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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說師兄的壞話(穿書)》第65章
☆、第65章

  最壞的設想,是君衍之先把賀靈抓起來,再假裝給段軒療傷,順便要他的命。文荊前些日子云游去了,否則君衍之說不定也會把他給抓起來。

  趕緊去看看,千萬別釀成大禍!

  文荊向空中一躍。

  柳阡陌愣了一下,在他身後喊道:「你怎麼現在就去?你君師兄還在忙!」

  文荊等不及他說完,一溜煙跑了。

  柳阡陌恨恨地追上去,低聲道:「不過是一個多月沒見,也不用急成這副樣子!」

  文荊抹了一下額頭,急得渾身起了一層熱汗。

  他剛剛沐浴,也沒來得及整理濕透的頭髮,身上只穿了一套薄薄的白色褻衣,濕漉漉地貼在身上。文荊平時練劍良多,身材不差,那褻衣有些透亮,一身緊繃勻稱的肌肉便明顯了。

  文荊心急火燎地站在段軒門外一聽,根本什麼聲音也沒有。他等不及了,將門一踢激動道:「師兄且慢!你聽我說!」

  房間裡,四道目光立即向他射來。

  君衍之像尋常一樣,一身樸素的青衣青帶,端坐在床邊一張木椅上,淡然沒有表情。即便文荊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他也沒有露出一點情緒,彷彿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冷靜地望著他。緊接著,那兩道目光若無其事地上下打量他一番,皺眉移向一旁。

  文荊心中酸甜苦辣一起湧上來,卻不敢看他,強行望向床上半坐的段軒,微微張開了嘴。

  段軒不但沒事,還清醒了!君衍之沒有對他下手……

  段軒的臉色蒼白,似乎病得厲害,神色卻冷硬陰沉,利劍一樣的目光望著他。

  「不敲門就闖進來,有什麼事?」

  「我……」

  柳阡陌低著頭走進來,小聲道:「師父別生氣,師弟在外雲遊一個多月剛回來,興許是很久沒有見……師父和君師弟了,想得厲害,才急了些。」

  文荊不敢想像君衍之在想什麼,低頭:「…………」

  段軒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些:「衍之,我已經沒有大礙,你辛苦了兩日,先回去休息吧。」

  「弟子告退。」

  君衍之也沒有再說什麼,更沒有看文荊,帶著一陣清風走出了房門。

  文荊怵在原地,聞著熟悉的、淡淡的草木清香,想追上去又不敢,苦澀地心中哀嘆。兩個月前把君衍之差點殺了,想出去尋找《五行歸元劍法》討他的好,又不小心把他家傳的傳承弄成了殘缺品,他現在有什麼臉見他呀?

  「你去哪裡雲遊了?」段軒緩緩問道。

  文荊低著頭道:「去南部紅楓教走了一趟。」他見段軒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又小心問道:「師父,弟子在路上聽說一件事,心裡覺得古怪,想問一問師父。」

  「什麼事?」

  「師父有沒有聽說過十幾年前,恆陽宮滅門一案?」

  段軒皺眉望著他:「你們一個兩個怎麼了?怎麼都問我恆陽宮的事?」

  文荊一呆:「……誰問了?」剛說完,腦袋卻又轉過彎來,輕聲道:「君師兄剛才也問了?」

  段軒低頭出了一會兒神,似乎憶起了不願回想的往事,良久才道:「恆陽宮的事我不清楚。」

  「恆陽宮出事那段時候,師父聽說了些什麼?」文荊不甘心地追問。

  段軒的聲音嚴厲起來:「我說過,恆陽宮的事我不清楚,那時候我什麼也沒聽說。」

  文荊心中怪異。恆陽宮那麼大的事,將整個竹風國鬧得風風雨雨,就算段軒孤陋寡聞,也一定聽聞了一些消息,怎麼可能什麼也不知道?

  「師父那時候在閉關?」文荊硬著頭皮,打破砂鍋問到底。

  段軒冷冷地望著他:「你到底問我這些做什麼?」

  文荊垂下頭,小聲道:「弟子出門遠行之時,路上聽人說當年恆陽宮一案有些蹊蹺,便有點……好奇。我想到師父當年應該聽說了一些,便想隨便問問。」

  「你聽說了什麼?」柳阡陌在他身後問道。

  「弟子聽說,恆陽宮一案不是當年的雲少儀做的,是被人陷害。」

  段軒皺了皺眉:「……那又與你何干?」

  文荊啞然,過一會兒才道:「……好奇。」

  段軒冷冰冰地說:「有這些心思多管閒事,為什麼不好好練劍?」他望著窗外似乎不想再多說,淡淡道:「你出去吧,別再拿這件事煩我。」

  ‧

  段軒的樣子不像撒謊,但是又絕對隱瞞著事情,神色非常怪異。文荊思來想去,完全猜不到當年發生了什麼,恨不得去同君衍之討論一下。

  他既然向段軒問起當年恆陽宮的事,說不定也想著手調查一番……

  到底要不要去找君衍之呢?見了面又該說什麼?

  如今他正在氣頭上,肯定不想同自己說話……

  文荊苦惱地想了半天,心道就算主動問候一下傷口,也算不上冒犯他吧,被砍一劍就砍一劍,至少像個男人一樣讓他出氣,總比當個縮頭烏龜強。他順手抱起正在地上啃果子的大龜,「呼」地一下飛了出去。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遠遠地傳來鏗鏗鏘鏘的打鬥聲,石頭崩裂、群鳥亂鳴,還時不時傳來悶哼和呼叫。柳阡陌氣得聲音都破了:「你們兩個給我停下來!不許打架!賀靈,君衍之,你們聽到沒有?!」

  文荊嚇得三魂掉了兩魂半,怎麼二師兄回來了?

  他現在跟君衍之打架,豈不是要露餡?還嫌事情不夠亂嗎!

  「賀靈,衍之打不過你!你要把他給殺了!」柳阡陌的聲音顫抖,氣得臉色蒼白,幾乎要破口大罵。

  賀靈頭髮散亂,臉上生出了鬍渣,身上白色的衣服有些髒亂不整,臉色鐵青地向君衍之發出一陣狂暴的攻擊,似乎已經惱恨得發瘋:「這小子的修為至少在金丹期,你們別信他!他把我關了好幾天!」

  君衍之一言不發,勉力抵抗著,跌跌撞撞地中了幾道風刃,渾身是血。

  「賀靈!你住手!」柳阡陌的聲音沙啞,拔出長劍,「你們要自相殘殺而死麼!」

  「二師兄!」

  「別打了!」

  躲在遠處的莫少言、古晉平等人也著急地喊起來。

  賀靈的招式絲毫不見減緩,厲聲道:「君衍之,使出你的真本事來!」話音未落,他的掌心出現一股巨大的旋風,似乎使出了全身的修為,旁邊樹木的枝幹、地上的亂石全被攪在狂風之中,霎那間天昏地暗,飛沙走石。

  「不好。」柳阡陌的臉色慘白,發出一聲低叫,「真的要出人命了。」

  所有人一時間什麼也看不清楚,只覺得狂風迎面撲來,刮得人站也站不穩。他們的臉上被風尾掃到,頓時像刀割一樣疼痛,連忙摀住面孔。

  緊接著,狂風中傳來兩聲沉悶的痛哼,漫天血雨頓時落下,一時間血光四濺,周圍幾乎成了一片紅色。

  莫少言驚惶地大叫:「君師兄!」

  柳阡陌抿著唇沖上去:「賀靈,我叫你停下來!」

  狂風終於漸漸變緩,亂石、樹枝掉落在地上,周圍修剪整齊的樹木殘缺了一大半,毀得幾乎不成人樣。

  君衍之面色鐵青地站在原地,身上被割傷數處,緩緩流血,卻似乎沒有傷及要害。他抱著渾身是血的文荊,低頭溫柔地輕叫:「師弟?」

  文荊的頭垂著,身上到處都是入骨的傷痕,胸前被風刃橫劈了四道,卻一點意識也沒有了。

  柳阡陌咬著嘴唇,聲音有點顫抖:「怎麼樣?有沒有事?」

  賀靈的臉色冰冷,攥緊拳頭。

  君衍之沒有表情地望了賀靈一眼,把文荊打橫抱起,低聲道:「大師兄,我帶他去療傷」。他也不回自己的房間,從懸崖上一躍而下,反而向著遠方飛走了。

  柳阡陌沉下臉,厲聲向賀靈道:「到底怎麼回事?要是傻小子出了事,你是不是要償命?」

  賀靈冷冰冰地望著他:「我怎麼知道他要跑進去?」

  「好好好……」柳阡陌氣得嘴唇顫抖,「他要是沒有衝進去,現在出事的就是君師弟!你是不是想殺了他?你瘋了嗎你!」

  賀靈冷笑一聲:「君衍之死不了。」他尋思一陣卻也不再說話,臉上又現出一股強烈的怒意,隻字不言地飛走了。

  ‧

  這裡是慧石峰的峰頂,似乎又同往常不太一樣。天邊殘陽血紅,卻一點都不美麗,反而猙獰著像要將人吞噬。

  天空是血紅的,四周也到處佈滿鮮血,恐懼攫住了人的心,像枝葉一般蔓延。地上的肢體殘骸血肉模糊,似乎被人擺置過,以成奇怪的姿勢排列著。

  這景像有點似曾相識……

  在哪裡見過,究竟在哪裡見過?

  「滴答」「滴答」,寂靜得彷彿時間已經靜止,似乎能聽到鮮血從樹葉上掉落的聲音。

  人頭的模樣有些模糊,得仔細地看……

  瞪著眼睛死不瞑目的,是莫少言……這殘缺了一半的,是李書……歸心壁的眼睛如同死魚一樣……

  「啊啊啊啊啊——!」

  文荊恐懼大叫著醒來,全身出了一陣冷汗。他驟然間回歸現實,剛才輕飄飄的身體立刻變得比鉛塊還要沉重,真實到不行的疼痛湧入意識當中,讓他恨不得再一次昏迷過去面對死人頭,四肢百骸都像被人揉碎了一樣。

  他險些破口大罵,狠狠攥緊拳頭:「媽——」

  那一個「蛋」字還未出口,嘴唇已經咬破了。

  「師弟,你醒了。」溫和的嗓音響在耳邊。

  文荊怔愣。他咬牙望著躺在身旁的人,漸漸有些尷尬不知所措,輕聲道:「君師兄……」

  君衍之的手搭在他的腰上,緩緩撫摸:「賀靈的四冥風不好醫治,得修養幾天才可以。」

  「……是。」

  這是文荊自己的房間,大龜事不關己地趴在地上啃果子,不抬頭望他,也沒發覺他醒來。

  文荊不敢多說話,輕聲道:「我昏迷了多久?」

  「兩天。」君衍之淡淡地說,「繼續睡吧。」

  文荊嚥了嚥口水,忍不住有些發抖。剛才夢到的是師兄們死去的那一天?人頭都是自己熟悉的人,看到他們的斷肢殘骸,就好像噩夢變成現實,實在是太恐怖了好嗎?

  只是那景象實在有些熟悉……

  文荊緊緊皺著眉,在腦海中一遍一遍過濾各種場景。到底在哪裡見過呢?衡天門?紅楓教?古鏡派?清虛劍宗?八風崖……

  想起來了……

  那不就是在八風崖,走出那一條長長的山底隧道之後,見到的水月宮弟子那一幕麼!

  「不想睡?」君衍之的聲音就在耳邊。

  「睡不著。」文荊含糊地應了一句。

  難道這個夢的意思是,做下水月宮那一案的人,就是最終害了師兄們的人?

  八風崖那一案實在不像君衍之作案的風格,而且發生在君衍之獲得《百草千魂術》之前,很有可能就是被人陷害的!

  這是上天的提示,還是他潛意識裡的偵探終於甦醒,腦子也終於開始靈光點了,才在睡夢中給他昭示答案?

  「師弟……你還生我的氣嗎?」君衍之輕輕靠著文荊的頭。

  文荊懵了一下:「師兄,我……」

  「剛才為什麼救我?」

  「…………」

  因為從今以後,想好好地保護你。

  文荊望他一眼,心中酸酸楚楚地低下頭。這話心裡想想還可以,當面說出來卻肉麻得不忍直視,他張了張口又閉上,尷尬地移開目光。

  「我也不知道,就那麼衝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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