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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龍(九龍璧8)》第11章
第十章

  「妳來做什麼?」斯聞人態度冷然的面對不速之客。

  「我來探望表姊的,聽說她病得快死了。」盈盈於半年前突然不良於行,可今日見她雙腿已能走動,站在他面前,竟是一臉的惡毒。

  他倏瞇了眼,「妳最好注意自個的舌頭,別再闖禍了。」他冷酷警告。

  「否則會如何,你要再次弄殘我嗎?」盈盈忽然大怒挑釁道。

  他冷笑一記,「瞧來妳都知道了。」

  「對,要不是我爹找來個神醫,瞧出我腿上插著兩根細針,一取走後,這雙腿便能再動,而取出的針上竟有著錦衣衛的徽紋,我這才知曉狠心對我下此毒手的人居然是你,若沒發現這兩根針,我豈不就要終生殘廢了?!」她極為憤怒。

  斯聞人哼聲朝她一瞥,「我不過給妳個教訓,要妳別想欺負我娘子。」

  盈盈鼓脹著臉,「原來你這麼狠心,跟我表姊有關?!」

  「沒錯,妳敢詛咒秦兒雙腿不能行,我就先廢了妳的腿。」他漠然說。

  「啊!」她想起原由了,那回她表明想進斯家大門當妾不成,便惱羞成怒的詛咒秦畫意將來會殘廢,原來他是在替那女人出氣!「你為了表姊這樣傷我,好,你這般待我,就休怪我無情,我要讓那女人帶著憤恨進棺材,讓她恨你一世!」

  「妳想做什麼?」他臉色一沉。

  「我要對那蠢女人說出真相!」

  「什麼真相?」他額上已暴出青筋。

  「就是那日姑父壽宴時我所見到的事實。」

  他臉色一變,「妳見到了什麼?」

  「怎麼,怕了?怕她知道真相後就會恨你?」她極為得意。

  「妳到底知道了什麼?」他表情森冷起來,殺機隱隱。

  「哼,好,我就告訴你我知道了什麼!」盈盈猶不知死活的道:「那日我被爹娘逼著去向姑父拜壽,因為雙腿殘廢,不想讓人見到恥笑,便於夜深後才要人背著去秦府。哪知,來得晚不如來得巧,竟瞧見姑父由寶庫裡奔出,那訾目發狂的模樣像是驚恐至極,不久即衝出家門。「我因為好奇,要人背著跟上,見姑父來到斯府,赫然見到門口站滿了錦衣衛的人,背我的人怕惹禍上身,嚇得將我丟下後自個先逃跑了,我氣極便爬到暗處躲起來,等著見有什麼好事發生,你說,我這一等,等到了什麼?」盈盈像捏到了他的痛處,陰笑的道。

  斯聞人聽到這裡臉色難看至極。

  盈盈笑得極為張狂。「幾個時辰後,我見到姑父全身是血的被人抬出,瞧那模樣,我以為他斷氣了,原來還沒死,可你讓他像個活死人般躺著動不了,是你讓姑父變成這個樣子的,我若將這事告訴表姊那笨女人,你想她會原諒你嗎?」

  「妳住嘴!」他勃然大怒,倏地上前扼住她的咽喉,那股狠厲勁表明非要她斷氣不可。

  盈盈沒想到他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在自家大廳殺人,掙扎的要扳開他的鐵掌,但她哪能抵得過他的力氣,不多時她已滿臉漲紅,氣若游絲。

  「你放開她!」一道冷得像是冰錐的聲音由他身後響起。

  斯聞人全身一震,手倏然鬆開。

  「秦兒……」他霎時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你殺她做什麼?你在心虛什麼?」秦畫意神情沉肅,逼視著他。

  「我……」他面目慘淡。

  「他當然心虛,因為我剛才的話句句屬實,他無從辯解,所以想殺我滅口。」

  盈盈虎口逃生後,喘著氣,忿忿的說。

  「我爹真是你傷的?」秦畫意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她聽聞盈盈來訪,直覺表妹不是來探病的,還道表妹對他沒死心,心想著趕來「救人」,怎知卻聽見了這番話,她大為震愕,難以置信這是事實。

  「秦兒……」斯聞人慘白著臉孔。

  「這事讓我來說吧,妳爹是他傷的沒錯,這點我可以證明。」說話的竟是如花。

  如花還在這府裡?她以為他送走如花了,原來還沒走!

  如花明白她在想什麼,咬唇發出哼聲,「他趕我,我沒走,因為不甘心,我等著機會想告訴妳,這男人對妳所做的一切。」

  「他做了什麼……」她的聲音已顫抖得不像話了。

  「他為了妳爹手中一封關於皇室醜聞的信,不惜騙婚娶妳進門,百般取巧終於得到那封信後便要殺人滅口- 」

  「如花,妳竟敢說出這事!」斯聞人眼中綻出厲色,這可是最高機密啊。

  「我敢,那晚你太污辱我了,要知道女人可以愛人,也會恨人,我恨你,不惜與你玉石俱焚,也要拆散你們!」如花得不到他,心有不甘,豁出去了!

  「妳住口!」斯聞人陰戾大喝。

  「我偏不!我要讓你妻子知道你是如何的從娶她進門前就開始算計她、籌謀著要殺她親爹、毀她幸福,我要讓她認清你們往日的情愛,全是虛情假意!」

  秦畫意跌坐在地,震驚得完全不知該做何反應。

  原來他始終不肯坦承的真相竟是這般不堪……

  「秦兒,妳聽我說……」斯聞人所害怕的時刻終於得面對了,他無助的蹲跪在她面前。「秦兒……岳父是我下手傷的……我是騙了妳不少事沒錯,但唯一沒有欺妳的是我的情,我是真心愛著妳的,這點妳應當信我……」

  她怔仲的望向他,淚漣漣,無法思考,也無法言語。

  他寒意蝕骨,「我……我只想陪著妳,妳別離開我,請別帶著恨離開我……」

  她霎時感到一陣血氣湧上頭顱,七竅似有東西流了出來,她伸手往上臉上一抹,赫然見到是血!

  「秦兒!」見她突然七孔流血,他大驚失色。一旁的盈盈與如花見了,也教她的恐怖模樣驚嚇得倒退了好幾步。

  秦畫意七孔不斷淌出鮮血來,怎麼也抹不淨,就連她自個也嚇到了。

  「秦兒,妳別怕,別怕,不會有事的……」斯聞人驚白了臉,嘴裡說著安慰的話,樣子卻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驚駭。他慌亂的用著袖子幫她止血,但兩管袖子都染紅濕透了,她的血還是沒法止住。

  「別再擦了,沒用的,這血在流乾以前,不可能止得住的。」那個來歷不明的老頭不知何時悄悄出現了。

  「怎……麼會止……不住?你不要胡……說八道!」斯聞人驚惶失措,聲音幾乎支離破碎。

  「我說過你們不許破鏡重圓的,結果你碰了她,這下她必死無疑。」老頭說得斬釘截鐵。

  斯聞人聽了,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之後,反而不再驚慌的冷靜下來。「原來是時間到了……那我就與娘子做一對同命鴛鴦吧,反正她的病也撐不了許久,這段時間有我陪她,夠了,秦兒,妳死,我死,絕不獨活。」他說得淒然含笑,表情堅決不晦。

  秦畫意一震,她雖不懂老頭的話,但是相公那堅定不移要與她同死的決心,卻教她深深動容。

  他對她的愛,她是信的,就算他真的傷害了爹、欺騙了她什麼,此刻她也無法反駁他對她的愛,他的愛不假,她如何能否認,如何能恨他……

  「小子,你糊塗了,這丫頭根本沒病,她是騙你的,而你竟碰了她。唉,是你再一次害死自個的女人,注定這世你們是不能善終了,可惜啊可惜!」老頭搖頭又說。

  「你說什麼?秦兒沒病?!」斯聞人如墜深淵,激動得衝上去緊抓住老頭的手腕問。

  「這你問我做什麼,你該問自個的女人去!」老頭抽回手,無奈的說。

  他僵硬的回過身,望向滿臉淌血的妻子,整個人已顫慄到不行。「妳……騙了我?」

  見他竟像天崩地裂一般,秦畫意不由得驚心。「抱歉,我為了得知真相,為了試探你心頭是否還有我,所以我……撒了謊。」

  他瞬間軟身跪下,不久後竟神情狂亂的仰頭大笑,笑得淒厲無比。「命,這一切都是命啊!」

  「他的眉心- 」盈盈忽然失聲尖叫。

  眾人這才瞧見斯聞人眉心上的紅斑正淌出黑血,映著他的癲狂笑容,一廳的人全嚇破膽。

  命,命該如此,無可怨尤。秦畫意虛弱的躺在斯聞人懷裡,聽完他述說自個是如何與老頭交換條件為她續命,她震愕得直搖頭,淚水也滾滾直下,這眼淚染著她七孔流下的血,當真可謂是血淚交織了。

  斯聞人低首瞧著生命正一點一滴喪失的妻子,心如刀割。「秦兒,事以至此,我打算將所有的事都告訴妳,就連錦衣衛的機密我也不瞞妳了。」

  「什麼樣的機密呢?」盈盈竟好奇的搶問。

  他冷瞥了盈盈一眼,教她渾身一涼,這才閉嘴。一旁的如花則暗自心驚,盈盈不明白錦衣衛的行事,當然好奇想知道,可是她不同,深知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這與……我爹有關是嗎?」秦畫意啞聲問。

  「是的,岳父手中的信是一封關於當今皇帝與生母不倫的證據。」斯聞人道:「已薨的太后不安於室,淫亂宮廷,甚至連當年還是太子的皇帝,也受不了誘惑的與她發生了不倫,這事教一太監得知,將此事告知先皇,先皇大怒,找來她質問,逼她寫下淫亂不堪的自白內容,秘密將她賜死。

  「本來先皇一怒之下,連太子也要誅殺,可也許是太過怒極攻心,竟在下詔前暴斃,太子雖逃過一劫並順利登上王位,但當年太后那份不堪的自白信後來卻不翼而飛。」

  「我爹手中握著的就是那封自白?」聽到這,秦畫意已能明白了。「可是……爹不是宮中的人,如何……得到此物的?」

  「太子登基後,便將後宮得知此事的人全數誅殺,而當初那個向先皇告密的太監心有不甘,偷偷將這份自白送了出宮,寄給自個在未進宮前的拜把兄弟,也就是岳父,岳父收到後生怕受到牽連,嚇得立即賣掉山東的礦山,帶著妳來到杭州經營寶石生意,從此隱姓埋名。「可此事關皇家醜事,斷不能洩露分毫,於是錦衣衛受命定要找回此物,經過幾番追查,還是找上了岳父,可是人找到了,咱們卻不敢公然逼問,怕將皇上的醜事張揚出去,只能秘密暗訪。」

  「於是……你娶了我,接近了爹,發生了這之後的每件事……」秦畫意幽幽搖頭而歎,怎麼也想不到爹會牽涉到這種事,難怪引來殺身之禍。

  「原來如此,原來皇上也有見不得人的事!」盈盈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還暗自竊喜能夠知道這種天大的秘密。

  可如花的臉色已經變了,她只知要追查的事是皇室醜聞,並不清楚細節,這會兒乍聞此事,除了吃驚,更是懼怕,得知這種事她如何能活命,定會被滅口的……

  她不住心驚的瞧向表情泰然的男人,唯有一心想與妻子同去的人才敢將這事公然說出,這男人……顯然已萬念俱灰,只想與妻子真心相隨,她當初怎會癡心妄想以為能取代秦畫意成為他的女人?她真是太天真了!當下後悔不已,為自身安危憂心仲仲。

  「爹當初該將信毀了的……也許毀了就不會有如今這下場了。」秦畫意身上的血越流越多,雙眼充血,視線也越來越模糊,但仍不住為爹與自個不勝教吁。

  「我想岳父雖然不圖為友人平反冤屈,但這封信畢竟是友人拚死寄給他的,岳父是個重義的人,自然仍盡心保留,可惜我職責所在,不得不對他下手,秦兒,我很抱歉,請妳原諒……」斯聞人歉意的懷抱著她,拭著她嘴角不斷流出的鮮血,這血就像是由他身上流出的一般,那樣的心酸苦澀。

  秦畫意澹然苦笑,顫然的伸出已然失溫的手,撫上他傷心欲絕的臉龐,他的臉上沾滿由他眉心留下的黑血。「我不怪你……你不是存心的,只是事情真的無可挽回了嗎?爹他……」

  「不,我早做安排了,岳父會『自然』死亡,再被秘密遠送至朝鮮,到了異地,他可以重新生活,不會有人再因這事追殺他。」

  「你是說爹的身子還有救,會醒過來?」她不住驚喜。

  「是的,他只是服藥昏迷,再過一陣子藥力退去就會醒了。他是妳爹,我怎可能真的要他的命,當時找到信時,我也只是想秘密將他帶走,不讓岳父受到牽連。

  怎知岳父卻追了過來,又適逢爹召來京城的錦衣衛,正要機密的將信送回宮中,岳父此舉無疑是自投羅網,我當下保不住他,只好暗地裡先弄昏他,讓他昏睡不醒,好回報皇上他已形同廢人,與死人無異,不會洩露機密,讓岳父逃過一死。」

  秦畫意聽了熱淚盈眶,「難怪我恨不了你……因為我……就算想恨你,也恨不下心……」

  「秦兒,還有一件事我也非要讓妳知曉不可,我對妳是一見鍾情啊!我並不是完全為了圖謀岳父的東西才娶妳,而是真心喜愛才將妳娶進門的……我記得第一回夜探秦府,尋找密信的藏匿處,無意間闖進妳的閨房,當時見到睡夢中的妳時,心中便起了悸動,娶妳是衷心所願,全心歡喜。」

  她流下了甜甜的淚。「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她泣不成聲。一見鍾情,他對她一見鍾情啊,一切都不枉然了!

  「秦畫意,妳怎能不恨他?無論如何,若沒有他,妳不會有今日的慘死,妳該恨他才是!」盈盈受不了見他們到死前還愛得無怨無悔的模樣,怒而挑撥離間。

  秦畫意溫柔的望著他哀傷的眼。「我不恨你……不恨的……這一切都是我的命,命該如此,我認了……只是小寶……小寶就靠你扶養長大了,你要好好活下- 」

  斯聞人搗住了她的口,「小寶還有爹,妳只有我,我隨妳去。」

  「別這樣,我要你活著。」

  他對她綻開了淒側笑容。「妳以為自個死了,我能獨自活得很好嗎?斯家男人不會背棄妻子的。」

  「那也不用同死。」

  「到現在妳還懷疑我的決心嗎?」

  「你……」她張嘴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喉嚨卻像打了死結一樣,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難道……難道無解了嗎?你們若欲再續前緣就非死不可嗎?」如花突然幽幽的問。

  「法子是有的,而且我已經告訴過他了。」始終像事不關己一般,悠閒的在旁看戲似的老頭,這時倒是出聲了。

  「什麼法子?」如花欣喜的問。親眼見到兩人的愛情如此至死不渝,她也大受感動,已是真心希望他們能夠相守。

  老頭瞥向斯聞人,他面容倏凜。「別說了,要拿小寶的命來換秦兒,這事連想都別想!」

  秦畫意倏睜了眼,也恍然領悟,他當初為何願意將小寶交給她,他是怕,怕自個會失控的做出另一樁憾事來……這段時間她受煎熬,他何嘗不是,何嘗不是……

  她意識逐漸渙散,無限心疼的撫上他心力交瘁的臉龐,用盡力氣讓嬌顏燦爛一笑後,抬起的手頹然落下- 人也跟著無聲無息了。

  斯聞人震懾住了,全身動彈不得,黑瞳直勾勾地緊盯著那動也不動的小手,一滴淚在心痛中滾落。

  下一刻,他臉色一斂,舉掌往自個天靈蓋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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