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建國後,男主不准成精》第34章
  ☆、第34章

  夜已經深了,沈蒼朮對張連翹說完那個關於自己母親的故事之後就背過身睡了,他的中心思想就是他覺得動物和人類不該有什麼多餘的情感聯繫,因為這對於誰都不好,而獨自沉默著蜷縮在他枕頭邊上的張連翹則還在那兒自顧自地糾結著,看著沈蒼朮安靜的睡臉默默出神。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剛剛沈蒼朮的語氣那麼平淡,就彷彿在說著一件別人的事一般帶著事不關己的口氣,可是張連翹還是能感受到那一瞬間,當沈蒼朮說完撇過眼睛看向他時,那種彷彿蘊含在眼底的無奈,不解和傷心。

  他把關於他自己的最大的秘密分享給了他,可聽完了的張連翹卻只能啞口無言。漆黑的夜裡,白天的那些糟心事還完全沒有頭緒,偏偏有種隱秘的情緒卻充斥在張連翹心頭,讓他連閉上眼睛安心睡覺都做不到。

  這般想著,張連翹偷偷地看了眼已經睡著了的沈蒼朮,此時的屋子裡安靜的嚇人,他忽然就覺得自己很想輕輕地對他開口說些什麼。能給他看些讓他開心點的東西也好,能說些讓他覺得開心點的話也好,總之就是能像傍晚在山上時沈蒼朮對他做的事那樣,能給這個孤獨的人哪怕一點點溫暖也好。

  想到這兒,呼吸都忍不住變了變,張連翹忍不住湊近了些沈蒼朮,這裡靠在山腳下,晚上還是很冷的,剛剛沈蒼朮洗完澡連衣服都沒穿整齊就躺下睡了,而就在張連翹靠近他的瞬間,他立刻感受到了來自沈蒼朮身上那種和他本人一樣的冰冷溫度。

  少年的心事在寂靜的夜晚裡變得有些讓人難以捉摸,還沒有經歷過任何複雜感情的張連翹因此而顯得有些茫然,他只是覺得自己發自內心的為面前這個人的悲傷而感到悲傷,為他的喜悅的而感到喜悅。這段日子的相處像是已經過去了很久,又好像彷彿就在眼前,站在山頂上吹著歌謠的沈蒼朮就像是渾身鍍著光一樣讓他挪不開眼睛,而當他緊張的眨眨眼睛,想把自己的手指輕輕地觸碰上沈蒼朮的臉頰上時,一陣奇怪的動靜卻在他的耳朵邊上響了起來,緊接著有只碩大的蚊子就先他一步晃晃悠悠地停在了沈蒼朮的臉上。

  張連翹:「………………」

  房間裡旖旎的氛圍一下就沒了,眼神糾結地瞪著這只蚊子,本來心裡還有些小萌芽亂冒的張連翹此時只有種想一巴掌拍死這蚊子的衝動,而那只蚊子在穩穩地降落在沈蒼朮的臉上後,先是鬆了口氣,接著抬起頭看了眼面前的這只白色的大鳥,捏著嗓子道,

  「喲,對不住對不住,打擾你倆了……可俺這都餓了幾天了,鳥兄弟你也別瞪俺,俺就喝一口解決這頓夜宵成不成?這小伙子看著挺壯,俺喝著也放心呀……」

  「你有健康證嗎!這血是能亂喝的嗎!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什麼傳染病啊!不准喝!」

  出於職業習慣,張連翹下意識地就開始查證了,他擰著眉頭壓低著聲音開口,生怕一不小心就吵醒了沈蒼朮這個脾氣大的,而被他這麼警惕地瞪著,這大半夜跑出來吃夜宵的蚊子也沒緊張,只是嘿嘿一笑,連連點頭道,

  「有有有,俺身體可健康了,保證不傳染任何疾病……再說這適度獻血也有利於血液循環,你就讓俺吸這一口吧……大家出來混都不容易,邊上那幾個屋子的學生都點了蚊香,俺還沒進去就差點窒息了,鳥兄弟您也行行好,俺吃完夜宵就立馬滾蛋,獻血可是公民應盡的義務呀你說是不是嘿嘿嘿……」

  「……」

  蚊子的話讓張連翹一下子愣住了,因為他總覺得這話聽著好像有哪裡不對但是又好像挺有道理,而就在他發呆的瞬間,那只賊兮兮的蚊子已經趁機伸長嘴扎進了沈蒼朮的皮肉,而等後知後覺的張連翹再回過神來時,狡猾的蚊子已經吃飽喝足挺著他的大肚子飛走了。

  「遭了……」

  默默地發出一聲慘叫,捂著眼睛的張連翹幾乎不敢去看沈蒼朮現在的臉究竟是什麼慘樣,而在他做了半天心理建設,終於忍不住偷偷地撇了眼近在咫尺的沈蒼朮時,便看到他家沈處長的臉上已經腫滿了蚊子包,那模樣就和災難現場似的,看著就十分揪心和殘忍,而張連翹甚至可以想像,當明天一早沈蒼朮醒過來發現自己這滿臉包時是怎樣的一副恐怖的情景。

  第二天一大早,沈蒼朮果不其然就發火了。

  當然任誰從一個五官端正的正常人被咬成一個豬頭那都得生氣,而在張連翹愧疚地表示是自己對不起他沒有將那只死蚊子繩之以法後,沈蒼朮並沒有像平時那樣罵他,反而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接著理也沒理他,就自顧自地頂著那一張滿是蚊子包的臉出門去了。

  一看見這情況,張連翹立刻就傻了。他現在也算是有些摸清楚沈蒼朮的脾氣了,自然是知道他越是生氣就越不吭聲,平時那種怒氣沖沖的樣子才是真沒什麼大事,這麼一想,張連翹就有些慌神,他現在不比之前,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在乎沈蒼朮這個人了,儘管他自己也沒明白這代表著什麼,可是一想到沈蒼朮不和自己說話了,他就覺得著急,而等他趕緊跟上沈蒼朮的後面出了農家樂,可是這一路上,背著個包走在前頭的沈蒼朮都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處長啊……處長啊……」

  可憐巴巴的張連翹和只鸚鵡一樣反反覆覆地只會說一個詞,癱著臉的沈蒼朮則和耳朵失靈似的往前走著,心裡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張連翹見狀越發的急了,看著豬頭似的沈蒼朮的臉心都涼了半截,而就在他們倆這麼安靜如雞地走到不遠處的村口時,卻正好看見一群村民正在那裡吵吵嚷嚷地說著什麼,而見狀的沈蒼朮則腳步停了停,接著忽然就抬起手把張連翹一拎,往自己身後的包袱給塞了進去。

  「唔!!處長!!你幹嘛!!」

  驚慌失措地撲騰著翅膀,張連翹被他這舉動嚇了一跳,沈蒼朮皺著眉看了他一眼,好一會兒才用有些含糊的聲音緩慢地道,

  「那些人,昨天,見過,你,你,給我,好好,躲著,別出來。」

  沈蒼朮說這話的時候就好像舌頭出現了什麼問題一樣,結結巴巴的咬字還不清楚,但是一聽到一早上都不理自己的沈蒼朮忽然就衝自己開口了,完全不在意這些細節的張連翹還是情緒激動地點了點頭道,

  「嗚!處長!!你終於理我了!!你剛剛都不和我說話!嗚嗚!我還以為你生我的氣了!!」

  「老,子,舌頭被,咬了,說什麼說!!」

  煩躁地瞪了張連翹一眼,沈蒼朮本來就話不多,現在被蚊子咬了舌頭更是打從心底地不想開口說話,而張連翹原本還在因為沈蒼朮搭理自己而感到激動不已,可是一聽到那蚊子居然咬了沈蒼朮的舌頭,他的表情便開始變得有些怪異。

  「你,幹嘛?」

  被張連翹的表情嚇了一跳,沈蒼朮還沒見過這只笨鳥這麼氣勢洶洶的時候,而聞言的張連翹則彆扭看了他一眼,接著咬牙切齒地小聲道,

  「我一定要打死那只死蚊子……一定要……」

  「…………」

  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張連翹忽然就開始憤怒的沈蒼朮也不想深究,乾脆地把張連翹塞進了包裡,又把包的拉鏈給拉開了些,接著便朝著人群的地方走。而等他走到那些村民附近的時候,他狀似不經意地停了下來,接著便聽到那些村民在用本地土話議論著關於昨天那件圍捕姚秋霞的事,而這一仔細聽,沈蒼朮的臉色立刻就變得有些不好了。

  原來,昨天圍捕的事失敗了之後,那位所謂的搞科研的專家回去就把一些村民給叫過去開了個小會。因為現在外界把這事鬧的沸沸揚揚,這位專家當初過來的時候還正正經經地在電視上承諾會給公眾一個科學性的解釋,可是現在解釋倒是沒有,反而出了更離奇的事,什麼通人性的海東青,不咬人的馬蜂,偏偏出資給他的那位老闆昨天晚上還特意打了個電話,可是這一次這位出手闊綽的王老闆在電話那頭的口氣卻早沒有當初出資給他時那般親切和善了。

  「老鄧啊,你給我說說看你到底在搞什麼?我讓你抓個狼娃,真就這麼難嗎?你當初是怎麼和我吹來著,不出半個月就會把狼娃給我抓過來,可現在呢?我看見什麼了嗎?我出錢給你不是讓你帶著你那些學生們去做研究的,我要的是一個合法的手續去拿到我想要的東西,要是實在不行,抓只死的也可以,反正活的死的都有他的經濟價值,你說是不是?」

  這位王老闆的話讓鄧教授沉默了,他的心底隱約覺得這樣做十分的不好,可是拿人手軟,這位王老闆在早先就對自己的幾個研究項目多有投資,如果在這件事上他讓他不滿意了,難保這位脾氣不好的出資人會對自己的那幾個項目做出什麼舉動。他一把年紀了,要說學術精神和良知那肯定也是有的,但是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他又不得不選擇低頭,而在他將準備在山上投放毒餌抓捕狼娃和母狼的事情告訴那幾個學生之後,這幾個一直以來都跟在他後面的學生都不出他所料的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眼神。

  「教授,這……我們不能這麼做!!您怎麼會想出這樣的辦法呢?這簡直……是一種犯罪!」

  脾氣最直的那個學生直接就扯著嗓子和他嗆了起來,聞言的鄧教授表情複雜地安撫了這個年輕人幾句,在始終和他得不得一個統一的意見之後,終於不耐煩的他只能以將他畢業成績直接取消的威脅口吻讓這些還沒有出社會的學生們乖乖閉上了嘴。

  「今天下午你們就去準備一定劑量的毒餌,那些村民們不太懂這些,你們去幫著他們投放,注意,一定要放在一些母狼可能會出現的位置上。她現在是只獨狼,又受了傷,沒有食物她很快就會撐不住的,到時候我們把她和狼娃毒死了,就直接宣稱是他們在偷進村莊時誤食了村民家中的鼠藥才造成了這種悲劇,聽見了沒有?」

  這般說著等教授便將任務佈置了下來,這些學生們雖然點點頭沉默地應下,可是大多心裡都是不痛快的,可是教授這話已經說在了前頭,他們也不能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而就在他們正無可奈何將這件事和村民們提起,並承諾會追加開他們一些錢作為酬勞時,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少年人卻始終站在了村民的後面,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他們。

  一個戴著眼鏡的研究生恰巧看見了他,見他穿著土氣背了個破包還以為他是村子裡的人,可是等他挨個給那些願意上山去幫忙撒毒餌的村民發過錢後,從自己的手上抽了兩百錢想遞給這個和他老家的弟弟差不多年紀的孩子時,這個少年人只是表情嫌惡地躲開了他遞過來的錢,用有些怪異的口氣開口道,

  「你們,都忘了……他其實,還是個人了嗎?」

  一聽到這話,這研究生的臉色一下子白了,他猛然間意識到那種一直纏繞在他心頭的不對勁是怎麼回事了,因此手都開始有些控制不住地發抖了。

  他的同學們和其他村民們都在遠處,並沒有注意到他在這裡和這個古怪的少年的對話,而見他的臉色不太對,這個有著一雙宛如成年人般洞悉一切的少年只是又看了他一眼,接著就轉身往村子的另一頭走了,而過了好一會兒,這個研究生才有些後怕地鬆了口氣,可是與此同時他卻發現自己的後背都被汗給弄濕了。

  「處長,你現在還覺得狼娃被他們帶走是對的嗎?這些人可是連他是不是活著都不在乎,根本沒有把他當成人類,對殺了他這件事也沒有負罪感啊……」

  從包裡鑽出來這麼說著,張連翹剛剛聽見了沈蒼朮和那個研究生的對話,因此才有些控制不住地開口了。昨天那事到現在都沒有個處理結果,沈蒼朮的態度從某種程度上就決定了姚秋霞和狼孩的命運,所以他也想盡量替她們爭取一下,而聽到這話沈蒼朮也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用平靜的眼神默默地和張連翹對視一眼。

  說實話他現在的心情也並不輕鬆,或許是剛剛那些人的態度真的讓他有些失望,所以對於一直以來他所堅持的那種想法他忽然也開始變得有些不確定了。

  而就在他們倆正這麼沉默著時,不遠處忽然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豬叫,這豬叫在尋常人類聽來只是十分正常而充滿活力的豬叫,畢竟對於大部分生活在農村的人來說,豬這種動物平時除了吃那就是叫了,可是對於沈蒼朮和張連翹來說,他們卻能清晰地聽到有隻豬正聲音尖銳地大喊著什麼,而那話裡的意思赫然就是……

  「嗷嗷嗷嗷!!!!快來人啦!!!抓色狼啊!!!救命!!!抓色狼啊!!!」

  ……

  十幾分鐘後,沈蒼朮和張連翹一起出現在了一個凌亂骯髒的豬圈外,圈外面圍著不少村裡散養雞啊鵝啊,接到熱心群眾報案的林東強在豬圈裡面安撫著受害豬及其親屬的情緒。因為最近村裡面的村民普遍在忙著抓狼娃的事,所以此時發生在這小小的豬圈外的事並沒有引起人類們的關注,至於那個大膽包天的色狼此時正被村裡面自發組織的土狗糾察隊摁在地上動彈不得,嘴裡還試圖辯解什麼,而見狀的受害豬王小翠一見這情景立刻抖著前蹄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

  「嗚嗚嗚!!你這個禽獸!!!有膽子抬起頭讓大夥兒看看你那醜惡的嘴臉嗎!!俺原本正在圈裡睡午覺呢!!這個臭流氓忽然就摸進來對人家動手動腳!!俺兩個月前剛當了九個娃娃的媽!!你這個臭不要臉怎麼敢對俺下毒手啊!!你也不怕挨天打雷劈啊!!」

  王小翠的話讓大伙都露出了搖頭歎氣的表情,林東強趕緊出言讓大家平息一下情緒,接著便讓土狗糾察隊的隊員們把這只頭一直埋著頭的動物給拖到了所有動物的視線中,見狀的張連翹也忍不住從沈蒼朮的肩上探出頭想看看那個想對母豬下毒手的色狼長的什麼什麼醜惡的嘴臉,可是當那個動物僵硬著臉抬起頭時,原本還嘰嘰喳喳的動物卻一下子不敢說話了。

  「這是個……狗還是個……」

  壓低著聲音看了眼身旁的沈蒼朮,不太確定這只長相十分眼熟的動物究竟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個的張連翹看上去表情十分的糾結,而沈蒼朮聽見這話也下意識地將視線落在了那動物垂著的尾巴和牙齒上,接著用乾巴巴地開口道,

  「這是隻狼。」

  這話一出來,不少原本還興致勃勃看著熱鬧的雞鴨鵝都嚇傻了,連那本來還挺給力的土狗糾察隊隊員們都臉色變了,而那受害豬王小翠當下也傻眼了,直接氣哼哼地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指著那始終不說話的狼就破口大罵道,

  「你不要臉啊!豬你都敢下手!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狼嗎!!你想幹哈!你想幹哈!!誰指使你來非禮俺的!!!」

  大概是實在被罵急眼了,那原本並不打算開口的狼也忍不住抬起頭了,在感受到不少動物都在盯著他時,他挺尷尬地後退了一步,接著好半響還是咬咬牙開口道,

  「他媽的!!都說了好幾遍了!!老子不是色狼不是色狼!!我就是來問個路!!你們誰要是認識姚秋霞就告訴我!!老子找了她幾年了!!你們有誰見過她嗎!!!」

  張連翹/沈蒼朮:「………………啊?」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