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盛世二字
溫延棋到底比不得兒子,許多話;皇帝跟淩郡王說了;卻沒跟溫延棋提;因此溫延棋只當皇帝因《民生十要》才留心到傅驚鴻身上;忙又問了人;攙扶著皇帝過去。
又走了一會子,才聽見一個人說:「爺爺,您老頭略高一些畫著才好看。」
又有人說:「驚鴻,你瞧;皇上叫論商;竟然有一大半話裡藏話嫌這題目有辱斯文的。」
溫延棋抬頭,便見傅驚鴻蹲在一小間外,正手裡捏著一支筆趴在板凳上仰著頭給誰畫像,再走幾步,聽那小間裡的聲音,果然裡頭坐著的是商略。
溫延棋咳嗽一聲,看皇帝冷了臉,暗道不該叫他們來貢院,換個地方他們未必如此。
傅驚鴻忙站了起來,商略聽到動靜,便也出來,傅驚鴻也從一間裡出來迎著。
皇帝問:「文章都看過了嗎?」
商略忙道:「都看過了。」
「這樣快?」皇帝蹙眉不信。
「回……這位元老爺,又不用看字體、辭藻、文理、章法,只看裡頭的意思。不過須臾就能看完。」商略道。
皇帝聽了,便不言語,問:「你是商略?你兒子商韜做了參謀隨著出海了?」
商韜忙答是。
「你以為出海的下一步當是如何?」皇帝問。
商略道:「操練海軍,造船,造紅衣大炮,防外敵來犯。」
皇帝一滯,「為何早先不說?」
商略一愣。
皇帝也醒悟到商略的身份,只覺自己打了自己嘴,商略便是說了,他焉能聽到?
商略低頭道:「人微言輕,雖有進言,但不能上達天聽。」
皇帝道:「是了,定有人心胸狹隘,以為聽了這話,我就會怕招來外敵,不許出海。」又去看傅驚鴻給商略的畫,「這畫是要回去供著?」
商略略紅了臉,慚愧道:「是要燒給祖宗的。」
皇帝心裡也明白這些人有生之年進了一次皇城貢院就如在天宮裡吃了蟠桃宴一樣,笑道:「即是這樣,那就慢慢畫。」隨著溫延棋去一間裡坐下,又有人又送了八盞插燈過來,照得屋子裡亮堂堂的,皇帝先將篩掉的掃了掃,見頭一份就是會元的文章,不由地失笑,又慢慢去看。
溫延棋的父兄示意傅驚鴻接著給商略畫。
皇帝又去看傅驚鴻三人取中的文章,看了一遍,不禁感概萬千,又接連看了三四次,叫道:「表哥,你來看,這才是真正的錦繡文章,可惜這樣的人竟然名落孫山,若是他回去發憤圖強還好,若是他一蹶不振,那就是錯殺人才了。」
溫延棋的父親忙恭敬地進去看,略掃了一眼,便也歎道:「這人一手字見不得人,文理又有些錯亂,措詞又有些張狂。才氣是有,可惜心性不好,太過狂狷。這人知道名落孫山,定會一蹶不振。看他文章上叫人掐了指甲印子,定是他沒進考場便已經得罪了人。不好不好,這人用不得。」
皇帝聽了,果然將這試卷丟了。
傅振鵬在外聽得膽戰心驚,暗道上頭取才竟然這樣嚴苛?不會為人的不要,太過圓滑的只怕也不討人喜歡。有個指甲印子就能被看出這麼多事來?難怪人說「欺上瞞下」也是才幹,上頭人也未必就是傻子由著人欺瞞。
傅驚鴻也不覺豎起耳朵去聽,商略更是汗流浹背,後悔自己這麼大年紀的人一時被傅驚鴻慫恿著畫像。
皇帝看了許久,忽地冒出來一句「雪豔書裡頭寫到跟他妹妹琳琅成親那日了。」
眾人不明所以,傅驚鴻雖聽見了,心裡明知道皇帝說給他聽的,也只裝作不知道,商琴是他從商娘子手上搶來的,是不是謝家女兒,他心裡清楚;只怕那滴血驗親做不得准,只是雪豔忒地無恥,竟然去寫書。
皇帝原要試探傅驚鴻是不是也是重生之人,又順著蛛絲馬跡猜到商琴就是雪豔書裡的妹妹,因此才說了這話,話音落下,不見傅驚鴻有些不對勁,便不好再說,叫溫延棋收了文章待回宮後再看,便又問傅驚鴻:「聽說你新近也在寫書?」
一個也字,平地裡叫傅驚鴻如被雷擊一般,越發小心謹慎地道:「算不得書,草民閑來無事,翻了翻史冊,依稀看破一個詞,因此先要寫出來……」
「什麼詞?」皇帝問。
傅驚鴻放下紙筆,說道:「草民看破的是‘盛世’二字。縱觀史冊,能稱得上盛世的寥寥無幾,且能被草民看得上的盛世,更是沒有。什麼萬國來朝,不過是花了銀子給自己買花戴,什麼鐘鳴鼎食,不過是報喜不報憂。還有那些國富民豐的,竟是只管在吃喝這些生銀子的地方使勁,一旦外敵來襲,便不堪一擊……」
「放肆!」溫延棋兄長喝道。
溫延棋臉色一凝,看了他兄長一眼,便不言語。
皇帝也冷笑道:「好個狂妄的人,竟是比早先落第的那位還要狂狷。」
傅驚鴻、傅振鵬、商略三個忙低頭跪下。
「我問你,會生銀子的地方,你以為是哪些地方?」皇帝又問。
傅驚鴻道:「享樂的地方來銀子快又多,但卻未必是次次回回都有銀子。衣食住行,這些……」
「不通!回去仔細寫了文章叫淩王爺送來!」皇帝斥道,見天色不早,便令溫延棋等收拾了文章回宮。
皇帝走了,傅驚鴻不由地也出了一身冷汗,商略道:「不該說這些,太過鋒芒畢露了。」
傅驚鴻拿袖子去擦額頭的汗,低聲道:「見了那位,我哪裡有膽子去想什麼,心裡還沒想到,嘴裡就說出來了。」又扶著商略向外走。
商略道:「這裡頭怪冷的,咱們只是坐半日就受不住,那些屢敗屢試的人當真可敬可佩。」
傅振鵬忙跟著說是,一同攙扶著商略出去,半路跟其他老爺匯合,再路過天字型大小,就見四個龍飛鳳舞的「到此一游」黑墨字,兩個機靈的老爺料到這字定是皇帝留下的,忙問衙役討了紙張將那還濕著的字拓下來。
傅驚鴻等陪著將那四個字看了又看,直等到字徹底幹了,才向外走。
果然外頭溫延棋還留著等他們,溫延棋將幾位老爺一一謝過,只說上頭賞賜了一些東西給他們,又說:「幾位既然想過一過進貢院的癮,為何不花錢捐了監生?監生雖小,卻也是得了功名的一大臺階。」
眾人先不明所以,後見溫延棋但笑不語,忙領悟到是他們不知哪裡被皇帝高看了,皇帝要提攜他們,他們又沒有功名,才叫他們捐了監生,日後好提拔他們,忙又磕頭,含含糊糊地謝恩。
溫延棋特意多給了傅驚鴻一個硯臺,笑道:「你別怕,看看淩王爺就知道了,陛下越是罵,越是看重的意思。回頭好生將文章寫出來。」
傅驚鴻答應著是,商略有要請溫延棋吃酒,溫延棋也不推辭,答應著跟商略等人一起商家。
商略試探著問:「榜單都已經貼出來了,再挑出來的人要留著做什麼用?」
溫延棋道:「大抵是要破格錄用,不用再考科、道,直接分到各部去。」又見方才說捐監生的時候商略不大動心,便又特特叮囑:「商太爺是定是要捐一個的,若你不捐,我掏了銀子替你捐了。」
商略忙道:「我一把鬍子的人,連個童生也不是,捐了也進不得貢院考試。」
溫延棋笑道:「有道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商太爺這樣的人,從貢院裡走一遭,只怕就是狀元了。」
商略聽他還有言下之意,不敢再推辭,暗道就是兩三百兩銀子的事,若捐了沒用,就權當做打水漂了,「到底是皇上英明,不叫賢才抑鬱不得志。」
傅振鵬問:「那雪豔又寫了什麼文章?」
溫延棋低聲道:「大抵是他兩輩子的事了,這話萬萬不能傳出去。」
傅振鵬連聲稱是。
傅驚鴻先還費神,半響便不問,見商略竟然跟兩位同來的老爺們攜著手論起兒女親家的事,只管跟溫延棋一起去商家吃酒,等吃得醉醺醺的跟商琴一起回家,進了房裡,便癱在榻上由著商琴給他脫靴子,喃喃道:「我竟然也有進那貢院的一天。」
商琴看他醉了,便笑道:「你還有上朝堂的一天呢。」扶著傅驚鴻起來去隔間裡洗澡,一邊去脫他衣裳,一邊道:「奶奶、姑姑喜得了不得,好多人上門說媒,不是翰林家的姑娘,就是禦史家的小姐。」
傅驚鴻將手攤入商琴衣襟,又伸手慢慢揉弄,見成親一年了,她才剛剛豐滿,手下感受著那細膩的肌膚,見她要將他手拉出來,便兩根手指用力地在紅櫻上一擠,含含糊糊地問:「奶奶挑中誰了?
商琴只能由著他,起身探著身子將他衣裳掛在屏風上,又扶著他將他褲子脫下,「奶奶說要任憑爺爺做主,爺爺說,不要權貴也不要清貴,趕緊定下兩個還算門當戶對的,不然隔幾天,少不得要有人要將嫁不出去的女兒指過來,到時候就不好辦了。」
傅驚鴻醉眼朦朧,只看見商琴殷勤地扶著他用帕子給他擦洗,笑道:「你爺爺知道妻賢夫禍少,不像有些人,只當是大門大戶裡出來的就是好的。據我看,他大抵要找兩個商戶女兒。」說著話,一雙手又不老實,又探到商琴裙子裡。
商琴將他手拿出來,擰了帕子給他擦身,草草給他擦了,又扶著他上床,然後自己個洗了,叫丫頭將水抬出去,才撩開帳子上了床。
才進去,就被傅驚鴻壓住,傅驚鴻三兩下將她衣裳剝下,又拉了她躺在被子裡,叫她靠在高高的枕頭上,先吻向她的紅唇,兩隻手駕輕就熟地將她兩條腿架在肩頭,然後一周手向下慢慢遊走,到了目的地,輕揉了兩下,便鑽了進去,在裡頭鑽弄了兩下,隱隱聽到吱吱得水聲,便低下頭,慢慢地吮吸,聽商琴咬著牙沒有聲息,又伸手向她臉上摸去,用手指輕輕去掰她下巴,聽到她情不自禁的吟哦聲,偷偷抬頭,見她並未看過來,便迅雷不及掩耳地將蓄勢待發的鐵杵□早已濕潤的幽穴,兩隻手十指交叉地握著商琴的手。
商琴因這意外,忽地一陣緊張,兩條腿夾在傅驚鴻腰上,傅驚鴻一聲驚歎,原本還能動彈一下,她這麼一夾,自己便動彈不得,抱著商琴轉了個圈,將她一條腿依舊扳到肩頭扛著,艱難動了兩下,嘴裡不住地喘息,又轉了個圈,伸手在商琴臀上用力一拍,見她不自覺地蠕動,便鼓勵地也挺動了兩下。
商琴會意,兩隻手撐在傅驚鴻胸上,將腿收回來,慢慢摸索著上下套、弄,又左右蠕動腰肢。
傅驚鴻一聲長歎,忽地仿佛神至靈台,腦海中一片空白,半響悠悠地看見商琴對著自己笑,那模樣又不像是如今的商琴,冷不丁地打了個哆嗦,恰像是從夢中醒來,看見商琴趴在他身上,忙小心地退出來,掙扎著起身起看,只覺得渾身無力,見她也沒有力氣起來,便喘著氣說:「不是、不是叫你見差不多抽開嘛……」用力地拉著商琴起來,又去拿痰盂。
商琴動彈不得,只覺得渾身發麻,星眼微眯地不肯動彈。
傅驚鴻腰軟腿也軟,拉著她起來蹲馬步,叫那東西慢慢流出來,又去倒了溫水給她慢慢向裡頭洗,洗了之後才抱著她躺下。
商琴原不知還有這免子的法子,雖覺這方法不大妥當,但這一年多,傅驚鴻鮮少射進去,也不見她有孕,想來這法子還是有些用的,在傅驚鴻懷中蹭了蹭,問:「果然要過了二十才叫我生孩子?」
傅驚鴻點頭,自得道:「我可不是為了叫媳婦生孩子就肯叫媳婦陪上半條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