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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國後,男主不准成精》第56章
  ☆、第56章

張連翹順著二樓找到病房的時候的時候,走廊上沒有一個人。今天是他一個人過來的,因為沈蒼朮還要去負責部門調動的活兒。

 莫妮卡吳彥祖他們今天都會到新單位報道,等開了春之後大家便要開始在這個新城市開始上班。在沈蒼朮的監督下,他們的新單位裝修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而沈蒼朮作為一個大忙人,自然沒有什麼功夫去為他新婚配偶的張連翹做到面面俱到,因此今天這事才會只有張連翹一個人過來。

 對於這種情況,張連翹難免有些失落,不過他早已經不是那種離了別人就活不下去的人了,所以在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之後,他也不過是聽話的點點頭便任由著沈蒼朮去忙他自己的事了。

 不過沈蒼朮這人就是那樣,嘴上說不管他,心裡肯定還是放心不下的。自己的人自己疼,就算是表面上嫌棄的厲害,行動上還是挺貼心的。一邊教訓著一邊給張連翹圍了條大圍巾,走之前沈蒼朮還把身上的錢都掏給了他,張連翹又無奈又好笑,但是也不能違背沈蒼朮的意思。等兩人分開之後,他便徑直地找了間理髮店給自己剪了個頭,上了年紀的剃頭師傅唰唰幾下,那頭女裡女氣的長頭髮便消失了。

 看著鏡子裡的那個寸頭小伙,張連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舒展秀氣的眉眼配著那頭利落的短髮倒也十分清爽。在他自己的印象裡他好像一直是一副劉海遮住眼睛的陰沉樣子,如今長了兩歲他的神情中卻好像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儘管在五官上變化倒是不太大,但是兩年沒見了,他的親人倒還真未必真能一眼認出他了。

 這般想著,張連翹難免就有些緊張,出了那理髮店他便去找了個水果攤買了些東西之類的,一路這麼緊趕慢趕地等他找到醫院的時候那位孫律師剛好離開,而當他悄悄摸進病房裡的時候,一眼便看到睡著了的外婆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衰老的可怕。

 那一瞬間,張連翹莫名地覺得有些悲哀。或許是在這個世上的親人都在逐漸離去的感覺實在太過難受,總之當他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了老人的床邊小聲地叫了她一聲。

 這一聲外婆叫的既心酸又艱難,還差點把老太太吵醒了,張連翹表情複雜地看著老人家,一直坐了快兩個小時小時他才腳步緩步地走了出來,他沒勇氣去和老人家說上一聲話,說到底心裡還是存著一些尷尬和隔閡,偏偏這期間老人家因為吃了藥始終沉沉不醒,張連翹就這麼看著看著時間也便過去了。

 離開之前他把買給外婆的水果和買給浩然的玩具都放在了桌上,又輕輕地關上了病房門,當他靠在醫院的牆壁上打量著這家醫院時,走過醫院走廊的護士們也在奇怪地看著這個蹲在那兒不吭聲的孩子,而等張連翹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忽然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逐漸靠近的聲音。

 「浩然,我今天帶你過來看看姚太太,但是你不要哭也不要鬧好嗎?她很想你,我才把你帶過來的,你要乖一點啊……」

 中年男人囑咐的聲音在身後傳過來,聞言的張連翹背脊一僵下意識地就背過了身,而等他反應過之後,他已經神色匆忙地和正從走廊邊過來的孫律師和張浩然擦肩而過了。

 一直到樓下,張連翹的腳步才停下來,他面朝著大廳的牆壁沉默地站了一會兒,好半響才有些悶悶地歎了口氣。他自己也有點受不了這樣自己,但是剛剛那一瞬間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的弟弟,明明執意要變回人的時候,他就是想要再見見他們的,可是真見到之後,他卻覺得打從心底的有些排斥。

 這般想著,張連翹忍不住苦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大圍巾裹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表情也不太真切。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到了二樓上傳來了什麼嘈雜的動靜,緊接著有個孩子用顫抖著聲音大喊了一聲道,

 「嗚!哥哥!!哥哥!!你在……你在哪裡啊!!」

 *

 張浩然今年讀一年級了,他沒有爸爸媽媽,只有外婆,這是全班同學都知道的事。

 開家長會的時候,辦文藝匯演的時候,放學接送的時候,他的爸爸媽媽從來都不會來,每每班裡的孩子們和自己的爸爸媽媽開心地做遊戲的時候,只有張浩然像個小可憐蟲似的地跟在他那個外婆後面,而這種情況的次數多了之後,有些口無遮攔又頗愛問問題的小孩子就要問他了。

 「張浩然!你爸媽呢!怎麼老是你外婆來接你啊!你爸爸媽媽去哪裡了啊!」

 這問題問出來肯定是沒多少惡意的,說起來也不過是小孩子們的好奇,可是在心思敏感又對這件事十分在意的張浩然來說,這樣的問題無遺是傷人的,而在沉默了很多次之後,他終於在有一天忍無可忍地動手推倒了一個口不擇言的小胖子。

 那一次,他挨了老師的批評,也讓外婆特意來學校給那個小胖子的家長道了歉,偏偏那家孩子的家長不太好講話,一點點擦傷糾纏著老人家要賠償費的模樣簡直無理取鬧。外婆年紀大了,又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只是想著自己外孫既然打了人就是理虧,更是不願意聽小外孫的半句解釋,而乖乖站在一邊的張浩然原本還一聲不吭,卻在那小胖子的媽媽嘀咕出一句沒爹媽教育的東西後忽然就紅了眼睛。

 被老師教訓的時候他沒哭,摔倒了受傷了他也從來不哭,可是這句話一說出來,他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那滿臉淚水的模樣把在場的所有大人都嚇了一跳,而至此之後,他就變得再也不愛說話了。

 班裡的孩子因為他打人的事也不和他玩了,他明明才只有七歲,卻好像心裡揣了好多事似的沉默而古怪,他不喜歡和人說話,也沒有任何小孩子該有的脾氣,和之前的性格完全判若兩人,他的外婆為此心急如焚,甚至找來了認識的兒童心理專家,卻依然於事無補。

 或許早慧的孩子總會體會到許多這個年紀的孩子還不能明白的情感,明明遭遇那些悲劇的時候的張浩然還很小,可是他卻硬生生地明白了那份痛苦和傷心,而對於那時候還小的他來說,留在腦子裡最深刻不過的印象就是當初哥哥驟然的離開了。

 因為時間過去太久了,現在想起來張浩然只記得有一天有兩個陌生人忽然就來了家裡,外公和外婆讓他管這兩個人叫奶奶和叔叔,張浩然和哥哥兩個人一起叫了一聲,接著就被老人們趕回了房裡。

 回到房裡之後他和哥哥一起看著動畫片,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因為那時候父母剛剛過世,所以那幾天他晚上都沒能睡好。每當那個時候,張浩然一定要鑽在哥哥的懷裡才能睡得著,而這一次,他同樣也是在哥哥哄了半天的情況下才睡著的。可是臨閉上眼睛時,張浩然看了眼哥哥的臉,卻發現永遠笑的害羞而溫柔的哥哥卻在用一種複雜而難受的眼神看著他,而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哥哥就不見了。

 發現哥哥不見了,張浩然哭了好久,可是外公外婆只和他說哥哥去鄉下過暑假了,其餘的什麼都不告訴他。張浩然隱約覺得這事應該和那個奶奶和小叔有關,可是伴隨著哥哥的消失,那兩個人也不見了,而等他再一次從外公外婆的嘴裡聽到哥哥的名字時,卻是在兩個老人蒼白而絕望的哭聲中了。

 那之後的兩年間,張浩然都沒辦法接受哥哥和爸爸媽媽一樣死去了的事實,他把哥哥的東西都藏在了他的小床底下看了又看。老人們以為小孩子忘性大,傷心些時候也就忘了,卻沒想到張浩然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沒有忘記分毫,甚至在醫院的走廊裡只看到張連翹的背影的情況下,就一眼認出了他。

 來自於血緣中的聯繫沒有讓兩兄弟因分別而變得陌生,而追下來的孫律師也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醫院大廳裡的那個熟悉的少年。幾乎在瞬間,下意識抬起頭的張連翹看到了這個中年人錯愕驚恐的神色,而見狀的他只能把圍巾緩緩拉下來,露出了他的下半張臉。

 現在跑好像也沒意思了,一時間僵直在原地的張連翹眼看著那眼睛通紅的孩子發了瘋似的朝自己衝了過來,心裡也有些發酸。他下意識地往前走了一步,在被那雙小手抱住的瞬間,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而在感受到懷裡的孩子狼狽地大哭了起來後,他終是沒忍住緩緩蹲下身,接著把張浩然哭的像花貓似的臉摟在懷裡顫聲道,

 「別哭……別哭……對不起,浩然,哥哥回家了。」

 *

 張連翹回家了,雖然出現的忽然,出現的驚悚,但是對於他的外婆和弟弟來說,除了滿心的驚喜和欣慰,他們暫時什麼都不想去想了。

 沈蒼朮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正在監督著面前的這窩白蟻的施工情況,因為擔心這些白蟻會偷吃他們買的建築材料,所以這幾天沈蒼朮一直在緊密注意這施工進度。

 這些白蟻平時給別的動物家裝修手腳不乾淨慣了,乍一遇到這麼個摳門的貨,立刻就不高興了,之前王小龍負責他們的時候,他們總能時不時撈到不少好處。可是這新來的領導沈蒼朮人高馬大,凶神惡煞的模樣他們也不敢招惹,只能硬著頭皮在心裡想這把這單工程做完,就再不和這鐵公雞合作了。

 誰曾想,今天一早上過來後,平時連個午飯都不供給他們的沈蒼朮忽然就給他們帶了兩斤白糖過來,王小龍有,他們也有,那甜甜的滋味把一眾白蟻美的不行的情況下忍不住泛起了嘀咕,而就在有個膽大的哥們忍不住問了問沈蒼朮為什麼給他們發糖後,這永遠沒一副好臉色的人居然難得侷促地咳嗽了一聲,接著沒好氣地道,

 「我的喜糖!怎麼著啊!老子昨天結婚!」

 他這話一說白蟻們都炸鍋了,這麼摳都有人願意和他在一塊啊,這可真夠有犧牲精神的。不過這話他們自然也不敢當著沈蒼朮的面說,只能昧著良心說了句百年好合百年好合就罷了。沈蒼朮得瑟了一通,只覺得心裡面也爽的不行,一下午也沒怎麼盯著那群白蟻,相反還和他們討論起一些裝修上的問題了,態度簡直可以稱得上平易近人。

 見這情形白蟻工們一下子受寵若驚了,大家都覺得一定是婚姻滋潤了這個乾涸的小伙,所以他才會發生如此大的轉變,結合他剛結婚這事,大伙也猜出來沈蒼朮看來是想自己和他那口子買套新房,爭先恐後地給他出了不少主意,沈蒼朮一一記了下來,一向冷硬的面部線條都難掩溫柔之色。有個女朋友都還沒有的小白蟻打趣的問他接下來的幾天蜜月這麼過啊,之前沒考慮到這事沈蒼朮愣了下,腦子裡卻下意識地開始想著要不就趁假期還沒結束再帶他出去玩幾天。

 這一想,沈蒼朮的想法就多的停不下來,他不喜歡把這種事告訴張連翹,所以只會自己一個人偷偷地琢磨。可惜這想的挺美,也要有實踐的可能性,沈蒼朮在這邊想的歡,張連翹卻未必能如他所願,而正在這時,一直在裡面辦公室整理檔案的王小龍忽然就夾著個電話爬了出來,記者揮了揮地開口道,

 「沈處!電話!是個叫連翹的!」

 一聽是張連翹的電話,正在惦記著他的沈蒼朮趕緊就站了起來。此時的樓道裡一片灰塵四散,辦公室的電話響起來之前,沈蒼朮正頭上頂著個報紙做的帽子在那兒和白蟻們磕牙刷牆壁,等接起電話之後,他調整了下表情才聲音冷淡地開口道,

 「喂,幹嘛?」

 而下一秒,他便聽到張連翹用一種奇怪而彆扭的聲音小聲道:

 「喂?蒼朮嗎,我今晚這邊有點事,所以不回去了,你早點休息吧……啊……浩然,乖,別咬別咬……好疼…啊……」

 沈蒼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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