨淡淡的回答,彎腰趴在台球桌上,一個漂亮的撞擊,將一顆球擊進洞。“我和他在一起沒多久,感情還沒深到馬裡亞納海溝那種程度。”他直起身,換了個角度,虛著眼睛比劃球桿計算路線,漫不經心的說,“再說了,我一夜情的對象那麼多,他也就算其中一個。”

  “少裝了你。”韓烈哼了一聲,點煙抽上,噴出一大團煙霧。“我前還真沒看出來,他和姓葉的是那種關係。雨,你注意到沒有,姓葉的小子看人時根本沒把人放在眼裡,除了長著張??似的臉,我真不知道他渾身上下,特媽有什麼可傲嬌的!你要是想拿他撒氣,叫上我!別怕,就算這葉二少是楊徽的表哥,家底豐厚背景複雜,爺爺我照樣抽他。”

  王雨把球桿收回來立在台球桌邊緣,“誰給你說我想惹他了?又是誰告訴你我怕他了?我活了這麼大還真沒怕過什麼。”

  韓烈像不認識似的盯著他,怒道,“沒吃錯藥吧?轉性了你?認識你這麼多年,你哪一次肯受窩囊氣。在北京的時候,你看上一個孩子,人家看不上你,你一板磚敲暈他,把人家抓回家。——瞅你丫操性,別在哥們面前裝。”

  “沒那心情。”王雨匡的把球桿砸在台球桌上,扳著韓烈的肩膀,“站這無聊,去喝酒。”

  楊徽拖葉天瑾給他買衣服,他坐在車裡,穿著件連帽白色套頭衫,背上印了個大大的泰迪熊。襯著他一張長不大似的娃娃臉,水嫩可愛得讓人想掐一把。他眼尖的瞟見一盒糖,高興的叫起來,“表哥真好,給我買了那麼多玉米糖。”

  “那是買給秦嶺的。”

  楊徽吃醋的撅嘴。

  自從楊徽來到這個城市念書之後,有事沒事總往粘葉天瑾,熟了之後,秦嶺才知道綽號小白楊的楊徽喜歡誇大其辭的講話,十句話裡最多有一句是真的。自從被小白楊騙得失控暴走之後,秦嶺在小半年裡一見楊徽就有想將他活活掐死的衝動。

  他算是怕了這個滿嘴跑火車,假話說得跟真的似的小白楊,能躲則躲,楊徽一到他便跑到裡間上網。

  在商場裡逛了不到兩小時,楊徽手裡就提了五六個衣服袋子,每件衣服標價都是四個數字,看得秦嶺直乍舌,那小傢伙居然還像沒人事似的,專往最貴的櫃檯鑽。樂得專櫃小姐滿臉堆笑,賣力向他推薦。

  楊徽喜歡的衣服款式很簡單,就是可愛的,花哨的。

  兩小時逛下來,楊徽簡直像大血拼,提了一大堆衣服褲子鞋子包包袋子還不夠,葉天瑾和秦嶺都成了他的免費挑夫。買完衣服,小白楊又吵嚷著要吃日本菜。

  在他們挑衣服的時候,葉天瑾接了個電話,臉色剎時有點變,但很快又恢復正常。秦嶺關切的問他,他目不轉睛的深深注視了一會秦嶺,然後溫和微笑,只是工作上的事,沒什麼。

  穿著粉色和服的女服務員低眉順眼的捧上菜單,楊徽一點都不客氣,兩三下翻開便點了一大堆菜。

  本來日式菜講究形與色,一桌菜像一幅冷艷雅致的工筆畫,而楊徽是這一意境的破壞者。且不說他一個人就點了二十幾道菜在桌上堆得滿滿當當,單看他猛吃海喝的架式跟坐大排檔沒什麼兩樣。一桌養眼的畫毀了。他硬是擠到葉天瑾身邊坐著,嫌筷子不好使,索性徒手拿起龍蝦,啃得滿手肉汁,然後將髒手在自己的白色衣服上亂擦。

  他被噎到,胡亂抓過葉天瑾的杯子喝了一口,葉天瑾似乎在想心事,並沒有說話,但此後秦嶺留意到他再也沒碰過那隻杯子。

  趁礙事的小白楊去洗手間時,秦嶺貼過去膩在他身邊,“哥,你是什麼星座。”

  “處女座,你是射手座。”葉天瑾淡淡的說,用自己的筷子夾起蝦仁遞到他嘴邊,秦嶺愣了一下,眉開眼笑的啊嗚一口咬過,心裡有點高興。

  似乎被工作上的事困擾,一向很冷靜的葉天瑾十分反常的心不在蔫,有時秦嶺叫他兩次,他才猛的回過神。這時,忽聽到拉門外楊徽呱噪的笑聲,還有一個張揚的男聲。秦嶺的心剛揪緊,只見楊小白同學像撿到寶似的,興高采烈的拉開門奔進來,身後跟著一大幫人,還有兩個他這輩子再也不想見的男人。

  秦嶺用五馬分屍的眼光盯著楊徽,第二次有了想將他掐死的衝動。葉天瑾也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常態。完全不知道自己早被秦嶺在心中大卸八塊分屍了好幾遍的小白楊興奮的介紹,似乎早已把那天的尷尬事忘得一干二淨。

  “正要走就碰見楊徽,順便過來坐坐,沒有打擾你們吧。”王雨的表情很自然。

  “怎麼會。”思慮重重的葉天瑾勉強打起精神,重新露出溫潤的笑容,客氣道,“都是小徽和秦嶺的朋友,大家難得聚聚,讓服務員拿菜單過來,再點幾個菜一起吃。”

  王雨談笑風生表現正常,偶爾不鹹不淡與秦嶺閒聊幾句,別的隻字不提。而韓烈也一反常態的收斂了暴脾氣,獨自坐著悶在一旁。

  最近幾天葉天瑾大概由於工作上的困擾,很不在狀態,今天更是如此,他禮節性的敬酒後便放下杯子沉默了,但韓烈卻不肯放過他,那幫朋友也紛紛起哄,起勁的輪番乾杯,他別說吃菜,就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又一輪轟炸過後,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那幫人就像報復似的,擺明了要灌翻葉天瑾。

  即使葉天瑾心中不悅,臉上仍帶著溫和客氣的笑意,但坐在他身邊的秦嶺怒火中燒。

  當韓烈再端起酒杯的時候,秦嶺衝動的猛站起來,冷笑道,“要喝找我,灌他做什麼!”

  在韓烈開口前,葉天瑾敏捷的站起身,一把壓住秦嶺的肩膀暗暗用力迫使他坐下,溫和微笑,“既然要玩就玩高興,清酒只是水,不如換個地方大家一醉方休。”

  雖然葉天瑾仍然笑意溫和,但秦嶺再次在那雙漆黑的眼珠裡看見一閃而過的涼薄光芒,他猜葉天瑾生氣了。除了那一次發飆動手打了他,含蓄的葉天瑾從來都像這樣,將負面情緒壓在心底,表面上不露分毫。

  走進‘威爵’豪華的酒吧大門,服務員跑過來站成整整齊齊的一排朝鞠躬。

  大堂經理親自迎出接待。“葉少,好久沒來了,還是老位置嗎。”

  一整排洋酒擺在桌上,在幽雅燈光下晶瑩剔透,葉天瑾淡淡的說。“喝完再走。” 

  他一改方才的低調,頻繁舉杯,其間去過幾次衛生間。一小時下來,連韓烈都喝得頭皮發怵,而他卻只是臉頰微紅,臉上依然帶著一成不變的清淡笑意。

  秦嶺目瞪口呆,住在一起的時間裡,他還真從沒見過葉天瑾喝酒,也沒見過他出門應酬,他甚至以為葉天瑾不會喝,沒想到看走了眼。但是見他沒事,秦嶺心中的忐忑逐漸放下,但是,他立刻又想起另一事,葉天瑾一定知道他曾經都乾了些什麼,也知道他在工作的事情上撒慌,那人只是不說破,想到這裡,秦嶺頓時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像個跳梁小丑,大悔。

  表現得最坐立不安的居然是小白楊,幾乎每隔兩分鐘就要看手機。他像熱鍋上的螞蟻,憋了二十幾分鐘後,顧不上破壞氣氛,連連催促要回家。

  秦嶺巴不得早走,立刻站起來。

  葉天瑾卻忽然收起臉上溫和的笑容,輕瞟了一眼楊徽,淡淡說道,“你又做了什麼,說。”

  “表哥~”頂不住強大氣場,原本打死也不承認的小白楊再也繃不住,撲過去帶著哭腔可憐巴巴的喊起來,“不關我的事,陳宇浩知道有人灌你,非要跳過來,他說要是我再不告訴他地址,就到我住的小區燒房子……表哥,我是被逼的。”

  葉天瑾輕描淡寫的“嗯”了一聲,完全聽不出他是怒還是喜。他似乎有事郁結在心,一直不要命的猛喝酒。

  秦嶺敏感的覺察到,這個叫陳宇浩的男人與葉天瑾之間一定有些糾纏不清。這人總是這樣,秦嶺平時不覺得他有怎樣悶騷,此刻真的快要被他急死。

  “表哥,你不要生我氣,不要不理我,不要拋下我啊,不然我只有死……”小白楊像個怨婦似的,扭著葉天瑾的胳膊滿地打滾,包括葉天瑾在內的一屋子人都用飽受驚嚇的眼睛盯著號啕大叫的他。

  趁著葉天瑾給小白楊拿紙巾的時候,王雨低聲問秦嶺,“最近怎麼樣,過得還好嗎。”

  秦嶺還沒張嘴,截斷話的居然是葉天瑾清冷的聲音,“他很好,謝謝。”溫和的聲音中聽不出火氣,但卻隱隱蘊含一股犀利。

  王雨一時無語。

  葉天瑾與他直接對視,僵持幾秒後微微一笑,舉杯,“多謝關心我家的秦嶺。”

  平靜之下的火藥味甚濃。

  包廂門忽然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迎著眾人驚愕眼光的,是個穿銀白色反光面料外套的男人,頂著一頭張揚的酒紅色亂發,脖子掛了條醒目的大骷髏頭項鏈。他不耐煩的甩手將相阻的服務員推倒在地,踩著高幫牛皮靴大步走進,像個霸者似的往屋中一站,眼神在人們臉上凌厲掃視著。

  混慣了的韓烈很少見到過比自己還囂張的人,不禁看了個瞠目結舌,皺起眉。

  那男人不爽的瞪了韓烈幾眼,扶著下巴傲慢的開口,“楊徽,勾引天瑾的姓秦的小畜生是誰?還有是哪棵蔥想和天瑾過不去,真活得不耐煩了嗎,媽的!”

  一股火苗衝上秦嶺的腦袋,正要發作,修長的手指便在桌下一把按住他捏緊的拳頭,他看看身旁不動聲色的葉天瑾,硬生生將這口氣憋回去。

  看這架式,小白楊哪敢開口,立刻躲到葉天瑾身後。沒有得到回答的男人憋著一肚子火,眼睛轉了一圈之後,然後突的衝到韓烈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領硬拖過去,惡狠狠的問,“看我不順眼是不?你挺有種啊姓秦的。”還沒等韓烈回答,他穿著牛皮靴的腳就重重踹上人家的小腹。

  突發事件把一屋子的人都雷呆了。

  從不豎著走的韓螃蟹最近像受濕的火藥,鬱郁寡歡,一直沒有再搞出什麼搶人砸店的天雷事件。因為這陣子他情緒不佳,看上的小帥哥跟著最好的哥們跑了,他忍;最好的哥們兒被當眾挖墻角,向他尋求安慰,他也忍;現在忽然跳出個讓他極不爽的龜毛男人,把他當成情敵猛揍,一向橫著走路的韓大公子還能忍的話,那就不叫韓螃蟹,得改名叫韓烏龜。

  於是韓螃蟹頓時炸毛,一拳打向那張囂張的臉,暴跳如雷,“我是你爺爺!窩草!!”

  男人後退踉蹌了好幾步,左邊鼻孔歡快流出一條血紅小溪,他胡亂的在銀色衣袖上擦了擦血,不怒反陰惻惻的冷笑道,“好久沒親自動手了!我就和喜歡你這種性子的人乾,省得像個娘們,動手沒勁。”

  說著便掀翻桌子打碎一地的酒瓶,他直接將沉重的玻璃方桌扛起來,‘匡’的砸向韓烈頭頂。

  韓烈的眼睛被血糊住,他順手抓起酒瓶在男人腦袋上猛的敲碎,對方酒紅色的頭髮頓時被更深的暗紅色液體浸濕。

  兩人打得天昏地暗,當晚就被送進醫院,住同一個病房,而此時,葉天瑾這才像仿佛猛然想起,把秦嶺拉到懷裡,“陳宇浩,這是我的老婆秦嶺。”

  老!婆!秦嶺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但葉天瑾做事從不出錯,這擺明了他在葉天瑾心裡的位置就是個‘屋裡的’。

  秦嶺鬱悶。

  一行人折騰到凌晨兩點才開車回家,王雨留在醫院陪內心憋屈外表剛烈的韓烈,主要是怕這螃蟹半夜忽然天雷病發作,往陳宇浩的輸液瓶裡灌硫酸。

  我成了他老婆?開車的秦嶺怎麼都想不通,抑鬱到極點。

  紅燈,車停了。

  他的腰忽然被摟住,向旁邊一歪,接著溫柔的唇瓣落上他,輕輕的碰了碰。

  冰涼柔軟的唇微微濕潤,帶著濃濃的酒意,秦嶺腦中閃過一道白光,葉天瑾竟然主動吻他!

  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那是個連間接的身體接觸都不肯的人,那是個別人碰過的杯子絕不再用的人,他吻他了!

  “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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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天瑾確實喝多了,在醫院便吐了兩次,實在撐不住時才告辭。他沒法開車,於是換成秦嶺。

  下車時,他步履不穩,身體像麵條似的亂晃,秦嶺只好把他架上樓。雖然葉天瑾比他高,但是卻比他瘦,架在肩上並不太費勁。

  連客廳的燈都沒有開,秦嶺便將酒氣熏天的他半扶到浴室,摸索著打開柔和的燈,然後半架著葉天瑾,伸手扯下毛巾淋濕,在他臉和脖子上擦拭。

  想著剛才那句沒頭沒腦的話,秦嶺內心甜蜜的同時,又有點忐忑。兩年中那個人從不說這種話,今天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覆蓋在臉上的冰涼讓葉天瑾睜開眼睛,大概燈光刺眼,他失神的微眯了下眼睛,忽的一把推開秦嶺,撲到洗手池前擰開水籠頭,湊過頭去大口喝水。

  “別喝!我給你倒熱的。”秦嶺連忙拉住他,他晃了一下,胡亂擺擺手,身體一歪‘咚’的就向浴缸倒去,嚇得秦嶺呼吸一緊。

  見他沒摔著,秦嶺松了口氣,蹲下去替他脫鞋子,怕他著涼,又費勁的替他脫外套。淋濕的衣服在身上緊緊粘著,秦嶺花了好幾分鐘才將外套從他身上扯下,解開他牛仔褲的時候,秦嶺的心跳明顯加快。

  真是沒見過他這麼性感的樣子。

  淋濕的黑髮凌亂的貼在微紅臉頰上,沾著水珠的眼睛微微迷離著,他的頭略微偏向一旁,這樣使修長的脖頸和鎖骨露在襯衫外。半透明的白色濕襯衣緊貼肌膚,象牙色肌膚若隱若現,更要命的是,他正用狂野迷亂的眼神緊盯著秦嶺,舔著乾裂的嘴唇。

  “……想讓我慾火焚身而死嗎……”秦嶺被他這種眼神看得心驚肉跳,迫使自己轉過頭,閉上眼睛摸索著脫葉天瑾的褲子。

  牛仔褲脫到胯部的時候,秦嶺的手指忽然觸電般的縮回去,驚愕的扭過頭。

  但立刻,他的手腕被抓住,接著身體被用力扯進浴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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