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岩雲吻上了跡岩的唇……
由於跡延的體溫炙熱,導致他的唇很熱,呼出的氣息也是那麼的灼熱,那強烈的灼熱感覺使得跡延難以逃避……
他微微的皺起眉頭,任由岩雲吻他,岩雲的唇很濕潤,他的氣息比起跡延的炙熱,顯得有些微涼,拍打著跡延的側臉上,兩人的氣息很深沉。
跡延感覺到岩雲抬起他的下巴,不著痕跡地側過頭,吻了跡延。
跡延微睜著雙眸,他平靜的眼底蒙上了一層不明的情緒,他伸手抓住岩雲的手腕,卻被拉不動,他的眼神細微的震動。
跡延渾渾噩噩的,岩雲摟著他在古刹裡留宿了一整晚,跡延盼啊盼,等啊等,終於到了青山,青山下有一個青山鎮。
兩人在鎮上落腳。
岩雲讓人去請了大夫給跡延醫治,跡延接連十日都躺在客棧裡,每日都有小二和藥鋪的夥計給他送飯送藥,還有一位岩雲雇來照顧他的小姑娘,跡延來到青山鎮的第二日起,就沒有再見到過岩雲。
他知曉岩雲已經離開了。
他沒有詢問小二。
也沒有詢問藥鋪的夥計。
但那照顧他的小姑娘,說岩雲已安排好一切了,這裡是食宿都已付過銀兩了,並且這個姑娘要負責照顧跡延半個月,還有醫藥費用都已經結算過了。
跡延聽著也只是聽著,夜裡他獨自坐在床邊,這間客棧的房間裡,每到夜裡他都會聽到一個男人的哭聲,那個男人是鬼。
那只陰魂不散的鬼,是一隻面向白淨的書生,那個書生年紀也不小了,那書生總是趴在桌上哭泣……
每到一晚子時,就出來了。
跡延看得到那鬼書生的存在。
跡延因為病得重。
跡延其實也不理會那鬼書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那書生夜夜哭,讓跡延有些頭痛。
直到某日夜裡,跡延坐起身,撩開床帳看向外面……
「你為何每夜都要哭,你不去投胎,還留在凡間做什麼?」跡延盯著鬼書生,看鬼書生聽到他的聲音,驚訝的抬起頭,看向跡延。
「你看得見我?」
跡延點頭:「那當然,你每日都在哭,想不注意你都難。」
那鬼書生擦了擦眼淚:「我表妹被人搶走了,我傷心。」那鬼書生聲聲的悲泣,他坐在桌前淚流滿面,跡延看著他,聽他的述說往事。
跡延低聲問他:「你怎麼死的?」
「我在這家客棧病死的,我死的時候就睡在,你睡的那張床上。」那鬼書生指了指跡延身下的床,跡延也沒多震驚,他只是安靜的聽著,「當初我與我表妹從路經過到青山鎮,路經此地未想卻遇到這鎮上的一家富家子弟,他硬是將我表妹搶了去,還當眾侮辱我,我上門求見,他還讓府裡的下人將我打成重傷,讓人將我丟棄在客棧裡……」
跡延沒說話,聽鬼書生繼續說:「美名曰的說讓我修養,還說我是他夫人的表哥,應該住好些的客棧,其實他是想讓我困死在這裡,我病得很嚴重,他又不讓表妹來看我,我死了之後,他將我屍體扔在亂葬崗,還在你睡的那張床底下貼了靈符,讓我出不去,更是投不了胎。」他說的聲淚俱下,跡延皺起了眉並沒有,那搶人表妹的惡人,也太可惡了。
跡延覺得他可憐,便問:「你死了多久了,你可記得?」跡延看他的打扮,年代應該還不算久遠,想必是近年才死的。
「我死了半年,我在此地困了半年,只有你能看見我,其他的住客都無法察覺到我的存在,我傷心,我表妹不知現在過得好不好……」
「我又不會害人,你可以帶我去看看我表妹嗎?」鬼書生有些尷尬的提議,看到跡延沒回答,他又洩氣了,「看你病得也不輕,你不願意就算我沒說過。」
跡延想了一會兒,平靜的抬起頭:「我可以幫你,但是幫完你之後,你就要去投胎,不能再留在人間,你若是再留下,便會成為冤鬼。」
「好。」鬼書生積極的答應了。
「到時候我可以擺個法陣送你上路,你可以直接到陰間,不會在凡間停留。」跡延雖然沒有法力,但是擺陣還是會的,若是這隻鬼在此地留久了,陰氣就會越來越重,會傷害到這裡的住客,若是跡延沒碰上,他到是不管,只是這種事讓跡延碰上了,他就當順手幫個忙而已。
於是……
三日之後。
待跡延的身體調養之後,跡延就撤掉了床下的靈符,將鬼書生帶了出去,他將那隻鬼收入了油紙傘中,按照那鬼說的方向,來到洪府。
洪府是青山鎮的大戶,跡延有印象,這家人祖上都是經商的,這洪老爺曾經將他的兒子送到積雲觀想拜他為師,當時他便拒之門外,那孩子生性頑劣,無法入道,只是未想到會強搶民女,這讓跡延有些氣憤,他帶著油紙傘登門拜訪。
洪家府的下人將他請到客堂,跡延拿著油紙傘風剛進去,就聽到裡面鬧哄哄的嬉笑聲——
「跑得快,快沖,打它打它——」
「無堅不摧的快閃,反攻啊,笨蛋——」兩個錦衣華服的公子被一群下人簇擁著,兩人的聲音特別的清亮。
這洪府內到是相當的大氣,跡延緩緩地步入了客堂:「不好意思,打擾各位。」他主動的開口,那語氣很沉穩。
那兩個鬥蛐蛐鬥得正在興頭上錦衣男子轉過頭來看向跡延,其中一位皺起了眉頭,其中一位讓下人把東西收走。
兩人的裝扮都相當的華貴,讓跡延猜不出誰是洪少爺,從年紀上看,這兩個人年紀相仿,這兩個人正打量了跡延一番。
共中穿著金色衣衫的男子,皺了皺眉頭便坐下喝茶,而另一位身著穿得花裡胡哨的男子,則是打量著跡延。
「你有何事?」那男人詢問跡延,此人十分年輕。
「我想找洪少,冒昧的問一句,不知二位誰是洪家少爺?」跡延覺得有些冒昧,眼前這兩位似乎不太歡迎他,「今日打擾到二位鬥蛐蛐不好意思,我是小傾的遠房表叔,想看看她。」
「哦,原來是傾美人的表叔,表叔可有收到我們命人送去你家的銀兩吧。」那穿得花裡胡哨的男子圍著跡延繞了一個圈,打量著跡延有衣著,「當初我們可是說得清楚了,你們也同意了讓小傾留在我們洪家,你們是想反悔,還是覺得銀兩不夠,還需要表叔你親自跑一趟。」
「都不是,我正好路過此地順道來看看小侄女罷了,請別多心。」跡延始終都是客客氣氣,他到現在還不清楚究竟誰是洪少。
直到兩個人同意了讓跡延見小傾,跡延才知道這兩位都是洪少爺,換句話來說洪家有兩位少爺,至於是誰要了小傾,跡延也不得而知。
跡延是在洪府的後院看到小傾的,小傾比他想像中過得好,洪家對小傾似乎很好,跡延也只是按照鬼書生的意思轉告小傾,表示他的表哥很好,已經回了鄉下,讓她以後也別想表哥了。
洪府的少爺也不傻,肯定不會將小傾表哥已經是死了的事情告訴小傾,否則小傾肯定不會依順他們,肯定會尋死覓活,跡延想讓這個女人的安心,他始終都將油紙傘握在手裡,而那小傾的確是比他想像中的要漂亮許多。
清秀動人,很清醇的模樣,水靈靈的眼睛明亮又有神,跡延感覺到手上的油傘在輕微的抖動,還有水跡濕潤了他的指尖。
這個癡情的鬼書生竟然哭了,跡延與小傾攀談了幾句,化解了此女心中的顧慮與心結。
「跡大哥,你為何拿著傘,今日外面沒有下雨。」
「防身用的。」跡延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很友好,穩重又成熟,這份難得溫柔,讓小傾變得有些不好意思。
很快跡延就告辭了。
跡延路經客堂時候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不知道兩位這次邀我來所謂何事,我最近在忙著找人,你們倆的閒事我不想管,你們自己解決。」
那淡淡的聲音,冥冥之中一點懶洋洋的感覺……
跡延當即愣在原地,他手中的油紙傘掉在地上,與此同時正談話的洪家兩位少爺與九皇齊齊地看了過來。
跡延的神情有些躲閃。
因為與洪家少爺談話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在九仙鎮與他相約「私奔」的九皇,跡延不知為何九皇會到此地,但看情況九皇與洪家少爺私交甚密,在跡延看到九皇的同時,九皇也早已經看到了他。
九皇穿著華美的純白色長衫,那頭雪白的長髮,順滑的披散在身後,九皇看到跡延的身後,那原本的神態慵懶的眼底,立刻清明了幾分,他緊緊地盯著跡延,九皇一身雍容華貴的扮相,想讓人不注意到他都很困難。
「打擾了,我與小傾談完了。」跡延撿起地上的油紙傘,緊緊地握在手裡。
那打扮得花哨的洪家少爺站起來緩緩地走跡延身邊:「表叔,你和小傾談完了,坐下喝杯茶再走也無妨,不耽誤表叔你吧?」那洪不爺將跡延請了過去,並且讓跡延坐下,還讓下人泡了茶,跡延將油紙傘放在腿上。
跡延看了九皇一眼……
他不知九皇是否對當日的事情生氣。
他不好開口。
但看到九皇嘴角流露出懶懶的笑容,他想開口與九皇打招呼,但此時,腿上的紙上就被身旁的洪少爺抽走了。
「表叔好像很喜歡這把油紙傘,我看你從入府就一直寶貝似乎的握著他,表叔這油紙傘可是有什麼特別之處呢?」打扮花哨的那位洪少爺一邊把玩著油紙傘,一邊電味深長地注視著跡延。
「毫無特別之處,只是出門在外若是下雨能夠有個防身之用。」跡延冷靜了笑了笑,他伸手想拿回油低傘。
「噯,表叔你著什麼急。」油紙傘被遞到了金色衣衫的那位洪少爺手中,那位拿著油紙傘用手敲了兩下,跡延皺起了眉頭,有那麼一秒,跡延甚至以為這兩位洪少爺知曉這油紙傘中有蹊蹺。
「這把油紙傘……」那金色衣衫的洪大少,邊說邊看了跡延一眼,似乎在試探跡延的反應,他正準備撐開油紙傘,「這把傘裡,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寶貝,嗯,小傾的表叔……」他邊說邊將準備撐開油紙傘,跡延一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