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文荊把隱身符撤了,垂頭喪氣地往住處趕,腦中卻忍不住埋怨系統和自己沒用。
按照原文進度,大比開始的當天,眾弟子會發狂。當時一聲龍吟,幾十個擂台同時開打,卻沒想到台上、台下上百人瞬間失去神智。擂台上的瘋了似的要置對方於死地,血流遍地,不多時便死了二三十條人命。
如今找不出魔頭,這慘狀只怕要變成現實。
突然之間,腦中迸出來一個小框,如同屏幕要消失一般地嗤嗤作響。
「宿主,剛才——嘟嘟——系統盡全力在魔頭身上——嘟——安置了一個記號『十』——嘟嘟——應該在魔頭的背部。系統需要維修兩個月——嘟嘟——嘟——」
緊接著,如同耗盡了最後的力氣,腦中一片黑屏,什麼消息也沒有了。
文荊愣了一下,嘗試調出人品值等信息,卻一片死寂。
這算什麼?
系統竭盡全力在魔頭背部放一個「十」的標記,聽起來似乎很有用處,但實際上卻困難重重。難道要他把所有看起來20-30歲之間男子的衣服都脫下來,讓他一個一個檢查嗎?
衡天門冰天雪地,如何能讓人心甘情願脫衣服?
他駕著御風術回到住處,心中七上八下,卻見燈火通明,人聲噪雜,似乎剛剛發生了大事。放眼一望,山峰各個住處都亮起靈光火光,似乎每一處都在混亂之中。
文荊在雪地上落下來,抓著一個衡天門的弟子問:「怎麼回事?」
那弟子慌張道:「待客峰許多弟子半夜發狂,被人給打暈了,正要送來給君修士治呢!」
「什麼?今夜就發狂了?君師兄呢?」
「君修士在房間裡。」那弟子說完又指揮著兩個弟子,「快點快點,這是第十六個,抬去給君修士治!」
「有人死了嗎?」
「暫時還沒有!」
通往房間的長廊躺滿了橫七豎八的身體,看熱鬧的閒雜人等噪雜不堪。文荊掂著腳跨過身體,才總算回到自己的房間。
「君師兄……」
門口大開,一個昏迷的弟子平躺在地上,君衍之披著外衫盤膝而坐,對周圍置若罔聞。
文荊稍稍放下心來。
魔頭提前一步行動,而且讓事件發生在半夜,比原文中好太多。擂台上有結界保護,需要金丹修士將結界撕破才可救人,況且武器都在弟子們手中,拚死硬抗之下,有人死在所難免。
然而半夜出事,弟子們沒有武器在手,發狂的時候又能把周圍人吵醒,因此雖然有人受了重傷,卻也沒有傷及人命。
魔修突然改變意圖,不知為了什麼。
君衍之突然睜開雙目,以極快的速度挑起那弟子額頭上的小血包,朗聲道:「這位已經好了,請抬下去吧。」
「多謝!」兩個衡天門的弟子連忙趕進來,抬著那人出門。
「君師兄……」
君衍之偏頭望瞭望他:「你去哪裡了?」
「呃……剛才睡不著,練劍去了。」
君衍之咬了咬嘴唇,突然垂下了頭:「師弟,你若有心事,要記得告訴我。是不是……又去看那個……」
「不是!」文荊頭皮發麻,連忙否認。
「水宮主也出事了!讓開讓開!」長廊上兩個年輕弟子叫著跑過來,站在門口氣喘吁吁,「君修士,水月宮的水素宮主也失去神智,掌門請君修士先去救她。」
門外的弟子要抱怨又不敢,忍氣看著二人,小聲議論。
「宮主的命是命,弟子們的命就不是命。」
「聽說好幾位峰主都出事了……」
君衍之迅速穿好衣服,又望了文荊一眼,若無其事地說:「我這幾日忙一點,你打算做什麼?」
「我把這裡收拾一下,去陪著你。」文荊順手撿起長椅上的腰帶,從背後圈著他的腰繫好,順手捋了捋他的長發,「頭髮都亂了,要不要梳一梳?」
髮根傳來過電般的感覺,君衍之偏頭瞄他一眼,一聲不吭地出了門。
‧
君衍之在四陽峰的大殿中住了一個月,治好了八十多人,卻有十多人昏迷不醒。文荊終日陪伴在他身邊,雖然不能插手,卻坐在不遠處像只小狗一樣默默觀望。
終於,最後一個弟子被抬走了,君衍之掀掀衣服站起來。
所有的人都停下來,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崔應恭敬地道:「君修士辛苦了。掌門吩咐,修士先休息一日,後日再來四陽峰,眾位掌門想對君修士當面道謝。」
君衍之的神色淡如清水:「多謝。」
文荊悄悄走到他的身邊,輕聲道:「師兄,我們走吧。」
「走吧。」君衍之輕輕一笑,輕拍他的肩膀,「這幾日把你也累壞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到他的身上。
文荊紅了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那些目光中多是羨慕、嫉妒,讓人有些飄飄然。他連忙收斂了心神,正色望著君衍之。
兩人不緊不慢地回到住處,已經是深夜。君衍之將外衫脫下來掛在一邊,坐在床沿輕輕垂著頭。
「師兄怎麼了?」文荊絲毫不以為意,也坐在他身邊,「師兄成了五大派的救命恩人,應該高興才對。」
君衍之沒有說話,卻默默靠在他的肩頭。
「師兄……你有心事?」文荊遲疑了一下,終於將冒汗的手掌放在他的肩膀上,溫聲細氣。
「師弟……你想不想這樣和我度過一生?」君衍之在文荊的頸項間低語,氣息沿著頸項洶湧而上,讓人全身發熱。
「師兄,你冷靜點。」文荊閉上眼睛。
「師弟,我知道你對我的敬仰多過愛慕。我對你卻是……」君衍之捧住他的面龐,在他的耳際細細**,「卻是有些不一樣的感情。」
文荊全身僵硬顫抖,力持鎮定:「師兄,我們之間是師兄弟的感情。」
舌尖沿著頸項來到肩膀,君衍之輕咬他的鎖骨:「……師兄弟不會做這些。」
「師兄,我配不上你。」文荊不知所措地低語。
外衫和中衣被拉開,一雙帶繭的手滑到他的前胸,輕輕揉捏胸前的紅豆。文荊被壓著倒在床上,全身炙熱地說不出話。
「師弟,我從你十五歲等到現在,你今晚若不抵死抗拒,我就會一直繼續。」君衍之順著鎖骨吻下來,來到文荊有致的腰腹,輕輕拉著緊紮的腰帶。
文荊以殘存的理智做最後的掙扎:「師兄,我們都是男的。你還不懂……跟男的在一起,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大事。」
修長的手指探入褲子當中,不松不緊地握著,慢慢揉擦。文荊發出像小動物發狂似的悶哼:「師兄,你……」你犯規!
君衍之低下頭輕輕舔著:「師弟,你不知道,我這一生從未信過什麼人。你千萬不要背叛我,知道不知道?」
「不背叛,永遠不背叛!」文荊摸著他的頭,欲哭無淚,「師兄你抬起頭來,髒啊!————嗯!」
君衍之默默抬起頭,以衣袖擦著腮上的白液:「……也不算快。」
文荊捂著臉半坐起來:「…………」
君衍之解開中衣,男色勻稱精實的身體在燭光下,如同古希臘的雕像。他抱著文荊鑽進被子裡,嚴密無縫地堵住他的唇,交纏的舌不知道該訴說什麼,只有滿滿的渴望。
「師弟,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人,知道嗎?」君衍之將文荊的褻衣褻褲拉下來,喘息著輕聲呢喃,「你不論想不想跟我在一起,都要跟我在一起,逃也逃不走……」
「師兄,我、我是第一次。」文荊紅著臉被他頂開雙腿,與什麼炙熱的東西緊緊相貼,下身一陣痙攣,忍不住緊緊抓著他的背。
君衍之輕輕吻著他:「師弟,你別害怕。」
「嗯、嗯。」
君衍之的動作驟然停下,深深望入文荊的雙目:「師弟,我想告訴你我真正的名字。你能不能存在心裡,不要告訴別人?」
不知怎麼回事,在與他融合的前一刻,突然有種渴望,想讓他知道真正的自己。即便不能讓他知道全部,至少也能知道他一點點的事。
「你的真名?」
「我小時候喪失父母,十歲那年被人收養,最近才回憶起我的真名。」君衍之輕輕抱住他,鼻尖磨蹭著他的頸項,「你想知道嗎?」
「嗯?好。」文荊不自在地嚥著口水。
君衍之低下頭深深吻他,許久。抽出舌頭的那一刻,他在文荊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我的名字,叫做長孫少儀。」
文荊的腦中「轟」得一炸,腦中像是裂成了碎片,難以回神。
「師弟?」君衍之定睛望著他,感到與自己相貼的硬物以極快的速度軟了下去,試探著問道,「你聽過這名字?」
文荊捂著頭,竭力掩飾著有些蒼白的臉:「沒聽過,突然有點頭疼。」
君衍之有些遲疑,卻最終下了床,背對著他用茶杯倒水。
文荊恐慌地望著君衍之光滑的後背,一個小小的「十」停在脊椎上,雖不醒目,卻像難看的傷疤一樣刺眼,難以忽略。
「師兄,我頭疼得忍不住呢。」文荊捂著頭,腦中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楚。
君衍之喂他喝了水,又穿上一件中衣,溫柔地摸著他的頭:「我知道,睡吧。」
「……嗯。」文荊翻了個身,緊緊閉上眼睛。
長孫少儀、「十」字標記……這些一定都是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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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有必要把接下來的事情說一下,讓大家決定要不要追。
(樓主:要看劇透的請反白。)
回到慧石峰後,由於一系列的事情,文荊會告發君衍之(當然沒有成功),兩人撕破臉,文荊被委屈地囚禁。
又由於一系列的事情,文荊與君衍之鬧僵,大打出手,君衍之失蹤。
再後面的我就不說了。
總之攻沒有變,還是那個會對受耍心機、必要時候也會哭的心機婊。還有,今天攻相對受說真名,不是因為OOC,而是我就是想寫一個這樣的攻。
當年君衍之家裡被滅門的事,是有人為了一併剷除魔修和恆陽宮而設計的,具體是怎麼樣,後面才會逐步解釋。
另外關於原文是不是暗黑的事,原文不是大家想像的那樣,《眾生之劫》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具體是怎麼樣,只有追文才能知道。
最後關於人品值的事,這個君衍之失蹤之後,文荊才弄明白了人品值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這樣了,我策劃這文的確是用了心的,前幾章真的是寫崩了,才重新改的,大家想要什麼我不懂,但是我已經把大綱列成這樣了,也無法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