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百年好合
夏若男和傅鴻宇結婚了。
姚錦夕表示,這兩個動作也太迅速了啊。
吳洋則表示,其實我倆勾搭速度更快呢。
好歹夏若男和傅鴻宇還拖了一年。
這出院的一年,吳洋的身體恢復得很好,但姚錦夕還是不敢讓他做太多事,無時無刻不提醒他注意休息,不要勞心勞力,飲食清淡,不能喝酒,記得吃藥,按時睡覺。
連姚錦夕自己都覺得自己婆媽好多,可一想到當時吳洋才動了手術,真是遭了大罪,咳嗽一聲都要扯到身上長長的傷口,痛得面色慘白。
不過吳洋從沒嫌他囉嗦,反而很喜歡被他這麼管著,而且堅決認為說自己妻管嚴的傢伙只是在嫉妒,哼哼。
兩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致力於閃瞎人眼。
夏若男結婚,肯定是要請他們的。吳洋開車,姚錦夕在旁邊準備紅包,“塞多少錢合適啊……”
“卡不是在你那裡嗎?你想塞多少塞多少。”吳洋無所謂,撥弄了幾下導航系統,“他們那教堂到底在哪裡?”
姚錦夕分神看了看大紅色的請柬,重複了一次一個郊區外的位址。
這地界委實生僻,吳洋已經繞來繞去繞了不少時候,頗有點光火。他嫌麻煩似地歎口氣,重新調整導航,導航也很迷茫,“他們也真會玩,還要去教堂。如果我沒記錯,夏若男和傅鴻宇都不信教的吧?”
姚錦夕也覺頭疼,不用想都能明白能做出這樣小女生情懷的絕對不會是傅鴻宇,勢必是為了滿足未來老婆的希望,才幫著她折騰。
不知道多少親朋好友要迷失在通往教堂的路上了。
大概也是考慮到了這種情況,教堂裡的婚禮設在了上午,找不到或者不願意去的可以直接在下午時趕到定好的酒店。只是姚錦夕和夏若男關係不一般,自然是要從頭圍觀到尾的。
總算是踩著點趕到了小教堂,這教堂沒有宏偉的感覺,卻顯得很精緻,外面一片花園,這個時候又是春天,百花齊放,都不用怎麼修飾,便是一片美麗景色。
經過青草小徑的時候,姚錦夕感慨道,“虧他們找得到。”
吳洋手肘上搭著西裝外套,對此不置可否。
趕到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互相問候時臉上都是同樣一種表情:看來你也繞得不容易吧……
傅鴻宇和自己的家人在教堂門口招待來賓,新娘子這時還不見人影。姚錦夕之前和夏若男聯繫過,知道她那離了婚的父母都要趕過來,替她松了口氣。
“你們來了。”傅鴻宇一眼見到兩人,和身邊的人打了聲招呼,便徑直走了過來,老婆的摯友必須優先接待,“若男還在後面準備,知道你們來了她一定很開心。”
“恭喜。”姚錦夕說著,伸出手,吳洋默契地把個鼓鼓的紅包放在他手裡,“祝你們百年好合。”
“謝謝。”傅鴻宇接下,和吳洋聊了幾句,便對姚錦夕笑著問,“要去後面看看若男麼?她大概很緊張。”
明白這位元新郎很關心自己新娘的狀態,姚錦夕了然地笑笑,“行,我去看看。”
新娘準備室裡,夏若男坐在鏡子面前,還有化妝師在她臉上忙活。她從鏡子裡看到姚錦夕開門進來,猛地轉頭,“錦夕!”
房間裡的其他人多多少少都見過姚錦夕,點頭致意。姚錦夕還見到了夏若男的母親盧婷,“阿姨,好久不見。”
盧婷有點迷惑,她沒認出姚錦夕,“好久不見……你是……”
“小時候我住你們隔壁。”姚錦夕只這麼回答了一句就沒有再多做解釋,走到夏若男身後,雙手扶在椅子扶手上,彎下身,“哇哦,好漂亮。”
夏若男本身長得就漂亮,化妝師根本不需要做太多修飾,淡雅的新娘妝襯托著她盤在腦後的碎花花簇發簪,倒凸顯出她那純真如水的氣質,形狀完美的唇上點了飽滿的紅,也點亮了整張如花容顏。
人生最幸福的事即將發生,眉如遠山含黛,讓她眼波婉轉柔和,儼然一位絕世佳人。
姚錦夕臉上帶著溫柔至極的笑容,看著鏡中的夏若男,“都說女孩子在結婚那天最美,今天我才算信。”
眼見夏若男眼眶漸紅,姚錦夕趕緊岔開話題,“沒想到當年站在我家門口流鼻涕的黃毛丫頭也要嫁人了。唉,以後真是要辛苦傅鴻宇了。”
夏若男的感動和感慨剎那退去,假裝生氣地錘了他一拳,“你夠了!今天我結婚耶,說點好聽的。”
“好聽的剛剛說過了啊。還要怎麼說,娘娘你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姚錦夕挺直腰杆轉過身,靠在化妝臺上,雙手抱胸俯視夏若男,“緊張麼?”
夏若男聞言,轉頭看向鏡裡的自己,還未戴上蕾絲手套的手撫過自己的臉頰,“我也不知道是緊張多一點,還是興奮多一點。”
她幽幽歎了口氣,“對了,汪鵬還托人送來了禮物。”
“他還有什麼想法?管他作甚?恨不相逢未嫁時麼?是自己沒把握住吧。”姚錦夕笑了笑,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真是恍如隔世。他周圍所有事情似乎在遇見吳洋之後都變得不一樣,“幸福的日子永遠在後面,有想什麼時候要孩子麼?”
夏若男笑而不答,突發奇想地問,“不然我多生一個,給你和吳洋養吧?”
她自己不覺得,周圍談天的親友聽到皆是震驚。姚錦夕好笑地想摸摸她的頭,忽然想起她頭上還做著複雜的造型,根本放不下手,於是改而放在她的肩膀上,“你放心生吧,生個足球隊傅鴻宇也養得起。”
而且還是法律系統的人,超生費應該有優惠。
他們本來就是開玩笑,夏若男笑笑也算了。
外面有人進來通知,“新娘子可以準備一下了。”
造型師立刻緊張起來,化妝師沖上來看有沒有掉妝。夏若男站起來,低頭,罩上面紗,深吸了口氣,拿過幾乎垂過膝的捧花。
姚錦夕幫她象徵性地拉了拉面紗,白色面紗只遮住了她的眼,“今天是你的好日子,高興點,別緊張,出了錯就怪傅鴻宇好了。”
夏若男看著他笑,“你對吳洋也這樣?”
“哦,吳洋比較積極,會主動承擔錯誤。”姚錦夕沖她眨眨一邊眼,“我先去教堂等著你哦。”
他先一步離開,教堂裡本來就沒有幾排椅子,這時已是坐得差不多了,來賓都是年齡較年輕的,想來年長的老人不愛西式這一套,也經不住這麼舟車勞動的折騰。
吳洋一個人占了最後一排左邊的椅子,一直張望著門後,看姚錦夕進來了,沖他招招手。姚錦夕幾步走過去坐下,“開始了?咋沒放歌呀?”
“誰知道?也許沒音響?”吳洋望著站在神父邊的傅鴻宇,突然有點羡慕。他握過姚錦夕的手,“不然我們也照這樣來一個?”
“你別發瘋了。知不知道這裡是基督教堂?你要和我在這裡證婚,神父得撕了你。”姚錦夕看著他那認真的側臉,笑道,“再說,結不結婚有什麼不同?”
吳洋轉頭看了他一眼,而後莞爾一笑,“也是。”
兩人十指交扣,這時不知伴隨多少男女結成夫婦的音樂終於響起。夏若男披著婚紗,由她父親帶著一步步走向傅鴻宇。眾人屏息,只覺眼前這一幕充滿幸福的神聖。
任誰也聽得出新人們那一句“我願意”發自肺腑。神父問,“你們既然選擇了婚姻生活,那麼,你們是否願意一生互相敬愛。”
吳洋緊了緊握著的手,輕聲道,“我願意。”
這聲音雖輕,卻確實地傳到了姚錦夕耳裡,他心中如交握的手一般溫暖,不知為何,眼前一一回溯他們相識至今的種種。
他們帶著心傷,就像專為遇見對方而等待。路過形形色色的人,最終來到彼此的面前,得到一些東西,付出一些東西,互相治癒。可說來還是平凡的,他們從未多麼轟轟烈烈,和這世間所有普通人一樣,認識,相戀,相伴。
姚錦夕挨著吳洋,眼睛前視,也跟著夏若男的聲音頌念,“我如今鄭重承認你作我的丈夫。”
“並許諾從今以後,無論環境順逆,疾病健康,我將永遠愛慕尊重你,終生不渝。”
“願主垂憐,我的意願。”
吳洋在神父說交換婚戒時,輕輕吻了吻姚錦夕的無名指根,灼熱的唇就像一個誓言。然後新郎吻了新娘,眾人鼓掌,送上祝福,他們在所有人身後,再熟悉不過地接了個吻。
我將永遠愛慕尊重你,終生不渝。
願主垂憐,我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