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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為后》第8章
☆、進谷

  「我是你的主子,不是你的父親,兄長,我做什麼事情不需向你報備,更不用考慮你的心情來和你商討。」凌清瑄無視對方煞白的臉繼續道:「就是你的兄長,他也要成家立業,也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

  「一年前我帶你去山谷,是想揪出蘇環和重岳身後的勢力,想看看他們找不到你之後會做些什麼。之後親自教你,回來後更要求凌弋他們手把手教你,只是想讓你成為強者不再依賴他人。我到底怎麼做才能讓你不一次次依賴我,這讓我很累!」凌清瑄轉身向外走去,「不要讓我後悔幫了你!」

  看著凌清瑄的身影融入窗外的夜色中,重離笑了。方才凌清瑄一通教訓讓他難堪也很難過,雖然最初他答應凌清瑄做侍衛,但這還是凌清瑄第一次強調他的身份。也明白自己的猜測有多荒謬。不過有一點凌清瑄說的很對,那就是「依賴」。

  前世被背叛致死,讓他很難再去信任他人,谷中的一年相處讓他不自覺地把凌清瑄當做可以信賴的人。以致凌清瑄的疏遠竟讓他心中隱隱有些失落……是了,這就是依賴!他又犯了前世的錯。

  他到底是有多缺乏溫暖,才一次次去依賴他人想要汲取溫暖!前世他先是依賴大哥後來……重離深深的鄙視自己,捂著仍有些痛的胸口輕聲的笑了,「重離,其實你應該感謝凌清瑄,孤獨其實是劑良藥。如今你的母仇未報,我還不知父兄是死是活!」

  翌日卯初,重離自己起來洗漱更衣束髮,到了正廳,凌清瑄竟然破天荒的坐在桌旁吃早膳。

  「過來吃飯,」凌清瑄揮退廳中下人親自給重離盛了碗粥,「昨夜可想清楚了?」

  「教主的苦心重離都明白,之前都是屬下無狀,以後不會了。」重離定定看著凌清瑄緩慢而堅定的說道。

  「好,希望你不只是說說,昨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那兩個多嘴的已經閉嘴了,你放心,我很正常,坐下吃飯吧。」凌清瑄不再看重離繼續用自己的早膳,暗自責怪凌梧消息來得晚了些,不過只要目的達到就行。

  後來的兩個多月,重離開始了不知疲倦的練功學習,進展自是不用說。人也較之初到冥教時的清冷多了些和氣,只是那雙清洌的眸如深潭看不到底,偶爾遇到凌清瑄也是面上溫和言語恭敬。

  凌弋每每看到這樣的重離都想歎氣,他可不敢去問凌思,而凌梧每每只是溫和的笑笑,更別說去問主子了。

  三個月的瘋狂訓練結束,兩天後就是進連沙營的日子。凌清瑄叫來重離叮囑一番,想再說些別的,可看到重離眼中的疏離又嚥了回去。

  連沙營其實是幾個連在一起的山谷,綿延千里。裡面既有暗無天日的叢林,也有神秘莫測的沼澤,而瘴氣更是隨時隨地不固定的產生,各種毒蟲在叢林中隨處可見。

  那天早上,九源堂的九人破天荒的都來送重離,這孩子也算是他們幾人的弟子。凌弋更是不放心的將重離的裝備武器乾糧藥物都仔細檢查一遍,除了教中配備的藥丸,凌思特意又給重離備了一份。

  因千人同時進山,場面頗為壯觀。此次要從西谷進去,途經南谷,東谷,最後從北谷出來就算完成,採集到規定的三樣東西而且出來早的人在教中地位就越高,教中新的左護法就從這批的勝者中挑選。

  「阿離,不要管那幾樣東西,安全回來才是最重要的!」凌梧叫住轉身要走的重離低聲囑咐道。

  「嗯。我會記得師傅的教導。」重離深深看了九人一眼便轉身離開,一身青衣的單薄而決然,卻沒有看到九人身後那道複雜的目光。

  一道慘烈的叫聲在叢林中傳得很遠,餘下眾人都噤聲警惕地察看著四周。這才剛進叢林不久,居然就有人出事了。

  重離冷漠地看著周圍眾人,向著慘叫聲傳來的方向走去。不去理會身後的議論聲,仔細察看週遭情況,不時有毒蜘蛛吊著一根絲在頭頂蕩悠,捕捉它喜歡的毒蚊子,草叢時有毒蟻出現又瞬間被自己的天敵吃掉。

  忍著噁心不去看那盤在樹上嘶嘶吐信的蛇,只見前面不遠處佝僂著一具年輕的身體,手中還緊握著一把劍。身後還有一個人面色慘白,顯然是想坐收漁翁之利的,不想同伴竟如此不濟。

  一條兒臂粗的烏黑毒蛇正警惕地看著重離,旁邊卻是一株三寸高通身雪白只有幾片葉子的雪珠,仔細看葉脈泛著淡淡的紅,已經是成草了,但還沒熟否則蛇早就吃了。

  看來這條烏蛇也看中了這寶物,重離握緊手中的飛針在蛇猛撲過來的瞬間後躍發針。

  不理會翻滾掙扎的烏蛇和後面跟來的人,重離小心地挖出帶著土的雪珠放入玉瓶蓋上塞子。這瓶子是臨來時悄悄在凌思那兒拿的,可以讓活物在裡面呆半年不死。

  重離取下死蛇身上的銀針收好,轉身冷冷看著那些人或羨慕或貪婪或嫉妒的表情,轉身向叢林深處走去。

  而此時的凌清瑄正在部署對焰國和越國的策略。

  越皇穆野是一直支持炎濼商母子的,一來可以用本國盛產的米糧布帛換取焰國豐富的鹽和鐵,二來只要這炎濼商在位他就能放心的把兵力分一半到夜闌城對抗楚國邊界所屯的三十萬大軍,剩下一半足夠他幾年後輕鬆拿下凌國。

  小小的凌國因為天險抵擋了焰國好幾次入侵,而他們越國就不同,兩國間只有一條凌江。上幾次若不是北面的楚國突然來犯,那個小卻富饒的凌國早就歸屬越國了。

  穆野看著下面大殿上他的那些臣子,此時正爭論不休,因近幾個月焰國慢慢的將鹽鐵提價,初始只是提了一成,如今已提了三成。這讓戶部叫苦不迭,如果只是單純地提鐵價,大不了先不換了,反正炎濼商在位這些年越國也屯了不少,可這鹽卻無論如何也少不了。

  「說辦法,不要在那老吵吵嚷嚷成何體統,」穆野揉了揉發青的眼袋打了個哈欠。

  「皇上,臣上個月以讓使臣去和他們交涉,可他們的大皇子炎清瑜態度很強硬,還揚言我們肆意屯鐵居心叵測。」誠王穆森上前奏報,看了一眼龍椅上那個好高騖遠的蠢貨,低頭躲過那色迷迷的眼光,也掩下眸中的殺意。

  「父皇,反正我們現在也不缺鐵,可沒鹽我們自己就先亂了。難道我們就只能被動接受嗎?」太子穆麟私下一直主張先伐凌國再攻焰國,「父皇,我們今年因春季大旱不止蠶桑欠收,米糧更是較往年少了三成。我們缺鹽,可他們少米糧,不如我們也將米糧提價,這樣才顯得公平。」

  「萬萬不可,我們自產的鹽只夠供應三成百姓食用,惹惱了焰國斷了我們的鹽,只要屯鹽用完,不用別人出手我們自己就亂了。」新上任的侍郎梁遠急忙阻止。

  大殿上又開始了新一輪爭論,穆野氣得扔了桌上的折子。

  「都下去想,想到好辦法再來回我,退朝!」他還要回去睡回籠覺,不然晚上哪有精力。

  夜色籠罩的成王府,後花園的假山裡走出幾個墨色身影。幾人走到暗處廊柱,早有人在等候。

  「你來了,」緊閉的房門無聲打開,低沉的聲音透著急切。

  「進去再說,」來人向身後幾個隨從揮了一下手,那幾人就消失無蹤。

  密室中,成王穆森緊緊抱著一個男人,生怕一鬆手對方就不見了。

  「好了,我這不好好的回來了。」男人安撫的拍拍穆森的背,聲音低沉輕緩卻讓人安心。

  「這些年你去了哪裡!三年前那封信要不是有你小時編的暗語,我還以為又是那畜生的陰謀。後來你每次來信都是寥寥數語,真沒想到,新上任的侍郎居然是你。」穆森狠狠抹了把眼睛拉著男人坐下,就著燭光細細打量對方,還是以前的翩翩風姿,只是更優雅了。

  如果重離在這,就會發現所謂的梁遠居然是凌梧。

  「好了,以後會常見面,現在說正事,你現在手上能用的有多少人?朝中有多少人忠於你?」凌梧看著面前的外甥有些無奈。

  「這次派去焰國買鹽和鐵用了少半的人,剩下的聽從你的安排。」穆森撫著凌梧手上的繭子有些心疼,「朝中有只有大半老臣一直按住不動,剩下三成新晉官員不是那些老臣的門生就是父皇的舊部。不過都受到那對禽獸父子的壓制,不得重用。」

  「這就夠了,剩下那些人去散播消息,務必要越國上下越亂越好。」凌梧瞇著眼睛看向窗外,「你先暗中聯絡姑父的舊部,那些老臣既然喜歡觀望那就不必去理會他們,一群怕死的老古董。」

  「那些鹽你先秘密屯著,不過鐵我要帶去分部繼續鑄兵器。」凌梧起身看著一臉緊張的外甥有些心酸,自己當年不辭而別嚇壞了這孩子,「明日的朝堂會有人配合我們,到時定要穆麟鼓動的那禽獸與焰國反目。」

  「好,你去吧!我知道怎麼做。你,你要小心。」穆森不捨的送凌梧離開密室。

  密室的燈光彷彿隨著那人的離開變得暗淡

  當年太后那老妖婆勾結那對父子害了父親,還以他和母親的生死逼迫奄奄一息的父皇寫下禪位詔書。如果沒有炎濼商那個幫兇,父皇不會死,母親也不會被那禽獸父子侮辱……阿梧也不會遠走他鄉。

  在那冰冷黑暗的廢殿中,那個比他還小半歲的舅舅一次次保護和陪伴,直到他十五歲出宮建府。

  那天,是他成婚的日子,天陰沉沉,一頂轎子抬來了那畜生指給他的妻子,也是棋子。那夜阿梧走了,他的天也黑了。

  從第二日開始,越國的早朝開始了「粥會」,那亂糟糟的場面讓越皇穆野頭痛不已,再加上民間湧起的搶鹽□□,每天都有關於鹽的血案上奏。半個月後穆野病了,在眾臣提議下太子穆麟和三皇子監國。

  朝堂上,三皇子一派勝出。

  三皇子攜美女和大量財帛親自出使焰國,焰國大皇子炎清瑜親自接待。賓主盡歡,炎清瑜答應鹽鐵價格均降下兩成,但越國供應焰國的米糧等價格也要相應降下兩成。

  三皇子滿載鹽鐵打道回國,心中得意馬蹄急。至兩國邊界前遇蒙面強人,鹽鐵損失,三皇子重傷奄奄一息。

  於是越國朝堂上又開啟「粥會」,有朝臣指責太子容不下兄弟,那強人分明是有心人假扮。

  有朝臣分辨,那分明是焰國所為,既搶了東西又挑撥太子與兄弟之間的關係,明顯想挑起越國內亂,其心可誅。

  一月後三皇子傷重不治,亡。一時間朝堂後宮亂成一鍋粥。民間傳言三皇子為百姓買鹽命喪焰國,舉國憤慨,鹽荒更甚。

  三月後,太子領兵為鹽戰焰國,太子更是說動楚國舉半數兵力從背後助越國抗擊焰國。一時三國之間戰成一團。

  成王府密室。

  「阿梧,一切都準備好了,只等穆麟在戰場受傷就可舉兵,到時裡應外合,就可替父皇和母后報仇。」穆森擁著凌梧就像小時候常做的那般,「這次就不要走了,留下陪我。」

  「等我的主子完成心願,我報了恩,就回來陪你,親自教你孩子習武。」凌梧拍著穆森,就像小時那般。

  「阿梧,你明知道我的心意,還要這樣說。」穆森俊美的臉霎時白了。

  「可那些畢竟是你的孩子,這是無法抹去的事實。」凌梧苦笑著。

  「那些不是!當年我不能反抗他指給的婚事,但我能決定要不要出賣自己。我只在新婚之夜碰了那個女人,因為他派人監視我不得不如此,事後我給那女人飲了避子湯。之後都是一個和我有幾分相似的死囚,這府中的包括留在皇宮的孩子都是死囚的。」穆森從背後擁著凌梧,急急辯道。

  「可這……」

  「阿梧,我知道你不忍心連累無辜,我當初也不忍心,只當她也是被逼才嫁給我,不曾想她竟是出色的探子。」穆森深深凝視著凌梧,「阿梧,以後我不會再背叛你。相信我。」

  「可是,你以後要做一國之君,怎能沒有子嗣。」凌梧輕聲說出穆森一直以來都不想正視的問題。

  「阿梧……」穆森心痛叫道。

  凌國冥教分部。

  凌清瑄從夢中驚醒,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才慢慢坐起。

  凌清瑄仰頭坐在溫熱的水中,方才夢中重離被一群看不清臉的人圍攻,最後竟然被逼的掉下懸崖。夢中的情形很清晰,那渾身是傷的人就好似看得見他。

  閉上眼睛,眼前全是重離粲然的笑容和眼中的絕望。那處懸崖他知道,臨近北谷,崖下就是凌江中游,下游就是焰國和楚國的邊界,如今,如今那裡的戰爭還沒結束!「凌弋,給凌梧發信號!」凌清瑄大聲沖窗外喊著邊飛快的更衣。

  此刻的重離確實在那處懸崖上,身後圍了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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