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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錦芙蓉》第38章
第三十八章,番外:破碎的瑾年

  透過半透明的白色雪紡刺繡窗簾,我看見蹲在花園裡的那男孩。

  他半蹲在鋪著鵝卵石的小路上,安靜的喂‘ROCK’吃貓餅乾。

  ROCK是我的貓。

  那個女人三個月前進入我的家,帶著他這個怪物。

  自從他來了之後,父親給他買了許多玩具,我的朋友圍著他轉,連我的貓都那麼黏他。他奪走了我的東西。

  “你媽是被這個狐狸精活活氣死的!那個小野種還會搶走屬於你的家產。”外婆總是這麼說,她露出強烈憎惡的表情,然後用衣袖擦拭眼睛。

  十六歲的我狠狠的說,“就憑他!做夢!”

  ‘小野種’十歲,名字改為楊天瑾。

  他不怎麼說話,總是像個瓷人那樣安靜,眼睛和頭髮墨黑晶瑩,像廣告中的孩子那樣可愛。他也不認生,熟悉環境之後,便在這房子裡自由自在的活動。

  我厭惡他總是一副標準乖乖牌模樣:不惹事生非,考試第一名,微笑著對保姆和司機說謝謝,喜歡呆在家裡做清潔、幫園丁澆花剪枝、給父親沏茶,或是安靜的趴著寫作業。

  這些事我根本不屑去做。

  他教陳宇浩和鄭南下國際象棋,原本崇拜我的兩個小屁孩成了他的跟班。

  父親對我時常板著臉,卻一見他就會慈祥的笑。雖然從沒有提過要求,但我知道,只要他開口,父親一定什麼都會答應。

  他也知道我不喜歡他,於是想討好我,幫我喂ROCK,收拾我的書桌,清晨悄悄溜進我的房間,趴在床邊專心的看我睡覺的臉,如果我不想理他,過一會兒他便怯生生的叫我起床。

  “快遲到了……哥哥……”

  虛偽!這個小畜生和我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

  他的存在就像個毒瘤。

  我從不主動和他說話,寧願和朋友在一起抽煙喝酒揍人,也比呆在家裡看著他晃來晃去開心。

  我不想念書,最想當威風凜凜的老大,然後領著一群小弟到處砸場子。

  父親想讓我念大學,他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你連弟弟都不如!將來怎麼為公司做事?’

  “他不是我弟弟,是野種!”說完這話後,父親狠狠打了我一耳光。

  我記住了,這巴掌我早晚會十倍還給那個野種。

  又過一年,由於長期曠課,校方把我勸退,離開學校的時候,我看見那個野種的照片在‘三好學生’的紅榜上。

  父親大發雷霆,要把我關在家裡,狐狸精假惺惺的勸他送我去軍事化管理的寄宿學校。我知道那女人的惡毒用心,她想趕我走!!

  這個世上就沒有關心我的人,一切都被那兩個外人搶走。

  我跟著朋友四處鬼混,十分暢快,隔三岔五我們就會聚在一起開PARTY,跳舞鬧事,抽煙喝酒,吃搖頭丸。

  我發誓讓那野種從哪來滾回哪去。

  特地選了一個父母都在外地出差的時間,放學的時候,我和朋友攔住了走出校門的他。

  “司機有事,讓我來接你。”我說。

  或許是我第一次主動對他示好,他的眼睛裡立刻閃現出高興的神情,背著書包毫不懷疑的和我朋友一起上車。

  直到車子駛離市區,在郊區的別墅前停下時,他才有點害怕的怯生生問我,“這是哪裡……哥哥……”

  我不想再偽裝,一巴掌將他打翻在地。“什麼玩意也敢叫我哥哥!野種!”

  他捂著臉跪坐在地上,用大而黑的眼睛愕然看著我,很安靜的沒有哭。

  受不了他小狗似的可憐神情,我徑直讓朋友把他拖到別墅二樓的房間裡關起來。

  他很害怕,在樓上拼命的敲門叫我,我沒理他,把搖滾樂開大,然後和朋友一起玩撲克牌。

  朋友們想揍他替我出氣,但最近父親對我總沒好臉色,要是看見這野種渾身是傷,恐怕真會聽那狐狸精的話將我趕出家門。

  反正關幾天也餓不死,到時候再去恐嚇他,這嚇破膽的野種就不敢再囂張。

  我們玩的很HIGH,沒日沒夜的狂歡,還叫來了幾個高級應召女,整日整夜的PARTY。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那些半裸的美女一點好感都沒有,她們豐滿的胸和臀,會讓我像吃蒼蠅似的不舒服。

  在我眼裡,她們就跟那‘狐狸精’一個樣。

  搖頭丸的功效過去,大家一個個癱倒在沙發上懶洋洋不想說話。有人拿出一包白色粉末,抖到紙上,陶醉的吸進鼻子。

  我也吸了一些,粉末吸進鼻孔從氣管冰涼到肺,我有點想吐,胃裡輕微泛起噁心。

  我坐在沙發上重新點煙抽了起來,看著我的朋友發癲發痴的跟著音樂吼叫,蹦跳,脫光衣服,相互摟著像肉蟲似的在沙發上蠕動,神智不清的女孩們渾身□的和他們滾在一起。

  似乎血液裡的興奮因子被攪動起來,我身體裡騰起一種奇異的快感,輕輕飄飄像要飛起來,一股熱力在血管裡衝撞著,想要找個缺口發泄出去。

  我想起了那個狐狸精和野種,不知為什麼,我忽然覺得特別憤怒。

  用鑰匙打開房門,單薄的小身體就撲到我身上抽泣。‘哥哥——我們回家吧——’

  打開燈,抱緊我的那個小野種一直以來,似乎沒覺察到我有多憎恨他。

  餓了他一天多,他的臉變尖了一些,卻顯得怯生生的黑眼睛更像是一汪水。

  也不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我順手關上門,把撲到我身上的他抱起來,放到床邊坐下,然後半跪在旁邊,心平氣和的對他說。“你知不知道你很煩?要是你肯和那女人離開我家,我現在就放了你。”

  他似乎驚呆了,睜著大而黑的眼睛瞪了我一會,說道,“我……我……你為什麼討厭我,哥哥……”

  這是我最恨的稱呼,剛剛平息的怒火又復燃,我低吼道,“住嘴,你這小野種每根頭髮都和我們楊家沒有相同的地方!!”

  他像是被我的凶相駭到,愣了一會兒後拼命搖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又拼命咬著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活脫脫一副受虐相。

  粉粉的小嘴唇被他自己咬出一排牙印……

  直到將他壓在床上時,我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在做什麼。

  我僵著身體一動也不動。

  我到底,我到底在搞什麼鬼啊!

  腦中一團亂,我的身體滾燙,腦中像有什麼東西在亂躥,我竭力想讓自己清醒,但似乎反而更暈眩。那些粉末像在每個毛細血管裡跳舞,我的每根頭髮也都想要隨著它們一同HIGH。

  他推了我一下,沒推開,便不敢動了。

  我極力控制著莫名其妙的燥動,但忽然,我感到溫軟濕潤的東西從我嘴唇上滑過。

  他竟然舔了我一下!

  有什麼在身體裡轟的炸開了,我像瘋了似的,用力將他單薄的身體推倒在床上,用力的撕掉他的學生制服,用力的掰開他掙扎不停的雙腿,用力□著……

  似乎我的對他來說太龐大,我很困難的進入,而從沒掉過眼淚的小破孩居然哭的很大聲。

  事後我倉惶的逃出了那個房間,混亂的大腦像煮沸的粥,滾燙粘稠的物質不斷翻滾。

  “你怎麼了”朋友問我。

  我跌跌撞撞的邊走邊搖頭,拿了車鑰匙走出別墅,開著車子漫無目的地在公路上遊蕩。

  居然對一個男孩產生了慾望!!是那些粉末讓我癲狂嗎?

  還是這野種真的是個魔鬼?!

  剛才的一幕一幕交替出現在眼前。

  直到快要天亮時,我才確定一件事。

  我強奸了他。

  直到燒光油箱裡的油,黎明時我疲倦的回到那個別墅。

  聽到發動機聲,一個男孩驚慌失措的衝出大門,對我狂喊道。“正東!正東!快打120!”

  那單薄得跟紙人似的野種該不會死了吧!

  我渾身冷汗,連車門也沒關就衝下去,大步跑到樓上。

  他小小的身體蜷在床上昏迷著,雙手緊緊揪著被子,像個蛹似的拼命裹緊他的小身體。他呼吸微弱但仍有氣息,不過情況卻比死還糟糕。

  乳白色的床墊上到處都是刺目的血斑。

  房間很凌亂,地毯上扔著不同衣物,皺巴巴的髒床單有一半拖到地上,空氣裡的血腥味中有著濃郁的□味道。

  我揭開被子,看見一大片濕濕的鮮紅從他身下蔓延開,大腿小腿上全是乾涸暗紅的血。

  小孩子被輪了,五個人,如果加上我是六個。

  除了撕裂的傷口,他光滑的身體上有很多燙傷的鮮紅斑點,裂開的皮膚露出鮮紅的嫩肉;滲著血的劃痕像用銳器戳傷,細小的指甲掐痕血紅泛紫,背部最多。

  看樣子也被虐待了。

  他用舌頭怯生生舔我嘴唇時的柔軟感覺,一瞬間像羽毛似的從我腦中輕輕閃現。

  “只是想恐嚇他一下,沒想到他太不禁搞……”說話的人似乎還停留在吸毒後的極度興奮中,像喝醉了似的口齒不清的說著話,態度滿不在乎。

  還沒聽完身邊男孩的解釋,我提起啤酒瓶砸到他臉上:“敢搞我弟弟!”

  小野種一直在住院。

  護士們用紗布從他體內裡拉出大量帶血的混濁污物,堆在地上觸目驚心的一大團,他的直腸撕裂嚴重,縫了針,所以不能吃飯,只能吃流質食品和打點滴。

  但是,手術中他都沒有叫過疼,他用黑眼珠靜靜的看著醫生護士忙碌,眼神仿佛成人般冷靜冰涼。

  沒有想到,他和我是一樣的血型,他和我一樣對青黴素過敏。

  原本以為是個來歷不明的野種的孩子,卻是我的親生弟弟。

  我們流著同樣的血,但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

  我很想讓自己從這世上立刻消失。

  只可惜後悔藥是沒有的。

  他的外傷已經好了,但精神狀況很差,但在這段時間裡,他沉默得像個影子,不和任何人說話。

  他單獨呆在病房裡不見人,不讓任何人觸碰,包括醫生護士,包括父親,以及他的親生母親。

  只要有人碰到他的一根頭髮,他會像受驚的兔子似的飛快縮到墻角陰暗處,用被子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怎麼也不肯出來,仿佛那床被子就是他的避風港。熱烈顏色會令他情緒失控,只有在周圍全是淺淡色系的物品,他才會平靜。

  他對純白的物品相當依賴。

  杯子,椅子,窗簾……統統換成純白色或是極淺淡的水藍色。

  醫院初步診定,精神創傷導致他自閉。

  但直到許多年後,我才知道,並不是自閉症,他直到成年也不喜歡女人或是男人。他的潔癖嚴重到不願意任何人觸碰他的身體,除了那個從少年時期便一直陪在他身旁的男孩。

  父親蒼老憔悴了許多,平時在家裡頤指氣使的狐狸精哭腫了眼睛,聽說她得知真相時立刻就昏過去了。我被禁足,沒收了一切通訊工具,與所有朋友斷絕了聯繫。

  這個處罰很輕很輕,因為這件事,他和狐狸精在家中大吵。而直到這時我才知道,父親其實是向著我的。

  半年後他終於出了院,卻不肯再去學校,整天沉默的呆在自己的黑暗房間。

  他在作業本封面上寫他的名字:葉天瑾。

  曠課太多,我高中沒法畢業,父親把我送到美國去念書,我無異議。

  呼吸著陌生的空氣,坐在教室裡的我仍然討厭念書,我認識了很多和我性取向一樣的異國男孩兒,但做夢的時候始終夢見那雙漂亮的黑眼睛……

  第二年,我聽說那個孩子仍然不肯見人,只肯和他的外婆說話,父親的公司此時也遇到瓶頸,狐狸精和父親一起忙於應付場面,無暇照顧,便把他送回了老家。

  此後便不再有他的消息,直到他上了大學。而我,為了撐起虧損嚴重的家業,開始鋌而走險,憑著在美國建立起的關係網,開始走私。

  再次出現在我面前的他,已經是一個二十二歲的青年了。

  他話不多,仍然很沉靜,但是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丁點屬於這個年齡的青澀稚氣,他的眼神很淡,寧靜神情的掩蓋著的,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過去我厭惡他,現在輪到他厭惡我。

  因為那件事的緣故,他和我們全家關係都很冷漠,對狐狸精也是如此。

  同時學習金融與建築科的他聰明異常,他答應他母親,幫助公司做假帳,洗錢,彌補巨額虧空。

  把黑錢變成公司正常的財產,這一切他做得天衣無縫,整個過程我親自核查過,居然找不出一丁點紕漏。

  簡直完美。

  我無法把敏銳冷靜的他與那個患有嚴重自閉症和抑鬱症的孩子聯繫在在起,到底是什麼幫助他從那次毀滅性的打擊中如此迅速的恢復過來?

  他二十三歲的時候,我得知他和一個年輕的男孩開始同居。聽說那個小男孩極愛他,為他做什麼都願意。

  從那孩子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經被他徹底迷住了。

  他果然與我流著相同的血脈,血型一樣,過敏藥物一樣,性取向也和我一樣。我真不知道,這究竟是家族悲哀還是上天對我的懲罰。

  看著他每天和那男孩出雙入對,很不舒服。

  我不知道,當年那個紙娃娃似的孩子,竟然成為能獨擋一面的男人。

  即使天塌了,地裂了,我確信他仍會保持這份一塵不染的冷靜優雅,像潔白而寒冷的冰晶。

  但是,這個對任何人都沒有溫度的男人,在面對那個小男孩時,卻會溫和微笑。

  他在那孩子面前,仿佛忘卻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兩人會愉快交談,會相視微笑,就像普通情侶。

  有時候,我總會忍不住想起那隻小舌頭舔我嘴唇時的柔軟。

  直到他主動找上門,說要和我談談。

  惟一的一次主動和我說話,又是為了那個男孩!  

  連應付的寒暄也沒有,張口就要巨額資金,我詫異詢問時,他卻冷冷的說,你沒必要知道,看我的眼神極不屑。

  窩火的我斷然拒絕,公司需要資金。

  “你有的。”他開始一筆筆和我翻舊帳,“你只需給我公司帳上的二分之一就可以。”

  被揭了老底的我很光火,我不想和他糾纏,“七點半的飛機,我要談生意。”

  他強硬起來,砰的關上門,眼神冰冷:你給不給?

  我讓秘書擋住他,逃似的衝出公司,吩咐司機開車駛向機場。

  其實也有一點心虛,如果緊一緊,我可以湊出那筆錢,但我心裡忽然像長了草似的不舒服。

  在司機的提醒下,我透過反光鏡看到他的越野一路超車飆了上來。

  瘋了嗎!在高速路上超速狂飆,是不是不要命了?

  我惱怒的吩咐司機甩掉他。

  他似乎也和我硬槓上了,緊咬住不放。

  轎車被撞翻的一剎那,我的左臉重重擊打在車窗上,安全氣囊彈了出來。

  司機滿臉是血的躺在駕座上一動不動。

  “你會後悔這麼做。”我趴在地上,艱難的將支票遞過去,從滲血的牙縫狠狠的迸出這句話。

  他冷靜的叫了救護車,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你錯了。”

  他為此付出了代價,我把這事告訴父親,他被迫著從那個讓我看不順眼的男孩身邊離開。

  在醫院的時候,我看見了那個男孩,看起來像完全沉浸在戀愛中。

  那男孩看來對此事毫不知情,他也顯然沒打算讓男孩知道。

  而他離開的日子一天天近了,竟然能仍舊保持若無其事的樣子。我不知道他平靜的表象下,會不會每一秒都處在痛苦煎熬裡。

  就像我一樣,內心深處倍受折磨,無人知曉。

  血緣是奇妙的,我感覺得到他平靜之下的疼痛。

  我不會說,而他向來也不願意讓別人知道。

  從他對那男孩的態度來看,我知道,這個男孩在他心裡的位置比我、父親、甚至狐狸精要重要得多。

  我確實應該嫉妒,在他內心占一席之地的,竟然不是血緣而是個陌生人。

  我體會不到勝利的快感,只有失落。

  即使沒有那個男孩,他也再不會幫我喂貓、收拾書桌、清晨溜進我的臥室叫我起床。

  登機的時候,他忽然對我淡淡一笑,“楊正東,你覺得自己贏了嗎?”

  一瞬間我無地自容。

  望著那個遠去的背影,我頓時明白他的可怕。

  當你自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時候,到最後才明白,操縱著全盤大局的,竟是你以為被掌握的人。

  遠在北京的葉天瑾雖然交出手中的資金帳戶,但打交道的公司和銀行只認定他本人,這意味著一切我都必須重新再來。

  好容易勉強搞定後,海關對走私展開嚴打,編織好的關係網崩塌,公司暫停運作。

  此時他在北京已開始著手將分公司的業務引入正軌,他介入建築業,接下西部一所醫院的拆遷擴建工程。

  雖然這次工程所得利潤很少,但他已經邁出了第一步。

  我回憶起幾年前,他在機場對我說過的那句話的更深層含義。

  我並不嫉妒他的超越,我知道,他是那隻涅盤的鳳凰,也是與我有同樣血脈的弟弟。

  但我是楊正東,他是葉天瑾。

  即使我知道他很久很久以前曾經愛過我……

  即使我知道小時候的他努力想讓成為我的弟弟……

  即使我知道……他永遠都不會原諒我……和這個家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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